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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棋逢對手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4-14

    很多時候,展言安其實都覺得人生其實是很神奇的。

    就比如說她剛剛還和顏離墨——這個她表面上的男朋友——真槍實彈的對峙,現在就已經無所事事地坐在死對頭白銀的家裡不知道應該幹什麼好。

    展言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看著開放式的廚房裡的白霖汐的背影,再次感歎了一下人生的神奇。

    小公主的死對頭,白銀,正在給她本人準備晚飯。

    還有比這個更神奇的事情嗎?

    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男人的背影,肩膀很厚,手臂看上去健碩有力,寬厚的脊背下面是意外誘人的腰線,展言安的手指撫過下唇,覺得這年頭簡直讓人沒法活,連特工的基因都一個比一個優良。

    ——她顯然是忘了自己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了。

    直到她看到了一副國際象棋。

    「我以為現在喜歡這個的人很少了?」展言安開口,像往常兩個人交談那樣用的是英文,正在忙碌的白霖汐轉頭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就像是喜歡紙質書的人一樣少,而且僅有的幾個也因為輸贏問題拒絕跟我下棋。」

    那次在書店裡的相遇,其實展言安到現在為止還是很糾結,她一直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天沒有心血來潮走進那間書店並拿起那本書的話,就不會和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變熟了。

    可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明天就像是盒子裡的巧克力糖。

    也就是說,就像本來在展言安眼裡像是躺在解剖台上供自己剖析的「世界」突然坐了起來,還俏皮地眨了眨眼:

    「親愛的,只是提醒你一聲,我是活的。」

    「事實上……好吧我承認在某些方面我是有點不合時宜。」展言安聳了聳肩,難得在白霖汐面前像是平常那樣反擊了一句,「但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白霖汐沒說什麼,但是用一聲短促的笑聲來證明他同意這個觀點:「那麼,今晚要來一局嗎?」

    「我很期待今天晚上,你知道的,『棋局』。」展言安再次露出笑容來,不過這次的笑容裡明顯多了些挑釁的意味,「除非,你沒自己說的那麼厲害。」

    白霖汐立刻笑了出來,低沉卻好聽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著,他幾乎笑得無法完整地說話:「哦!別用這麼稚氣的激將法,不管怎麼樣,你會後悔的。」

    展言安也繼續笑著,這是個不錯又和平的開始。

    「兌子。」白霖汐落下自己的馬,這麼說道。

    看到自己被對方移到棋盤外的那顆馬時,展言安幾乎就要吞掉對方這顆英勇無畏的棋子了,但在移動前,她頓住了。

    片刻後,她恍然大悟地笑了出來:「等等,霖汐,你這可不是『兌子』,而是想要閃擊……」她順應目前的局勢又往後推斷了幾步,眉毛擰緊,立刻改口道:「不,等一下,等一下,你是打算最後雙將嗎?」

    看著對面這個男人上挑的嘴角,展言安放下餐叉,笑出聲來。她假裝瞪了對方一眼,說:「如果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現在一定要狠狠揍你一拳了,霖汐。」

    晚餐的進程是愉快的,以至於他們迫不及待的在餐桌上就開始了對弈,展言安覺得要是這件事被托爾或者是自己的父親知道了,自己一定是要被罰抄上幾遍家規裡關於禮儀的部分的。但事實上,展言安對白霖汐不反對他們的這次晚餐約會就在一邊吃一邊下棋中度過而感到欣慰無比,當然,前提是對方也認為這是一次「約會」的話。

    不過,誰又在乎這些東西呢?

    白霖汐咬著一塊西蘭花,回應說:「我只想跟初次對弈的朋友打個不錯的招呼罷了。」

    「嗯哼,這個『招呼』還真是重擊了我的鼻子。」展言安笑了笑,視線重新落回到棋盤上,「不得不說,你隱藏得可真夠深的。」

    「我打賭,你的同行一定大都對你懷恨在心?」

    「那是知道我的每一個人一直致力於的目標,凌霄。」白霖汐輕鬆地回復著。

    白霖汐盯著他無聲地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然後同時挪動了自己的王和車:「是你逼我的,霖汐,準備好了嗎?」

    她看見白霖汐解決了自己的晚餐,將盤子推到一邊,眼神中閃過一抹除了笑意以外的光芒。

    「讓我們拭目以待。」

    他將自己的王移向了和展言安的王同側的位置,長易位對短易位,展言安坐直了身體,注視著對面那雙讓人難以忽視的眼睛,說:「看來這局會意外的精彩。」

    白霖汐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展言安朝他抿起了唇線,然後快速挪動自己的棋子。

    幾步以後,他們落子的速度重新慢了下來。

    展言安左手支著臉頰——她今晚算是徹底把禮儀這東西忘得一乾二淨了——抬起眼簾來瞟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執著,專注,彷彿思考下一步棋是關乎人生走向的大事。支在桌面上的手反覆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和下巴,袖子微微捲起,展言安在那段裸露的小臂內側,看見了一個由字母和不知名的花朵組成的小小刺青。

    這勾起了她的好奇。

    有紋身的的特工本就不多見,而會紋在如此容易暴露的部位上,就更不多見了。

    白霖汐決定將自己的象斜跳兩格,那是安靜的一著。

    展言安把視線從對手的肌膚上剝離,挪回棋盤。他們兩人勢均力敵,若算點數,恐怕白霖汐還領先她一點。她決定放手一試,若這步不成功,那麼首局無疑將會以她的失敗而告終。

    她想了想,說:「霖汐,你知道我們還沒定下賭注吧?」

    男人將視線抬了上來,指著旁邊的空盤子說:「你是指決定最後誰刷碗嗎?」

    展言安被逗笑了:「哦,那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恐怕作為首局,那個綵頭有點不夠看。」

    白霖汐將身體靠後了一點,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對手:「你有更好的主意?」

    展言安的笑容裡藏了些內容:「若我贏了,我想聽那個的來歷,」她指了指白霖汐的手臂,「反之,你也可以隨意問我一個問題。」

    展言安一邊說一邊挪動棋子,她的餘光能感受到對面那個男人一瞬間的動搖,但只是一瞬間。

    白霖汐低笑的聲音傳進耳中,展言安聽見他說:「恐怕那是個乏味又冗長的故事,你可能會後悔。」

    「事實上,我看到你有幾瓶不錯的酒。」

    面對對方毫無讓步的打算,白霖汐只能將嘴角扯得更開:「看來我是沒有退路了,是嗎?」他的手指在棋盤上動了動。

    展言安立刻對此作出反應,等白霖汐再看清局勢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捉雙了。他醐醍灌頂地清醒過來,才察覺原來剛才的話題是對面的女孩子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虛晃一招。

    白霖汐撫上額頭,肩膀因為悶笑而抖動起來:「凌霄,唐凌霄。」

    「抱歉了,親愛的。」展言安璨笑如陽光。

    在為數不多的步數中,儘管白霖汐極力挽救,但最終還是以展言安的逼和結束。

    而接下來的三局,他們也是一勝一負一和局。

    白霖汐已經不記得自己今晚有過多少次發自內心的笑聲了,他開始慢慢正視眼前這個穿著低調卻長著一張漂亮臉孔的姑娘。在彼此的對視中,白霖汐抓住了某些對他而言陌生而新鮮的東西,而正是這些東西,讓他覺得兩人已經熟識了幾十年。或許世人喜歡把它稱之為「默契」,但白霖汐認為,那是比「默契」更危及他內心底限的存在。

    而對於展言安來說,她也同樣感覺到了這樣東西。

    這讓她感覺到十分不安。

    上一世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太重,展言安覺得自己賭不起,完全賭不起。

    尤其是在對手還是白銀,白霖汐的基礎上。

    她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昨晚再次順理成章的留宿了下來,展言安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習慣在這張床上醒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翻了個身,能夠清晰地聽到有人在浴室裡洗漱的聲音,展言安忍不住就又想起來昨晚的棋局來,一個人下棋的手法是最能夠反映出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的。

    不得不承認,白霖汐是個很好的對手,展言安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麼痛快的下過一局棋了——自從c?顧那次死亡,以及和溫景軒反目成仇之後——白霖汐下棋的風格和他平時處理事情的風格很像,一樣的善於隱藏卻又不給對手留下任何可以反擊的餘地。

    一個好對手,同時也意味著一個大麻煩。

    展言安把臉埋進了柔軟的被子裡,幾乎就要挫敗的呻吟出聲來,就在剛剛,她突然意識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她好像對白銀……白霖汐這個男人有一點……好吧,她承認不止一點,該死的上癮了。

    各種意義上的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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