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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36【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文 / 憶文1

    草長鶯飛的季節又來臨了,幽荷坐在鸞鳳宮的院子裡,看著膝蓋上蓋著的薄毯子,她把顫抖的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咬著嘴唇,臉上有著隱隱的哀傷。

    上天一定是太嫉妒她和惠帝之間的感情了,才會讓她救了一個白眼狼,也因為喪失了自己這一生的幸福,不但喪失了這一生的幸福,而且還把自己處在一個這樣悲哀的境地。

    記得那一年,女兒才四歲,到現在的話已經過了十九年,十九年這樣的生活,她每日每夜都在夏侯珺的折磨下度過,幽荷也想過要逃離這樣的生活,可是夏侯珺每次都用女兒的性命來威脅她,才會讓處在一個這一樣悲哀的處境裡。

    「娘娘,外面風大,還是進屋吧!」

    玉株站在幽荷的身後,輕聲說了一句,自從六年前傳來公主的死訊之後,幽荷每日裡最多的時候就是這樣坐在院子中發呆,平日裡也很少說話了,玉株一直都認為是幽荷和夏侯賞樂的感情深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好,你推我進去吧!」

    幽荷回頭對著玉株略帶憂傷地笑了笑,玉株心中一酸,對於幽荷受了多少苦,玉株一直都知道,只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幽荷現在這樣的情形,更沒有看過她這樣哀傷的笑容。

    一陣風吹來,幽荷膝蓋上的薄毯子被風吹了起來,空蕩蕩的裙子下面是兩條已經沒了腳的腿,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氣中,傷口已經癒合了,只留下了猙獰的傷痕。

    「娘娘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玉株端上來了一杯熱茶,放在幽荷手邊的桌子上,然後就站在了幽荷的身後,打量著這個已經快四十歲的婦人,還是和少女一樣有著白皙的皮膚,有著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難怪皇上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她都是念念不忘,只要是能夠得到她,就連斷了她的雙腳,把她囚禁在地牢中也在所不惜,玉株一輩子沒有過男女之情也就不知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能夠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瘋狂的佔有**。

    「玉株,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喝了一口茶之後,幽荷淡淡地笑了笑,雖然是面帶笑容,但臉上的笑容中明顯多了一絲憂傷的神情,玉株先是一愣然後才連忙低下頭。

    「從娘娘一開始到沐朝,奴婢就跟在了娘娘的身邊,算上今年的時候,已經有十九年了!」

    十九年了,真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就算是她再委曲求全地跟在夏侯珺的身邊,自己的女兒也已經被燒死在了玥朝的冷宮中,兒子……雖然知道還有個兒子,但是夏侯珺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她的兒子到底是誰,現在又怎麼樣了。

    幽荷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這麼多年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已經讓她崩潰了,兒子……不管怎麼樣,現在她的兒子也應該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或許也不用再這樣委屈自己來保護他的生活了,幽荷歎了口氣,放下茶杯,沒有再說話,幽荷自己推著輪椅往裡面的寢室去,玉株也沒有跟過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重重歎了口氣。

    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這樣對待著,玉株不知道到底是痛苦多一點還是幸福多一點,皇上也確實是很寵愛娘娘,只是她很少在娘娘眼中看到幸福和開心,這麼多年來,她從娘娘的眼中看到最多的就是痛苦和無奈。

    也許,皇上這樣做就是為了能夠把娘娘留在身邊,只是皇上的做法似乎是錯了,玉株也不再去想皇上和娘娘之間的事情了,她搖了搖頭,就坐在一邊去繡鞋墊了。

    「娘娘呢?」

    夏侯珺下了早朝,身上的龍袍還沒有換下來,就直接來到了鸞鳳宮,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一下朝就來鸞鳳宮看幽荷,自從幽荷願意從地牢中出來的時候,後宮中唯一得寵的賢妃也徹底被冷落了。

    他的心中就只有幽荷一個人了,不,應該說,他的心中只有幽荷假扮的詩詩,在他的心中詩詩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女人,至於幽荷,她只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詩詩的替身。

    「回皇上,娘娘在寢室歇息,奴婢生怕在房中會影響娘娘歇息,就一直在這裡守著娘娘……」

    沒有等玉株說完話,夏侯珺就直接往寢室裡走了,玉株從地上起來長舒了一口氣,她每次見到皇上總覺得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好在,皇上每一次的注意力都在娘娘的身上,她也只不過是偶爾才被皇上問幾句話而已,這才讓玉株覺得好受一點。

    看到夏侯珺走進了寢室裡,玉株收好東西,就轉身離開了這裡,每一次皇上來的時候,玉株總是早早地離開這裡,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也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詩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夏侯珺看到坐在窗邊的幽荷,走到她身邊,從後面抱住了她,輕聲問了一句,感受到夏侯珺身上的氣息,幽荷的身子一僵,眼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傷痛。

    沒有立刻回答夏侯珺的話,幽荷閉上了雙眼,把心中的厭惡強制壓在了心底,夏侯珺……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習慣過身邊的男人是夏侯珺。

    如果當初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幽荷覺得她也不會忍下來所有的屈辱在地牢中生活這麼多年,更不會明知道在夏侯珺的身邊會受盡屈辱,她還是選擇了在他的身邊活下去。

    良久,幽荷才睜開雙眼,露出一抹哀傷的笑容,「皇上下了早朝怎麼不去休息一下。」

    自從她從地牢中出來之後,夏侯珺每天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來鸞鳳宮,幽荷從來都不會認為夏侯珺是因為愛她才會每天都過來看她,在他的心中最愛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詩詩,一個早就已經死在了夏侯珺手中的那個苦命女人!

    自從她從地牢中出來之後,夏侯珺每天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來鸞鳳宮,幽荷從來都不會認為夏侯珺是因為愛她才會每天都過來看她,在他的心中最愛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詩詩,一個早就已經死在了夏侯珺手中的那個苦命女人!

    「朕想早點看到你嘛,不先來看你,朕等會到御書房中看奏折都不會有心情的!」

    說話之間,夏侯珺低頭在幽荷雪白的脖頸間吻著,不時咬著她珍珠般的耳垂,幽荷身子一顫,嘴角上嘲諷的笑更深了,夏侯珺的手在她身前胡亂蹂躪著,幽荷咬著嘴唇,雙手抓住了夏侯珺胡亂動的手,

    「皇上,你放了我吧!」

    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夏侯珺的耳中卻是驚雷一樣,他放開了幽荷,轉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冷冷地聲音在寢室中傳開了。

    「再說一遍!」

    幽荷苦笑,用力推開了夏侯珺的手,然後把輪椅往後移了移,本是絕色的臉上帶著說出意味的哀傷。

    「這麼多年來,你把我當成詩詩,這樣自欺欺人的生活你不覺得累嗎?夏侯珺,放過我吧,也算是放過你自己了!」

    第一次,幽荷這麼大聲地說出了她心中的話,夏侯珺冷笑,走到了幽荷的身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後才無情地開口。

    「朕看上的女人,怎麼會輕易放手呢?幽荷也好,詩詩也好,朕不放手的話,誰也別想從朕身邊離開!」

    幽荷苦笑,她怎麼會不知道夏侯珺心中的想法呢?只是這一次,她再也不想在夏侯珺的身邊過這種不人不鬼的屈辱生活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離開夏侯珺!

    「皇上,你看上的從來都是詩詩,而我的心中從來都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惠帝,當年你因為我和詩詩相似的容貌而殺了惠帝,把我囚禁在地牢中整整十二年,你拿女兒和兒子來威脅我,可是現在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的女兒已經死了,我的兒子……直到現在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夏侯珺,放手吧,放了我的同時,你也能夠徹底解脫,詩詩已經死了,難道你就不想開始你自己的生活嗎?」

    說完這些話,幽荷狠狠地掙開了夏侯珺的控制,伸手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蒼白帶著不悅的臉,她原本的那張臉也算得上是絕色了,卻被一張人皮面具整整隱藏了快十九年!

    夏侯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倔強的幽荷,冷笑一聲,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蒼白的臉上立刻印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想從朕的身邊離開?那朕現在就告訴你,休想!除非朕死了,要不然朕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

    面對夏侯珺這樣的執著,幽荷突然笑了起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夏侯珺雙眉一皺,手指隔空一彈,匕首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想死?好,朕可以成全你!不過要等朕把你兒子的人頭帶到你面前,讓你見了兒子之後再去地府報道!」

    「夏侯珺,你就是一個變態,十九年了,你讓我扮成別的女人生活在這裡十九年了,難道還不夠嗎?你這個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

    「哈哈……朕就是要看著你痛苦一生!這才是朕最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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