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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宣戰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4-03-26

    溫景軒上了車子,回頭努力地在他那張臉皮上扯出一個看起來和藹一些的笑容,在有點暗的車裡製造了無比驚悚的效果。

    手套男待他坐定,才合上車門,坐上駕駛位,慢慢地發動了車子。

    展言安往角落裡縮了縮,大衣裹在身上,立起來的領子剛好讓她把下巴藏進去,一雙眼睛盡可能保持著「純潔無辜」的戒備盯著溫景軒。

    「你姓展?」溫景軒微微俯下身來,這個姿勢有些壓迫性,仍然是用那種低低的,低的有些曖昧的輕柔語調。那面部肌肉好像不大習慣這種和藹模式,一抽一抽的,「幾歲了?」

    溫景軒呼出來的熱氣若有若無地噴到展言安臉上,這使得展言安心裡的殺意再一次洶湧起來,身體再次開始顫抖,指尖不受控制地去摸索刀柄……然而這樣小幅度的發抖,卻在配上她單薄的身體後,看上去像個嚇壞了的孩子。

    溫景軒的手輕輕地抬起來,一點一點地撫上她的臉頰,那皮膚的觸感異常的細膩,是少年那種沒怎麼經過風霜和歲月的、年輕而有活力的細膩,透出溫暖的體溫。

    溫景軒像是迷戀這樣的體溫一樣,緩緩地挪動了一下,離展言安更近了些,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像那個時候的氣味……」感覺那少年似乎顫抖得更劇烈了,溫景軒指尖順著她臉龐的線條溫柔地描繪下來,「別怕,孩子,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展言安死死地咬住牙,背抵到車門上,透過衣服咯著她因為消瘦而明顯外露的肩胛骨上,溫景軒幾乎是以某種近乎曖昧的姿勢壓在她身上,這讓她的神經線越拉越緊,馬上就要崩斷一樣。

    溫景軒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低下頭,鼻尖輕輕地擦過她的臉:「是這個味道……是這個味道……」

    最後的理智崩斷了。去他媽的承諾!

    這樣被禁錮的感覺好像一把火,讓展言安重新找到了夢境和回憶中那種窒息的憤怒,她手腕猛地一頓,下一刻就要把刀子抽出來捅到這個人的身體裡——

    展言安深吸了一口氣,鋒利的刀刃在她的掌心處劃出了一道深深地痕,疼痛和血液特有的甜腥味道讓她稍稍的冷靜了下來:「溫景軒,你的義肢還在正常工作嗎?」

    「啊,果然連語氣都沒有變。」溫景軒依舊是保持著和她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用指關節描摹著她下顎的線條,「小公主,展言安。」

    她右手中的利刃又再次的陷入了自己的掌心中,展言安似乎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那麼……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這裡明明就不是你自己的勢力範圍。」

    「自然是為了你啊,」溫景軒也察覺到了展言安壓抑著的怒火,他往後推了推,但是目光依舊鎖在展言安的臉上,「為了來給你送一朵來自故人的德國鳶尾。」

    德國鳶尾。

    聽到了這幾個字的時候展言安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隨後就冷笑了起來:「德國鳶尾?我不知道溫先生什麼時候有養花的興趣了啊。」

    頓了頓之後女孩子繼續說了下去:「不過這樣也好,作為一個只能短暫依靠義肢的中年人,養花養鳥之類的事情還是不錯的。」

    溫景軒卻只是笑,僅僅只是笑:「小公主,可惜我專門為你做的那個鳥籠,已經空了這麼多年了啊。」

    展言安覺得再這麼扯下去,自己手上的那把刀遲早得捅到溫景軒的身上去:「實話實話吧溫景軒,別繞圈子了,我時間有限,有人說你在找我,是為了什麼?」

    為了防止溫景軒再說些什麼不靠譜的話,展言安先發制人的開口:「別說你是為了什麼當年的事情,你我都知道,那件事情早就已經了結了。」

    「不愧是現在讓意大利的黑手黨們都敬畏的小公主,」溫景軒靠回了椅背上說道,「我不過是一個雙腿都斷了的普通人罷了,可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不放過我。」

    展言安皺起了眉頭:「有人不放過你?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如果不是你的話他們不會找上門來的,」溫景軒的目光裡有**裸的渴望,「他們來找我,是為了增加一分對付小公主的力量。」

    「他們?」展言安奇怪的問道,「他們又是指誰?」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的話,明顯你也不會相信不是嗎?」溫景軒這樣問了展言安一句,「但是我的確不知道。」

    展言安抬起沒有握刀的那隻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半分鐘之後才慢慢開口:「或許我會相信這個,可是溫景軒,我不相信你。」

    「不是不相信你說的話,」展言安的聲音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十分溫柔輕緩的,「而是對於你這個人,我從根本上就不相信。」

    聽了展言安這麼說,溫景軒並沒有覺得驚訝,相反他的眼神之中慢慢地透出了懷念的神情來:「說真的,我還真是懷念高中時代的時候對我言聽計從的那個小公主啊。」

    展言安已經察覺到手上的一片黏糊糊的濕潤感,伴隨著新鮮傷口平靜的逐漸加深的痛楚,讓她的思緒愈發的清晰,她並沒有去回應溫景軒的話,而只是就這麼看著男人。

    溫景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伸手從自己的胸前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折了四折的紙條遞給了展言安:「你自己看吧。」

    展言安是在一個巷子口從溫景軒的車上下來的,她扶著車門看向溫景軒,眼睛裡的光芒冷的不可思議:「溫景軒,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情,我是答應了她不殺你,可是你要是還是要和我針鋒相對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

    說罷,她也不等溫景軒的回答,自顧自地甩上了車門大步的走開。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溫景軒充滿了留戀的摩擦著自己的手指,彷彿那上面還殘留著展言安皮膚的觸感一樣:「展言安……不,小公主,你果然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的觀察對象。」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駕駛座上的人說的,可是車裡終歸還是一片寂靜,靜的能夠聽到空調低低的運作聲:「可是從一開始,你就注定是要住進那座我為你建造的鳥籠的啊。」

    人有七情六慾,遇到不好的事情會傷心或者憤怒,心眼小的甚至能記掛很久,然後等到時間慢慢過去,總有足夠久遠的日子來一邊掩埋,一邊告訴我們,這些都不算什麼。

    對於那些發生過的事,無論我們主觀上抱著什麼樣的眼光,它就是發生過了,老是盯著它不管用。

    十年不管用,一輩子也不管用。可是有些人偏偏不肯明白這點。

    這句話對於溫景軒十分適用,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同樣適用於展言安。

    獨自走在街上的展言安打量著手上的那張紙,那張紙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只不過是用中性筆描摹了一個鳶尾花的樣子,畫這個的人的手有可能是因為受傷而有些抖,線條不那麼圓潤,然而細看,卻好像得了人頭上的刺青的精髓似的,有那麼一股……讓人產生生理不適的詭秘。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筆,在花的右下角幾乎是無意識地用寫下了一個「c?顧」,花體的英文字母和漢字不和諧地組合到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某個剛學英語的小孩,狗長犄角裝羊,給自己弄出來的雜種名,可是展言安卻盯著這兩個字,臉色難得地正色下來。

    甚至說得上凝重——

    幾年前,這個人的名字對於她來說,代表著無與倫比的尊崇,這個男人強大,優雅,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好像誰也逃不脫她的控制,在年輕人心目中,是無可超越的。

    她當時是被老昆圖送到這個人的身邊學習將來可能用到的策略以及其他的事情,但是後來……

    可以這麼說,包括現在的的小公主、溫毒狼、翟海東和醉蛇在內,這些橫行一時甚至出類拔萃的人物,也都曾經以這個男人為目標……甚至導師。

    可這不代表他們能容忍他的罪孽。

    罪孽,展言安想起那個老人,那個就算是包括上一世的展言安在內的四個人,當初在沒有反目前,當做親人一樣崇拜的老人,他甚至還不如顏離墨的父親,連張照片都沒給他們幾個剩下——

    展言安想,如果不是那個老人被確切證實,是死在了顧的手上,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去挑戰那個人的權威。

    然而有些仇恨,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共戴天的。

    而現在,這個銷聲匿跡了這麼長時間,本來應該已經死透了的人突然鬼魅一樣地回到了人間,並且昭然而高調地亮出了鳶尾花。

    展言安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嘲諷意味的笑容,把手上的紙團城一團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裡面。

    這是宣戰——復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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