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嘿姆嘿姆 文 / 無境界

    魯遄鎮神學院位於行政區的一個有些偏僻的角落，除了因為需要相對安靜的環境格局外，這個神學院本身的層級有些低也是主要因素。畢竟這只是一個小鎮，如果不是考慮到商品核算需要會計人員，相信這個學院的學院人數會少掉70%。

    除了必修的艾爾天則大科目外，商業核算是魯遄鎮神學院最熱門的學科，其次的就是農產結構和時節規律。農場主們需要會計資格人員來支撐批發行的運營，而農產結構和時節規律則是農田莊稼種植的主手所必須的資格。相比於前者，後兩者修習的費用相對要低廉一點。

    艾爾天則是任何學員必修的科目，算是在學院修習的憑證，當然這個科目是免費的。內容無非就是講述艾爾天神的榮耀，大陸罪民的來源，惡魔的誘惑，懺悔的必要。這些都是通過一篇篇的論述文以及富有傳奇宗教色彩的史詩故事來普及，其中許多故事的主人公的名字即便是奴隸都耳熟能詳。

    而虔誠懺悔的科目則是艾爾天則的一個分支科目，屬於選修科目，但也是熱門科目，主要是強調罪民的罪過和對艾爾的虔誠。這個科目修習畢業能夠獲得一級虔誠徽章，這個徽章是任何一名貴族都不能夠或缺的。因為基礎的貴族繼承權就需要這枚虔誠徽章，如果沒有事無法繼承和擁有自己的貴族頭銜和領地的。

    而湯姆也選修了這門課程，儘管學費是每個月10個金幣並且逐月遞增，並且他根本就沒有繼承權，但是擁有莊園領地也是需要這枚徽章的。即便湯姆一開始就打算以捐獻莊園為條件，加入教會成為恕己院的行走苦修士，也是必須以擁有這枚徽章為前提。

    很快，只要熬到下個月底，湯姆長達一年半的學習便可以畢業並順利的拿到一級虔誠徽章。當然這個悠長的學時也可以縮短為三個月，可所需的費用卻要高得多。很顯然這項特殊服務是為有需要的特殊人員準備的，單是湯姆每個月150枚金幣的罪己補償稅就已經成為莊園的一項巨大支出，這種昂貴的速成班顯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儘管學院的生源種類相對狹隘，但是魯遄鎮的神學院還是擁有著不錯的規模。

    在慣有的觀賞池配套空地後面是一道又高又寬的台階，上去之後便是學院的主門建築。這棟兩層的樓房被刷的雪白，頗有唐吉柯所知道的美國白宮的風範。特別是樓頂上那個圓形的環堡，鑲嵌著教會的標誌圖案一個類似於十字架的玩意，讓人一看就能夠明白這棟建築的歸屬。

    教會的所有官方建築是不需要屋頂鎮角的，因為在這裡可以受到艾爾的庇護和壓制，任何人都不會在睡著的時候靈魂脫離身體或者飄上天空或者墮入地獄。

    唐吉柯走上階梯，隨著三三兩兩的學員人流走進學院大門。進去大廳之後便可以穿過主門大樓來到後面的的一個回型建築樓。

    這裡就是學院教室和懺悔室等功能房間的地方，樓的中央有一個寬闊的露天院子，中間聳立著艾爾天教標誌性的雕像：底座是一座城池，這是艾爾天教的聖城：不夜城。一條長長的棍子上去穿過一橫之後是一個圓圈。那一橫代表著封印達克肖恩大陸的雲層，被稱為封罪雲。圓圈則代表著光明公正的艾爾，那條長條棍子則是整個大陸唯一一處於艾爾連接的昇華之道，那是聖城不夜城與艾爾溝通的地方。

    除去底座，這個圖案在唐吉柯更加的確定這個符號就是埃及被稱為生命之符的安卡的翻版。不管這是一個什麼玩意，總之在這個大陸的許多角落裡，這個符號和雕像都四處林立著，每一個人都不會陌生。

    這棟教學樓有四層，底層就是普通學員的教室。二層是教授神父以及學院工作人員休息辦公的地方。而三層有幾間豪華裝修的教室，則是專門用來容納遣學而來的外地貴族學員，比如這一期的查爾斯一夥。當然還有休息區，專供那些貴族子弟休息娛樂的地方。而第四層則是學院長的辦公室，當然還有更為肅穆莊嚴並且奢華的休息間，僅供教會高層主教們來短暫停留的地方。

    這樣的劃分區域是教會神學院的標準規格，當然層次更高的學院的區域劃分是按照房子和地區來，而非像魯遄鎮神學院這樣的按樓層來。

    剛要邁進平民用的教室，就被一名乾瘦身材的小孩攔住了，只見他露出缺了門牙的小嘴慇勤的笑著，兩隻手交替互相握著，用那稚嫩的聲音說著大舌頭的話語：「湯姆少爺，您終於來學院上學了。」

    這是在學院裡專門給學員打下手幹雜貨的小傭工，因為不是大貴族的子弟是不允許帶僕人進學院的，他們就成了所有學員的臨時僕人。清一色的奴隸孩子，替學院裡的少爺小姐們拿東西、傳信息、指引路線等等。即便得到打賞的小費，都是要上交給學院的，他們是罪民奴隸，但卻是最低賤的罪民奴隸。當然了，少爺小姐們吃不完的食物他們倒是可以分一羹。

    眼前的這名傭工才不過六歲，他很愛笑，因為湯姆個性隨和所以很多時候他都喜歡黏在湯姆身邊。

    「嘿姆，最近可好啊。我缺了一個月的修習科，你有幫我抄錄課程大綱表嗎？」唐吉柯按照湯姆的習慣很隨性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小傭工則高興的跟在他身後。

    「有的，第二天開始的大綱表我就幫您抄了一遍，我等下就去拿來給您。」在學院裡的小傭工也許還不會認單詞，可是照著二十六個字母排列抄寫還是沒問題的。

    「要知道那天我都擔心死了，少爺您太衝動了。那些騎士老爺不是您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對抗的，真是太衝動了。」嘿姆嘮叨著埋怨道，唐吉柯知道這小傢伙是真心的替湯姆擔心。

    來到教室的最後一排，嘿姆快步越過唐吉柯竄到角落的一張座椅前。只見他麻利的從身後掏出一條潔白的毛巾布，直接跳上椅子開始擦拭桌面上的灰塵。仔細擦拭完之後，他又跳下來擦乾淨椅子。

    望著一個六歲的孩子替自己清理座位，唐吉柯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的不快。不過這種感覺被他迅速的壓抑了下來，湯姆以前也拒絕過，可是很快便得知嘿姆被學院裡的巴歐伊給打了一頓。巴歐伊是學院裡所有的奴隸傭工的負責人，他需要每一名傭工都要嚴格的遵守服侍守則。所以最後湯姆只能坦然的接受小傢伙替自己服侍，只是每次的打賞都會多給幾個銅幣。雖然不會落進嘿姆的口袋，可至少能夠幫他在巴歐伊面前好過一點。

    打掃完嘿姆便鞠了一躬離去了，說是去拿替他抄錄的課程大綱。

    唐吉柯坐在這張凹凸不平的椅子上，閉上眼睛企圖回味起在地球的時候讀小學的那段時光。可腦海中怎麼都會出現一把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對準自己，一下對準一個個倒下的人影。無奈的張開眼睛，他放棄了回味童年的失敗嘗試。

    這時候陸陸續續的有不少平民學員進入教室，而有三名年齡要稍微比嘿姆大一點的傭工開始抱著一摞摞的書本跑進來。他們按照書上的名字依次的把書送到主人的桌子上，顯然上課的時間要到了。

    就在此時才出去沒一會的嘿姆又重新跑進教室，他一步一顛的跑回到唐吉柯身邊，然後低聲說道：「湯姆少爺，教授神父保羅神父讓您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說完奮力的踮起腳尖湊到唐吉柯略微俯下的耳邊繼續說：「肯定是缺課要罰錢了，您家的老頭管家夠替你您支付罰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