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章 呼之欲出 文 / 柏鑒

    「沒事兒了，有事兒我還泡病號呢，嘿嘿！」一見到師父，黃威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本性。

    初司遠卻沒有笑，坐在了自己的靠背椅上，摸出了香煙，看了看蘇婉，把香煙又放在了桌上。

    蘇婉笑了：「師父，想吸就吸吧，在家裡爸爸也吸煙，習慣了，你們男人這種習慣是改不掉的，總不能因為我在您辦公室還限制了您吧？」

    初司遠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點煙。

    黃威也收起了嬉皮笑臉，拿起火機幫師父點燃了香煙，問道：「怎麼，不順？」

    初司遠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傢伙這次承認得倒是很爽快，給保安買手機、往卡裡打錢還有送那個已經死了的康大龍五十萬都是他幹的，可是，拒不交代是誰讓他幹的，也不說為什麼，就像是故意和我們對抗。

    「我早就知道這傢伙不會好對付，所以只是控制了他，沒有過多的關注，看得出來，他進退有序，像是事先就想好了的。

    「他的家人都提前送出了國外，明顯就是替人在抗事兒，就算是他承認了那兩個保安是他指使的，也很難認定他就是幕後真兇，案子也沒法結，他的動機呢？」

    黃威點了點頭：「嗯，看來動機是最大的問題，他沒交代別的麼？其他方面有沒有什麼線索？我下一步做點什麼？」

    初司遠深吸了一口眼，吐出了煙圈說：「他交代了一個情況，說龐斌在出事的當天和前兩天都和任天南發生了爭執，具體爭執的內容他說不大清，只說是似乎是兩人在關係到集團發展戰略方面的問題上有分歧，還說吵得很凶，任天南把整層樓的人包括凌海都趕出去了。

    「這一點，經過調查，應該是屬實的。」

    黃威眼睛一亮：「這能說明任天南和龐斌之間有矛盾，而且矛盾很深，這倒是一個重要線索，也很可能構成動機。

    「凌海是他的助理，又是他兄弟，兩個人原來就是好朋友，凌海部隊轉業，是任天南把他弄到長風公司去的，包括那個保安隊長，作案的兩名保安，都是凌海招去的人，如果整件事情由凌海出面安排，倒是順理成章。」

    初司遠微微點頭，鼓勵黃威接著說下去。

    「另外，凌海老婆孩子都被安排出國了，凌海的兒子還在上高中吧，這個時候出國只能讀書，正是大量用錢的時候。

    「凌海充其量在長風公司就是個打工的，他的年薪不低，我問過了，現在是三十萬，他在長風工作了七年，就算都按三十萬年薪算，也只有二百多萬。

    「如果凌海出事了，二、三百萬能夠維持他老婆孩子後半生在國外的生活嗎？更何況他原來的工資並沒這麼高。」

    初司遠點了點頭：「嗯，接著往下說，你還想到了什麼？」

    看見師父頻頻點頭，黃威的興致更高了：「如果凌海是一個顧家的男人，任天南對他又有知遇之恩，假設任天南求他想辦法做掉龐斌，然後答應給他一筆足以能讓老婆孩子在國外生活得很舒適的錢，他會不會把這一切都攬過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婉眼睛一亮，隨即又蹙起了眉頭。

    初司遠看了看蘇婉：「你也說說，小蘇，沒問題，大膽的說，只有把所有的問題都分析透徹了，我們距離真相才能越來越近。」

    蘇婉推開了面前的方便面盒子，想了一下說：「我覺得黃威剛才說的有一定道理，像長風這樣的大集團，涉及到戰略決策確實會有很大的利益紛爭，弄不好有些心理陰暗的人也確實有下黑手的可能。

    「不過，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顆人頭怎麼解釋？如果是任天南指使凌海派人殺了那個假龐斌，人頭是誰割下來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初司遠一直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微微一笑：「好，你們兩個都不錯，能想到這麼多很不容易，也幫我理清了思路。

    「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的事實是那個龐武的死應該是個誤會，是做了龐斌的替死鬼，那麼，我們要弄清楚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替死鬼是誰安排的？

    「我分析，這個人應該和想要殺死龐斌的人不會是同一個人，這一點可以認定吧？」

    黃威和蘇婉同時點了點頭。

    初司遠又點著一支香煙：「那麼我們簡單給幕後殺人者和割人頭者或者指使割人頭的人簡單劃個範圍，現在初步可以判定，要殺龐斌的人，既不是為情，也不應該有什麼仇，更不是簡單的求財，剩下來還有什麼？

    「只能是利益，更大的利益。

    「那麼據此分析一下，又是誰割去了龐斌的頭呢？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認為，他的目的應該是保護龐斌，利用龐武給龐斌來個金蟬脫殼。

    「從常理上分析，最可能做這件事的，就是龐斌本人，為了逃脫自己的性命，不惜用同胞兄弟去做替死鬼，聽起來似乎殘忍，可是在現實中卻也不乏這樣的例子。

    「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如果龐斌事先已經發現了自己有危險，完全可以用其他辦法逃離危險，搭上自己弟弟的一條命，除非是兄弟之間早就有仇怨，否則，這種可能性不大。

    「另外，在松北，他恐怕也沒能力安排人把龐武的人頭割下來，這麼做令人匪夷所思。

    「那麼，會是什麼人這麼干呢？我覺得，這個人應該具備這樣的條件：第一事先知道有人要殺龐斌這個陰謀，甚至知道細節；第二，他知道龐武不是龐斌，甚至用龐武代替龐斌就是他安排的；還有第三，黃威，你覺得第三應該是什麼？」

    見師父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黃威有些冒冷汗，不過他歎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這個人應該和唐叔有很深的淵源，否則，唐叔不會讓慧琳搞那出裝神弄鬼的惡作劇，對我調虎離山。」

    初司遠滿意的點了點頭：「具備這樣條件的人，尤其是後一點，這個人就呼之欲出了。」

    三個人會心地相視一笑。

    初司遠話題一轉：「黃威，交給你們倆一個任務，馬上去春城，據說侯屏有甦醒的跡象，你們守在那裡，一旦侯屏甦醒，能夠問話，立刻對她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