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州 第九十二章 監探法陣 文 / 空巷
山谷北面幾里之遙，有一座無名山峰，此峰高聳入雲，異常險峻。但偏偏處於「袖籠山脈」之中，此山又顯得平淡無奇。
畢竟在蜿蜒綿長的「袖籠山脈」之中，與之類似的山峰不勝枚舉。
站在山腳下，莫凡放出神識查探，卻並沒有發現此山有任何異常之處，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一旁的修誠見到莫凡這般樣子，不由露出了笑意。顯然他也曾做過與對方類似的事情。明知此山有蹊蹺之處，卻根本無法用神識查探出分毫。
見到莫凡向自己點了下頭，修誠不敢怠慢。連忙取出一塊碧綠色的方形玉珮，並隨之將體內的元氣灌注於玉珮之中。
那塊不及巴掌大的碧綠玉珮吸收了修誠的元氣之後，瞬間變得更加通透起來，由內而外的映出淡淡的光芒。
這些淡淡的光芒非常柔和，僅僅附著於玉珮的表層，吐而不散，好似雲霧一般，煞是好看。
少卿，這些這些雲霧狀的光芒才慢慢的凝聚成點，同時變得極為耀眼。
便在此時，修誠左手持著玉珮，右手雙指成決，向著山峰一指，玉珮上化為點狀的光芒也隨即順勢而出，照射向山峰。
沒有生出什麼響聲，更沒有激烈的碰撞。然而在莫凡的驚愕神情之中，一處一人多高的洞口卻慢慢的形成於被光芒照射的山體上。
「不可思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莫凡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修誠並沒有嘲笑莫凡，因為在他第一次見到這般場景時，更是驚訝得大呼小叫。相比之下，如今的莫凡倒顯得比他當時的表現沉穩許多了。
待到莫凡回過神來，修誠才向他遞去了一個詢問的眼色。見到對方點頭之後，他才率先向著洞口走去。
莫凡跟在修誠身後，神情凝重的一同進入了山洞之中。同時下意識的四處觀望著。見到山洞內的四壁十分光滑，便知此洞必然不是天然而成。
同時未見到任何的發光之體，然而洞中卻依然明亮，更是昭示著此間必定存在著極為精妙的陣法。
雖然洞中的甬道並不算十分的寬敞，卻也能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但出於謹慎，莫凡仍然稍稍的落後了修誠半步。生怕觸碰到某些禁制之類的陷阱。
修誠看到莫凡這般樣子，也不點破。雖然二人出自同宗，但先前卻也沒打過什麼交道。更談不上熟絡，莫凡有些戒備之心，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裡修誠不由心中暗道:「這位莫師弟年紀輕輕，卻顯得比自己還要謹慎。倒是難得。」
隨後修誠盡量讓自己的步伐顯得隨意一些。不求打消對方的顧慮，但起碼也能表現出一絲善意來。
莫凡發覺修誠的變化之後，不由覺得有些尷尬。卻仍然沒有上前，只是保持著剛才的距離，跟著對方行走於甬道之中。
洞內的甬道雖然不長，但卻稍顯曲折。待到二人拐過兩個彎道時，前方便豁然開朗。只見一個巨大的洞室展現與二人面前。
莫凡不自覺的張開了嘴，略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三根圓形石柱成犄角之勢立於石室中央。這三根圓柱粗細相同，大致需要兩人環抱方能將其圍住。然而相較於石柱數丈的高度，使之仍顯得有些單薄。
但不管怎麼說，初看此物，任誰都會覺得有些震撼。而隱現於石柱之上的昭昭雲霧，則更為此物添上可一層玄妙之感。
「修師兄，這便是天機門所設立的陣法？」莫凡回過神之後，一臉木訥的問道。
雖然莫凡並沒有看向自己，但修誠仍然不自覺的點著頭，回應道：
「師弟是不是覺得此景十分的壯觀？真不知這天機門是如何做到的。一個月之內，便在整個『袖籠山脈』中，建制了六處這般陣法。當真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禁制、陣法之道，莫凡本就十分的陌生。如今此物給他的震撼之感，更是讓莫凡對於那些未知的事物，心生嚮往。
「說起來不怕師兄笑話，小弟對於陣法之道一竅不通。不知師兄可知其原理?」莫凡試探的問道。
據說「袖籠山脈」之中的六處陣法，分別有六宗派人駐守。而正是憑藉著此物，南州宗門方能監探到是否有敵入侵。倒讓莫凡有些不敢相信。
「修某雖然對於陣法之道略知一二，但也算不得精通。既然師弟對於此道感興趣，這本『陣法初解』便送於師弟研究好了。」修誠邊說，便取出一本精裝的小冊子遞給了莫凡。
這本「陣法初解」倒也算不得什麼貴重之物，如今能用其換得莫凡的一個人情，在修誠看來自是一件非常划算之事。
莫凡接過此物之後更是連聲道謝。雖然在他看來丹道才是正途，但所謂技多不壓身，粗淺的研究一下陣法之道，倒也並非壞事。
「說起來我等駐守於此的任務，便是每隔一個月為此陣的陣眼填充靈石。以求此陣能夠正常運轉。至於守護此陣嘛~~~師弟也知道，光是憑借我等的實力，怕是難以起到太大的作用。」修誠的聲音之中透著絲自嘲之意。
莫凡自然知道其中的關鍵。若是中州之敵一心想要破壞此陣，別說是如今駐紮於谷內的這群弟子了，就是宗內派遣來三位長老駐守於此，也無法護得此陣無恙。
若非如今中州無暇南侵，恐怕六宗都不會建制此等法陣。與其說此陣是用來監探中州之敵的動向，倒不如說是用來監探意圖混跡入南州，心生破壞之意的奸細更為確切一些。
況且，此陣既然可以監探到一切越過「袖籠山脈」之人的動向，那麼顯然也包括如今身處中州的南州修士。在莫凡看來，此陣用以監探自己人的作用恐怕還要更大一些。
無論是宗門弟子是否有擅自退縮之舉，又或是被六宗當成炮灰一般的南州世家以及散修，都在此陣的監察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莫凡輕輕的搖了搖頭。好似要將剛才的念頭甩出去一般。畢竟有些事情看得越透，心中反而越不舒服
二人從山洞出來，天色已暗。修誠僅僅用玉珮向著洞口方向虛劃一下，洞口便慢慢消失無蹤。
看著恢復如初的山體，莫凡不由漬漬稱奇。不過相較於來時，卻已平靜了許多。
眼前這處無名山距離萬木宗駐紮的山谷本就不遠，二人若是御劍而行，怕是幾個呼吸間便能回去。
不過看到莫凡並沒有取出飛劍的意思，自顧自的向前走著，修誠便也能猜測出這位年輕的師弟定然有話要對自己說，便快走了兩步，跟了上去。
果然，沒有走出幾步遠，莫凡便開口說道：
「師兄，依你看僅僅為了給陣法填充靈石，宗門卻派遣這麼多弟子駐守於此，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況且那些內門弟子修為不過築基期，駐守於此又能做些什麼呢？」
莫凡的聲音十分的平靜。語氣更是非常的淡然，一時間讓修誠無法猜測到對方的用意，略微斟酌了一下，才回應道：
「師弟有所不知。這袖籠山脈之中，雖然說不上危機四伏，卻也並不太平。想來宗門是想讓那些內門弟子能夠得到一處更為安全的歷練之所，才會如此行事吧！」
莫凡倒也聽說過先前曾發生過幾次中州修士潛入山中，並與駐守於此的南州修士搏殺之事。如今這般問，便是想打探一下其中的詳情。聞言立即追問道：
「還請師兄明示，小弟日後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修誠不疑有他，倒也將過往之事，敘述了一個清楚
修誠先前所說的危機四伏，多少有些言過其實。如今忙著爭奪帝位的四位皇子哪有心思入侵他州。
而同樣攪和到中州的妖族，即便在戰場上與南州修士遭遇，也會彼此退讓開，顯得默契十足。更別提讓他們來南州禍害一番了。
真正偶爾闖入「袖籠山脈」的中州修士本就不多，而這些人與駐守於此的南州修士撞上，則完全只是巧合罷了。
更多的時候，這些中州修士僅僅會在靠近山脈北端的外圍地區活動。
或是試圖暫時躲避對手追殺，又或是試圖伏殺對手。總之大多與如今在袖籠山脈已北歷練的六宗弟子有關。
莫凡聽後，不住的點頭，直至此時，他才將「袖籠山脈」的形式瞭解清楚。心裡更是不停的盤算著什麼。顯然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