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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熱鬧過後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3-31

    這一夜,一場熱鬧過後,顏離墨抑鬱,許老四悲摧,無人歡喜來數人憂,西城區離著主幹道不遠,寸土寸金的地方上的一個四合院兒門口,一輛車停下來。從車裡走出個人,人模狗樣地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邊金融街的白領。

    沒錢的人住樓房,有錢的人住胡同四合院,這話說的不錯。

    即便是在澳城這個地方。

    院子打理得很乾淨,宅門石獅子,影壁樹籐子一件不缺。屋裡依依呀呀地放著《趙氏孤兒》,馬連良先生版的,一個清瘦的中年人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手指輕輕地在椅子扶手上敲著拍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著哼。他腳邊臥著一條金毛,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又把頭低下去繼續打著盹。

    進來的人沒敢打擾,默默地立在一邊。

    半晌,中年人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其實很好看,然而眼神卻空洞極了——這人竟是個瞎子。

    中年人好像還沒從京劇裡回過神來似的,說話的語調極其拖沓:「怎麼著?我聽說許老四跟夏老三打起來了?」

    「是,原本許老四已經跟夏老三談妥了,還綁了老耗子,誰知道突然變卦,讓夏家老三吃了冷槍。」

    中年人伸手摸索了一下,摸到他的狗,輕輕地揉起了狗頭,「嗯」了一聲,半天才接道:「許老四吃飽了撐的麼……你不瞭解他,這四眼鬼膽小得很,要真是想暗算夏老三,自己不會上前線。」

    「翟哥是說……」

    「他們被人陰了喲,」中年人長歎了口氣,「你說黑衣現在琢磨過來是誰幹的了麼?」

    站著的人一愣:「翟哥的意思是,我們其實也替人背了黑鍋?」

    中年人笑了笑,沒吱聲。

    「對了,翟哥,其實還有一件事。」

    「說。」

    「老耗子死了。」

    中年人給狗順毛的手猛地停下來,空洞的眼睛對準站著的人的方向,那眼睛裡黝黑深邃得黑洞一般,好像他真的能看見似的,他的聲音徒然壓了下去,語速也不再那麼拖拖拉拉,顯得有些神經質:「怎麼死的?」

    「被人放冷槍打死的。」站著的人猶豫了一下,「翟哥,據說……打死老耗子的子彈,和打著夏老三的子彈是同一款。」

    中年人沉著臉不說話,半晌,才呼出口氣來,搖搖頭:「高手,真是高手……他到底是哪邊的人?」

    從秋轉到冬,即便是在澳城這個靠海的城市,也一天比一天冷,空氣乾燥極了,灰沉沉的天空壓在頭上,路邊儘是行色匆匆的人。而那個神秘的槍手,好像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整整一個月,再沒有過動靜。

    但他留下的後遺症還在鬧騰。

    無論自主的還是被陷害的,四哥和夏老三到底還是正式對上了。夏老三在道上那麼多年,畢竟不是白給的,手裡的傢伙,身後的資本,甚至是人脈他都佔著優,說得上天時地利……惟獨沒有人和。

    一開始他憋著一口氣,險些把四哥逼到絕路上,可是就在他想鬆開這口氣的時候,陳福貴卻倒戈了——這消息一傳出來,當時夏老三就覺得讓人打了一悶棍子,別人或許有疑惑,他自己心裡清清楚楚,他夏老三牛、橫,仗著什麼?

    最大的靠山不是別人,就是這洋鬼子,如今明著是別的地方他壓著四哥,可是肖天逸一倒戈,於他就是釜底抽薪。許老四不顯山不露水,這麼長時間甚至沒露一下爪牙,卻沒想到一出手就是蛇的七寸。

    其實對於展言安而言,收服肖天逸那是再容易不過的,老鬼子要什麼?要的是利益,誰能帶給他的利益多,他就支持誰,讓誰幹。老鬼子眼不瞎,幾次底下接觸下來,他自然能分得清是夏老三這個酒囊飯袋強些,還是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能給他的好處更多些。

    可是肖天逸卻拉不下這個面子來求展言安,而展言安也就樂於裝作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因為她現在真的已經想要進入冬眠模式了。

    展言安一直是屬於怕冷不怕熱的類型,這天氣才剛剛冷起來沒有多久,她就已經把自己從頭包到了腳上,就算穿著深灰色的羊絨大衣,展言安的脖子上還圍了一條毛茸茸的長圍巾,長靴子一直包到了膝蓋,要不是血液裡那優雅的因素作祟,展言安估計能夠幹出來裹著一條棉被出門的事情來。

    而且如果沒有非常緊急必須需要她出面的事情,展言安就是裹著自己的大毛毯子窩在沙發上死守暖氣一步不動,每到天氣變冷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托爾要在把她從沙發上拖起來這件事情上耗費極大的精力。

    展言安想到托爾糾結的表情,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然後伸手推了推帶著的那副眼鏡,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電腦上。

    她看的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賬本或者是其他的東西,而是一條昨天剛剛播過的新聞,新聞說的是關於夏老爺子給某個慈善機構捐了一大筆錢的事情,展言安盯著那條新聞,嘴邊的笑容逐漸轉冷。

    夏清之老了,年輕的時候虧心事做多了,手上沾的血也太多,但是直到現在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才想起來要積一積陰德的事情來,做起來倒是容易,可是也不知道閻王爺會不會買他的帳了。

    再說就算是夏清之想要洗白自家的產業,可是他剩下的兩個兒子願不願意,這可就難說了。

    夏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莫蕭因為那件事情也給了她稍微多了一點的權力,但是伴隨著權力而來的是和展言安猜想的一樣的新的任務。

    可是這並不是展言安盯著這個新聞的原因,那個任務現在展言安暫時還不急著去著手思考。

    女孩子關掉了她今天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新聞,然後在毛毯上蹭了蹭之後,開始考慮起和顏離墨見面的事情來。

    上次顏離墨約她出去,因為溫景軒和莫子揚的原因沒有成功,而後第二天晚上許老四和夏家三少爺的那個事情發生了之後,顏離墨也就徹底被捲入這場爭鬥之中,光是從這一攤渾水裡自保都很難,更不用提來費盡心思從自己這裡打探點什麼東西出來了。

    但是顏離墨不從她這裡打探消息,也就意味著展言安沒有了從他那裡挖點有用的信息出來的可能了。

    從到了澳城之後和顏離墨見的幾次之中,展言安大概可以推斷出,顏離墨在澳城並非是單獨一人,這並不是說他在許老四那邊的關係,而是說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在他的身後,給他提供各種消息以及……

    各種行動策略。

    展言安伸手用食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唇,關於這個顏離墨背後的人,她其實有幾個想法,但是都苦於沒有證據。

    這麼看來……和顏離墨盡快見上一面,似乎是很有必要的了。

    下了這個決定之後,展言安便拿起了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然後滿臉不情願的從毯子裡鑽出來打算出門一趟。

    在名正言順地見顏離墨之前,她還有件事情必須親自去做。

    夜幕很快降臨在了這個城市上空,入了深秋,一天短似一天,黑得越來越早,燈火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有的人撕下了道貌岸然的皮,魑魅魍魎傾巢而出。

    酒吧裡嘈雜得很,一般的來說,展言安覺得自己不屬於很小資很有情調的那種。什麼放著輕音樂、門口戳塊牌子明說「酒吧不是ktv」、衣冠不整者與狗不得入內的地方他是見了就退散的。

    他喜歡那種放著震耳欲聾音樂,充滿了形形色色的墮落尋歡客,幽暗而滿是煙味的地方,或者說,習慣於這種藏污納垢的環境。

    親近。

    點一杯不大烈的酒,展言安坐在個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裡,隨身攜帶包就放在一邊,丁點的燈光也打不到他身上,黑暗完全吞噬了他的臉,只有一雙眼睛微微地映出些光芒,而她沒有像往常那樣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場,所以那眼神看不出什麼思想感情來,只是仔細觀察的話,能隱隱地發現他在漫無目的地盯著人群發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讓人不那麼願意靠近她。

    人身上是存在氣場的,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展言安渙散的目光在瞥見一個剛剛從門口走進來的年輕人的時候猛地一凝,瞇起眼睛盯住那個人的方向,這就是她今晚要等的人。

    她的夜視力極好,不會看錯,那個年輕人的確是她今晚的目標——

    顏離墨。

    顏離墨的目光微微一掃,便目不斜視地往裡走,看來是有什麼人約了他,展言安輕輕地把酒杯放下,換了個方便的角度盯著這個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

    果然,裡面有個男人站起來迎他,是個中年人,不扎眼,表情木訥長相普通,可是他站起身來迎著顏離墨的一瞬間,展言安瞥見了他的眼神,手指開始不自覺地開始在酒杯上畫起圈來,那人的眼神很冷,不是冷漠,也不是冷淡,是被他的目光掃到的人感覺很冷,就像是某種劇毒的爬行動物。

    但是看他對待顏離墨的態度,好像非常的謹慎,舉手投足間甚至有些不易察覺的討好,顏離墨像是說了什麼,中年人立刻點頭笑了,一邊伸手請他坐下一邊想要招手叫酒單,顏離墨擺擺手止住了他,手勢甚至做得有些無禮。

    醉蛇給她的這個消息果然不錯,顏離墨從一開始就不算是真心臣服於許老四,在許老四和夏老三掐的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個永遠是第一位想著自己的男人已經悄無聲息地給自己找到了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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