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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章 女屍森森 文 / 紫夜先生

    更新時間:2013-10-01

    原本就陰暗的毛坯屋,此時氣氛一下緊張起來。那個男子的樣子突然變得有些嚇人,丁慶園倒是見多識廣,搶上一步,用中指死死地掐住他的人中,這才讓他慢慢恢復平靜。

    所有人嘩的一下散開了,然後迅速對所有毛坯房展開了徹底的搜尋。

    緊張的神經能提高人感知器官的敏銳度,這道理一點沒錯,搜尋剛剛進行沒多久,只聽一人叫道:「這是有衣物!」

    跟著另一人又叫道:「這是有鞋扣!」

    最後大家把所有的東西收集到一起,經男子辨認,基本上全都是何淑華的。男子的臉色已經白得像一張紙,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從樓頂吹落,多虧丁慶園一直守在身邊,這才勉強支撐到現在。

    我的眉頭緊鎖起來,因為根據目前所收集到的物品,已經足以證明何淑華曾經到過這裡,但是卻沒有發現她的屍體。

    之所以說是屍體,是因為王旭東在裡屋找到一個胸罩,經男子辨認,這胸罩就是何淑華的。一個胸罩被人脫了的年輕女人,在失蹤三天之後,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姦殺!

    我環顧四周,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女人的屍體究竟藏在哪裡?

    或者說根本就不在這裡。

    假想一下:深夜,一名男子趁何淑華走出自己的出租屋之際,用鋒利的短刀抵住了她的喉嚨,然後將她逼上頂樓;又或者是在她回家準備開門的時候,從後面猛地一擊,將她擊昏,扛到了頂樓。

    到達頂樓後,男子將何淑華帶進了毛坯房內,然後剝光了何淑華的衣裳,進行了姦淫。由於何淑華受到脅迫而膽怯,或者是根本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整個過程沒有發出大的聲音。唯一的聲響被樓下的人聽到,但是由於聲音不大,所以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兇手為了隱藏自己的罪行,殘忍地將何淑華殺害。

    如果這裡就是何淑殺被害的地方,但是現場並沒有大量血跡,根本不像是兇殺第一現場,這是一個矛盾,但是也不排除兇手用卡脖子等不流血的方法將女人殺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種兇手是不可能將又笨又重的屍體從頂樓背下去,再找個地方掩藏的,因為那樣只會露出更多的破綻,並且中途會有被人撞上的危險。

    難道男子是姦淫完何淑華之後,並且沒有立即殺死她,而將她強行帶走,然後……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何淑華倒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也許是男子獸性還沒有完全滿足,所以將何淑華帶回自己的老巢,以便隨時發洩獸慾。不過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男子已經決定要殺死何淑華滅口,但是又怕她臨死前的反抗引起樓下居民的注意,所以便逼著她離開了出租樓,然後在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將其殺害。

    毛坯屋裡堆放著許多雜物,亂七八糟的,但是都散落在地面上,高度最多不超過十公分,並且大都有空隙,根本沒有一個可能隱藏屍體的地方。我又用力在空氣中聞了聞,似乎並沒有聞到什麼腐屍的味道,那麼女人真的已經被帶走了?

    張傑威皺著眉頭,一雙眼睛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將毛壞房的牆再刮掉一層,現在的他已經完全進入狀態,有如見到獵物的獵犬那樣亢奮和敏銳。

    鴻洋也一臉繃緊,沒有半點表情。現在找到了何淑華的東西,他已經徹底地輸了一場,我想他的驕傲會讓他無比的痛苦吧。

    在我的心裡,倒是希望女人被帶走,至少那樣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如果在這裡找到她,結果是毫無懸念的。

    幾個人在毛坯房的所有房間裡又找了一圈,把裡面的雜物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有些懶散地道:「還是別找了,難道你們真的想從這裡找到她?」

    張傑威和鴻洋肯定不會回答我這個無聊的問題,但是王旭陽這個傢伙卻脫口道:「當然,找到了就能確定案件的性質,免得大家……」

    說到這裡,場上幾道惡狠狠地眼光已經將他的舌頭和喉嚨斬成無數截,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過了一會兒,這小子才哆哆嗦嗦地道:「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順著他的話說漏了嘴。」

    好傢伙,居然會嫁禍於人!如果在平時,我肯定少不了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否則我豈不成了跟他一樣的貨色?

    鴻洋看了看四周,拍了拍佈滿灰塵的手,說道:「人應該不會在裡面了,咱們還是趕快展開外圍調查吧,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從四周的監控找到線索。」

    聽了他的話,我的心裡有點小小的鄙視,什麼事情都是依靠高科技,那以前的案子都是怎麼破的?

    這時,我突然發現張傑威的眼神起了一點變化,心裡驀地一戰:不會吧,這傢伙真的發現了什麼?

    我迅速地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隔壁房間的牆邊擺放著幾個盒子,是那種裝修用的白膩子粉。可是,這幾個盒子並不大,根本不可能裝下一具屍體,而且這盒子外面還散落著一些膩子粉,說明裡面的確是膩子粉,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張傑威的眼神在膩子粉盒子上面停留了一會兒,接著又轉到了另一邊,我的心總算又回到原位。

    突然,我腦海中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為什麼膩子粉會散落在外面?

    按理說,不用了的膩子粉在搬上樓頂時,一定都是蓋好的,那麼就意味著裡面的膩子粉不會灑落到外面,即使在放下時重重一扔,至多也只能從紙箱的邊角縫裡飄出一絲而已。

    可是,現在我眼前的那幾個膩子粉盒子跟前,卻散落著不少的白色粉末,它們究竟是怎麼跑出來的?並且,從散落出來的膩子粉的顏色來看,很白很新,不像是那種暴露在空氣之中很久的膩子粉。

    我全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爬了出來,像是無數個讓人噁心的蟲子一樣佈滿我的身體,我伸手指了指那幾個盒子,想要說什麼話,但是竟然沒有說出聲音來。

    小挫見我有些異常,上前扶了我一把,問道:「磊哥,你想說什麼?」

    我指了指膩子粉盒子,嘴裡含糊不清地道:「粉,粉,出來,出來了。」

    所有人都沒有聽懂我的話,但是張傑威聽懂了,他幾個箭步就衝到了膩子粉盒子前,輕輕揭開其中的一個,裡面白花花的一片,刺得人晃眼。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看到想像中那可怕的一幕。就在大家都以為只是虛驚一場的時候,張傑威將手伸進了膩子粉裡,然後向上一拉,一隻白色的手被拉了出來。

    我的心猛地一絞,肚子的腸胃一陣翻動,最終沒有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鴻洋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為像我這種有著豐富實戰經驗的警察根本不應該出這種丑,但是我就是吐了,並且吐得一塌糊塗。

    很快,張傑威又從盒子裡掏出一小截胳膊,還有一個膝蓋,而鴻洋、小挫、王旭陽則從另幾個盒子裡掏出了其它的身體部件。

    只有我一個人,無力地靠在牆邊,像是一個重病之人,全身軟綿綿的,只差一頭栽倒在地了。

    很快,現場勘查組趕到了,整個出租樓被劃上了界線,並且所有租戶和房東都接到通知,在近短時間內不准出本市,並且要將電話如實登記,以備問詢。

    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整個樓頂亂成一團。我則坐在牆邊的一塊方磚上面,看著法醫林書青將那堆被支解得破碎零離的塊拼湊起來,最後形成一個完整的人。

    突然,地上那個拼湊起來的『白人』的臉竟然變得紅潤起來,眉目也漸漸清晰。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張大嘴巴,想要叫喊,但卻沒有聲音。

    這時,『白人』突然坐起身子,衝著我裂嘴一笑,一道驚雷在我腦海裡轟然炸響,我竟然看到了小萱!

    她就是小萱,只是臉很白很慘,但是她的樣子我永遠都記得。她的頭顱被砍斷,只是擺放在脖子上面,那裡有一道深深的溝壑,只要我用手一抱,就能將它抱走……

    「磊哥,磊哥!」

    小挫急促的聲音打斷了我,我驚魂未定地坐在那裡,全身已經濕透,就連屁股下面的方磚都浸濕了。

    「磊哥,你怎麼還在這裡,都走了,咱們快走吧,這裡怪嚇人的。」

    這時,我才發現毛坯屋裡又變得空蕩蕩的,就連剛才看到的那具屍體也不見了,那我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一股寒意從頭貫到腳底板,我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像是遇見鬼一樣大叫道:「快走,快走!」

    一路衝下出租樓之後,坐了了警車,我的恐懼才逐漸減少,忽爾又想道:既然屍體不在那裡了,難道我看到的真是小萱的鬼魂?

    她是想見我一面,還是想要告訴我一些什麼東西?

    我心裡莫名一跳:難道說這件案子和殺害她的兇手有關!

    回到警局之後,我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裡,仔細回想著每一個細節,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到與小萱可能有關的東西,於是按了按有些發痛的頭,苦惱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姜大人走了進來,在我肩頭上重重一拍道:「王磊,今天表現不錯。」

    我知道一定是張傑威把我今天發現屍體的事情告訴了他,但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真的不願看到那一幕,我害怕看到屍體!

    姜大人又宣佈道:「鑒於本案的屍體是由我們特務辦發現,所以局裡將這個案子交給了我們,大家加油,好好幹吧。」

    我突然道:「可是,上一起案件還沒有頭緒呢?」

    姜大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脫口道:「這件案子由特務辦主辦,四組協辦,懂了嗎?」

    特務辦的人一下歡呼起來,這可是有史以來特務辦第一次壓過刑偵四組,想必付震和鴻洋已經氣得眼睛鼻子都找不到了吧。

    我是這件事情的第一功臣,若在以往,肯定又要向姜大人邀功請賞,現在卻沒有這個心情,只是陪著他們笑了笑,然後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裡,恍然若失地看著窗外那青蔥的樹葉。

    姜大人一離開,小挫就開始活躍起來,而他活躍的目的無非就是蹭一頓飯,反正這是張傑威之前答應下來的。張傑威今天也很高興,我現在是他的手下,我的功勞也就是他的功勞,所以一拍胸脯,決定今晚在四海宴請客。

    四海宴在安陰市可真算得上是有檔次的地方,看來張傑威這小子的確是既有錢又大方,不過常言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也是想讓手下人為他賣命嘛。

    這一天,我喝得大醉,所有人都認為我是高興,其實我是想忘記。我想忘記在出租樓上看到的一切,包括小萱。因為我知道那絕對不是小萱,而只是一個故意想嚇唬我的鬼崇。這個鬼崇之物曾經出現在我的郵箱裡,也曾經出現在我的夢中,但是這一次它又化身在出租樓上,借那個女子的陰魂不散出來嚇我。

    它以為變成小萱的模樣就能騙過我,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小萱是絕對不會化身在那麼醜的屍塊上的,她只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我的心突然猛地一痛,像是被鋼針刺透一樣,因為一想到小萱,我就想到了那頭披著人皮的狼——游巧林。

    現在游巧林已經被收監,對於一個殘害數條人命的罪大惡極的兇手,等待他的結果只有一個,這是毫無懸念的。但是他現在還在死囚室裡待著,因為他並沒有詳細交待犯罪細節。

    在世界每一個法制的國家,死刑犯從審判到執行都有一個嚴格的過程。俗話說人命關天,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而且為了完全掌握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法,以備日後杜絕和偵察,在執行死刑之前,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開口,交待出所有實施犯罪的手法。

    很多時候,死刑犯明知一死,說話也很痛快,好像是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點東西。他們把自己所有說過的事情全部都講得清清楚楚,有的甚至還添油加醋,唯恐留的東西少了。

    但也有極少數的人,他們比鋼鐵還要無情,不但漠視別人的生命,對自己也是如此。當他們面對死亡時,就好像是一條路走到盡頭,結束不過是很正常的事情。這種人會保持沉默,他們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除了承認罪行是自己所犯之外,什麼都不會。他們是極端自私的人,就是死也不會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別人。

    游巧林無疑是這種人之中最頑固的傢伙,他不但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且還承認了沒有證據的罪行,但是又不交待犯罪的動機和手段,他就像一個戲弄老鼠的貓,被關進籠子裡面後依然保持著戲弄者的身份,並且依然保持著戲弄者的手段。

    最可悲的是,我這個籠子外面的貓,竟然真的被他當老鼠一樣戲弄。

    我必須要見一見這個凶殘的傢伙,即使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東西,但我一定要羞辱他,一定要讓他知道,現在在籠子裡的老鼠是他,而不是我!

    第二天,我就將報告打了上去。因為游巧林現在是死囚,所以要見他必須經過相關上級的同意。而我在報告上面寫的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我是被害者藍瑾萱的未婚夫,更是一名與她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在這個雙重的身份之下,我要求見一見這個殺害了我未婚妻和戰友的兇手。

    我想我的理由十分充分,充分到沒有任何一位上級不動容。果然,我的報告很快就得到了回復,但卻讓我有些吃驚。

    上級同意了我的要求,但是現在卻不行,因為游巧林正在獄中絕食,目前正在進行搶救。

    這個瘋狂的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這麼急著求死,難道是想永遠地隱藏什麼嗎?

    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想要見他的渴望也就越來越大。

    這時,出租樓解屍案有了新的線索。據法醫屍檢報告,死者何淑華脖子處有明顯勒痕,系窒息而亡,但是下體並沒有精液,因此排除了姦殺情況。

    在流動人口量較大的地方,一般年輕女子被殺,大都與性侵犯有關,但是本案中卻呈現出不一樣的情況,這說明了什麼?

    是兇手對年輕女人沒有興趣,還是『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又或者是與死者有什麼利益衝突?

    一連串的疑問冒了出來,然後又一個個開始自解:首先,如果兇手的確是一個女人,那麼她身體一定比普通女性要高大,這樣才能將死者勒死並且不發出太大的聲音;但如果是死者與別人之間有什麼矛盾,而這個人又請來殺手,那麼發生性侵犯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可是像何淑華這樣無錢無勢的女人,會惹上怎樣的殺身大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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