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西漠冰宮 第六章 新年 文 / 妖治紅塵
第六章新年
星陽的大年三十與以往一樣，到處張燈結綵照亮每一處角落的黑暗，但是大街上卻沒有一個人，恐怕都溫在在家裡享受閤家團圓帶來的幸福感了吧，過年是個很好很好的節日，在這一天無論多麼大的仇怨都可以摒棄前嫌，因為這個不堪的地球太需要愛了。
「哈哈哈，天真，胖爺今天要和你不醉不睡！」在我家裡，這裡跟往常的冷清不一樣，空了十年的房子突然變得生氣了起來，胖子大山兩個和我毫無血親的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此時他們和我一樣，都將彼此當做了最親的人，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歡快的笑容，胖子大山二人更是變得無比親熱，勾肩搭背的互相敬酒。
「是啊，今天誰敢先睡不要出去說是咱們兄弟！」我也喜從中來，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十年了。大山此刻有些喝高了，捧著酒杯幾乎找不到嘴在哪，他醉眼朦朧的說：「我…我還以為當初會死在墓了，沒想到咱仨還真趕在過年之前聚在一起過年了哈哈哈！」說著他又將酒杯遞到胖子面前，說：「死胖子，我一直覺得你黑，而且還一肚子壞水，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大山我交定你這個兄弟了！」
「哈哈哈！」胖子一陣豪爽大笑，喝得興起，拉著大山就要結拜，兩人很快結伴走到窗口跪下互相起誓：「我大山，我胖子，今日結拜為兄弟，從此有福我享，有難山子，死胖子受，不求同年同日生，更不求同年同月掛！」
……我在一旁下巴都快掉了一地了，這種結拜誓語……「叮咚！」正在胖子二人磕頭結拜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我小跑過去開門，心道今天這時候誰會來找我，難道是家族的人？
「嗨小陸子新年快樂哈哈哈！」一陣少女體香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飄蕩人我的耳鼻間，左無雙像是俏皮的百靈鳥一樣，輕笑著進了我家。可隨即他就僵在了那裡，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家窗口，我趕緊將臉別過去裝作不認識二人。
「他們兩個……是玻璃嗎？」左無雙有點不敢置信，可是胖子大山二人此刻可謂是「情意綿綿」，勾肩搭背的在那裡結拜，可在左無雙眼裡卻是「拜堂」！我腦袋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跟他說清楚了原因。
「結拜！」左無雙一聲驚呼，完全不準備解釋自己大過年的跑來我家做什麼了，我看了看沙發上一堆禮物，那是她帶來的。他走到二人面前拍了拍他們肩膀：「算我一個，我也要結拜！」
「你……」大山喝的最多，一下子還沒認出來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是誰，胖子卻看得實在，他馬上站起身來看了看她，而後又看了看我，腦子一轉就一臉揶揄的說：「行啊，叫天真一起來，咱們四個結拜為兄弟姐妹，從此你叫我胖哥哥，叫山子山哥，叫天真嘛……」胖子摸了摸那胖下吧……
「叫什麼？」左無雙看了看我，突然莫名變得興奮，急著讓胖子說。胖子見勾的差不多了，篤定到：「叫哥哥！」
「什麼！」左無雙一聲驚呼，臉色都變了，恨恨的看著胖子：「為什麼叫哥哥，我才不要呢！」胖子面無表情：「你們是結拜，又不是拜堂，不叫哥哥叫什麼，叫相公啊，啊……？」胖子最後將那個阿字拖得長長的，任誰都聽出了揶揄口氣。
「胖子不要逗她了！」我看著左無雙要殺人的眼神馬上走上去拍了拍左無雙肩膀，問她：「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而且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裡來我家做什麼！」
「切！」左無雙看似很不樂意的說：「我老爸去中央了，說是老頭子有緊急命令，我才不要一個人在家，在來你這裡咯，怎麼你不歡迎啊小陸子」我還沒答話，左無雙突然語氣一轉，神色我見猶憐：「嗚嗚，大過年你忍心我一個人在家嗎，我一個人，只能在街上遊蕩了……」
我：「……」
「那你留下來吧，反正之前陸寒也是一直一個人的，現在人多一些也熱鬧，也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我一下子找塊豬蹄堵住他的嘴，沉聲道：「別掃興，今日不說明日話！」
「大山說的是真的嗎，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左無雙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出這句話，可是她有神的眼睛卻出賣了她。我不願提及，隨意的點了點頭就轉開話題：「既然來了，今天就不醉不歸吧！」
「不醉不歸啊……」左無雙猶豫了。
「怕了？」大山喝多了無所忌憚。
「不會是怕天真把你給怎麼樣了吧，放心，我倆看著他，再不行你喝完你一個人回家，反正今天街上沒有人劫色的……」胖子調侃。卻又把我給搭上了，果然左無雙一下子大眼睛瞪著我看，就好像看色狼一樣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我推了胖子一把：「無雙你就不要喝酒了，我這裡有房間，要是不方便晚點我送你回去！」
「你儂……我儂……」胖子二人又在旁邊起哄了，我看見左無雙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弄得我自己也挺尷尬的，抓起旁邊的酒大口大口的喝，懶得去理他們。
「小陸子我們一起喝！」左無雙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居然一飲而盡，一張精緻的臉瞬間更紅了。我看了她一眼，明眸鋯齒，美唇微啟，伴隨著紅酒和體香的氣息噴吐在我周圍……我趕緊拿過她的酒：「不會喝別喝了，酒哪裡是像你這麼喝的！」
「你給我，我就要喝！」誰知他忿忿的又將酒搶了過去直接對著嘴喝，我大囧，胖子二人也驚呆了。
「這是鬧哪樣，賭氣嗎？」胖子愣住了。
「難道他就這麼信任咱仨，完全沒把咱當做正常男人看待啊！」大山也悲憤了。
我搖搖頭，看著二人無語道：「還不是怪你們，沒事鬧什麼，要喝出點什麼事來，左凌天不得帶著特種兵圍攻咱們？」
「我看真有可能！」胖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抓起一塊牛肉放嘴裡嚼：「那傢伙絕對是個瘋子，他寶貝女兒要真在咱們這裡出點事情還真可能會槍斃咱們！」
……
我大驚，直接出手搶過左無雙紅酒瓶子，不等她反應直接對著自己嘴一飲而盡！左無雙明顯有點喝多了，面色緋紅，目光都有些迷離了起來，她盯著我看了許久：「小陸子，你知道嗎，我…我……」我臉已經垮了下來，還以為他要說些讓我尷尬的話來。
「你為什麼搶我酒，快還我，我還要喝！」左無雙似乎還保留有一絲清醒，意識到情緒不對之後立馬改變的語氣。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看著那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蛋，搖了搖頭：「還喝，你看你來我這不到十分鐘就成這樣了，你老爹要知道了還不跟我拚命！」我晃了晃被我喝空的紅酒瓶子，再從桌上拿起我的碗夾了一些菜，然後去倒了一杯清酒茶放在她面前，說：「喝點茶然後吃點東西，之後是送你回去還是在我這睡都隨你。放心，你睡我床，我們仨睡外面沙發！」
「你……」左無雙怔怔的看著空酒瓶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慢慢恢復白嫩的臉蛋再次唰的一下紅了。而後似乎是發現了窘態後乾咳幾聲就悶頭吃東西，倒也沒再嚷嚷著要酒了。
「這是誰的碗？」突然左無雙抬頭問我。
「我的~」胖子風騷的一甩秀髮，自認為瀟灑無比的說：「胖爺我人好吧，把吃飯的傢伙都讓給你了，你看那塊豬蹄，多有彈性，也都讓你給了，不要感謝胖爺，這些都是天真做的，胖爺我借花送佛~」
……左無雙盯著手裡的碗，臉色已經變了，我看在眼裡，狠狠瞪了一眼胖子，解釋道：「別聽他瞎說，這是我的碗！」
「真的？」左無雙有些不相信，但是臉色已然好轉。我點點頭，左無雙這才釋懷，緊抓著碗，但是也沒有在繼續吃了。
「怎麼了？」我問
「這碗，我要了，明天我要帶走！」左無雙斬釘截鐵的宣判的碗的歸屬。
……
「什麼世道啊！」胖子沮喪的埋下腦袋：「胖爺我膚白貌美，偉岸英挺，卻被如此嫌棄，天真你大爺……」
「哈哈哈……」大山笑的肆無忌憚！
……
四人一直鬧了很久，不過也很開心。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到了凌晨兩點了，一絲絲涼意從窗戶外面吹進來，讓大家都清醒了不少，大山咒罵著就要去關窗戶。
「咦！」他突然驚咦一聲，腦袋探出窗口，沒一會兒他聲音再次傳來：「你們看，對面房頂居然有個人，看起來還好像挺熟的！」大山縮回腦袋，撓了撓後腦勺，想半天也沒想處個所以然來！看來他是真的喝多了，我苦笑一聲，眼裡都下降了。
胖子和左無雙還有些醉意沒有太過注意大山說的那人，而大山自己關了窗戶後也再次和他們瘋到一起去了。我也只是淡淡的往窗戶外面掃了一眼，就如大山說的那樣，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對面屋頂上坐著一個人，不是很遠，但任我如何都看不清，可是……
「冰山！」我絕對認識那個身影，而且他獨特的氣場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的存在就如不存在，看似彆扭卻又很自然，他似與外界一切都隔絕卻又真實存在。
「原來他一直就在我對面！」我搖頭苦笑，這是我之前從未發覺的，我轉頭看了看身後瘋的不行的三人，有些無奈。
「想去就去吧！」突然胖子的聲音傳來，我朝著他看過去，他依舊是醉眼朦朧的瞇著，一張胖臉紅的不行，看都沒有看著我，就好像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一樣：「有些事情，是你必須要面對的！」
……
這b根本就沒醉！
街面依舊是張燈結綵，一個人站在街道上卻也不覺得冷清，因為到處都充斥著那種過年的幸福，我仰頭看了看房頂上那個身影，他還在那裡坐著，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我。
觀察了一下房子結構，我便提起體內一絲力量，找準了一些借力點，深吸一口氣後躍身而起，才在之前鎖定的幾個點，幾個起落間便穩穩的站在了房頂上，其實房子並不高，只是平房，這裡一帶是不允許建築樓房的，這是政府的規定！所以倒也不是很吃力。
我靜靜的站在遠處，到了這時候我已經知道其實冰山早就已經發現了我，只是被他無視了罷了。苦笑一聲我慢慢走到他身旁，他的眸子就似無底洞，浩瀚的星空和滿天繁星以及那一輪殘月在他眼裡似乎都變得渺小。
無聲的歎了口氣，我在他身旁並列坐下來，對此他並沒有氣息波動，我知道這算是默許了。伸手將酒推到冰山面前，他淡淡的接了過去開瓶喝了一口，從頭至尾不曾看過我一眼……
……
「其實你可以快樂一些的！」我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便不再開口，但是我能感覺到，剛剛他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眸子裡有過短暫的失神，是那種茫然的眼神，只不過幾乎是一霎那就再次恢復了空洞，他只是仰頭看著高空，是不是喝一口酒。
這一刻我感覺非常寧靜，坐在他的身旁，周圍的一切都會變得很靜，無論是時間，空間，或是光……都無法靠近他週身一般，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個世界，但卻又好像置身外界不受這個世界的枷鎖束縛，這種感覺……我也不願去打破。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仰面躺了下去，閉上眼睛放鬆了一切，只是我沒有注意到，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冰山那空洞的眸子跳動出一種複雜的色彩，凝視了我片刻後他也趟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快樂，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