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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3章 勝負 文 / 洋蔥劍士

    旁邊二人看著突然表情一變的老搭檔,不禁疑惑。

    「那是易郁的移動術。易郁可沒有跟我說過他把移動術教給對方了——」這一刻,易家家主面色森寒,紫色戾氣流動,從他的臉部紫氣中漂浮出一團,凝為一頭倉鼠,快速朝著地上跑去。

    「什麼?」另外二人面色驚駭。

    這可不好辦了。

    他們三大家族傳承已久,每家少主可以說都有著自己的招牌。像馮凶的『化吉銅錢』、鄂雲的『日程冊』,到易家這裡,卻是習得一種移動術之後把他本來的具象招牌能力給掩蓋了。

    那就是移動術!

    易郁卻是連招牌技能都使用出後,都沒能打過對方,而且還被對方逼迫交出了移動術嗎?

    他們可沒有料到這樣的發展,本以為台下就是一個以蠻力披荊斬棘的六百村小子而已。

    這樣的話,高速移動,加上那種蠻力,馮凶、鄂雲二人根本沒有勝算。

    「我的倉鼠和易郁有一絲聯繫,他說並沒有把移動術教給對方,而是對方偷學的。」易家家主說完這句話,表情也是一種難以置信。

    「不可能。馮凶和鄂雲一直在修行都沒有學會的移動術,就算是易郁也是花了兩年幾乎無時無刻才學會的,那小子花了不到二十分鐘,這種鬼話誰會信?」但他朝著處刑台上看去,黎問的殘影遍佈四周,梵卓純粹是被壓制狀態也不由他不相信。

    「何必大驚小怪,無論怎樣的天才出現,都是一種偶然、且也是必然。我看這黑柱小子,就是必然為磨練他們而來的。」鄂家家主面色處驚不變,無比淡然。

    旁邊二人苦笑不已,這易兄淡定的脾性雖然是三人中最穩重的,就是對自家子女有些嚴厲苛刻了。

    「反正我們還在這,這個磨礪也正好。不然等待我們不在他們身邊,遇到生死之戰的這種敵人,要讓我們白髮送黑髮人嗎?你們就是對他們太寵溺了。這只會養成對他們不好的驕傲性格。」

    馮、鄂兩家家主無奈點點頭,坐回去,眼神盯著場上,待會如果有一個意外,他們就會立刻下去救援。

    處刑場上,黎問來來回回,無數殘影分散在四周,彷彿一個囚籠把梵卓圍在裡面。

    這一次攻擊對撞,梵卓依舊是先知先覺,直接預測了他攻擊的方向,進行防禦。

    這幾次攻擊,有的被梵卓以直覺的方式防禦下來,有的也命中了他。

    但是黎問卻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他利用附在腳下的空泉之力所使用的移動術,也把空泉之力消耗了大半。

    這種方式,以後根本不能夠持久使用,黎問內心疲憊想到。

    這是黎問第一次體驗大量消耗空泉之力後,體會到了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全身沉重無比,腳步像灌了鉛一樣,呼吸也是缺氧,需大口大口的喘息,不然感覺一瞬間就要昏過去了一樣。

    他的身體不斷提醒他趕快解除具象,這樣會舒服一些。他沒有那麼做,也無法那麼做,起碼梵卓還保留著具象,他一旦解除,對方就會馬上壓制他。

    得一口鼓足氣把對方給幹掉了。

    梵卓在其中幾次被命中後,渾身都是血跡,有被爪子抓傷的,有的是直接被巨大力道打破了表皮,擊中了一些骨頭而滲出的血。

    他的嘴巴更是猩紅,這一次卻不是吸食別人的血液,而是從他身體內臟裡被打出來的。

    梵卓也努力的保持具象化狀態,修復身體的創傷。他雖然一直處於被動的打擊當中,可看到黎問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估計黎問也是要付出代價才能夠進行那種移動術。

    什麼時候對方停下,就是他反擊的時刻!

    忽然,梵卓的前方,一隻拳影向他臉盆襲擊而來,梵卓連忙雙手合成一個交叉狀態,護住臉上重要的部位。一股帶著黑芒的爪拳,把他打後退無數米,為了防禦臉上的致命攻擊,手臂承受了那一拳,骨頭髮著『喀咯』的斷裂聲……

    同時,在打下了這一拳之後的黎問,渾身是汗,氣喘吁吁在原地喘息著。他看著對面,這一拳也沒有作效。

    雖然還想再一次進行移動術,不過身體已經本能的發出抗議了,黑芒從最先的大方支取,到現在變得小氣無比。腳步上如今除了只有在移動的時候,才會附上黑芒,其餘時已經根本使不出來了。

    換句話說就是,黎問已經無法做到連續高速移動。

    他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現在大概五秒,才能夠進行一次移動術,並且持續這種狀態,還會減少具象化的時間。

    對手梵卓的樣子使黎問並不後悔。雖然黎問很累,但他是主動的一方,每次消耗自身進行的攻擊,有一次命中,對方所需要消耗的空泉之力,就是他移動次數的數倍。

    梵卓這一下雙手骨頭斷裂,又要消耗他多少?

    黎問在原地計算著時間,並且時間也是越來越緊迫,這個梵卓太難纏了,對方可以毫無顧及的戰鬥,就算是重傷只要贏了也沒事。可他不一樣,他還要救那位母親,重傷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跑掉?

    五秒、四秒、三秒……

    冷卻的時間過去,梵卓一隻手恢復,剛想移動到對方身邊,給他來一下,卻見黎問的身影在原地陡然消失,他面容驚悚,趕緊停下了腳步,感受著周圍的氣息,紅瞳不停的來回掃視,試圖找出黎問。

    身後、還是前面?左邊、還是右邊……

    在他頭頂,一個殘影突然出現,那是真正的本體,一拳朝他的天靈蓋轟下。

    梵卓面色駭然,如果這一擊被擊中了,他基本可以想像自己的死法,腦漿與血液飛濺在天空,一個腦袋如古代西瓜被炸開的模樣、無頭屍體站在場上,最終倒地死去。

    他在瞬間,彷彿這一次提升了人生中第一次極限,他恢復的手臂上揚,一拳轟上去,與之對撞。

    雙方的戰鬥臨近尾聲,都不再是之前那樣只為戰鬥而戰鬥,現如今已經各自下死手的時候到了。

    黑色的拳壓與梵卓伸出紅色拳芒相撞,黑色拳壓卻是如同碾壓的形式,拳頭無比勇猛的進攻把梵卓的身軀不斷往下壓去。

    這一次畢竟是黎問佔據了地利,他從梵卓上空本身就已經有了一種俯衝力,並且出拳也是不受限制。後來的梵卓升上拳頭對拼,卻可以說極其被動無比,所以才有了這種結果,如果雙方都是單拼的話,那麼肯定又像開場一樣時,拳壓席捲四周的境地了。

    梵卓站在處刑台上,腳下的支撐點已經發著嘎吱嘎吱的斷裂聲,他卻無可奈何,這一拳頭要是他不抵擋,必定會死去。

    轟——

    腳下的支撐點轟然破碎,梵卓失去了站立點,身體下降半米,兩拳對撞突然一下間隔了一個距離,雙方都出現了斷空的狀態,弱點盡數暴露。

    如果此刻不遠處的馮凶、鄂雲上來給兩人一下,處於斷空狀態的他們根本就來不及防禦就會雙雙飲恨。

    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馬上便是回防緊盯再做打算。

    黎問卻劍走偏鋒,利用從塵晨那裡學來的翅膀移動,突然加速,拳頭方向不變,朝著梵卓的臉上,大力揮下一拳。

    人群大驚,這小子在這種時候竟敢還不要命的攻擊,難道不怕死亡嗎?

    這一瞬間的動作,說時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但在觀看這場戰鬥的所有人看來,這是一瞬間。

    因為他們沒有想到黎問不是回防,而是硬生生再一次攻擊。

    這一拳何等其烈,梵卓半隻身子在處刑台下面搭建的框架中,一半在處刑台上面。這一拳呈橫掃形式,把他掃飛一個直線,他的身體所過之處,處刑台下方樹木框架儘是斷掉的聲音。

    梵卓的身影在十幾米外停下,卻陡然渾身紅芒大作,突然從下面跳了起來。

    他的一隻手臂彎曲,軟弱無力,顯然已脫臼。臉上一個拳頭印,把他的臉骨都凹了進去。紅芒包裹著他的全身是血的身體,逐漸地以肉眼可見的方式,不停的快速恢復……

    每一次傷口恢復一些,他的身體紅芒就淺淡了不少,這種顏色的變幻轉化只在人的無意識當中悄悄變化,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看清楚。

    當梵卓的臉部不再凹陷,手臂脫臼接好,身體恢復平常,血色肉翅也沒有黎問的爪痕,他目光深邃的望向黎問:「我真是沒有想到,你會把我逼到如此境地。你到底修行了什麼秘法,一個一段的具象者,與我三段具象來拼空泉之力,最後還是你勝了。」

    黎問面色不變,他可沒有修行過什麼秘法,他這身龐大與一般人不同,從空泉裡流出來的黑芒,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唯一的解釋,除了自己具象化所帶來的,他實在找不出其他的解釋。不過,總有一天,正確的答案一定會揭曉。

    在梵卓這句話去下的同時,他的渾身紅芒瞬間消失,背後的血色肉翅,也一片片像花一般枯萎凋零,這是自動解除具象化的預兆。

    場上靠著梵卓最近觀戰馮凶、鄂雲二人大驚,沒有想到梵卓傷的如此之重,竟然花費了一個三段具象者全部的空泉之力才彌補所有的傷害。

    「在解除之前,我會用最後一擊。也許對你造成不了傷害,但也算我表達一個小小的決心吧——」梵卓知曉,說完這句話後他就輸了,並且還輸的極其慘。

    身形一動,他的全身動作速度完全沒有了之前那樣迅捷、力量也彷彿倒退了數倍,一拳握著,血色肉翅在這時消散、他依舊在奔跑。

    額頭的一雙鈍角消散,血爪消散、猩紅的眼珠退化為黑瞳,他的全身血色一點一點的被剝離,當最後一片紅色散落之後,他露出了本來的一身黑色勁身衣,臉部紋著蝙蝠紋身,黑髮修長,目光陰沉。

    他彷彿是一個剛化繭成蝶的新生兒,這一拳蘊含著新生的一擊,從這場戰鬥中的收穫,盡在這一拳。

    不為父親、不為自己、不為陰謀、只為戰鬥而戰鬥……

    這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對手,黎問有所察覺的看著對方這極其緩慢的一拳。

    這種時候,如果村長在這裡,肯定會讓自己——

    黎問一拳迎上,想都不用想。

    雙拳對撞,黎問回應著對方的決心,這一次,梵卓的拳頭力量薄弱不堪,在黎問的怪力之下,堅持不到一秒,被轟飛幾十米遠,落在馮凶、鄂雲二人面前,昏厥過去。

    這場決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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