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 某個談話 文 / 伊綺

    「老闆，如果你很閒。幫我一個忙。」淡淡的聲音拉回段子銘的思索，一回神。段子銘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只見徐綺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雙手仍然繼續手上的工作。

    段子銘心不由一抖，一種不好的預感冒現。通常徐綺以這種表情對他，實沒好事。

    眉頭一揚，段子銘以極度嚴肅的表情說道：「誰說我很閒，今天有大人物包下地獄，我要做好迎接貴客的準備。」開完笑，別看徐綺一副平淡的摸樣，對什麼都莫不關己。實際上她就是名副其實的披著羊皮的狐狸，黑得很。

    徐綺平淡的雙眸輕輕一閃，嘴角輕勾，展開一抹危異的弧度，語調仍然淡淡卻帶點涼涼感：「心姐說，今晚的貴客由她招呼，你出去只會掉人現眼或得罪客人，叫你9點後好在休息室呆著，別到處亂跑，給她添亂，她沒有閒心去」照顧「你。」照顧二字說得特別重，徐綺平淡的目瞳滿是幸災樂禍。

    隨著徐綺的話落，段子銘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黑下來，如同包公臉一般。一雙邪氣的眸子熊熊烈火，氣癢癢的咬牙低吼：「李善心。」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在別人面前說他掉人現眼。他又不是三歲兒童，需要她來照顧，很好很好，這個世界就她李善心最能懂得激怒他。

    一旁的徐綺唇形一撇，垂下的眼簾一反平日的暗淡，狡猾的光芒一閃而過，似乎火候還不夠得繼續落井下石：「哦，忘了。心姐還說叫你收起那雙抽筋眼睛，別亂著看人和嚇人。勉得影響我們地獄人間的形象。」

    果然，原本就火氣十足的段子銘更火了。「什麼叫抽筋眼睛，我段子銘可是萬人迷，有多少少女就是迷倒我這雙亮麗璀璨的眸子裡，我說那個老女人分明就是對我羨慕，妒忌，恨。」這話簡直是段子銘咬著牙根吐出，一張俊朗的臉儘是扭曲的扭曲。

    徐綺略有輕微的低頭，束起的髮絲數落遮掩著她的側臉，雙目極度專注手裡的玻璃杯，慢不經心的試擦，平淡無奇的小臉卻偏偏嘴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陰深的笑意。尚若，段子銘現在轉頭看向徐綺，一定會發現徐綺嘴角那駭人的弧度，可惜他現在怒目中燒，壓根忘了。徐綺根本就是個惡魔，信她一次，死一萬次。

    「老闆，我看你還是回休息室呆著。勉得礙手礙腳，你知道今次的客人不一般，有任何損失隨時都會使地獄人間關門大吉。你到無所謂，但是這可是心姐的心血哦。」不慢不緊的聲音由徐綺口中吐出。

    心姐，段子銘口中的李善心，地獄人間的第二股東。一個智慧與美麗並存的女人，現年二十九歲。熟悉地獄人間的人都知道，段子銘與李善心是真正的冤家，一見面冷眼相對，出言必吵。不知道段子銘是地獄人間的幕後老闆還好，知道的人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兩眼針鋒，逢見必吵的二人竟然合作起來能將地獄人間搞得如此聲望，簡直是個奇跡。

    段子銘一聽，俊朗的臉容微微一僵，一絲不自然地神色劃過。雙目一豎驟然瞪起來，「什麼叫我無所謂，地獄人間就允許是她的心血就不能是我的心血。」說話的語氣有些底氣不足，可是他好歹也是地獄人間的老闆好不好，他也在乎的。

    徐綺一雙平淡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秋視段子銘，神情很明顯的表示不信。聲音淡淡的：「心姐為了今次的迎接可做了大大的準備，忙前忙後累個半死。老闆，你呢。」聲音雖然淡，可是卻一擊即中段子銘紅心，使他越發底氣不足，確實，他什麼都沒做。

    看著段子銘的神情，徐綺嘴角一勾，好了，放出的漁網該收了。將試擦好的杯子一一擺上杯櫃，徐綺斜視段子銘，不徐不澤的淡道：「今晚心姐全面招呼貴客，需要一名助手。老闆，你來。」今晚本來由她和心姐去招呼客人，她是調酒師，各方面的酒水都需要她在場。雖然她平庸得讓人忽視，可是她沒有喜歡接觸大人物的喜好，不過嘛，有人喜歡代勞她樂意交接，何況老闆也是名絕出的調酒師，很不錯的人選。

    段子銘臉黑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徐綺，「你說，叫我去做李善心的助手，荒唐。」開什麼國際玩笑，撇開他是地獄人間的老闆不說，就單單是他和李善心的火炮都夠重了，要他去做她的助手？說出去那他的臉不都變黃了。

    徐綺沒所謂的動了動肩，對於段子銘這樣反應她早就料到了。嘴一勾，一道輕蔑流落眼底，徐綺帶著涼涼的語調道：「雖然我來地獄人間才一年，不過我知道地獄人間開至七年來由裡到外都只有心姐一個打理。老闆，你好像沒什麼貢獻。」其實也不是沒有，如果沒有段子銘暗中勢力，地獄人間也不可能安然無恙都今日。只不過，徐綺沒可能傻到去提。

    頓了頓，徐綺繼續開口：「只不過是叫老闆你去幫一小的忙，老闆，做人不能這麼不厚度。」

    段子銘漲紅了臉，他想狡辯，又實在沒法辯起，事實上的確如此，他確實對地獄人間沒什麼貢獻。段子銘不甘心卻又底氣不足：「可是，做誰的助手都不做李善心的助手」叫他去給李善心那個女人做助手，好。難。

    徐綺抿了抿唇，眼角餘光映出一個妙齡身影，邪魅的笑意展示嘴角，略微低頭沉默不已，心中全卻倒數：321。

    「小綺，你別叫個笨蛋給我當助手。礙手礙腳不止，還會來給我野麻煩，簡直是蠢豬一個。」聲音不重卻又不輕，不慢不快悠然無比。只見一名身穿藍色旗袍的女子緩緩步行而來，每一步是那樣的優雅風味，窄小的旗袍將女子的完美身材顯示出來。一頭及腰的長髮只是半束，眸如星晨，膚若如脂，一身優雅清然的氣質讓人驚艷。

    聽到聲音，段子銘身體不由一僵，一抹不自然頓時閃過。

    徐綺不著痕跡撇了眼段子銘，將他在看見女子後那抹閃得極快的不自然收入眼底，目光轉向女子，徐綺淡淡的笑道：「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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