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州 第八十七章 中州近況 文 / 空巷
陸雪的三位堂兄雖然對於陸家的近況算得上瞭如指掌，但對於中州之事卻不甚瞭解。這使得急於打探中州戰事的莫凡只能另尋他法。
說起來，萬木宗內消息最為靈通之人，便當屬那位「丹草堂」的陳執事了。因此莫凡自然便將主意打到了這位陳師兄的頭上來。
莫凡與陸雪二人從魁楊峰離去之後，便直奔主峰而去。
「你莫不是也想到中州去逛上一圈吧？」行至途中，陸雪看似無意的忽然發問。
莫凡一愣，隨即便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以訕笑回應著對方。
見到這般場景，陸雪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賭氣似的說道：
「若是你也要去中州，雪兒也不攔著。只是定然會跟著你一同前往。如若不然，哪個才知道是不是你也要去中州尋求什麼真愛。」
莫凡只覺得有些頭疼，他當然知道陸雪並非真的懷疑自己是否有什麼不良的念頭，關心自己的安危才是真的。
只是在他原本的打算之中，還真有去中州歷練一番的念頭。
但凡天才大多極為自負，對於這點莫凡並不否認。只是他的自負，倒也並非是那種置自己的安危與不顧的盲目自負。
因為他深知，在修真界之中耀眼的天才便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數不勝數。而夭折的天才卻也不再少數。這些天才的隕落，大多與盲目的自負有關。
如今這個世道，終歸不是他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能夠大放異彩之時。畢竟莫要說那些實力強大的金丹期修士，便是任意一個築基期圓滿的假丹修士，也能隨意的虐殺自己。
想到此處，莫凡不由重重的歎了口氣，輕捏了下陸雪的小手以示安慰。隨即便拉著陸雪順著山路繼續攀行
出乎莫凡的意料之外，主峰之上的氣氛，則要顯得平淡了許多。雖然從眾多弟子行色匆匆的腳步來看，多少流露出一些緊張的氣氛。但卻沒有魁楊峰之上的那種壓抑之感。
相較於以往，如今的「丹草堂」顯得更為的熱鬧。許多弟子或來選購丹藥，或來收購靈草，顯然抱著利用手中的一切資源，盡快的提升自身修為的念頭。
莫凡甚至在其中見到幾位相熟的執事和精英弟子的身影。自然免不了要上前寒暄一番。至於那位陳師兄，則一直陪同在莫凡與陸雪的身旁，滿臉堆笑的與眾人客套著。
敏銳的莫凡發現陳榮的笑容有些怪異，倒也並非是陳榮不夠熱情。只是這位陳師兄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勉強。好似有什麼心事似的。
終於待到莫凡與眾位師兄一一客套了幾句之後，便拉著陸雪隨同陳榮一同前往內堂。
「師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剛剛坐定身子的莫凡便開口問道。
陳榮點了點頭，隨即滿臉苦澀的說道：
「陳某的胞弟如今被宗門派到中州去了~！」
莫凡稍稍一愣，瞬間便記起那位原本在興海城中的「百草堂」執事陳華。只是此事卻並未讓他感覺到太過意外。
按照莫凡對於自己那位師叔的瞭解，便猜到其定然會派遣大量的宗內執事前往中州，至於那些潛力無限的精英弟子以及親傳弟子，則一定會讓他當成寶貝一般的護著。
「陳華師兄去了多久了？近況如何？」莫凡開口問道。
「已經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如今倒還好。活著」陳榮的話語之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莫凡只能安慰道：
「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師兄也莫要太過擔心。不知對於中州的戰事，師兄可有所瞭解？」
陳榮聽了莫凡的話後，不由詫異的看了莫凡一眼。隨即見到一旁坐著的陸雪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便試探著問道：
「莫師弟？莫非你」
兩年之中，陳榮甚至還前往莫凡的洞府去找尋過對方，見到對方正處於閉關之中，還以為這位莫師弟是故意如此，以求躲過此次中州之行。
如今對方剛一出關便來打探中州的消息，又讓陳榮產生了一些其他的聯想。
莫凡並未說話，一邊淡然的笑著，一邊拉起了陸雪的小手，絲毫沒有在意陳榮就在身前。
「咳」陳榮略微有些尷尬的清咳了一聲，隨即便他所熟知的中州戰況娓娓道來。
如同莫凡事先猜想的一樣，大約在一年之前，萬木宗內首次派往中州去的三十多位築基期修士名單，幾乎全部是由宗內的執事組成。
這些人之中莫凡大多認識，諸如因為王躍之事而受到牽連的孫成，以及那位負責掌管弟子離宗的事宜的宋執事，以及望夕城中「丹草堂」的執事劉大山等人都在第一次出征的人員之列。
雖然這份名單之中，沒有一位精英弟子的名字。但親傳弟子之中倒有兩人一同前往中州。只是二人如今的身份卻有些尷尬。
因為這兩位親傳弟子本就是那位烏楠長老的愛徒。如今將二人送去與自己的師尊團聚，倒也算得上是萬木宗表達出的某種「善意」了。
畢竟烏楠長老居然是中州派遣而來的棋子之事，在萬木宗內一經披露，便使得宗內之人對於這位「探子」極為的憤慨。
也使得他的兩位弟子，在宗內受盡了白眼。已是廢人的王躍，甚至生出過輕聲的念頭來。如今能被派遣至中州，倒也讓二人有些竊喜。
至於首次帶隊的宗內長老，莫凡倒也認識。便是那位曾經在偏殿之中裝傻充愣、顧左右而言他的柳長老。
對於這位極為「圓滑」的長老，莫凡的印象十分的深刻。正是由於柳長老的這份「狡猾」，帶領門下弟子前去中州探底的重任才會落到了他的頭上。
而柳長老也不負宗門所托，近一年以來，帶領著那群同樣十分狡猾的「執事」們，在中州偷懶耍滑，好似一條泥鰍一般。使得本不太擅長激鬥、搏殺的萬木宗，卻成為六宗內減員最少的宗門。倒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沒。
至於其他的五宗，雖然與萬木宗打著同樣的算盤，首次也都派遣一些年歲大，且潛力極為有限的築基期修士打前站，但傷亡率卻要高出萬木宗許多。
聽到此處，莫凡不由會心的一笑。就連陸雪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許。
「師兄，小弟可是聽說半年之前宗內已經再次派遣弟子前往中州了，在下的師尊如今好似也在中州，不知他們的近況師兄可知？」
青峰真人前往中州之事，莫凡還是從陸雪的三位堂兄那打探而來的，師尊臨行之前也未曾告知於他。雖然莫凡那時正處於閉關之中，但傳訊玉符之中卻也未見青峰真人臨行前的隻言片語。
陳榮聞言後，略微點了下頭，隨即說道：
「說起此事來，倒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小半年之前，宗門再次派遣弟子前往中州，此次的出徵人員數量極為龐大。光是長老便有七人。而帶隊之人正是青峰長老。至於隨行的宗門弟子更是達到了三百餘人。只是此次宗門卻一反常態，派遣去中州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極為年輕的弟子」
在第二批出征中州的人員之中，僅僅精英弟子便有百多人。而類似於陸風那般的年輕內門弟子也有近百人。甚至還有十幾名親傳弟子一同奔赴中州。
與之相反，那些年歲極大、壽元無多，想借此機會博上一回的築基期或是練氣期弟子加到一塊也不足百人。卻也都如同陸風一般，主動請纓才獲得中州之行的機會。否則的話還真未必能輪得到他們。
別說陳榮有些不太明白宗門的用意。萬木宗的這般做法，讓另外的南州五洲也同樣大跌眼鏡。顯然青溪宗主如此大膽的行徑，也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莫凡聽了對方的話後，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莫凡的眉頭才稍稍舒展開。旋即便對自己那位師叔的魄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說第一次出征的幾十人僅僅是去打下前站，摸摸中州的底細，那麼第二次出征中州的這群人則純粹是為了歷練而去的。
萬木宗雖不善爭鬥之術，但出眾的煉丹之術，使得宗門內並不缺少年輕且潛力無限的天才弟子。而面臨日益嚴峻的五洲形式，如何能讓這群弟子成長才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若是莫凡沒有猜錯的話，如今中州的戰事，怕是並非十分的激烈。這才使得青溪宗主敢冒如此大的風險。將這群潛力無限的宗門弟子派遣至中州。
不過莫凡絲毫不懷疑，若是中州的戰況稍微有些變動，自己那位師叔便會將這群寶貝弟子召回南州。而再次換上的一群類似於執事那般的「炮灰」角色。
如果說此事連莫凡都能看清其中的關鍵，那麼其餘的五宗顯然也能意識到青溪宗主的用意。
不過想來各宗弄清楚萬木宗的用意時，恐怕出征的人員已經行至途中了，誰也不好反悔。否則要各宗宗主如何向出征的弟子解釋。
因此只能白白錯過了這一番難得的平靜時期，使得萬木宗佔得了先機。
不過如今又是小半年過去了，眼看第三次的出征便隨之而來，怕是各宗也都會紛紛效仿萬木宗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