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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九章 文 / 錢錢很愛速來

    更新時間:2012-02-18

    閃電和雷聲來得很快,沒一會,原來晴朗的天空一片烏黑,電閃雷鳴的,接著便是下起傾盤大雨。

    這暴雨來得甚是快速,毫無預兆的,聽著這震天動地的雷響,趙楠不禁暗暗心驚。

    「楠,」公冶寅開了口:「我說過,我想聽真正的理由,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公冶寅此話話音剛落,外面一道雷響震徹天地,也震動大地。

    趙楠愣在當場。

    直到最後,公冶寅還是不相信她……

    她說真話的,她真的說真話了,為何還是不相信她?

    「你覺得我在說謊嗎?」緩了良久,趙楠輕喃道,語氣中帶著一抹哀求。

    公冶寅低斂著眸,輕輕噙著茶:「不錯。」

    這一句話,就像生生把她判了死刑般,趙楠一下子,覺得天昏地暗!

    這面前的路……一片黑暗……

    公孫寅不保護她,她一個人在這時代,勢單力薄的,就只能任人魚肉,任憑仲父將她隨意指給別人,沒有任何一絲幸福可言!

    「楠,若是沒什麼事情,那便請回吧,想必今天太子是不會出來的了,我待會命人把你的馬車牽來,你先回去吧。」公冶寅淡淡道。

    趙楠臉色陡地一沉!

    完了,這次沒希望了,公冶寅不信她,真的不信她!

    意志被一下子擊垮,想像著自己要重覆趙皇后的覆轍,一步一步的走進死亡,這是何等的酷刑。她明明是知道,卻是無力回天,難道命運就真的如此愛與她開玩笑?

    緩緩站了起來,趙楠輕輕說了句:「不必了。」便失魂落魄的走向閣外。

    是啊,誰信她,這些事情說出來,又有誰能信她!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有誰肯真的庇護她,就算她主動又如何,現實總是殘酷的,公冶寅是高高在上的名門望族,斷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那一貫的態度作風。

    這雨水打在身上,很冷,頭上雷聲轟鳴的,若果此時能下個雷把她劈死的話,該有多好,起碼不用擔驚受怕這麼多年。

    可惜的是,歷史就是歷史,不依任何人意願而變,所以也不可能真有個雷落下來把她劈死,她也不可能是在現在死。

    所以……任這雨淋吧,任這雷劈吧,她是盡力了……

    『公冶寅』靜靜的看著她背影,看了許久許久,直到她消失在他視線當中。

    從公冶府上,她是淋著雨回來的,其實她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回來的,回來後跑回自己房間裡,坐了許久許久,直到阿長回來『撿』到濕了一身的她,驚叫著幫她換衣。

    這麼折騰了一會,她才緩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舒服的躺在被子裡,旁邊是昏黃的燭火,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命運是真的不能改變嗎?真的不能嗎?為何她越是努力,便越步向命運向她安排好的陷阱裡?就像公冶寅,拒絕得她那麼堅決。

    記得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誰敢阻擋命運的巨輪,那必會被輾碎。

    是吧,她會被輾碎,在這歷史的長河裡,她會被傾軋得粉身碎骨!

    長長歎了一口氣,接著的,又是長歎一口氣,整個夜晚,都能聽見她的歎氣聲,阿長守在一旁,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很是擔憂,問她,她又不說,最後無奈,只得坐在她身邊,靜靜的陪著她。

    接下來的幾天裡,趙楠不吃不喝,雙目甚是呆滯,就算趙夫人過來看她,她也是沒帶多少感情的,此刻在她心裡,想著的都是以後被太子賜毒酒而死的情形。

    敢情那晚看見的,便是她自己啊,怪不得那些恨,那些痛,就像打在她身上一般。讓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趙皇后的那種痛。

    該死的,她為何要重生,現在重生了,卻又要面臨一切死亡,還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步進死亡當中!

    沒多久,從阿長嘴裡得知她父母欲要回家,心裡暗自慶幸,她除了擔心自己以後死得難看外,還擔心仲父不甘心,堅持把她指給那個什麼安大人。

    天哪,她真懷疑這時代的人,是不是都如此禽獸,她畢竟是趙昌的女兒,哪有父親會把女兒送進火坑的。

    現在父親和母親不在了,她便可以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起碼短時間之內,她不會嫁人了。

    這天,正當趙楠用完早點,阿長便告訴她,趙父找她,叫她到大廳處。

    趙楠正自疑惑,到了大廳處,卻發現趙椿也在,仇人相見,那是份外眼紅。一下子的,空氣中又帶出火藥燃燒之味。

    兩人互相刮了一眼,但礙於老父在前,兩人不敢太造作,只得先把心頭的憤怒壓下去,對趙父行了禮道:「女兒拜見父親。」

    趙父點了點頭:「你們都坐下吧。」

    趙椿和趙楠坐下,女婢們奉上了茶點,兩人端起茶盞輕抿著,偷偷抬眸看著趙父的臉色,兩人等了一會,便見趙父把茶盞放了下來。

    「趙椿,趙楠,為父這陣子有些事情,要回家一趟,為父此一去,需要一些時間,你們在這裡要和和睦睦才好。」

    兩女聽罷心裡一喜,剛想回答,卻又互相刮了對方一眼,遂回道:「爹爹放心,女兒知道的。」

    「嗯……」趙父應了一聲,抿了一口茶,緩了好一會才道:「不過,為父也不擔心得許久了,因為為父,已然幫你們定下親事了。」

    此話一出,猶如天打雷劈般,兩人一下子愕在當場!

    見兩人目瞪口呆,趙父笑道:「不用擔心,為父幫你們指的都是好人家,一個是當今太子,另一個是為夫新招募的劍士,此位劍士能力超群,為父好不容易才把他招於門下的。」

    此話一出,兩女心裡一亮,禁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兩位夫主,一位是太子,一位是鬼面人,也就是說,她倆當中其中一人是要嫁給太子的。

    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處!

    見女兒都如此緊張,趙父便又笑道:「阿椿,阿楠,鬼面劍士雖不能與太子相比,卻也是人中之龍,無論你倆嫁給任意一會,未來也是極之幸福的。」

    趙父頓了頓又道:「為父的意思是如此,阿楠嫁與太子,阿椿,你便嫁與鬼劍劍士吧。」

    趙父話音剛落,兩女臉色同時煞白!

    「父親,你要我嫁給一個劍士?!」趙椿首先開口,憑什麼,論才藝樣貌她都比趙楠強,為何讓她嫁劍士!?

    見趙椿不同意,趙楠也道:「父親,椿姐樣樣於我強,為何嫁與太子的不是她呢?」

    只要能避開太子,她暫時來說不介意嫁給誰。

    趙父臉色一沉,揮了揮手道:「此事為父已定,你們也不要有異議了,不日太子便會下聘禮,阿楠,這可是你的福氣,也是趙家的福氣,你進到宮裡,可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天哪,要來的終於來了!

    她終於還是要跟那個太子成親!她逃不了!

    「爹爹,楠兒不懂,昨天太子殿下並未出現在大殿處,太子殿下並未見過楠兒,為何太子要選擇楠兒呢?」

    趙父微一沉吟,看了一眼同樣有此疑問的趙椿,把茶盞放下道:「好吧,為父也不想瞞你,當時為夫聽到這消息,也是驚喜不已,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娘娘,此等好事竟然落到趙府這裡了,後來聽說,」說到這裡,趙父頓了頓道:「後來為父聽說,阿楠,你是太子殿下欽點之人,太子殿下……要的就是你。」

    「……」趙楠無言以對。

    這命運還真愛與她開玩笑!

    她越是躲,越是躲不過,看了一眼一旁的趙椿,對上她怨毒的雙眸,她只能歎一聲奈何,在別人眼裡她是當了太子妃,以後是皇后,何等的風光,這趙府以後也會沾她的光,趙家這一支必定會成為最受尊敬的望族。但代價,便是她的死亡。

    一杯毒酒,那個皇帝要了她的命!

    「楠兒,既然太子選擇了你,你以後便好好伺候太子殿下,有個道理你可要明白,」說到這裡,趙父一字一頓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天,趙父與母親便回了家,趙椿知道自己要嫁的夫主是一個滿臉刀傷的人後,大受打擊,精神崩潰,遂變得瘋瘋癲癲的,整天語無倫次的,家奴們看著覺得甚是可惜。

    趙椿受了重大打擊,趙楠可曾不是,與趙椿不同的,趙楠把自己關房間裡,一步也不出來。

    房間裡暗黑一片,趙楠呆呆的坐著,看著這房間裡的一切,那麼的陌生,她的魂遊蕩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副軀體,卻又要嘗嘗再死一次的滋味。更糟的是,她現在是在等死,命運的巨輪正緩緩向她駛來,想要把她輾個粉身碎骨。

    她終於還是要嫁給太子的,就這樣子等死嗎?難道真的要這樣子靜靜等死?!

    太子身邊那麼多的女人,百名姬妾,今天是娶她了,說不定到明天又換另外一個,她從現代來的,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制的思想,與別人共享一個丈夫,她是做不到的。

    不,她不要!好不容易得到個重生的機會,再加之她是知道了結局的,既然知道結局,雖說可能逃不過,卻能盡量使自己不向那方向走去,最起碼可以讓自己活得安逸一點,長久一點。

    那天在公冶府上,太子沒有現身,那就說明太子並沒有見過她,也沒有見過其它名門閨秀,那便是說,她還有一線生機!

    她的生機,在趙椿那裡!

    念及此,趙楠眸裡掠過一抹亮光,仿似那烏雲重重處透出一抹曙光般,既然趙椿那麼想嫁太子,那便讓她嫁過去!

    趙楠站起身來,急急的打開門,迎面便見阿長站在門外,見趙楠出了來,阿長面色一喜道:「女郎,你終於肯出來啦,真個擔心死我了。」

    趙楠笑了笑:「我去找趙椿,你要不跟來?」

    阿長一愕:「楠,三小姐她有些不適,不便見人,楠你還是想清楚一些,免得被她一頓訓。」

    「不妨事,我知道她發生什麼事情的。」趙楠話畢,便轉身而去。

    風雪蕭瑟,天地間景色偏重於黑白,一片淒清,趙楠走到趙椿院子裡,遠遠的便看見趙椿呆呆的從在石凳上,披頭散髮的,雙目甚是呆滯。

    沒有上過妝容的她容貌如出水芙蓉,趙楠覺得此時的她比以前好看了不少,只是那一頭黑髮,讓她看起來很是憔悴。

    頗有點西子捧心的意味在。

    她身後站著一個婢子,趙楠道:「你們兩個都下去吧。」

    阿長與那婢子對望了一眼,念想著阿楠可能要開解阿椿,便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趙楠坐在趙椿身旁,好一會也不說話,趙椿的院子很是素淨,如此坐著讓人份外舒心。

    「走開,我這裡不歡迎你。」

    『呆滯』的趙椿開了口道。

    趙楠微微一笑:「你這裡風景不錯,我還想多觀賞一下,不走。」

    趙椿眼眸一寒,站了起來便想往廂房裡走去。

    「我來是跟你商量件事情的,若你這樣走了,你肯定會後悔。」趙楠在身後不冷不熱道。

    趙椿一頓,轉頭冷聲道:「聽了你的話,我才後悔!」

    趙楠挑了挑眉道:「不管你信與不信,反正這事情我也是始料不及的,不過我今天來,是真心想跟你商量件事情,無論你答應與否,把事情聽完了再進去也不遲。」

    趙椿眼眸一閃,沉吟了一會,又走回來坐下:「有話快說,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討厭。」

    趙楠冷哼一聲:「彼此彼此!」看到趙椿臉色不妥,趙楠道:「那次太子宴請各大名門,你回去後,有沒有看到太子出現過?」

    趙椿剛想回答,卻又對趙楠心生警戒,冷聲問道:「你問這些作什麼。」

    趙楠道:「那天太子沒有出現,那就是說,太子沒有看見你與我,現在太子要我嫁與他,但他沒看到我,就算換了人,他也是不知道的。」

    此話一出,趙椿眼眸一亮,想了一會,像是想到什麼道:「你的意思是什麼?」

    趙楠一笑:「椿,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趙椿眸色更亮,難掩其興奮之心,但過了一會,臉色再度一黯道:「不,趙楠,你到底想打什麼主意,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不然的話,休怪我在爹爹面前告你的狀!」

    趙楠挑了挑眉,趙椿這樣說是怕自己陷害於她,便笑著道:「我陷害你不就等於陷害我自己嗎?我有這麼笨?老實說,我不想嫁太子,我已然有心上人了,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皇室之家,內裡爭鬥不斷,非我所想之生活,我不想進宮廷,椿,你便代了我去吧。」

    此話一出,趙椿臉上大喜,雖說極力的掩飾著,但眉目裡表現出來的興奮,還是極易讓人一看便破。

    「慢著,若真個轉換了,你嫁的可是鬼臉人,天天對著如此恐怖的人,你能受得著?到時你受不著的時候,把事情捅破了可咋辦……」

    「我會那麼笨嗎?」未等趙椿說完,趙楠便打斷道:「如此一鬧,便是欺君大罪,要誅九族的!就算我再不喜歡,也不會笨到如此!」

    趙椿想想也有道理,便閉上了嘴,沉吟一會道:「你真個決定了?」

    「不錯,你先於我出嫁,到時我們互換便可以了,若是讓爹爹發現了,叫爹爹不要說便行,爹爹知道利害,定然不會說出去的,這點你大可放心。」

    「再加之,若是讓人看見了,你與我出去化那麼濃的妝,別人斷斷是看不出你與我的,這點你不必擔心。」

    趙椿又沉吟一會,左右掂量著利害之處,想到最後嘴一抿道:「好,就依你的方法,我與你替換,我嫁與太子,你可要立下誓言,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說出來。」

    立誓?趙楠淡淡一笑,遂舉起左手道:「我趙楠向天發誓,與趙椿交換身份,我嫁與鬼面人,趙椿嫁與太子,如違此誓,不得好死!」

    雖說現代人是不相信誓言的,但此話一落,趙楠心裡不由得緊揪著,一股害怕之感油然而生。

    趙楠未來的結果,剛好應了這誓言,那便是說,真個如此對換了,卻還是會走上趙楠那條舊路的!

    趙椿沒發現趙楠的異樣,在趙楠立完誓言後歡天喜地的,從腰間拿出一個發圈,把長髮都圈著,走過來拉著了趙楠的手道:「楠妹,真個是委屈你了。」

    趙楠暗道一聲變得還真快,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沒事,椿姐比我聰明,楠還巴望著椿姐帶著趙家飛黃騰達呢。」

    趙椿眸裡掠過一抹凌色,臉上笑容不改:「椿姐盡力吧,不過能嫁與太子,也是趙家的榮幸,這等殊榮,別人可是盼三輩子也盼不來的。」

    趙楠道:「看是何人吧,楠自問沒出息,不稀罕這個,再說我笨,入了宮,便是被人欺負的份,椿姐比我聰明,宮裡的事情,椿姐肯定會比我處理得好的。」

    趙椿含笑不語,心裡暗忖著,若是她成為後了,若要把此事掩蓋,趙楠,那是肯定不能活的。

    三天後,太子大婚,婚宴很是隆重,普天同慶。

    這婚宴,從早上直至晚上,足足鬧騰了一天。皇室婚宴很是繁複,趙椿按著程序一道一道的來,直給折騰得夠嗆,不過念想著以後自己成為萬鳳之皇,再是繁複的婚禮,她也能受得住。

    新婚之夜,紅燭交映,趙椿坐在鸞床上,聽著外面喧鬧之聲過後,便是一片靜寂,門被打開,太子走了進來。

    宮女們恭敬的行禮,太子揚了揚手,宮女們便出了去。

    緩緩走到新娘面前,太子在旁邊坐了下來,也不急著掀開紅蓋布,只是靜靜的坐著,什麼話也不說。

    太子不說話,趙椿也沒說話,心裡一個勁的跳,面前之人便是太子,自己未來的夫君,不由得臉紅了一片。

    太子看了她好一會,才拿了金秤,卻又不急著掀,玩味道:「還習慣吧?」

    太子的語氣甚是溫柔,聽著很是悅耳,趙椿心裡一喜,念想著此太子應很是溫柔,看來自己以後也必將很是幸福。

    見趙椿不說話,太子又頓了一會,清咳了幾聲後,金秤緩緩掀開趙椿頭上的紅紗。

    紅紗慢慢被掀開,趙椿看到面前之人。

    臉色很是蒼白,卻如初病的西子般帶清秀之色,那臉上極是俊美,一雙眼眸很是明亮,卻很是深遂,明明是溫柔的看著你,卻很容易一頭栽在裡面,永遠也出不來。

    趙椿臉色一喜,太子是個極好看的郎君!

    她是沒嫁錯人了,能嫁得如此俊美郎君,就算他身邊有姬妾又如何,只要他記掛著自己,只要給她應有地位,她便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趙椿正想開口,卻見太子臉色一黑,臉容瞬間僵著,手上金秤一扔,站了起來,坐到了面前的喜桌上。

    料不著太子有如此舉動,趙椿大吃一驚,心裡莫名害怕,便見太子把紅色龍袍褪下,把頭上的新郎帽子隨手一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從懷裡拿出一條極雪白的手絹,擦著手,輕咳著。

    不知太子所想什麼,趙椿嚇得不知所措,前一刻還溫柔深情的太子,這一刻卻深沉得如大海,翻湧無常的,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沉吟了一會,如鷹的雙眸看向她,原來蒼白的臉更是血色全無,一字一頓的問著:「女人,你好大的膽子,連本太子也敢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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