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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此時相望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5-11

    等到車子進了市區的時候,展言安腦子裡一直繃著的那根弦才算鬆了下來,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原先忽視了的疲憊像是變本加厲一樣的蜂擁而至。

    開車的醉蛇用餘光看到了她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座位上:「是送你回去還是去我那裡睡?」

    展言安想了想,反正自己也和托爾說過了今天多半是回不去了,考慮到路程問題於是就下了決定:「去你那吧,至少路比較近。」

    醉蛇應了一聲,然後才開口問了他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你和白銀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在問出口的時候,就做好了展言安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準備,可是出乎醉蛇意料的是,女孩子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黑暗之中一閃而逝的路燈光芒,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孤獨太久總有些相對別人訴說的話,這種話說出來並不指望有誰能給你期望的回答。只是想要把心裡堆積了太久的講出來,說實在的如果這些話長時間不說出來它們會在心裡**潰爛,最終變成一片連自己都無法直視的泥沼。

    傾聽這些話的人並不一定要和訴說者有什麼相似之處,基本上只要是個比較熟悉的能聽見聲音的人類就行。

    這些事情展言安心裡清楚的要死,可是她還是選擇讓那些事情成為了一直紮在心裡的一根刺,而且是輕輕碰一下就會血流成河的那種。

    因為心裡清楚和做不做得到壓根就是兩碼事。

    而且展言安更怕的是一旦開口就會暴露出自己內裡最軟弱的狀態,這些年的工作給她留下了不知道要伴隨她多少年的一堆後遺症,其中就包括了永遠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給別人這一項,誰的偽裝最為高明,誰就能坐的最久,誰就能笑到最後成為真正的贏家。

    可是在這個剛剛和白霖汐兵刃相見的夜晚,她突然就有了想要找個人傾訴的**。

    她從最開始書店的那次偶遇開始說起,說了那次酒吧之後的放鬆,c?顧製造的爆炸,兩個人下過的那盤棋,最後說起了剛剛過去的聖誕節。

    「你喜歡他?」聽完了展言安的話,醉蛇半晌之後才這樣開口問道。

    他在自家門口停下了車,可是並沒有下車的打算。

    展言安也因為全身的疲倦而窩在副駕駛座上懶得動:「是,可是這不能改變什麼。」

    「這讓你變了,」醉蛇解開了安全帶,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你要不要?」

    看著展言安搖了搖頭,醉蛇才收起了剩下的半盒煙,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看著煙霧在狹小的車內空間裡盤旋上升:「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你身上總算是有點人氣了。」

    展言安眨了眨眼睛:「你能用意大利語給我解釋一下這個詞嗎,要不用英文也行?」

    醉蛇歎了口氣,再開口的時候還是用了兩個人都更加熟悉的意大利語:「這讓你更像個人而不是機器了,這是件好事。」

    「或許並不是。」展言安平靜地反駁,然後把自己的外套緊了緊,醉蛇看她的確是有點被凍著了,便伸手打開了車裡的暖氣,「我不需要像個人,我只要做好我該做的事情,達到我想要達到的目標就行了。」

    復仇。

    展言安這一世只想要做這件事情。

    她本來在這條路上按照自己的計劃走的非常順利,直到白霖汐的出現。

    白霖汐真正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之後,就不知不覺的攪亂了一切。

    「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麼轉變這麼大,」醉蛇把自己的墨鏡從她手裡接了過來,掩蓋了自己的的眼睛,也掩蓋了自己眼睛裡的情緒,「可是言安,其實我很高興,你提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亮了起來,都活了過來。」

    「你不相信感情,或許有一部分是因為當年毒狼的事情。但是你自己心裡清楚,白銀和毒狼不是一類人,從來不是。」醉蛇看著展言安的那雙因為燈光的映照而流光溢彩的藍眼睛,認真的說。

    展言安看著這樣的醉蛇,恍惚間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為了給自己摘櫻桃樹上最紅的櫻桃,結果不小心被樹枝劃傷了臉的少年,他滿不在乎的擦了擦還在滲出細小的血珠的傷口,笑著把櫻桃放在了她的手裡。

    那天下午陽光很暖,那些櫻桃很甜,甜的讓展言安一直記到了今天。

    一晃眼,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可醉蛇在她面前依舊是這樣,甚至依舊懷著一腔熱血,賭上性命不過一切的相信並保護著他最重視的人和事。

    「但我能怎麼辦呢,」展言安的聲音依舊是靜靜地,她微微低下了頭,側臉的線條嫻靜優美,「我知道他有一天會知道一切……但我能怎麼辦,如果不說出來,我大概還能這樣自欺欺人的和他相處下去,如果說出來呢,又會怎麼樣?」

    展言安從來沒想過這件事的後果。

    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敢想。

    所以她就自欺欺人的用唐凌霄的身份和白霖汐相處了下去——即便是她在白霖汐面前早就已經完全是展現出了最真實的自己——而直到今天和用小公主的身份和白霖汐面對面的交鋒的時候,她才意識到,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那些白霖汐從來不曾對別人展示過的溫柔,從來不曾對別人唱過的那首歌,從來不曾對別人說過的情話。都只是屬於唐凌霄的。

    屬於從來不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得唐凌霄。

    而不是今晚站在他面前和他算得上是棋逢對手的展言安的。

    醉蛇看著這樣的展言安,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只是伸出手,把展言安攬到了自己懷裡,給了她一個擁抱和落在額頭上的親吻。

    彷彿她的兄長一樣。

    又彷彿就是她的兄長。

    白霖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依舊覺得很奇怪。

    他仔細的想了想,小公主的聲音他的確沒有在其他地方聽到過,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一直在提醒著他,像是他忽視了什麼格外重要的事情一樣。

    奧威爾明顯注意到了自家上司的心不在焉,可是他又不好出聲提醒,就只好換了個話題:「今晚的事情要讓衛蔚知道嗎?」

    「你不用刻意去通知她,」白霖汐這才回過神來,「順其自然。」

    奧威爾點了點頭,知道上次衛蔚私自去查白霖汐的事情已經是觸到了白霖汐的底線,「白銀」向來是習慣不動聲色的處理一切事情,包括處理掉自己無法真正信任的下屬。

    處理好一切事情之後,白霖汐抬眼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半,就決定乾脆在辦公室過一夜算了,反正他也沒少幹這種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旦平靜了下來,他突然就想到了唐凌霄。

    白霖汐其實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情向來不是多擅長,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孩子的感覺不同尋常。

    是喜歡還是其他的感情,白霖汐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這樣忙碌的一個夜晚總算平靜了下來之後,他很想知道唐凌霄在做些什麼,是已經沉睡在夢境之中,還是為了工作而在寫一份稿子。

    他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是今天有點不同尋常。

    白霖汐不知怎麼,在想著唐凌霄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今天站在醉蛇旁邊那個削瘦的女孩子。

    那是他所遇見過得最好的對手——

    小公主。

    她就站在那裡,算不上強壯,穿著也並不醒目,手上除了一把槍之外也在沒有其他,可是她偏偏卻有著令人不可置信的氣場,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壓過了四周正在激烈戰鬥的人們。

    隨後她開口說話,語氣平靜,閒適的好像只是在和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敘舊一樣。

    和白霖汐自己的語氣一模一樣。

    他們彼此爭鬥了很多年,直到今晚才算是真正見了面。

    白銀和小公主,他們是這局棋的執棋者,是唯一能夠和對方算得上旗鼓相當的好對手。

    這感覺很奇怪,白霖汐躺在辦公室裡的那張沙發上想道,沙發算不上大,讓他的長手長腳覺得有些難受,不過好在只是將就幾個小時,比這更難過的地方白霖汐也不是沒睡過,他甚至覺得能夠睡在這裡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對小公主的感覺遠比對唐凌霄的感覺更加複雜,既有因為立場不同而產生的你死我活之類感覺,又有遇到一個好對手的惺惺相惜,更有想要去徹底瞭解小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的探究感。

    他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是因為今天太過疲憊而想得太多。

    白霖汐和衣在沙發上靜靜的睡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頭,在醉蛇家的客房裡,同樣忙碌了一天的展言安也才剛剛和上眼睛,墜入了黑甜的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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