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聯繫 文 / 東方雨郁
看著馬車遠去,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下,柳三也得了自由,扶著她起來,緊張的看著她「小姐,你受傷了。」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被碎石磨礪了雙手,鮮血流淌,看起來觸目驚心,柳三頓時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倒是淡定,似乎尚未從莊晉的威脅中緩過神來。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愣愣的看著低頭,嘟著嘴吹著雙手,面容英俊,輪廓分明,微微蹙眉,心疼且認真的剔除傷口上的碎石以及鮮血。
「怎麼弄的?這麼嚴重,快到馬車上來,我有傷藥。」季琪看著一臉心疼緊張的人,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侍書已經拿出了一個木箱,裡面放著瓶瓶罐罐的東西,大約是藥箱,蕭瑞之擰了手絹小心翼翼的清洗傷口。
他的神情很認真,很小心,彷彿把她當成一個易碎品保護著,有種被心疼的感覺。
蕭瑞之看她一動不動,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奇弟?不疼嗎?」手上破了幾大塊皮,他看著都疼了,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蕭瑞之好奇的問。
兌了水的酒流過傷口,有種刺痛,不疼才怪,痛覺神經恢復過來,她吸了口氣收回手,嘴裡連連痛呼「好痛,好痛」
見狀,蕭瑞之鬆了口氣,還以為她摔傻了「忍忍就好,不清洗乾淨會化膿的,很快就好了,忍一下。」嘴裡說著手上卻沒停,清洗乾淨用手絹擦拭了一下,接過瓷瓶倒了粉末在傷口上,針扎的感覺讓她下意識收回手卻被他抓住「吹吹就不疼了,不上藥好不了,別動!呼呼呼」
季琪看著嘟嘴吹氣的人,神情動容,眼眶再次濕潤,怕他看見,她小聲的吸了吸鼻子,。扭頭看著別處。
清洗了一隻手,用紗布包紮好,又清洗另一隻手,他很認真,手指靈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醫生,專業又幹練。
「怎麼那麼不小心,你看多嚴重,這可不好用飯,讓人伺候吧,不要碰水,等會讓大夫看看」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讓人覺得討厭,存心想看她出醜,看她落淚。
瞧著哭得我見猶憐的季琪,蕭瑞之心疼不已,揪著袖子給她抹淚「別哭了,很快會好的,傷勢不嚴重,養養就好了!」他竟然用我見猶憐來形容男子,真是瘋了!
「嗯!」她應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不好意思看他,臉上紅了紅,舉著受傷的手抹淚,倒是把他嚇了一跳,幸好她並未用受傷的地方抹淚。
「以後小心一點,看著路,別摔了!」蕭瑞之關心的叮囑,季琪點點頭,眼睛鼻子紅紅的,看起來有些狼狽。
蕭瑞之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不好意思,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好了,回去休息吧!」
「不上去了嗎?」看著絡繹不絕,帶著小廝從人步履悠閒出遊的人們,她詫異。
「改日吧,你受傷了,還是回去養著吧!」他安慰道「沒事,等你養好了傷我們再來也不遲。」
「難得來一趟,我的傷不是大事,我們走吧,聽說哎喲」她剛跳下地整個人就彎了腰,蕭瑞之扶著她坐下,看著膝蓋上滲出的血跡,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就要撩起她的衣擺。
「蕭兄不用了,我回去傷藥就行了,我」不等她說完,蕭瑞之有些強勢的拿開她的手,撩起衣擺,褪上褲腿露出潔白細膩的小腿肚,女孩子的雙腿自然是又白又嫩又纖細的,更何況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大夏天也三重衣加身,生怕被人看了去,根本沒機會見陽光,肌膚就越發的白皙了。
往上便是受傷的膝蓋,已經破皮流血,褲子黏在肉上,她疼得洗了口氣,弱弱道「輕一點!」
蕭瑞之點點頭,只是暗歎了一下她太瘦弱,連腿都跟女孩子似的,想到女孩子的腿,他臉紅了紅,他可沒見過女孩子的腿,又怎麼知道女孩子腿是什麼樣的?
再說了,若是奇弟是女孩子,他這樣看了女孩子的腿,就等於毀了女孩子的清白,可是要負責的。
季琪看著他的耳朵漸漸的染上一抹紅暈,再看看自己白嫩的腿,縮了縮想要藏起來,暗自嘀咕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的腿才縮了一下就被抓了回去,蕭瑞之板著臉看了她一眼「別動,我都不好包紮了。」
「是!」她曬曬的笑笑,看著他專注認真的神情,眼睛從他飽滿的額頭而下,近距離的打量著他,他快十八歲了,處於青春期,臉上卻一個痘痘都沒有,肌膚好得跟p過得一般,眉毛濃密相宜,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似乎感覺她的目光,睫毛掀了掀,清澈的眸子中倒影著她慌亂的神情。
她別開目光做出欣賞遠處紅楓的神情,忽略他的目光,只是耳根子越來越熱,讓她有些羞惱,心也咚咚的跳了起來。
好在他並未多留意她的神情,而是繼續給她處理傷口,她偷瞄了一眼,暗暗鬆了口氣。
這次她受傷不重,卻有些嚇人,四肢都掛了彩,可見這次跌得不輕,那個晉世子她暗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把人如何,只得憋在心裡。
如此受傷,爬山是萬萬不可的,蕭瑞之讓她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吩咐侍書回去,她張了張嘴,在他警告的目光下妥協「都是我不好,害得蕭兄沒看成楓葉。」
「別這樣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比起欣賞紅楓,你的傷更重要。」蕭瑞之含笑安慰她,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著要彌補,連忙讓柳三把準備好的吃食拿出來,原本是在紅楓樹下喝茶吃點心的,這會兒怕是不行了。
蕭瑞之別的不喜,甜點倒是喜歡,看她的食盒就知道就在期待,季琪也沒讓他失望,拿出的都是精細美味,香甜可口的蛋糕點心,她的手不方便動,看著柳三打開食盒一碟一碟的擺出來。
馬車在一處竹亭停了下來,他們正好坐下來休息,她讓柳三挑一些出來和侍書車伕一起吃。
風輕輕的吹著,深秋已經有些涼爽了,她穿得不少,倒不覺得涼,目光被他的雙手吸引,他的手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大而白,且指腹柔軟,在給她處理傷口時就感覺到了,不像那個晉世子,雙手很是粗糙,她都能回想起掐在脖頸上粗糙的感覺。
看他泡茶其實是一種享受,美男迎風而坐,舉著優雅,神情專注,一舉一動都能吸引人的目光,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了,一動一動的看著他,直到面前多了一杯熱茶,她才清醒過來,正要端杯子才看見被包紮成連體的四個手指,有些哭笑不得的揶揄他,說「蕭兄,今日這茶小弟恐怕無福消受了,你看」
她舉了舉手,雙手滑稽的彎了彎,蕭瑞之會意過來,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抱歉,是為兄的舒服,不顧現在拆了肯定會牽動傷口,如此讓為兄代勞吧!」
嘴邊多了一個茶杯,她眨了眨眼睛,看看冒著熱氣的茶杯,再看看一臉認真的蕭瑞之,心漏掉了一拍,她連忙起身「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
說著走出亭子,做出欣賞周圍美景的神情,轉身時,臉刷的一下紅了,暗自嘀咕,不要對我太好行不行,我會心動的,會多想滴!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蕭瑞之反應過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奇弟看似好接觸,其實她還是有所保留的,今日他有些關心過頭了,估計嚇到她了,只是對她,蕭瑞之不知道,就是有一種想親近,想對她好的感覺。
蕭瑞之不放心她,堅持要送她回去,看她進了蛋糕坊的後院才放心,她讓他等一會兒,沒多久帶著柳三出來,柳三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她笑著說「瞧著蕭兄似乎很喜歡今日的綠豆糕,店裡還有很多,便打包了一些,蕭兄不要嫌棄。」
「奇弟客氣了。」他也不推遲,讓侍書收下,叮囑她這幾日好好養傷,過幾日得空了再來看她。
季琪笑著答應,目送他上了馬車,離開才讓柳三趕了驢車出來,她要趕回莊子,免得清姨娘擔心。
清姨娘看她帶傷回來,不擔心也不行了,她好言好語安慰,只說是下驢車時沒留神,一下踩空了才會摔跤,絕口不提是被人踢下去的。
她回來時帶了傷藥,大夫給她看傷口時說不用重新包紮,免得浪費了上好的金瘡藥,她聽了大夫的話,沒換藥,只是拿了幾瓶傷藥備著,其實心裡更多的是捨不得,這可是他親自上的藥。
躺在床上,眼前飄過蕭瑞之的臉,季琪臉一紅,把頭埋在枕頭下,嘀咕「瘋了瘋了,我這真是對他動心了嗎?動心了嗎?」
她手腳不便,清姨娘也不讓她出門,隨後的幾天下起了大雨,茅草房果然和她們擔心的一樣,開始漏水。
她讓柳三找管事的過來瞧瞧,管事的說他也沒辦法,現在下雨,等天晴了再說,語氣有些不耐煩。
季琪知道他們都是現實的人,沒有季老爺的恩寵,他們巴結也得不到好處,便不管不顧。季琪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唯一還算乾淨的桌上「這樣有辦法了嗎?」
五兩銀子已經算不少了,管事的果然眼睛亮了亮,伸手就要拿銀子,她眼疾手快的收回去「銀子修好了再說,只看管事的想不想要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不過一天的功夫,屋子已經煥然一新,也不漏水了,更不用擔心無處落腳了。
管事的讓其他人回去,他假意抹了一把汗,像是出了多大的力氣似的,方纔他可是在一旁躲雨,指指點點的讓長工們淋雨幹活。
季琪懶得計較,給了銀子就讓他走了,管事的掂了掂銀子,又咬了咬,確定是真的才喜滋滋的回去,希望雨下大點,他又能賺一筆錢,方纔他就應該吩咐偷工減料的。
屋子裡被這麼一折騰,弄得有些髒亂,她們費了勁才收拾好,夜裡總算能睡個好覺。
天放晴已經是三天後,地上濕漉漉的,繡鞋一踩就濕透了,她乖乖的陪著清姨娘,手不能動,只能看書,看一頁小喜翻一頁,清姨娘在一旁給她做冬衣。
腳上的傷都在膝蓋上,結了痂就不好走路了,她只好待在家裡,柳三去城裡採購日常用品時帶回了一封信,是蕭瑞之寫來的,詢問她傷勢好些了沒,言語關心,讓她沒有來的心裡歡喜,當即回了一封信,還心情大好的畫了一幅雨打芭蕉的畫讓柳三第二日送去蕭府。
蕭瑞之收到她的書信有些高興,正要拆開看看,就聽小廝說夫人來了,他把書信收起來,起身給蕭夫人行禮。
蕭夫人心疼的讓他好生躺著,端著碗給他「趁熱喝了吧,大夫說再喝幾副就不用喝了,以後下雨了別出去,你又不識路,走丟了怎麼辦?」
「是孩兒錯了,讓娘親擔憂了。」他有些愧疚的說。
「知道娘擔心就好,好生養著吧,娘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不舒服就告訴娘知道嗎?」蕭夫人很疼這個兒子,對他事無鉅細都關心。
「孩兒知道了,娘也回去休息吧,讓娘費心了。」目送蕭夫人離開,他才掏出季琪的書信,捏著有些厚,拆開一看,除了信還有一副畫,她展開一看,是一副雨打芭蕉圖,畫風是他不熟悉的,卻意境深遠,不過似乎少了點什麼。
他看了一會兒便沒多看,拿著書信讀了起來,聽她說並無大礙他就放心了,昨日他去了蛋糕坊,只可惜找了半天他沒找到,侍書找到他時才知道蛋糕坊就在一百步不到的地方,他愣是找不到,還把衣袍打濕了,晚上就病了。
眼看著她們到了莊子上快一個月了,季家那邊一點音信都沒有,清姨娘有些坐立不安,季琪不免好言好語的又寬慰幾句,清姨娘才稍稍安心,說是讓柳三明日去城內打探一下消息,是不是府上出事了。
事實證明清姨娘是想多了,季府好好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前幾日季夫人還帶著季環季?出門訪友,想必心情不錯。
推薦還是零,誰願意做妒後的破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