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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6章 強權象徵 文 / 洋蔥劍士

    所有人不約而同心中升起了這樣一段話。這一槍實在太過絢麗、追擊之時銀芒綻放,也太過殺伐一擊、一擊剛猛無比。

    比起說是流星,不如叫追魂奪命更來得恰當。

    有一些中年一輩看到這個畫面不禁回想過往,在他們的時代也有一個這樣的一個人,他被號稱『黃金追魂』,在那個青年最璀璨的黃金時期,卻突然消失不見。

    此刻這絕殺的一槍,令他們回想起了起來,再看黎問的面容,模糊的印象之中竟然有些絲許相像。

    「你與黎子是什麼關係?」寧嵐在黎問身邊,不禁疑惑問道。

    黎問不明所以:「黎梓?」這蛇婆婆竟然與把自己設為大惡的黎梓有關係。

    「是黎子、不是黎梓。在十幾年前聲明赫赫的一位天驕,他被稱作是黃金追魂。」寧嵐覺得黎問所投擲的那一槍,與曾經那個黎子實在太過相像了。

    黎問鬆了口氣,還好不是那個跟自己有因緣的黎梓,不過他也是疑惑:「黃金追魂?」

    他想到了一個月前、自家父親投擲釘在鶴發官服老者腳下的那把黃金槍。

    「我父親叫黎子樹不叫黎子,應該不是一個人吧——」

    「梨子樹?」寧嵐偽裝的老嫗面孔表情無比怪異,不過內心中幾乎已經認為這個臭小子就是曾經也在華洛七縣大鬧過一場的黎子的兒子了。

    畢竟『黎子』這個不是真實稱呼,而是一種稱號。黃金追魂-黎子,曾讓老一輩的人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更甚闖下了無邊禍患人間蒸發的怪類。

    寧嵐不再多問了,一雙犀利的目光異彩連連的看著黎問,這臭小子竟然是那個人的兒子。

    有的時候真是奇怪無比,前一刻的感激,聽到對方的身份不同後,立即化作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黎問自然看不到寧嵐偽裝下的表情,看到梵德來司身死的這個結果呼出一口氣,這個華洛七縣首惡總算是滅亡了,如果對方再復生,他也不得不無奈認同對方逃走。

    不過,對方留下的爛攤子,最後也得收拾。

    巨大的『吸』字,還有旁邊『噬』字,連接在一起,當這兩個字的紐帶連接後,吸字開始變得乾癟、反而噬字逐漸的開始膨脹。

    眼前的畫面,就好像『吸』字把所有的力量,都交給了『噬』字,這兩個文字不僅僅是代表著兩個文字,它們更是代表了改造兩條地脈,以及龐大的空泉之力。

    還有,它也是梵德來司的強權象徵,沒有人敢去動——

    而且誰都不知道,噬字在吸取了那麼龐大的力量之後,到底會如何。

    漸漸地,『噬』字吸取了『吸』字的力量之後,也開始如『吸』字剛開始那般膨脹了起來。

    不過,越是靠近它的人,越是有一種感覺。特別是靠的最近的黎問,可以用肉眼看到渾身金黃光暈的空泉之力,一滴一滴的寸芒被『噬』所吸取。

    這樣的事情,令黎問驚異的後退幾步。

    旁邊的寧嵐也是如此,她可以很明顯感覺到身體內的經過轉化的空泉之力逐漸被吸取,一種渾身無力的感覺即將襲來。

    這種感覺寧嵐曾經經歷過,就是數年前,梵德來司奪取她的空泉之力那時般的感覺。

    寧嵐慎重無比:「我感到它的目的是吸取整個華洛七縣所有人的力量。」

    「那麼它的最終目的呢?」黎問想不到答案,但梵德來司最後的話語說『你們能否活到……』警示著他,這代表這個『噬』字,絕非什麼好東西。

    但是黎問內心本能的有一種感覺,他想要把這個『噬』字吞到肚子裡去。

    這種感覺令黎問也感到非常迷惑,他不由望著寧嵐:「你想吃它嗎?」

    寧嵐目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黎問,話也不說,那眼神裡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說的清清楚楚。

    黎問無比尷尬,目光又投向衛雯:「你有沒有想吃它的感覺?」

    「少爺想吃嗎?」衛雯一下子就猜中了黎問的心思。

    黎問呵呵一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我是很想吃吧?不過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卻怎麼也無法驅散掉,對於那『噬』字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少爺,既然你的疑惑已經解開,我建議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為妙。」衛雯何嘗看不出自家少爺的願望,不過內心裡總有些不贊同少爺得到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而且還是吃進肚子裡。

    這『噬』字代表了一個地脈的特性、以及外縣人無數的空泉之力,這東西若是爆炸,整個華洛七縣被毀滅也不是不可能。

    看見梵德來司的下場就知道,融合那麼多駁雜的空泉力量,最終當那些空泉之力的原本主人出現時,那樣的反噬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

    「這東西總要處理掉。」黎問拒絕了衛雯的提議。

    到頭來還是想吃嗎?衛雯無法理解自家少爺的渴望。

    寧嵐毫不在意道:「想吃就吃好了,這股力量一旦爆發出來,恐怕還沒等我們收回,就能夠把我們炸個四分五裂。而且你現在是外縣人的大恩人,相信他們也不會反對的。」

    「你最好別多嘴。」衛雯凌厲的眸子裡,寒芒一閃盯著寧嵐。

    寧嵐作為蛇類的具象者,可不吃任何人的這一套,更何況還是這臭小子的一個小侍女。她挑釁道:「作為一個侍者,應該是對自己主人任何要求都要聽從才對。我可沒有見過你這種異類的侍女,還殺氣凜凜的,嚇唬誰呀。」

    衛雯什麼都沒有說,手伸到腰部,直接拔劍。

    黎問看到這個動作,哪能夠繼續鬥下去,趕緊擋在了衛雯身前:「我不吃就是了。」同時悄悄在衛雯耳邊低語:「我們現在可打不過這個蛇婆婆。」

    衛雯緩緩的放下劍來,低聲自語:「那可未必。」

    黎問早已經轉頭,他看著那『噬』字越來越大,渴望也是越來越大,甚至最後都到了一種吞口水的地步,惹得周圍的人看得很是無語。

    艾藍的金黃光暈直接從黎問體內竄出,化作人形虛影,惱怒不已的指了指黎問好像再說『你小子太貪心了,我可不再幫你恢復。』

    然後跳入台下的艾藍身體上,她胸口處烙印出了一個印記的瞬間,她臉色異樣的連忙遮掩。

    那又不是什麼美味,就那麼渴望嗎?所有人內心不禁誹謗。

    但是,隨著時間漸漸的走過,他們眼睜睜看著這『噬』字越大越大,誰都不敢靠近。

    從剛開始只在附近,到整個處刑台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力量漸漸流失的徵兆。

    黎問一行和外縣所有人都退到了場下,在人群裡擠出一個位置。

    內縣人沒有任何阻擋之意,但複雜的眼神是絕對不少的,這個少年到底是救了他們還是踐踏了他們?他們內心都是格外複雜。

    但是眼前,所有的人都能夠感覺到『噬』字所帶的不祥,逐漸的、就連在場下也能夠感受到空泉之力的流失。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噬』字越來越大,從最初開始一個圓桌那麼大,開始變得如一個門那麼大,這樣依舊在繼續增長著。

    它的氣勢越來越強,靠近它周圍的空氣,震動的砰砰作響,如耳朵貼近一個人的心臟時那般劇烈。

    「這是華洛七縣毀滅的徵兆嗎?」梵卓站在人群裡,想起了之前在鄂雲他們那裡聽到的話。

    他的輕聲呢喃惹來內縣人所有人的一陣厭惡,即便梵德來司最後也想殺了梵卓,但迫害他們的梵德來司,是梵卓的父親無可避免。

    有的人甚至在悄悄對話,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活著。

    梵卓不顧所有人的言語,看著那巨大的『噬』字皺眉。想起他的父親最後那一番話,他漏掉了什麼?

    最後真實情況可能看起來的確是父親重傷,留下一個阻攔,來擋住黎問他們。

    但按照梵卓自己理解的話,他的父親梵德來司任何事情都會留下一手,包括逃命也不例外。

    他不可能沒有想到一旦那東西攔不住,最後身死的下場。

    梵卓的父親的『吸』、『噬』兩條脈絡,他清晰記得是用來當作吞噬他人之物的邪惡法陣,不僅僅是作用於力量,甚至可以經過與冥土使者的交易,進行轉生。

    在他還年幼的時候,父親曾說過用這個法陣可以使母親的靈魂帶著記憶回歸貝嬰。但如今,他早已今非昔比,不是那個什麼都信從於父親的小孩了。

    與冥土使者達成交易,必須要得要看到使者,一些特殊的寶具、或者是冥眼之類的神通才可以見到,然後帶上自己的貢品,與對方完成交易。

    最少得是龐大的生命數量,或者是靈魂被人生生煉成的魂晶才可以達到交易的權限。

    「你想說什麼?」黎問反問梵卓。

    梵卓深深的看了黎問一眼:「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會造成華洛七縣大量傷亡,而且最終我父親梵德來司很有可能再度回歸。」

    黎問聽到這句話,頓時驚悚:「你說的是真的?」

    一個死的了人還有可能回來?這貨不會是嚇他吧?黎問皺眉:「你跟我說這些對你有什麼意義。」

    「我從小在華洛七縣長大,失去這裡後我不知道還有哪裡可去。」梵卓看著黎問。

    黎問也在看著他,雙方經過痛快一戰本該是惺惺相惜的對手,可最後那一槍釘死了對方的父親,奪走了對方的寶具,這個人卻對你毫無憎恨。

    出於各種層次上的意義,黎問有點不想面對梵卓。

    「不管我對你有沒有恨,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保護這裡。先失陪一步!」梵卓沒有絲毫身為黎問俘虜的自覺,就擅自擠入人群之中離開。

    「黎問,這人與你有殺父之仇,你就這樣放著他離開嗎?」小胖在一旁跳腳道。

    黎問嗯了一聲:「梵卓不是說了他父親很可能再度歸來嗎?更何況我也沒有出手的理由。」

    這是什麼歪理!小胖撇了撇嘴,他實在不能夠理解黎問心中所想,難道六百村的村長教育方式不對?在外面不是斬草除根才對嗎?

    就連寧嵐,都忍不住皺眉,但是之前黎問曾說過梵卓是他的戰利品,她也不好出手。

    說起來,她潛伏在內縣幾年中,印象裡梵卓在華洛內縣的確沒有做過什麼特別大的壞事。行事雖然囂張了一點,但也不見對方欺男霸女,殺過人的傳聞出現。

    「因為畏懼才想要提前扼殺。少爺對梵卓毫無畏懼,看來又成長了……」衛雯目光朝著剛剛梵卓離去的方向看去,陰森的目光一閃而逝。

    黎問難得感覺自己好像成熟了一點,被衛雯這麼一說頓時那種感覺煙消雲散。

    他無奈的擺了擺手,重拾心情,正色的看著處刑台上的文字。頓時喉嚨裡又是咕嚕一聲:

    「我還是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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