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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誘你入局》誘之情 第一百章 遇險 文 / 紫韻葉

    當天姬月珩配這個顧琉璃接顧正雄出院,在辦手續的時候,姬月珩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趕往了姻緣山。

    火勢很大,當消防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了半個山頂。

    因為是夏天,天氣炎熱,草木乾枯再加上風力,火幾乎無法控制,整整撲了一上午這才澆滅大伙。

    只是一眼望去,只看得到那濃濃的煙塵和灰燼,明明在山底卻還是能夠感到那一陣的炙烤,彷彿生活在太陽身邊一樣的難受。

    將老爺子送回酒店,顧琉璃也立刻趕往了姻緣山,遠遠的就看到姬月珩在那裡指揮著工作,詢問瞭解著情況。

    擔心大火有復燃的可能,已經牽了隔離帶,阻止任何人靠近姻緣山,顧琉璃只能遠遠的站在隔離帶外觀看,因為出來得太急,都忘記帶手機,而姬月珩他們還在裡面,不時的可以看到有消防員被戰友背了出來。

    看著那陷入昏迷的消防員,顧琉璃想著他進去這麼久會不會也出事,一個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候,幾次想要進去都被人給攔了下來,想要聯繫姬月珩都不行。

    顧琉璃也不想現在離開,她清楚在這樣的天氣,被焚燒過的姻緣山有多危險,而且他還深入到裡面。

    琉璃色的瞳眸四處掃了一下,尋找著刻意進去的地方,卻發現無處可去。

    就在她擔心的這會,又有消防員被抬了出來,那消防員似乎只是中暑,還有意識,在自己出來之後推搡著同伴,嘶啞著嗓音吼著,「快進去,火又燃起來了,市長,市長在裡面。」

    一句市長在裡面彷彿一道雷,狠狠的劈向了顧琉璃。

    聽著那一聲更比一聲沙啞的叫喊,顧琉璃突然一把揮開那擋著不讓她進入的警察,「讓開。」語氣森冷威儀,那警察愣了下,隨即面無表情的瞪著她,「這些小姐,現在山上很危險,市長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在這個時候上山。」

    他由如何不清楚他的命令,這些都是他接到消息後立刻吩咐各局辦的。

    山林大火不比其他,在加上今天的風向,如果不盡快的控制,很有可能這火就要燒到城市,這場火的危險程度遠比大家所看到的還要危險。

    所以,他才會在得到消息後的第一時間趕往了這裡,只是……

    裡面那麼危險,那消防員的話還在耳邊,火又燃了起來,而他似乎深處最危險的地方。

    她不會叫他離開,這是他身為這個城市的父母官必須做的,可是她也不會傻傻的站在這裡她。他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只是,事實總是事與願違,那警察根本不肯放她進去,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氣得顧琉璃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

    緊咬著牙關,她不可能真的揍這警察然後闖進去,顧琉璃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可她的冷靜的理智似乎這一刻也跟她作對,無論如何她也冷靜下來,只要想到他深入到最危險的地方只要想到他很可能跟那些消防員一樣被抬出來,顧琉璃就覺得理智被打了結,哪裡還有一絲頭緒,一心只想著他,只要著他平安。

    「讓她進去。」忽然,就在顧琉璃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溫柔似水的嗓音。

    轉身,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譚懿宸,顧琉璃怔了怔,臉上的焦急還來不及收斂被他如數的看在眼裡。

    那樣的神情,他多麼的熟悉。

    猶記得,當初自己只是被蔚晨濡放的煙花灼傷了,她當時也是這樣的神情,最後更是將蔚晨濡痛揍了一頓。

    何時,當初只會對自己露出的神情也會因為另外的男人而出現。

    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譚懿宸仍舊是那笑容如玉的絕雅男人,伸手習慣性的就要去撫她的頭,卻被顧琉璃本能的躲過。

    對於其他男人的觸碰,她似乎很不適應。

    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看著她那佯裝淡漠的神情,苦澀一笑,緩緩收回手,移開視線望向盡忠職守的警官,見他仍舊不肯讓開,譚懿宸掏出手機,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遞給那警官,然後顧琉璃就見到剛才還面無表情的警察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即讓了開來。

    能夠進去,顧琉璃自然不再耽誤,直接往山頂走去,譚懿宸緊緊跟在她的身後,望著她以為速度太多幾次差點摔倒的速度,唇緊抿著,時刻小心的注意著她,就怕出個意外。

    而越往上面走,溫度越過,距離燃火的地方還有段距離,可顧琉璃就能感覺到那種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感覺。

    汗水已經完全浸濕了她的衣裳,但她似都不曾在意,只是每次將那快要落盡眼裡的汗水抹去,腳步沒有片刻的停頓。

    一路上都有消防員還有警察,大家根本沒辦法去在意這突然進來的兩人,因為火苗再次燃了起來,必須採取行動,不然不僅是這整片山林,就算是t市怕也會被包圍在火焰之下。

    望著再次踉蹌得差點摔倒的顧琉璃,譚懿宸忽然加快腳步拉住了她。

    被迫停了下來,顧琉璃立刻轉身不悅的瞪著他,觸及那溫柔的眸色和擔憂的眼神,所有的怒火又都被嚥了回去。

    譚懿宸也看著她,抓著她的手牢牢的。

    此刻陽光正烈,而被燃燒過的姻緣山就是一大火爐,顧琉璃汗濕了一身,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先喝口水,補充下水分,不然人沒找到你倒躺下了。」

    眼神古怪的瞪著他不知何時變出來的水,微變的面色不著痕跡的收回,靜靜的看了他半響,這才接過那水,只喝了一口顧琉璃立刻就要吐出來,但被譚懿宸更快一步的摀住唇。

    眸色笑意深深,望著那都快皺到一塊的小臉,醇厚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喝下去,你出了很多汗,必須補充鹽水才行。」

    當初兩人也是去山頂,那是北京有史以來最熱的一天,可那一天他吵著想要去尋找青鳥,他逃課陪著他,兩人才爬了一半她就因為天氣太熱差點中暑,當時也是給她喝這個,也還是這個表情……一切彷彿都還像是發生在昨天,可轉眼她卻是因為其他男人而嚥下了那她曾經發誓死也不喝的鹽水。

    譚懿宸斂去興中的那絲痛楚,接過她還回來的水瓶,擰好又陪著繼續尋找。

    好在,這次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很快他們便看到了那在不遠處吩咐著處理火勢的姬月珩。

    他背對著他們,不曾發現他們的到來,垂眸與身邊的人似乎在商量著最為快捷和有效的方法,偶爾還可以聽到略顯黯啞的嗓音透著一絲凌厲,卻是讓所有人都信服,更甚至是有著滿滿的信心,似乎只要有他在,這場大火根本不算什麼,他們一定可以如願的撲滅。

    顧琉璃忽然濕了眼眶,快捷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

    「就按這個方案去實施,要加快速度,還有徵求支援,切記不能讓人進來。」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嚴厲的詢問在他的話落音之後響起,剛才還圍在一起討論的人立刻轉身,當看到她汗流浹背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一張麗顏因為這裡的高溫度而紅彤彤,唇緊抿著,瑩潤的瞳眸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就那麼直直的望著自己。

    姬月珩愣了下,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出來的時候他曾叮囑過讓她呆在酒店陪顧爺爺,也因為擔心她不聽話而跟顧爺爺說了一番,怎麼現在她會站在這裡。

    想到顧爺爺的「陽奉陰違」,姬月珩無奈勾唇,這爺孫倆還真是如出一撤。

    略顯不悅的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顧琉璃,姬月珩突然轉身對著身邊的炎渃墨說了幾句什麼,就又見他低頭跟身邊的人商討了起來。

    「顧小姐,我送你出去。」

    顧琉璃沒料到這個男人看到自己,不僅一句話都沒說,還直接讓人送自己出去。

    她好不容易才進來,現在出去,那她剛才的行為算什麼。

    站在那不動,顧琉璃狠狠的瞪著那個看都不看自己的男人,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神情陰鬱恐怖,好像隨時都會幻化成怪獸一樣。

    明明現在熱得他都快脫了一層皮,炎渃墨卻偏偏感覺到了一陣惡寒,瞧著顧琉璃小心翼翼的道:「那個,顧小姐這裡很危險,我們還是先出去吧。等火勢徹底的穩定了下來,市長會出來的。」

    顧琉璃看都不看炎渃墨一眼,最後更是一把就將擋在跟前的他扯開,在他想要上前再次攔住自己時,一個眼刀過去,看到炎渃墨那立刻頓在那裡的身子,滿意的朝著姬月珩走去。

    無視眾人那好奇驚訝的目光,顧琉璃一把扯住姬月珩,拉著他轉過來,咬牙道:「我不走!」

    望著她那倔強的模樣,姬月珩安撫著道:「乖,先出去。這裡很熱,你不是最受不了熱的嗎?這裡處理好了我就出去了。」

    聞言,顧琉璃退後一步,以為她聽從了的姬月珩就見她突然耍賴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山大王的架勢,「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著」。

    姬月珩又何嘗不知道她為什麼堅持。

    可正因為這裡危險,她才更不能讓她留下。

    靜靜的凝視了她一眼,姬月珩移開視線望向炎渃墨,清冷的命令,「送她出去。」

    顧琉璃猛的瞪大眸子,這個男人要堅持下來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也鬥不過。

    緊抿著唇,名字從齒縫間吐出,「姬月珩。」

    「快去。」絲毫不容商量,火雖然已經漸漸控制了下來,但極有可能再次燃燒起來,一旦再次燃起大火,恐怕這姻緣該改名叫鬼魂山了。

    而最先波及的就是這山上的人。

    顧琉璃自然是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才不肯離開。

    炎渃墨雖然害怕顧琉璃的眼神,但更怕老大發火,剛想上前,卻被一直沉默的譚懿宸攔住。

    姬月珩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譚懿宸的存在一般,因為長時間呆在這裡,姬月珩的聲音沒有往日的純淨,那一絲嗓音不斷的提醒著顧琉璃,他在這個裡面已經呆了差不多好幾個小時了,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宸少,煩請你也趕快離開,這裡很危險。」清冷的語調比之剛才還要冷漠。

    譚懿宸微挑眉梢,「珩少儘管辦公,懿宸在這裡絕對不會干預半分,而且是楊書記勞煩懿宸來這裡看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得上忙,也算是受人所托,這樣離開也不好。」

    「既然宸少堅持,那我也不勉強,炎秘書,將顧小姐送下去。」收回視線,姬月珩比剛才還要堅持。

    顧琉璃氣悶的站在那,人家根本不看自己,她就算是想要反駁也無從去說。

    「姬市長可知道剛才她一個人站在山下,不能進來的慌亂和焦急?」再次擋住炎渃墨,譚懿宸微擰著眸色。

    他一直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那樣的著急和慌亂,心中自是不好受,可相比較不好受,他更願滿足她一切的要求,包括帶她來看另一個此刻在她心中份量比自己重的男人。

    可是偏偏他想要的,這個人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他還記得,一次自己為了救她意外受傷,傷不是很重,可她整整氣了自己一個星期。

    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在關鍵時刻拒絕她陪在身邊,他把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其實兩個人合力完全可以克服,就因為他不忍她受苦,最後她雖安全了,但自己受傷了。

    就因為這樣一件事情,她剖開心的對自己說,無論遇到什麼難題都不准再將他推開。

    她說她不是溫室裡的花朵,需要人的細心呵護,她有本事可以與他並肩作戰。

    她只是希望在危機時刻得以相互扶持,而不是他在這裡戰鬥,而她卻被保護的站在別處焦急等待。

    那種等待遠比共同面對還要難以忍受。

    從此,他便答應,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只要她願意,他便帶她在身邊。

    只是後來,他又食言了,獨自離開留下她。

    苦澀一笑,再次抬眸譚懿宸還是那淡然鄭重。

    姬月珩聞言靜靜的凝視著顧琉璃,她知道她會擔心,只是這裡真的……

    「姬月珩你敢再叫我……」望著又準備要開口的姬月珩,害怕他真的堅持讓自己離開,顧琉璃更快一步的開口。

    望著她那惡狠狠的模樣,姬月珩是又好笑又好,再次張嘴,只是這次話也未能如願說出,就聽到有人大聲道:「那邊發現有遊客,被困住了。出來的路被封住了。而且聽人說被困在裡面好幾個小時。」

    聞言,姬月珩都來不及跟顧琉璃再說什麼,就立刻奔了過去,抓住那人,「慢慢說,將情況詳細的說一遍,炎秘書裝備什麼時候到?」溫聲的安撫著那焦急的人,隨即又轉身問炎渃墨。

    那人將發現的情況詳細的說了遍,原來是早晨看朝霞的情侶,因為突然起火慌了神,走岔了道,現在被困在樹林中。

    不過好在那邊目前火勢還沒蔓延過去,只是距離被焚燒的地方很接近,所以溫度比這裡還要高,沒人敢接近。

    「市長,裝備還在路上,恐怕還要半個小時。」

    姬月珩緊擰著眉頭,從身邊人手上拿過地圖,查看著地勢,目前那人在的地方是下風,火勢應該不會蔓延到那裡,只是那溫度如果不及時將人救出來,怕也難以承受。

    顧琉璃見他不說話了,從地上起來,輕手輕腳的來到他的身後,踮起腳尖看向他手中的地圖。

    剛才那人的話她也聽了,緊盯著那地勢,看著被困人現在的位置,顧琉璃突然眼前一亮。

    這裡她遠比姬月珩要熟悉。

    地圖雖然精準,但不是什麼地方路口都標注了,這就要看那些熟悉地形的人,而正好顧琉璃就是。

    「我知道這裡還有一條小道通往那裡,照著風勢來看,那裡應該溫度相對較低,進去速度較快,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著那纖細的手指指著地圖的地方,上面標注的是個危險底端,如果她不說恐怕根本就沒人知道。

    抬眸看了眼她,神情沉靜淡然,哪裡可見之前的惱怒。

    緩緩的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嘴角漾開的弧度溫暖柔和,那堅定的眼神反覆在宣告她想要共進退的決心。

    譚懿宸站在身後,望著那緊緊相扣的手指,如玉的眸子沉了沉,卻是微抿著唇,汗如雨下,僅僅握住自己手中的水瓶,彷彿那就是她的存在。

    溫潤的鳳眸微瞇,而後鬆開,低低一歎,主動的握住她的手,姬月珩選擇了妥協。

    「有人知道她說的小路嗎?」看向身邊的人,所有人齊齊搖了搖頭。

    他們都是坐在辦公室內的人,知道有幾個山頭都不錯了,哪裡還知道這山上有著就連地圖都沒有標記的小路。

    「我知道在哪?我帶人過去。」

    「不行。」想也不想的拒絕。

    雖然那裡是下風,但不代表沒有危險,許多灼燒了的枯枝斷木不斷的砸下來,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砸到,而且那邊的溫度也不低,他怎麼能讓他冒這個險。

    「現在情況緊急,那些人一定嚴重缺水,再找一個知道這路的人別說晚了,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見得願意去,目前也只有我是最適合的。再說了,那裡其實相比較其他地方,倒是沒那麼危險不是嗎?而且我又不是一個人,這不還有人跟著嗎?」顧琉璃低聲分析著。

    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她覺得應該。

    而且這還跟他事關重要,她就更覺得自己要去做了。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兩條人命,不可輕視。

    「但……」

    「小丫頭,我陪你一起有個照應,姬市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找你借一下炎秘書。」譚懿宸低聲開口,移開那望著他們相牽的手,微微斂了斂眸色。

    顧琉璃轉身神情複雜的望著他。

    她本以為他會強勢的掠奪,卻不想這個男人什麼也不做,就只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當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總能那麼準時的出現。

    不曾提到過去,也不曾要求未來,彷彿他的一切就只是默默奉獻。就算之前她將話說到了那樣的份上,就算她已表明決心。

    但他不曾退縮,那麼恰當得體的保持著一定距離,又時刻提醒著他們曾經的親密。

    對於這樣的譚懿宸,顧琉璃忽然覺得無力。

    他要是強硬點,卑鄙點或許她可以不顧一切狠心拒絕一切。

    偏偏他什麼也不說,只是表達著適當的關係,這讓她到嘴邊拒絕的話都無法說出來。

    就目前的情形,確實有他在要比那些人好許多。

    「姬市長,被困的人等不起。」又是淡淡的一句,卻讓姬月珩眸色閃了下,最終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宸少了。」

    「炎秘書,你跟著顧琉璃和宸少,勢必要確保兩人的安危。」姬月珩聲音微沉。

    「是。」

    得到同意,三人也不多做停留,跟著顧琉璃就朝著那條小路奔去。

    時間緊迫,現在等於是在跟時間賽跑,顧琉璃都沒能跟他多說幾句。

    而姬月珩也不曾叮囑,只是不顧旁人,在她額前吻了下,所有的言語都悶在了心中。

    現在說反而會讓人覺得像是臨終話別一般,不說倒是留下許多牽絆。

    姬月珩來不及多加擔心,就又投入到救災當中去。

    而顧琉璃對於那條小路也有所隱瞞。

    要過那條小路,在一個拐彎有十分狹窄的過道,只容得下一人過去,下面就是看不到底的山坡。

    好在這會太陽躲進了雲層,沒有它的炙烤,大家稍稍舒服了那麼一點。

    看著那狹窄的過道,炎渃墨稍頓了下,見她沒有片刻停留的繼續往前走,又望了望那陡峭的山坡,眸光中不覺帶著一絲敬佩。

    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看到這樣險峻的過道,怕也不會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繼續前進。

    裡面的人與她沒有絲毫關係,如今社會的世態炎涼早已經涼了人心,這不怪眾人,只怪有了那第一個的冷眼旁觀,才有了後面的前仆後繼。

    因為曾今嘗試過那樣的孤立無援,所以當別人需要幫助時才吝嗇於貢獻自己那點力量。

    人心有軟有硬,但這軟硬卻與自身的經歷有著切身的關係。

    而她經歷的事情似乎並不怎麼愉快,卻還能這樣義無反顧,試問還有幾人?

    以前,不明白,老大為什麼總要跟他作對,就算輸給了她也不曾有過一絲的不甘,甚至還能高興好一陣,他們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一個不曾見過面,而且名聲不好的女人憑什麼得到完美的老大的青睞,現在他或許有些明白了。

    人有時候不能看表面,或許那一曾見面,反而讓老大從一開始就是看到了她的本質,這才念念不忘。

    「兩腳併攏,碎步小心移動,緊貼著山緣。」一邊親近,顧琉璃一邊講著要領,一邊朝著小心的移動。

    好在那危險的地方不長,很快就過去了。

    三人陸續安全的度過,不遠處就是那被困人的範圍。

    才一靠近,顧琉璃就感覺到了那溫度之高。

    之前隔著一截山壁不覺得,現在通過才驚覺,就算在這裡如果呆得時間太長怕也凶多吉少。

    「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分頭找。」

    兩人點了點頭,穿梭在樹林裡尋找著那被困的人員。

    好在尋找的範圍不大,很快就找到了那兩人。

    完全神志不清的兩人,顧琉璃緊鎖著眉頭。

    剛才她注意了下,那下山的路算是走不了了,走那裡還沒下去估計他們就被烤熟了,那唯一能夠下去的路就是他們剛才上來的那條。

    但那個過道也僅限一人,這兩人神志不清,怎麼過去?

    扶著過去怕是都會掉下去,但讓他們自己走過去,以著現在的情況更加不可能。

    「怎麼辦?」炎渃墨將譚懿宸丟給自己的那瓶水餵給兩人喝,目前能夠補充一點是一點。

    對於這裡,顧琉璃又覺得陌生起來,轉了幾個圈,似乎都快用汗水洗了個澡,那熱度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烈,想著不會是火又復燃了吧,如果這樣再不離開他們就算在這裡也會被烤熟。

    但那裡過不去。

    而這裡她又不熟悉。

    她的記憶僅限於在那過道。

    其實剛才她對姬月珩說這條小路的時候她也驚訝了下。

    那樣的行為幾乎是本能的。

    她記得有這條小路,卻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知道?

    她記得那個小道要怎麼過,彷彿之前她早已經走了千萬遍,好像還有個什麼人跟自己,但是誰又記不起來,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仔細一想有什麼都不知道,好像剛才那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記憶最深也就是那小道。

    她安慰自己恐怕是她失去的那部分記憶的中的一點,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她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

    這會她想要探尋,但更多的是想著怎麼離開。

    「一個一個的運送。」轉身,顧琉璃對著譚懿宸和炎渃墨道。

    三人圍到一起,顧琉璃隨意取了跟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

    「就跟跳同步舞一樣,讓他們踩著我們的腳,我們手臂將他壓在山壁上移過去。」

    看著她畫的圖案結合她所說的,譚懿宸和炎渃墨明白了她的想法,只是——

    「這樣太危險了。」炎渃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一不小心要是滾下山坡怎麼辦?

    「只要我們小心一點,速度慢一點應該沒什麼問題。」指著那逐漸又紅了起來的天空,顧琉璃又道:「語氣繼續呆在這裡等死,倒不如試一試這個方法。」

    就算他們能夠等,但那兩個也不能。

    她有信心,只要小心應該可以通過。

    「我覺得可行。」這兩人神志不清,卻也正好更好實施,就跟牽木偶一樣,只不過他們是那個木偶卻也是負責牽繩的木偶。

    兩人贊同,最後炎渃墨也只能答應。

    分別扶起那對情侶,幾人趁著目前還有體力朝著那來時的路走去。

    到了那個路口,炎渃墨和譚懿宸先將其中的男人各自架起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然後又將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腳上,兩人雙手交叉橫放在他的腰間,一手攀著山壁,小心的前進。

    這一次,遠比剛才過來還要困難不止十倍,速度自然更不用說,短短的路程彷彿到不了頭,額上的汗水也是跟下雨一般的低落。

    炎渃墨覺得自己就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自問經歷的艱難險阻無數,但今天這樣的倒是頭一遭。

    好在,老天爺還算良善,雖然艱難,倒也讓三人成功的走過那小道。

    這樣的成功遠比之前每次事業上的成功似乎更能鼓舞人心,尤其是在這樣的境地之下。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顧琉璃的信心也就更足。

    看著慢慢移過來的譚懿宸,兩人將那女生扶了起來,亦如之前運送那男的一樣,只是在一起身,就聽到那神志不清的女人嚶嚀了聲。

    抬眸望去,顧琉璃這才發現女生的手背燙傷了,因為沒能及時處理如今已經起了水泡,之前沒注意,剛才一拉扯痛這才本能的叫了聲。

    看著那水泡,顧琉璃緊皺著眉頭。

    望向譚懿宸,見她衝著自己頷首,這才深吸一口氣,點頭示意開始。

    小心的避開這女生受傷的地方,這樣的方法中間的人不能有一點的反應,一旦她稍微動一下,三人都會有危險。

    可偏偏——

    你越不希望發生的事情,老天爺有時候就喜歡跟你開玩笑的讓它發生。

    因為小道太窄,不得已碰到了那傷處,女人的忍痛能力不及男人,再加上本身就痛,中間的女人幾乎是反射性的沒有任何停頓的揮手就將顧琉璃的手揮開。

    這一動,顧琉璃保持不了平衡,身體直接往後仰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炎渃墨就算時刻注意著,也只能險險的抓住被譚懿宸丟過來的女人的手,看著兩人像滾雪球一樣滾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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