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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30章 重拾、調查 文 / 洋蔥劍士

    礙於時限的原因,菊海棠和衛雯都被送走了。這一晚黎問處在一種茫然當中,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這種情緒。

    過往他一旦迷惑,就會如他的名字,馬上去問、追求解答。而這一次,他無從問起,那種疑惑,超越了他本身實力、本身的理解。

    乃是需要歲月沉澱,才能夠發問的問題。

    這一晚對他而言過的很慢,徹夜無眠。直到透風的窗戶亮起白晝,黎問因為身體極度疲倦,才堪堪睡下。

    直到上課的打鈴聲響起,風紀委員才把他放出,黎問睡眠不足到兩三個小時,拖著疲倦的面容,去食堂吃了一份早餐,在班中請假半天,回到宿舍又睡了起來。

    再一次醒來,已是午後。黎問因衛雯做午飯和宿舍門被打開的聲音而吵醒,到來的是菊海棠。

    是的,她現在已經與他有了自己父母那種關係了。

    「來的正好。」黎問洗漱一番,坐在床邊,情緒也不是那麼高漲。

    菊海棠擔憂看著黎問,她發現黎問與以往有一種明顯的不同,生動與率真幾乎消失,她不信是在那一夜之中成長了,反而更像經受了某種打擊而造成。

    「你如果有話想說,就對我說吧!」菊海棠把自己擺在妻子的位置上,不忍看著黎問說。

    黎問蒼白的臉搖搖頭:「說了你們也不會信,還是算了。」

    「可你不說,又如何知道我不會信?」菊海棠拉起他,在醫者的立場上,心情失落者坐在沒有光照耀的地方心情會更顯得陰暗。

    她把黎問拖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黎問,衛雯說你母親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意義是讓你對任何事情的不解,都要去追問的意思。你看看這個世界……」

    「你為何不想再去追問了?」

    黎問的眼神閃過一絲波動,又茫然看著她:「我分不清現在是一場夢還是真實,如何去問?」

    「那你是心中決定的事情。你決定現在是現實就是現實,決定是虛幻就是虛幻。可是何必又要在乎與的字眼,也許整個貝嬰都是某個人的一場夢境。」

    黎問搖頭說:「若我的腦海裡存在著這個世界誰都已經遺忘的人,跟你們解答你們不會信我的。」

    「你自己信就夠了。」

    黎問渾身一震,驚訝的看著她,自己信就夠了嗎?

    「你自己信,又何必在乎別人如何如何。不管那個人怎樣,只要你記住了,她就活在你的心裡,誰都無法把她抹除。」

    「也許你是對的。」黎問一夜未眠蒼白的臉,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

    一個月後,黎問才從那場失落的狀態裡徹底走出來,他恢復了過往那一副愣愣呆子模樣,好似融入了這不協調的世界當中。

    這一個月,他的班級奪取了競技比賽的新生冠軍,他的那場勝利不可或缺,最終分到了5點積分。

    這一個月,新年度第一屆小斗武杯開啟,學院十二大高手紛紛浮出水面。

    這一個月,一個個新生們進來後沉澱的時間結束,一些曾經很有名氣的天才很多沉淪,一些些過往從未聽過,或不被看好的人反而崛起。

    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黎問初到學院時的鋒芒畢露漸漸被更多的天才所作出的震撼事情取代,他也被新老學生擺在了沉淪名單之中。

    這一個月除了與黎問親近的人之外,誰也不知道黎問在真正的幹什麼。一些同班也只見到黎問每天規規矩矩的上課,規規矩矩的下課,其他的時間,學院任何場合都沒有黎問身影。

    在同班的眼中,黎問好像已經看破紅塵。在老師們的眼中,黎問已經變得不再有趣,淪為平庸。在風紀委員的眼中,黎問是徹底的痛改前非,作為一個老實孩子。

    時間的流動下,更何況是競爭激烈的華洛第一具象院,變成什麼都不奇怪。

    他的身影淡出了華洛第一具象院的視野,所有的人也許會知道開學幾天有人做出了某些大事,但不會想起做出那大事人的名字。()

    黎問永遠不會忘記初到具象院那個膽怯的女孩,也許佩璃在他心中顯得並不是很重要,也許只是認為一個好玩的捉弄對象。

    可佩璃的身影誰也無取代,那份大樹下的無憂無慮也一直被他保存在心中,無人承認,他自己承認。

    「黎問,衛雯,醒醒。我剛剛調查到一份資料……」已經是日曬三桿的時候,菊海棠帶著鏡片抱著一本古樸厚厚的灰色書籍,用腳踹了踹還躺在床上抱在一起的黎問、衛雯主僕二人。

    真是可氣,在她的面前,這對主僕還敢摟在一起睡覺。

    若不是這一個月以來三人沒日沒夜的調查資料,已經呈不在乎一切的狀態,她真要好好的教育下這二人什麼叫妻子、什麼叫夫人。

    黎問、衛雯二人套著熊貓眼,懶散的從床上坐起,黎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發現了什麼?」

    「秦夢璃二十年前那場事故剛好就發生在我們這個葉月中旬,資料上介紹她帶領了所有新生去闖的遺跡然後新生全部慘死,只有她一人逃離。其實不然,根據一些當時所經歷的人記載,她去闖的遺跡叫時空之門,是與空間悖論有關。而那些所謂的新生也不全是慘死,而是一去不歸。」

    黎問慵懶的面孔,立刻眼神一凝:「時空之門?」

    菊海棠點頭:「沒錯,有時空之門這個作為前提,黎問你所見到的佩璃,的確是秦夢璃本人而非執念屍身的假設就成功了。眾所周知空間系的能力就很詭異,一些瞬間把一個小孩變成老人,凝滯空間流動,這些具象者就有不少存在於歷史中。時空之門我們可以看作是一個法則空間系的具象能力,而你所見的佩璃,可以先假設成被能力所改變的秦夢璃,之後她記憶失去,一個人流浪。」

    「這樣的話的確能夠說通少爺所見所聞,可沒道理我會失去記憶呀?」衛雯一針見血點破菊海棠的假設。

    菊海棠推了推鏡片不滿看了她一眼:「黎問說過,佩璃是在他眼前消失,週遭的世界也變成了彷彿時間倒流一樣的畫面,之後他就突然出現在十全道。我想必定是跟時空之門有關。」

    「再來看看這張鏡像圖片,這是二十年前那一次探險時紀念照。」菊海棠從厚重灰色書籍裡,翻開尾頁,拿出一張泛黃的古舊照片,上面一些人身著同樣的制服,幾乎都露出著笑容,其中也有秦夢璃,秦夢璃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綠色頭髮的老師。在一個角落,一個被拍到的半邊黑袍身影,指了指:「這張照片靈異的一角,曾經學院老師們認為與那場事件有關,也去調查過,最後不了了之。你們覺得他像誰?」

    「我!院長!」黎問、衛雯二人同時說。

    菊海棠白了黎問一眼,這呆子純粹在搗亂。嘴唇咬著指甲說:「事實上二十年前那一天,院長是露了正臉,且遠在華洛省都之外的王都辦理事情。」

    衛雯凌厲說:「有誰能證明呢?」

    「貝嬰週刊上有記載。」菊海棠拿出一疊報紙,扔在衛雯面前。

    「別忘記具象化,如果是分身能力那就有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地。」黎問說。

    菊海棠抿嘴,瞪了黎問一眼,平常不好好動腦筋,偏偏在她針對衛雯時維護衛雯。

    衛雯也接口說:「你就算查出黑袍人的身份,又怎麼能夠把他與時空之門牽扯在一起呢?黑袍人也許那天只是路過,也許只是個扮演著,有太多太多可能。」

    菊海棠搖晃了下書籍,神情自信十足說:「你們知道秦夢璃逃出來後,最後說的一句話是什麼?」

    黎問和衛雯同時等待著她的回答。

    「黑袍人,葵茵。」菊海棠說了兩個名字,接著繼續說:「她念出這兩個名字就匆忙消失了。順便一提,葵茵乃是當今的華洛省長夫人,從前擔任過具象院的老師。」

    「華洛省長夫人不是死了麼?」黎問訝然說。

    菊海棠和衛雯同時一愣:「誰告訴你華洛省長夫人死了?」

    黎問眉頭一皺,其實他也無法確定華洛省長夫人是不是死了。初到華洛省都之時就聽到紀念華洛省長夫人的茵衛,紀念華洛省長夫人的華茵道,到處是紀念華洛省長夫人,他才會覺得華洛省長夫人已經死去。

    他心中只能懷疑,卻又不確定說:「維護治安的茵衛和幽蘭夫人住宅區的華茵道還在嗎?」

    「華茵道、那是什麼?幽姨以前住的地方也只叫第一大道啊。而且維護治安的不是華衛嗎?由華洛宗族掌控的衛隊。」

    黎問皺眉,又出現了……這份記憶的不協調感。

    菊海棠和衛雯這一個月以來幾乎為了黎問解決這個毛病才聚在一起,三人不斷的對比各自的記憶,還有偶爾探查一些外人的記憶,看是否有所不妥。看到黎問的這個變化,第一時間就驚呼說:「難道又發現一個記憶的不同點?」

    黎問點點頭,立刻說出了一番關於這份記憶的事情。

    半晌,二人沉思,菊海棠首先開口說:「很顯然,只有黎問你的記憶不僅僅與我們不同,跟整個華洛省都的人都有所不同。華茵道和茵衛在歷史上從未出現,若是出現絕對會登場貝嬰週刊的,那是整個貝嬰都會報導的事情。若真是黎問那一方面才是真實,反而是我們處於幕後黑手的所操縱的能力中,恐怕這是一個比幽姨還要強大的敵人。」

    說完,菊海棠深深擔憂的看了黎問一眼,但她知曉黎問的性格,不問出真正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停下的。

    衛雯說:「我相信少爺所說的事實。」

    菊海棠不怠先獻慇勤的衛雯,不服輸說:「我自然也相信。」

    這時,說完自己的記憶沉默一會兒的黎問,忽然一拍床單:「我明白了!」

    菊海棠美眸一亮:「我也明白了。」

    衛雯直接開口,淡淡說:「導致這兩種不同的記憶之中最關鍵的因素是兩個人,佩璃和葵茵。」

    黎問點頭:「線索是目前佩璃已經失蹤,而葵茵夫人還活著。只是,省長夫人會見我們嗎?」

    菊海棠毫不在意,露出輕笑:

    「我有一計,如果得到她的幫助,我們絕對能夠接觸省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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