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4第一百三十六 楚生，我會走的。 文 / 蘇沫朵朵
電話那邊的女人咯咯笑了。她的聲音柔媚好聽，可是裡面卻沒有帶著一絲絲的感情溫度。
「我害你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我的目的是有一天林楚生跪著來求我！我可不是為了錢！」她冷冷地笑：「這一次被他逃開了，不代表著他下一次還可以這麼幸運！」
林太太努力鎮定了下自己，朝著電話冷哼一聲：「你要就快點！不要拖拖拉拉，最後惹急了我，別怪我翻臉無情！」
她說完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一抹唇形優美的紅唇勾了勾唇，冷冷開口：「快了。楚生，你欠我的，會連本帶利地拿回來的！辶」
……
天已黑了。義和醫院的燈依次亮起，一層層明亮的燈光與城市霓虹燈交織成這一座恢弘的不夜城。
蘇沫擰了一把熱毛巾為還在昏睡的林楚生輕輕擦拭他臉澌。
他沉沉昏睡著，好看的眉皺起，在眉心擰成一個漂亮的褶子。蘇沫伸出手指為他輕輕撫平，似水眸光掠過他英俊儒雅的臉。
「楚生，醒來。」蘇沫喃喃地說：「你快點醒來。你說我們要結婚的。你怎麼可以開車不專心呢？」
她看到他身上綁著雪白繃帶，眼中的淚忍不住滾落：「楚生，好多人都說，我不適合你。最好不要嫁給你。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你比看起來更寂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眼底和我是一樣的。」
「楚生，你的心門不向我打開沒有關係，等我們結婚了，天長日久，你會願意讓我明白你心中想的，我也會徹底愛上你，依靠你……」
「楚生……」
「……」
病房外，緩緩走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正要敲開虛掩的門進來卻聽見那一聲聲小聲的低喃。
「楚生，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也會有屬於我們的幸福的。我承認我愛過霄天哥哥，但是我和他始終沒有緣分。霄天，他太驕傲了。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那個高大的身影一顫，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病床旁的蘇沫，悄悄退了出去。
守在不遠處的保全人員見他離開，低聲問：「江總不進去嗎？」
「不用了。他還沒醒來。也許……他也不需要我的慰問。」江霄天看著茫茫的夜，深邃的眼中也變得黯然。
他說完，大步離去，徹底消失在了黑夜中……
……
夜深了，蘇沫不知不覺沉沉睡去。忽地病床上的林楚生動了動。蘇沫迷迷糊糊醒來。她拉開病床旁邊的燈，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只見林楚生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滴。
她一摸他身上，渾身滾燙。
她急忙喚道：「楚生，你醒醒，你哪裡不舒服！」
可是病床上的林楚生緊閉著眼，神色痛苦。他雙手抓著被子，似乎在忍耐著什麼。蘇沫怕他傷了自己，急忙將他的手握住，一遍遍呼喚試圖將他喚醒。
林楚生卻只是閉緊眼，彷彿沉睡中的他已經墜入了另一個迷夢中。
蘇沫急了想去按床頭的呼叫按鈕。她的手剛伸出去，「啪」的一聲突然被林楚生捉住。他牢牢握住她的手緊緊不放，唇開合，像是在說著什麼。
蘇沫湊上前，焦急問：「楚生，楚生……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被噩夢纏住掙脫不了。蘇沫手被他緊緊抓住，為了不牽動他的傷不敢用力，只能任由他抓住。
「楚生，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蘇沫湊近他的唇邊，看著他痛苦的神色一顆心也擰了起來。
「薇安……薇薇……」從他的口中溢出這幾個字。蘇沫結結實實怔忪住。
她被他緊緊握住。
那張好看的薄唇不停地念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陌生又熟悉：「薇薇……薇薇……安……」
她呆呆地坐在病床邊，看著林楚生光潔額上的汗水冒出，他的口中不停地念著那個名字，
薇……薇……安……
夜，更深更冷。而她突然發現自己無路可走……
……
第二天天亮了。林楚生醒來，睜開眼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他吃力轉頭，四面乾淨雪白的擺設，還有自己手臂上插著針頭讓他在第一時間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
「楚生，你醒了？」一聲溫溫柔柔的聲音從他身邊傳來。
林楚生回頭，看見蘇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病房的門口。她今天穿著一條粉藍色的連衣裙，清新得像是夏天的一片蔚藍天空。她捧著一個保溫桶，長髮紮成馬尾巴。清新而可人。
只是她走近的時候，他看到她眼中一條條通紅的血絲，還有眼臉下的陰影。看來她昨天晚上守候了他整整一個晚上
林楚生眸光一閃，問：「我怎麼了？」
蘇沫捧著保溫桶，走到了他的床前。她打開蓋子，盛出噴香的米粥。
她擠出一個笑容：「楚生你昨天出了車禍。所以才會在這裡。不過沒關係，你已經做了手術，醫生說沒有什麼危險了。」
林楚生這才發現自己被包紮得像是一個粽子，胸腹間還有一個厚厚的硬質夾板。
「楚生，吃點東西吧。」蘇沫說。
她上前扶起他，細心為他背後墊上一個靠枕。
林楚生皺著眉想起車禍前的那一個人影。他真的看見了她。可是她什麼時候回到了a市，又是為什麼來呢？……一個個問題徘徊在腦中，令他的頭更痛了。
蘇沫勺了一湯匙米粥，細心地試了試溫度遞到了他的唇邊。
病房中安靜非常。林楚生皺著眉頭，似乎還在竭力回想車禍前的事。
蘇沫忽然開口問：「楚生，你昨晚做夢了。」
林楚生漫不經心地問：「真的嗎？」
「是的。你做夢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蘇沫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碗：「你叫的那個人的名字叫做，薇薇安。」
病房中彷彿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蘇沫能感覺到兩道銳利如刀的眼神射向她，像是要將她射穿。蘇沫不敢抬頭。
積蓄了一個晚上的勇氣忽然在這個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