《》第一卷 小鎮故事 第九十一章 跟馬跳舞的舞會 文 / 無境界
「舞會，居然是舞會……」小托米送走了達爾沃莊園的女僕，唐吉柯一邊喝著苦矛汁，一邊回味著剛才的話。
仲夏欲來，學院裡的學員們連同鎮上的年輕人決定搞一場舞會，以迎接即將到來的讓人懶洋洋的仲夏月。時間就在明天晚上，而地點選在了達爾沃莊園。
不得不說作為王國貴族，羅伯遜·克萊夫子爵的人脈的確很廣。尤妮斯和查爾斯兩人帶著一夥同伴來魯遄鎮遣學，他們的住宿地就選在了達爾沃莊園，這是因為克萊夫子爵跟他們的家族都很熟悉，所以無需通報主人，皮特曼便可以自己做主把他們安置了起來。
尤妮斯等一干女士和僕從都安置在幽靜而清新的莊園裡，每天有三輛馬車負責她們的出行。查爾斯等少爺們，則住在熱鬧的鎮上，達爾沃莊園在鎮上的產業也不少。
那名女僕是尤妮斯派來的，她邀請神棄者作為她的舞伴出席舞會，這是讓唐某人有些頭痛的地方。
作為一名前僱傭兵，唐某人接過各種各樣的活兒。保護也好、暗殺也好、刺探情報也好，能出得起價錢找他的都是有錢有權的名流，舞會這種場合是最常要面對的公共交際場所，而成為一名合格的參與者是幹好這種活的基本要求。
這裡是一個新的地方，人們說著他熟悉而又有些許陌生的英語，用著各種近似的物品，而舞會，他覺得也難不倒他，可問題在於他現在的身份。神棄者湯姆，這是一個打小就在馬廄裡度過的孩子。
儘管後來他的老爸沃爾森作了補償，讓他去神學院進修了不少禮儀和常識。但那些進修項目裡，沒有舞會課程，而馬童湯姆也沒有那樣的榮幸，能夠被邀請參加過哪怕一場舞會，即便是家族舞會也不例外。
這意味著唐某人空有一身本事，但是去了舞會裡，他就只能扮演一名蹩腳的土包子。不會跳舞、不會跟人聊天、不會評論葡萄酒，不會聊八卦聊貴族圈的見識。
「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別說騎士學徒，就算是天命騎士也不應該拒絕一位女士的舞伴邀請，特別是當這位女士還是舞會女王的時候。」傳遞消息的女僕盡最大努力的來複述尤妮斯這段話，透過那三十多歲的女僕的臉，以及那粗曠的嗓音，唐吉柯卻彷彿看到了那位高傲的舞會女王就站在他的跟前，以慵懶而優雅的神態對他用下達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樣的女人唐吉柯或者說唐龍見以前見得不少，但在那個物慾橫流的年代，能夠表現出真正女王氣勢的女人並不多。在這個國王女王滿地走，公主王子遍地爬的世界裡，他卻頭一次見識到了，並且他相信，今後會見到更多。至少，眼前這一位的要求他倒是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湯姆少爺，您有適合參加舞會的禮服嗎？」剛好坐在旁邊聽完了女僕的話語的巡查騎士布蘭登問道，此時的他也端著一杯苦矛汁。雖然他最初是以傳遞口訊的僕人的身份到來，但是經過那一夜之後唐吉柯可不可能在把他當作僕人來安置，儘管對方依舊少爺長少爺短的稱呼，但舉止和神態可不會真的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少爺。
唐某人含著一口苦澀的飲料想了想回答：「馬童的衣服算不算？我覺得那套衣物還是很好看的，你知道，在家族城堡裡馬伕的制服還是很時髦的。」
布蘭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後對站在一旁的臨時管家波恩說道：「波恩閣下，立刻去鎮上找一個最好的裁縫，讓他來給少爺趕製一套禮服，我們只有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時間了。」
唐吉柯沒興趣挑他那個「一個」和「最好」的語病，禮服可以趕製也可以租借，但舞會經驗不會憑空能夠獲得，他如果表現得太出眾，會惹人懷疑，可到舞會上去當癟三讓人笑話那也不是一個好選擇。
「禮服不是難題，但湯姆少爺您參加過幾次舞會呢？」唐吉柯可以從對方的臉上讀出那明顯的表情：我知道你不會。
「那要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跟馬跳舞的舞會了。」唐吉柯回答。
「作為巡查騎士，我有幸受邀參加過幾次，其中有兩次是家族的舞會。」布蘭登站起來走了一步，那個姿態唐吉柯覺得對方根本就是在刻意強調自己在家族裡的地位，「幸運的是，我還記得怎麼跳舞，湯姆少爺。」
一個舞蹈老師？唐吉柯完全沒有興趣，如果對方是一位迷人的美女，倒是可以考慮，不過跟一個男的學跳舞……「謝了，我會有一位美麗性感的指導者的，就在明天晚上。」拒絕後，唐某人站起來準備去吃午飯。
「舞會是一個複雜的場所，明天晚上我還得找一位舞伴。」
「不……」唐吉柯又一次拒絕，他不想欠太多人情，無論是眼前這位巡查騎士，還是湯姆的那位對他不管不顧的父親大人。他走到門口回答：「幫我盯著園子，如果你覺得悶，鎮上的夜晚也很熱鬧，那裡應該有你的舞伴，沒有哪位女士願意拒絕一位巡查騎士的邀請。」
波恩的效率很高，在唐某人跟他的客座騎士用完簡單的午餐之後，鎮上的一位裁縫便帶著一名學徒匆匆而來。量體的時候，這位帶著單邊眼鏡的老裁縫對唐某人的身材讚不絕口。
是是是，令人能夠接受的身高，矯健的體魄、結實的肌肉、黝黑健康的皮膚，唐吉柯對自己這具新身體也很滿意，但他還是有些懷念原來那具不知道在哪裡的身軀。也許已經從高空摔落，成了一灘肉泥，那樣子的確不好看，他以前就看過一具自己的傑作，從一百多層樓丟下來，真的很不好看。
也許被另外一個靈魂佔據，就像他現在幹的事情一樣，那樣的話，他倒是希望是那個可憐的湯姆。咱們互換身體玩玩遊戲，多麼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