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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 賜死 文 / 丫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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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現在。過了這山頭,就是燕國的疆土了。我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楚歌含笑的伸手,揉了揉清清略顯凌亂的髮絲。

    「那妾身怎麼能離開王爺。」

    「我們都說好了,豫堯就在車外。」楚歌傾身上前,緊緊地擁了擁她,「想我,別忘了。」懶

    「嗯。王爺你也要小心。」清清手不禁緊抓了下楚歌的錦衣,她知道自己不該擔心他的,他的力量自己親眼見過。想要取他的性命,恐怕不是等閒之輩能辦到的,何況,還有白鷺在。

    可,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好了,快下車吧。」楚歌推動了一把清清,望著她從自己的視線當中離開。

    柔柔的情,在那黑眸當中轉為森森冷意,旋即,他便命車伕駕車離開

    豫堯載著清清在暗處,目送著楚歌所乘坐的馬車,在他們的視線中漸漸地消失——

    「七嫂,擔心七哥嗎?」豫堯問著身後的龍清清。

    「嗯。」清清應著。

    「放心吧,老三沒那能耐動得了七哥。」豫堯卻滿是自信。

    「我知道。」

    「七嫂,有個問題做弟弟的我,不得不為我的那個笨哥哥,問問七嫂。」豫堯手握了握韁繩。

    清清能感受到豫堯的緊張,他的身體直挺挺地緊繃著,「豫王爺有什麼想問妾身的?」蟲

    「七嫂喜歡七哥嗎?」

    清清沉默半晌,輕吐道:「不知道。」

    「是麼。」

    「嗯。」

    「我知道七哥傷害過七嫂,七嫂會這麼說,已經出豫堯的意外了。」

    「豫王爺,一件事不會是一朝一夕能形成,也不會僅憑兩三句話,就能代替的了。」

    「是啊。所以七嫂能給豫堯這個答案,豫堯已經很感激七嫂了。」

    清清抬眼,望著那側過半張臉的豫堯,嘴角微微地動了動,想要問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七嫂,不管七哥以前做過什麼,豫堯都希望七嫂能夠原諒七哥,當然至於是否能原諒七哥,還是要看七嫂自己的意思。豫堯也僅是以一個做弟弟的立場,希望你們兩夫妻能好。」

    「豫王爺,妾身也一直都有疑惑想問您。」

    「呵呵,七嫂想問什麼?」豫堯笑了笑,似有所預料般。

    「為什麼豫王爺會這麼在意妾身跟王爺的事?妾身知道豫王爺真正在意的是王爺,可是」

    「七嫂,就如你所說的,一件事不會一下子就會有所結果,往往是長年累月擠壓下來,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豫堯在意七哥,必然會對七嫂有所在意。這也是人之常情。何況豫堯知道,七哥並非是個無情無心之人」

    「王爺確實非無情無心,他只是沒心沒肺罷了。」清清掀了掀眼皮,說道。

    豫堯愕了片刻,旋即歡悅的笑道:「哈哈,七嫂這話真讓豫堯聽了開心。」

    「豫王爺,還真是個怪人。」清清還是看不懂豫堯,也許他們兄弟間的感情,真的比她想的深厚吧。

    「嗯。」豫堯欣然接受,清清這一句對他的感言。

    他也覺得自己是個怪人。

    對話在此刻似有所結束,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

    豫堯一握韁繩,對身後的清清,說道:「七嫂抱緊了,也該是我們出發的時候了。」

    清清應著,雙手環上了豫堯的腰

    豫堯駕馬一路上的速度並不快,顯然他是在刻意的減緩速度,以讓身後的清清能好受些。

    對於豫堯這份體貼,清清感到了窩心的暖意。

    楚歌的話,適時的迴盪在腦中『龍堂不能給你的,我給你』淡淡的笑,幽幽浮現在明眸中。

    體內的攜呈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即便已經過了與她說的日子,不過體內充盈的力量,讓清清能感覺到攜呈的好轉。

    想來,距離攜呈轉醒的日子,也不遠了。

    「七嫂,我們到了。」馬停了,豫堯的聲音從前傳來。

    清清應著,從豫堯的身後,探出身來,看向前頭那一座巍峨的大宅。

    豫王府三個金漆大字,顯眼的躍入在眼中,而那掛在門廊下的兩盞白燈籠,為這份巍峨添了肅靜。

    「王爺。」大門早已打開,在豫堯扶著清清下馬之際,從門內匆匆跑來一名小廝。

    「小圓子,把馬照顧好。」豫堯把馬兒交給小廝小圓子,看向清清,道:「七嫂,豫王府。」

    「謝謝。」清清眉眼間微含笑意的回應著豫堯。

    豫堯湊近在清清的耳邊,低語了句:「就算不喜歡也一定要給我這弟弟幾分面子。」

    「妾身怎麼會不喜歡。」清清退了一步,說道。

    「那就好。」豫堯點了下頭,在前為清清引路。

    清清在豫堯的帶領下,進入了那朱漆的大門,進入大門後,便是一塊巨大的大理石屏風,而道路兩旁,早已排列了等候的下人。

    「恭迎豫王爺回府,恭迎楚側妃。」

    清清頗有驚訝的瞧著在前的豫堯,這仗勢莫非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

    「七嫂千萬別被他們嚇到了才是。」豫堯過來,翹了翹嘴角,說道。

    「已經嚇到了。」清清眼睛瞪了眼豫堯。

    「那就是豫堯的過失了。」豫堯向著下人們擺了擺手,「免了,都起來吧。」

    「是,王爺。」兩排下人,在豫堯的話下,站起身。

    適時一名中年男子,走到豫堯的身側,恭敬道:「王爺,為楚側妃準備的住所已經命人連夜打掃乾淨了,並且安排了兩名丫鬟,伺候楚側妃。如果楚側妃還有什麼需要,奴才會盡一切滿足。」

    「這有明叔在,本王自是放心。」豫堯滿意的點頭,再度看向清清,說道:「七嫂,這位是我豫王府的管家明叔,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明叔去做,千萬別拘謹了才好,把這豫王府就當是你自己的家。」

    「嗯。」清清應著,向著明叔微微一笑。

    「那就請楚側妃隨奴才去居所瞧瞧,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奴才也好馬上命人辦了。」明叔說著,向龍清清恭敬的行禮。

    「這也好,七嫂也該累了,七嫂先隨明叔去吧,豫堯也該去換身衣衫,進宮了。」豫堯點頭稱是。

    「那妾身向豫王爺告退。」清清向豫堯欠身。

    「嗯。」豫堯應道。

    清清直身,在明叔的帶引下,走向了左邊的石徑大道,而豫堯則是目送了她一段距離後,向著右邊走去。

    明叔是個健談的長者,這是在清清與他相處半日後的感受,明叔的嘴巴從打開後,就一直沒有關上過。

    清清僅是淡笑回應,明叔不禁健談,還很有學識,似乎這天下間沒有他不知道的,為人也十分的風趣,倒是也沒有讓人厭煩的感覺。

    「看奴才這嘴巴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楚側妃該累了吧。」明叔拍拍自己寬闊的額頭,一臉歉意道。

    清清微笑著搖頭,「沒,明叔說的都是妾身都沒聽過的,很新奇。」

    「那倒是,不是奴才自誇,雖說這天下間有個百曉通號稱無所不曉,可明叔我就算沒有他的本事,可也湊活算得上是個十曉通。」

    「明叔知道的真多。」連百曉通都知道,明叔看來也非一個普通的管家。

    「好了,側妃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就下去忙了,現在事兒多。」明叔說著,向清清告退。

    「明叔的安排,妾身倒是覺得太好了,快去忙吧。」清清應著。

    「側妃能滿意,奴才也就放心了。」明叔向著清清作揖後,直起身,看向那兩名在房中的丫鬟,囑咐道:「好生伺候側妃。」

    「是,明叔。」兩名小丫鬟向著明叔欠身應道。

    明叔這才轉身離去。

    清清在明叔離開後,看向兩名小丫鬟,說道:「我有些累了,想要歇息會,你們先退下吧,我有什麼需要,自會喚你們。」

    「是,楚側妃,奴才告退。」兩名小丫鬟十分聽話順從的退出了房間。

    清清從凳子上起身,環顧了一圈四周,看得出來明叔確實做了一番心思,這房間的擺設,不奢華卻十分的耐看,精美的小擺設更是添了一份雅致

    一把做工精美的象牙扇,一身潔白的長衫,一張俊逸秀美的臉蛋,走在大街上,自是惹來多方關注。

    勾起在嘴角那帶點張狂,帶點自信的笑,尤其讓人無法忽視。

    清清轉動著一雙黑亮眼睛,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象牙扇,一邊欣賞著燕國的風土民情。

    雖說嫁入燕國也已經不短的時間,可真正像現在這樣以遊逛的心情游離燕國帝都,卻還是第一次。

    「老闆,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最大最紅的妓院,在哪裡?」

    「呃」

    「最大最紅的妓院。」聲音不由更為抬高,似要將四周那些本就關注她的目光,更為吸引了。

    「這個小公子,你該不會現在想去吧?」那本問得男人,一臉驚訝的瞧著這個衣著光鮮,俊美非凡的少年,問道。

    「當然,不然我問你這個做什麼?」清清挑高了兩道秀氣的眉。

    「小公子難道不知道,老燕王駕崩,這燕國全國的風月場所都要關閉一個月,以做哀悼。」

    「啊?還有這種事啊。」清清失望的搖著頭,「虧我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一睹柳仙仙的絕代風華。」

    「原來小公子也是為了那芙蓉園的柳姑娘而來。」男人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柳仙仙可是燕國第一美人,那副閉月羞花的容貌,確實引來了不少的別國男子,只為一睹她的芳容。

    「芙蓉園嗎?」清清聽著,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了一錠金子,扔給了老闆,「這是答謝你的賞錢。」

    「這個」男人望著那錠金閃閃的金子,兩眼早已發亮,「那就謝謝小公子的打賞了。小公子現在去芙蓉園,恐怕也見不到柳姑娘。」

    「哦?」清清意外的看向老闆,一轉動手中的象牙扇。

    「柳姑娘前日就被接出了芙蓉園」男人說到此處,竟是瞧了下四周,更為靠近清清,在她耳邊低語,「說是被太子爺也就是我們的新燕王,接進宮了。」

    「呀,難不成,你們的」清清意有所指的睨著老闆。

    「這美人是個男人,都喜歡吧,何況還是那麼個水做的美人。」男人點著頭。

    「那還真是謝謝老闆了。」清清笑著,從腰帶內又取出了一錠金子,放在老闆的手中,轉身便走。

    男人望著手裡頭的兩錠金子,宛如天上掉餡餅般,對那走在大街上的白衣小公子,膜拜了起來。

    清清走在街上,腦中想著剛才那老闆的話,她雖然也得到了消息,不過看來,這個消息倒也屬實,那楚歌與豫堯口中的老三,現今的新燕王——李乾,還真是個急性子啊。

    這老燕王屍骨未寒,就急著接美人入宮了?

    美人——柳仙仙。

    想到此處,清清嘴角愈發的揚起,一抹壞笑閃現在眼底,腳下一快,人已閃身進入了小巷。

    左右看了看,雙腳一踩地面,人頃刻間躍起,如疾風般向著燕國皇宮而去——

    燕國皇宮,龍翔殿。

    楚歌一身素潔的白袍,雖顯得素雅了些,可仍是掩不住其身上的優雅,加上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龐,反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老七,你到是回來的挺快,這父皇駕崩的消息,才不過放出去,你這人都已經在燕國皇宮了。」新燕王李乾,半瞇著眼睛,看著站於殿中的楚歌。

    「父皇駕崩,何等大事,我這做兒子的,豈甘心落於人後,倒是三哥,這父皇駕崩的消息,何以拖延至今?」楚歌似笑非笑的臉上,仍人無法窺覬其心,從容淡定,卻自有不容忽視的威嚴在其間。

    李乾目色,厲聲喝道:「好個大膽的楚歌。」

    楚歌輕扯嘴角,譏笑道:「我若不大膽,今日可能活著站在這裡。」

    李乾心頭一緊,旋即一展雙眉,笑道:「不愧為智王,這五年來,還真是讓你騙了。」

    「騙了麼?三哥真的如此覺得?」楚歌挑眉,掩不住那份眼底的諷嘲。

    李乾臉色一沉,卻強壓了心底的怒焰,道:「楚歌,本王可以不追究你裝傻之事,卻絕不會股息弒殺親姐的畜生!」

    楚歌臉色微微一變,手指關節明顯泛白了一下。

    李乾將楚歌的變化,盡收眼底,怒焰頓消了半截,自信暴漲,「人在如何聰明,這老天爺也絕不會放過那些連人性都泯滅的畜生。楚歌,就算你是智王又如何,你當年所犯下的錯,以為五年裝傻,就能掩蓋了事實,就能讓天下人都以為豫凝是死於病痛之下?」

    楚歌的沉默,讓李乾更為氣焰高漲起來,他清冷的一笑,「楚歌,當年豫凝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豈會不知?一個未有出閣的皇室公主,居然身有六月身孕」

    「李乾,不要亂說,四姐——」楚歌舉目,目光犀利地掃過李乾,喝道。

    李乾心頭頓時一驚,他怕楚歌

    ,怕這個七弟,是的,從懂事開始,他就非常的怕楚歌。

    應該說幾兄弟,除了最小的八弟豫堯外,他們兄弟幾個都怕楚歌。

    不單單是他的聰明,他的俊美,更多的是他那份與生俱來的霸氣,只要一眼,便能讓人從心底發出寒意。

    這天下既然有個李乾,就不該再多個楚歌!

    可,現在他李乾是燕國的王,是擁有生殺大權的王,楚歌不過是個王爺,他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何況,他手中有著足以致楚歌一死的王牌。

    「亂說?本王說是胡話,是譭謗麼?楚歌,你到現在還意圖為自己掩蓋一切的罪行麼。豫凝那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她又是如何死在自己的寢宮,你真的以為可以繼續隱瞞下去?」李乾咄咄逼人,絲毫不在意楚歌那份冷冽。

    楚歌雙目緊合了一下,臉上閃過沉痛之色。

    這是他最為不願意想起的往事,卻又是無法遺忘的往事,記憶的深處,每天都在不斷地尋找著答案。

    「事實究竟如何,楚歌,你比誰都清楚!!」李乾豁然大怒,一拍椅柄,目露凶光的盯著楚歌。

    「李乾,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怎麼不去與父皇說呢,說了,楚歌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讓你心生畏懼。你這張龍椅,坐得豈會像現在這般的戰戰兢兢?」楚歌打開雙眼,眼中仍是濃郁的譏笑。

    「你!」李乾被楚歌說中,頓時失了顏面,惱怒更甚,大喝一聲:「來人!」

    那緊閉的殿門,在李乾的一聲令下,猛地被從外推開,從外陸續進入一大群的侍衛,將楚歌團團圍住。

    楚歌環顧那些目露凶光的侍衛,笑了:「李乾啊,這就是你一大清早,把我從楚王府邀來的目的啊。這陣勢也未免太過隆重了些,楚歌我還真是有些惶惶不安呢。」

    李乾臉色驟變,喝道:「拿下這大膽狂徒!」

    侍衛頃刻間向著楚歌籠了過去。

    楚歌也不反抗,任由那些侍衛將自己拿下,他抬起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李乾,目光逐漸沉凝,犀利起來,「李乾,你可千萬要把這龍椅坐穩了。」

    「帶走,把他帶走!!」李乾心顫,大聲喊道。

    侍衛一陣措手,可仍是把楚歌,押出了大殿。

    那飄來的張狂大笑聲,簡直是李乾心中的一個夢魘,楚歌必須死,他要坐穩龍椅,楚歌就必須從這個大陸上消失!

    「命各大臣速速前來龍翔殿!」李乾大聲令下。

    本就陷入在濃郁哀傷下的燕國皇宮,頓時又掀起了另一場軒然大波。

    老燕王尚未入土為安,新燕王就頒下了第一道聖旨,賜皇七子楚歌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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