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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謝慎嚴歸來 文 / 粉筆琴

    林熙沒有在福壽居瞧看這事的處理過程,但處理結果卻是會聽進耳朵裡,她就此也能看出林賈氏的震怒與林昌的羞憤。

    「老爺發了大脾氣,親自動手抽了六姑娘整整四十鞭子啊,而且幫她溜出去的珍姨娘也倒了霉,昨個晚上就被老太太叫著收拾了東西,連夜送去了莊子上,說以後都不許她再回府了!」花媽媽一臉的喜色:「如今她就是挺著肚子也留不在府上,只能到莊子裡生產去了!而且老爺不但沒攔著,還叫著她滾呢,對了,那些凡是幫忙了的丫頭婆子,今個一早也開始發賣了,顯然那蹄子這次是翻不了身了!」

    林熙看著花媽媽那高興的樣子,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倒不是她可憐她們母女,而是她在替爹娘擔心,畢竟林嵐原本是和張家說好了親事的,只等張家上門來求親了,甚至原定的是十六日的,卻不想一眨眼鬧成了這樣,林家便等於是欠了張家的了,少不得爹娘得上張家道歉賠罪去。

    「只盼望著爹娘別太難堪才好!」她忍不住口中輕喃了一句,花媽媽聞言歎了口氣:「七姑娘就別太擔心了,我聽章媽媽說,和張家的親事還沒聲張過,如今弄成這樣,張家肯定也不會想著參合進來一起丟臉,必然也會息事寧人的,是以應該他們不會太為難咱們的。」

    「希望如此吧!」林熙無奈的言語。

    ……

    文人重那臉面,這種事,張家就算心裡窩著火氣,卻也不會傻到和林家爭執讓自己丟臉下去。是以他們在這件事上沒太為難林家,林熙從母親的口中得知自家只賠了一些路費盤纏也就兩方揭過了此事後,還慶幸這事沒弄得太難堪。

    但是她高興早了。

    那日裡大家都是親眼瞧看到了那一出的,這嘴巴裡自然總是嚼著這事,結果才三天的功夫。整個京城裡都知道林家的姑娘穿著僕從的衣服混跡在男人中而後落水被救的事,是以無不猜度添磚編排著種種,一說陳氏如何作惡。把庶女欺壓,一說林昌如何疏於管教以至於府中出了這麼一個輕禮之人,這流言滿城的轉悠。只把陳氏氣得在府中抹淚。把林昌弄得成日臉黑,而第五天上林悠哭哭啼啼的跑了來,尋到陳氏便是數落著自己的種種委屈。

    「她這般不要臉的做那醜事,卻把我生生累及,我那婆母這幾日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恬不知恥詐了他的兒子為夫,我真是有口難辯啊!」林悠說著抽泣起來,那腫成核桃的雙眼足以證明這些日子她過的有多委屈。

    「你那夫婿如何說?」

    「他倒沒為難我,也沒說我。只是她娘日日的這麼數落我,他難免也會尋思是不是我設計了他,昨日還問我。當時是怎的摔落下去的,只把我慪得賭咒發誓說若是我設計他。叫我腸穿肚爛不得好死,他才說不過問問而已,叫我別往心裡去,還說,叫我別理會那些謠言,可是娘,我怎生不理會?她這一胡鬧,把我卻扯進去了,我日子難過啊!」

    「哎,是娘大意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處,害了你啊!」陳氏聞言自是又傷心抹淚,林熙這會兒聽著林悠回來,也已趕了過來,當即林悠拉著她又是一通絮叨抱怨,聽的林熙也不知自己應該說什麼好。

    母女三個這廂正難受憋氣呢,林賈氏聞訊扶著常媽媽趕了過來。

    「我說怎麼回到娘家也不來瞧拜我這個祖母,原是直接來抱著你娘哭訴來了!」林賈氏一進門便是言語起來,母女三個立刻行禮問安,林悠更是依照規矩的給祖母磕頭,可林賈氏卻沒理會她,而是扶著常媽媽坐到了大椅子上正了正身後,才慢條斯理的衝著林悠言語:「起來,到我跟前來!」

    林悠應聲起來去了林賈氏的身邊,林賈氏看看她那腫眼泡,又瞧了瞧陳氏,板著臉說到:「瞧瞧你們娘倆的出息,這點風言風語就受不住了?這才幾天就哭天抹淚成這樣?」

    「祖母,悠兒委屈嘛!」林悠在旁撅嘴言語,林賈氏卻伸手戳她腦門子一下:「委屈什麼?當初你不招惹莊家那小子,會有後面的事兒?你婆母說你,也是你的災,該你受!你這做人兒媳的,怎能回來編排你婆母的不是?讓人知道了,不更是你的不孝失禮?你呀,你怎麼就不長點心!」說著她一轉頭看向陳氏:「還有你,不過是些風言風語罷了,你不理會不就是了?由著他們念叨夠了換了別得,你也就熬過去了,何必哭天抹淚的?」

    陳氏聞言低頭,卻還是手裡的帕子蹭去了眼角,林熙瞧看她如此也知道母親的委屈,畢竟母親雖然不待見林嵐同珍姨娘,但作為一個當家主母,一個正房太太,她卻並沒問難過她們兩個,更沒欺負過林嵐,如今叫她背了那些罵名,恰恰是母親心中委屈不平的地方。

    「老爺回來了!」忽而外面有了傳話的聲音,屋內的人都是一愣,這才不過是午時初刻,這會兒他應該還在翰林待著,怎生就回來了?

    疑惑之時,林昌一臉黑氣的衝進了屋子,那行走的衝勁顯然滿是怒氣,可結果一進來看到女兒們在此不說,連母親也在這兒,自己就愣住了,此時陳氏已經緊張兮兮的迎了過去:「老爺,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您這臉色……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林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急速的掃看了一眼母親後,悻悻的堆笑擺手:「哪有,少胡說!我只是今日裡清閒沒什麼事做,想著回來休息一會兒,昨晚太熱沒睡好……那個母親怎麼在此?還有悠兒,你怎麼今個跑回來了?」

    他這欲蓋彌彰的樣子,更加讓屋裡的人緊張起來,林賈氏直接就沖林昌招呼上了:「昌兒。你過來!告訴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啊,沒,沒有……」

    「嗯?你還要欺瞞我嗎?」林賈氏抬手拍桌:「你自小在我身邊,全家最不會扯謊誑語的便是你。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林昌聞言歎了一口氣:「今個,有人上了道折子參我來著!」

    「參你?」陳氏當下一把抓了林昌的胳膊:「參你什麼?」

    「還能什麼?說我養個閨女失儀失禮。自家都教養不周,何以為皇子執禮教化?」林昌一臉怒色的言語,林賈氏和陳氏對視一眼卻誰都不好再說什麼。

    這便是官場。這便是清流。大把的名頭標榜,但凡有點什麼,便如黃泥抹臉叫你頂污難言。

    「現在呢?」陳氏抖著聲音詢問。

    「還能怎樣?杜閣老叫我回來寫抗辯折子,明日裡好和參折一道奉上,由皇上定奪,這幫龜孫看我仕途順當便來拆台,只怕此一遭,我這皇子侍講的地位難保!」林昌說著一臉憤怒的坐去了一邊。恨恨地拍著桌子:「都是這個不孝女,我林家本有熙兒為我爭著知禮知儀的風光,如今因著她我卻遭逢指點引人參言。我,我真是……唉!」

    「說這些有什麼用?早先叫你離她們母女遠些。你可有聽過?」林賈氏看著林昌那樣便瞪了眼,但訓斥一句後,看著兩個孫女尚在跟前,又只能悻悻的收了嘴。

    屋內一時氣氛沉沉,林悠更是緊張的扯了衣裳,娘家雖然不算高門大戶,但也是她的家,看著父親遭逢參本,前路有變,自是焦急起來,而她身邊的林熙卻相對來說震驚許多,眼看著父親在此震怒,母親同祖母都是氣惱擔憂,便一咬牙上前幾步,向著林昌走了過去。

    「爹爹還是不要氣惱了,氣惱也於事無補,事情已然如此還是想想辦法才好啊!」她說著伸手拉了林昌的手。

    林昌看向林熙反手攥緊了她的手:「爹爹自然要想辦法解決的!」他說著一昂下巴:「我林家一輩子正骨,遇上這種事的確丟人,但此事也看是怎生個說法!只要我咬死了是場意外,到底也能保住臉面的,何況,我林昌在翰林多年,同窗友輩也不少,我就不信我拉不上幾個人為我聲援,由著別人臊了我的臉!」

    林賈氏聞言點頭:「昌兒說的對,這事咱家不能軟了骨頭的!」

    林昌當下起身:「我這就去寫抗辯折子,稍後再去幾個同窗友輩的跟前走動一下,我就不信我林昌就此栽到此處!」他說著便轉身要往書房去,林熙在旁一把扯了林昌的胳膊:「爹爹請留步!」

    林昌聞言回頭,林熙掃看了屋內的眾人一眼後,咬著牙抬頭說道:「爹爹,女兒斗膽勸言爹爹深思!」

    「深思?」林昌挑眉:「什麼意思?」

    林熙緊攥了林昌的衣袖:「爹爹,自古言官參劾諫言,哪個不是為博一清名?事都是越掙越大,越鬧越僵的!爹爹一心想著拉人為自己聲援辯解,可曾想過,那些言官大多都是沽名釣譽之輩,敢出此折自是有備而來,為求自己的名利也會與爹爹您你來我往拚死相爭,這事鬧大了,日後還怎麼收場?還有當日那麼多客人在謝府,都瞧見了六姐姐的那幢醜事,不管您怎麼抗辯,終有好事者編排挑唆,您一張嘴抵得過十個人嗎?您若與其爭鬥,這不等於把事鬧大,到後面只怕想要息事寧人都難!」

    「你什麼意思?莫非你叫我不理會?」

    「不是不理會,而是……爹爹你認下這個錯!」

    「什麼?」林昌憤怒的一把甩了胳膊:「我林家世代清流豈能在此處抹上污泥!」

    「爹!掩耳盜鈴自欺人人有何意?爹爹為什麼就不能以退為進,拿出氣魄來?」

    「以退為進?」

    「對,以退為進!女兒諫言爹爹:不要與言官強爭,抗辯折子倒不如寫成自斥折子,自求一罰,還能掙個體面與退路,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敢於認錯承罰,這才是自身作責的教導。想來言官出拳無處可落,而您勇於認錯擔責,也能先博得皇上的諒解啊!」

    「熙兒,你,你叫你爹認錯?那這不是給林家坐實了污名?」林賈氏此時大聲言語。林熙聞言一轉頭便是跪下了:「祖母啊,這會兒污名已經潑在咱們林府上了,豈是爹爹幾番抗辯就能抹去的?試想一下。若是熙兒在家中宴客時,於人前失手打碎了貴重之物,而抵死不認。您會如何看我?賓客們又怎麼看我?我若再和賓客爭言不是我的錯。您會不會對我失望而更加生氣?失手固然情有可原,但到底還是打碎了不是?倘若我主動認錯,接受懲罰,敢問祖母,您和爹爹看在我主動認錯的份上還會對我重罰嗎?還會對我的錯大為不滿嗎?」

    林賈氏頓住,林昌也是愣在那裡,反倒是陳氏最先有了反應:「怎會罰你呢?你肯認錯,我便欣慰啊!」

    「祖母。爹爹,還有娘,我知你們為林家名聲著想。想要去為林家正名,但我們的確出了醜。這已是沒法抹去的事實,若此刻咱們還強扭著要去爭,只會把這事變得沒法收場啊!爹爹為侍講,對皇子們也有擔責禮儀教化,倘若身為教導者都不能正視錯誤,那如何言傳身教?還有,到底張家還是本要來人求親的,因著這事黃了,就算人家現在不吭聲,只怕這心裡也是窩火的,倘若咱們這般爭下去,這事一時瞭解不到,終日流言不散,這不就跟個刺一樣的紮在人家肉裡,難保哪天人家不跳出來指責咱家的不是?那時,咱們的處境不是更糟糕了嗎?」

    林昌,陳氏,還有林賈氏三人對望相視,很快林賈氏言語起來:「熙兒說的有些道理,似乎,我們這樣下去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只是,到底不舒坦,到底意難平啊!」

    「祖母,林家傲骨不一定是事事強抗強爭的,敢於直面錯處怕是沒有幾個人會有這份勇氣的,但我相信爹爹可以,因為爹爹是我們林家的一片天,是我們林家的脊柱,他定然會為我們林家承受一切不能受的!」林熙這番言語,讓林昌瞬間找到了一絲底氣,他看著林熙,半晌後言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竟此時倒似個大人一般想得如此遠……」

    「爹爹謬讚了,女兒能想到這些,只因我還是小輩,尚不是扛著林家的人,是以不知肩沉背重,反倒可以抽身在外,如觀他人棋局;而爹娘祖母一時不察,也是因為身在此山中的緣故。」林熙低頭言語,內心卻滿是喟歎:原來復盤這些年求的便是這一時的通透,求的是自己跳出執棋者的身份看清楚此刻局勢的可能!

    「起來吧,熙兒!」林昌伸手拉起了她,雙眼裡不再是焦躁憤怒,更不是不解與疑惑,有的是慶幸與欣慰:「我家的七姑娘長大了,比你爹我強多了,不虧是葉嬤嬤教導出來的,好,好啊!」

    一時間劍弩拔張之氣已收,大家心平氣和下來,思緒也更加清楚,林昌同林賈氏言語幾句後,立時去了書房寫自斥折子,陳氏則叫下人準備膳食,一家人好用午飯,而先前那種傷心不安與焦躁氣憤的感覺莫名的就淡去了。

    林昌到底是文人,小半時辰的功夫洋洋灑灑一片言辭懇切,自悔自斥的折子就寫好了,檢查謄抄後,他心中的鬱結也疏通開來,便來到飯廳,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飯。

    陳氏叫著做了些滋補的大菜,好緩和一家人這些日子的疲憊不安,但飯菜才用了幾口,林悠便推搡了碗筷,捂著嘴巴的跑了出去,立時章媽媽跟常媽媽的出去瞧看,片刻後幾人折進來,林賈氏就尋問到:「這是怎麼了?」

    林悠伸手撫摸著肚腹:「讓祖母擔心了,大約是這些日子被那些流言紛擾,心情郁卒,飯食不思的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今日結果遇上如此滋補的,腸胃倒受不住了。」

    林賈氏聞言歎了口氣:「這便是家門,一個名聲敗壞,便是一家人都要受累相及的。也得虧你們都已嫁的嫁,說定的說定,要不然……」

    「婆母,快別想著這不愉快的事了,還是吃飯吧,咱們……」陳氏話還沒說完,林悠捂著嘴巴又衝了出去。陳氏和林賈氏對視一眼後,陳氏便起身奔了出來,林昌倒是張口吩咐起來:「來人,快去請個郎中來給四姑娘瞧瞧!唉,這好端端的回個娘家還吃壞了肚子。莊家那邊還不笑話咱們!」

    林賈氏眨眨眼:「未必!」說著也起了身欲往外走,只是才走了兩步,幾人已經折身回來。就聽見林悠無奈的言語:「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很噁心的,可就是吐不出東西來!」

    「悠兒!」陳氏聞言一把抓了林悠:「你那月事可准?」

    林悠一愣。隨即紅了臉。低了頭:「耽擱,耽擱了七八天了吧!」

    林賈氏聞言立時就笑了:「看來你這丫頭還是有福氣,不用擔心著回去再受你婆婆的氣了!」

    林悠眨眨眼已經明白了林賈氏的意思,她一臉驚色的伸手捂著肚子,不能相信的言語:「難道,我,我有了?」

    ……

    郎中來後,給把脈瞧看。確認了林悠有孕的事,登時林府裡有了一絲喜氣,林賈氏便趕緊叫著陳氏把林悠給送回去。告訴親家這樁喜事,而林昌這會已經拿著自斥折子回去了翰林院。他相信有了這喜事的喜氣,自己也會順當的渡過這一劫。

    果然天隨人願,三天後皇上對參本的事做出了反應,稱林昌自斥自己教女無方,無顏再執皇子侍講自求降品,而皇上見他敢於認錯,甚為欣慰,一面令他注意治家教導,一面卻褒揚他知錯能改不避責的行為,不但沒降級,反倒賞賜了他一直大葉紫檀所做的戒尺,此事就這麼揭過了。

    而翰林清流們,對林家的言語評價立刻就從糟糕至極轉為禮教先鋒了。

    有了這麼一個轉變,林家的難堪便漸漸淡漠下去,林悠也沒在回娘家抱怨了,畢竟她已有了身孕,莊家樂得抱著兒孫自是會好好的哄她,沒人去給她添不快了。

    而此次諫言有功的林熙,立刻得到了全家人的讚賞,但作為只有十歲的林熙卻不敢太過出頭,張口閉口的把葉嬤嬤搬出來,分擔自己的注意力。

    秋去冬來,轉眼就到了十一月,一切都如葉嬤嬤猜想的那樣,宮裡再沒有什麼動靜,她順利的失去了棋子的資格,而緊跟著宮裡傳來了好消息,林佳已晉陞為貴人,並得皇上賜封一字為:蘭。

    十二月初,孫家二姑娘及笄,十二月中旬,拖了許久的林嵐也終於在這風波過後及笄了,前來給她上簪的乃是曾家太太曾徐氏,謝家安三太太因著姻親的關係也前來捧場,只是一來林嵐是個庶出的,二來她又惹出這檔子醜事來,著實傷透了林昌的心,林家便沒給大辦,只是但凡有親戚關係的才請來做客,結果席開不過四桌而已,把林嵐臊的是及笄之時難堪非常,而曾徐氏似乎心中極為不順,簪子給林嵐一帶上,話都沒說,人便歸去席面上坐著了。

    幸好今日之客都算是自家人,誰也不會在此笑話林嵐,紛紛當沒看見這情形,舉杯開席。

    酒過三巡後,安三太太一手拉了自己的妹妹一手拉了陳氏,便把她們的手往一處攥:「事已至此,都別慪著了,該是兩人的緣分,就當是老天爺做的媒吧!」

    曾徐氏雖然總是有些擺臉色,可但凡她姐姐開口,她便氣短,低了頭皮笑肉不笑的應承,而陳氏對於林嵐的未來根本無心理會,對著曾徐氏自然不會刻意討好,結果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曾徐氏見陳氏毫無半點巴結的意思,胳膊一甩立時說著自己還要趕路的話,這就走了。

    「你別和她計較,我們姐妹幾個裡面,屬她是爹娘最疼的一個,當日也選了個狀元郎為夫婿,自是看著嫁的極好的,只是我那妹夫性直不善逢迎,是以這仕途上就有些坎坷,她心氣不順,你見諒些吧!」眼見自家的妹妹這般甩臉子的失禮,徐氏之好講出她的苦楚來,分散著大家的不滿,而此時管家卻帶著一個小廝急急的跑了進來。

    「老爺,太太,明陽侯府來了人,說有急事要見安三太太!」隨著管家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小廝衝著徐氏便是急言:「太太您快回府吧!咱們小四爺他被人給抬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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