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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60 神秘傷口 文 / 舒黛

    「公子!」掌櫃一見到那道白衣身影,立刻恭敬跪倒,聲音中帶了驚懼與自責,「屬下辦事不利,請公子賜罪!」

    「起來吧!」白衣公子目中並不見怒意,修眉間反而還有一絲淡淡的笑痕,顯然心情不錯,此時他垂眸望向匍匐在他腳下的掌櫃,春水般的眼眸中有陰影浮動,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那件被掌櫃抓在手裡的破爛衣裙突然就到了他手中。

    「公子!」掌櫃不知白衣公子要做什麼,一顆心不由跟著拎了起來。

    那白衣公子不說話,只是拿著那破爛的布條對著光線細細瞧著,墨玉一般的眼眸深沉如海,半晌後,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現了什麼,只見他忽然伸手,修長手指拂過衣服上原本繡有百合花的地方,指尖剎那有猩紅一閃,他隨即將那爛掉的衣服扔給掌櫃,沉聲吩咐,「燒了!」

    「是,公子!」掌櫃慌忙命人去取火盆,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小心問道,「公子,需不需要再……」

    「不必!」那白衣公子斂眸,看著掌心裡一點紅色,如玉溫潤的目中掠過一抹急迫的亮光,他不再多言,白衣一拂,身影如雲飄逸轉身離開了這間成衣店。

    **

    江暖心自成衣店出來後,心中卻存了疑惑,她怎麼感覺這間成衣店好像是有意引著她進去一般?就拿那件衣服來說,似乎就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

    其實不怪江暖心會如此懷疑,只因放眼這鳳京城內,她還從沒見過另一個與她有著相同嗜好喜穿黛色衣服的女子,而且看那件衣服的料子,分明貴重如斯,繡工又如此精美絕倫,根本就不是平民百姓家能買得起的。

    江暖心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不由就停了腳步凝神思索,此時她突然感覺右手食指處突然傳來一陣麻癢,她無意中抬手一看,卻發現食指指尖上有一道細小傷口,像是被鋒利的針尖劃破,有一滴鮮紅的血珠凝結在上,彷彿血色珍珠。

    江暖心頓時凝了眉心,她怎麼不記得是在哪裡弄傷的?而且看這傷口的樣子分明就是剛劃破不久。

    小貔大人扭著碩大的屁股走了老遠才發現江暖心沒追上來,於是轉過身坐在了原地等她,一邊臭美地在路邊的小水溝裡欣賞自己「美麗動人」的身影,還不時伸出爪子理理腦袋上的純陽冠,捋捋英俊的鬍鬚。

    眼看那血珠越凝越大,江暖心忙將食指含在嘴裡吮了吮,然而就在此時,從她身側忽地伸出一雙大掌,抓住了她受傷的手輕輕一帶,猝不及防之下,江暖心的右手就這麼被那雙大手捧在了手心裡。

    「怎麼受傷了?」低沉瘖啞的好聽男聲隨即響起,男子氣概十足的琥珀淡香隨之闖入鼻端。

    江暖心心弦猛地一跳,剛轉眸,墨色眼瞳內便映出了那一張俊美的男子容顏,竟然是獨孤澈!此刻,只見他垂眸望著躺在他掌心裡的她的手,似刀鋒裁出的眉峰微微凝起,如墨染就的黑瞳裡佈滿了濃濃的關切與擔憂,他的眼神無比專注,像是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關你屁……!」江暖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下意識脫口而出,同時想要將手抽回,然而下一秒她卻被獨孤澈的動作駭得雙眸猛地瞪大,想怒罵,但那聲音卻好似卡在了嗓子裡,於是,她就這麼愣愣地看著獨孤澈將她只是破了那麼點皮的手指塞進了他那性感到極點的嘴巴裡,然後……伸出舌頭吮吸起來……

    不遠處一直在顧影自憐的小貔大人見此場景,頓時虎軀一震,菊花一緊,差點沒震驚得掉水溝裡去。

    彼時,江暖心只覺得腦袋裡轟隆隆響起平地一聲驚雷,她猛地抽了抽手,沒抽動,額角瞬間滑下了一排黑線,她的臉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徹底黑了,她真是懷疑獨孤澈這廝是腦袋被門縫夾了,先不說他們好像沒熟到這種程度,還有這可是在大街上啊啊啊!

    瞧著周圍那些人投來的異樣曖昧的眼神,江暖心的臉忍不住爆紅!

    當然是氣得!

    眼看人越來越多,雖然大家都懾於獨孤澈高貴的身份,並不敢光明正大圍觀,離得還都挺遠,但就是那些若有若無自以為是的眼神令江暖心臊得後腦勺都麻了。

    「還不鬆開!」她惡狠狠瞪著獨孤澈,眼中迸出幾可殺人的寒光。

    獨孤澈今日依然著一身深藍色,只是由寬袍大袖的朝服改為一身勁裝,卻更加襯托得他肩寬胸闊,身材偉岸卓然,加上他那俊美不似凡人的相貌,自他出現時起,路邊那些女子們的目光就再也沒移開過。

    此時,獨孤澈掀了眼簾,看江暖心一眼,又看看周圍不住朝兩人梭來的曖昧眼神,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太過於孟浪了,於是十分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那一隻如凝脂般滑膩且味道香甜的手指。

    「走,跟我去上藥!」他沉聲道,雖然鬆了嘴,但手卻仍然沒松,烈火般滾燙的眼神始終緊緊凝著在江暖心面上。

    「上你個頭啊!」江暖心咬牙切齒怒道,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豎著食指,望著那細到幾乎看不見的傷口,她無語望天,心裡霎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咆哮而過。

    「是誰受傷了?誰受傷了?在下在此,莫怕莫怕!」

    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興奮至極的聲音,江暖心回眸一看,只見一名藍衫男子揮舞著胳膊十分風騷地扭了過來,可不就是那坑爹貨光陰子!

    那光陰子一看到獨孤澈和江暖心,兩隻眼睛霎時像是會發光一般,衝上來就問,「是誰受傷了?!」

    江暖心本不想搭理他,卻在轉身間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那絲清香的藥味,眸光閃了閃,江暖心突然將食指一豎,示意光陰子看她手指,「是我!」

    「哎呀呀,江小姐這傷口若不及時治療,可是會要命的呀!」光陰子望著那幾乎都看不見的傷口,摸著下巴煞有介事道。

    「是呀是呀,那大夫你趕緊給我治一治吧!」江暖心苦著臉,十分配合地「害怕」道。

    獨孤澈聞言眼角頓時一抽。

    其餘圍觀的百姓們卻有些不明所以,江大小姐好像明明只是被紮了一下,怎麼被光陰子一說就這麼嚴重?

    「江小姐莫怕!在下有神丹妙藥,就是一具白骨,在下也能讓它生出肉來!」光陰子十分驕傲地一拍胸脯,立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大包來。

    眾人中有見過那次簪花大會上光陰子的壯舉的,不免都認為他又是在胡吹,一時都發出嗤笑之聲,「是不是又要扎人家一百零八針呀?」

    「在下是說真的!」光陰子聽到那些嘲笑,白嫩的臉蛋頓時漲紅,他忙不迭地去拆那個大包,指著那分裝成小包的各種藥粉,氣哼哼道,「在下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活死人,肉白骨!」

    此刻,江暖心鼻翼猛地一動,一對原本就明澈動人的雙眸霎時亮如晨星,「全給我吧!」不等光陰子反應過來,她已經迅速伸手從光陰子手中將那一大包藥粉全給順了過去,如獲至寶般捧在胸口,聞了又聞。

    「喵嗚!」小貔大人也湊了過來,用著不符合它身材的矯健身手一跳,迅速躥到了江暖心肩上,貪婪地和她一起聞那藥包,一對金瞳閃閃發光,口水幾乎都要滴下來了。

    「喂喂喂,江小姐,你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快還給在下!」光陰子見東西被搶,頓時跳腳,他本身就穿的鮮亮的藍衣,長的又白嫩,這一跳起來,就像只要開屏的孔雀。

    「這藥我買了!」江暖心將那藥包往懷裡一揣,說什麼也不拿出來了。

    「江小姐真要買?」光陰子一聽江暖心要買他的藥,兩眼又開始放光,搓著手指道,「在下的藥很貴的!」

    「不要緊!」江暖心指了指獨孤澈,笑嘻嘻道,「燕王爺有的是銀子!」

    一直站在一旁未出聲的獨孤澈聞言看了江暖心一眼,什麼也沒說,就拋給了那光陰子一錠金子,江暖心目測一下,竟然有二十兩,向來守財奴的她頓時眼皮一跳,肉疼了。

    但隨即她又在心裡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

    「哎呀呀,還是燕王爺識貨呀,知道在下的藥比金子還要值錢啊!」光陰子又在得意了。

    「你們慢聊,我先走一步!」江暖心急著回去研究這些藥粉,於是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準備打道回府。

    「恭送燕王妃!」那坑爹貨光陰子許是賺了金子高興壞了,竟然一揖到底,揚聲道。

    剛走出兩步的江暖心頓時前腳絆後腳,差點猛地一跤栽倒在地。

    「恭送燕王妃!」那些百姓竟然也跟著恭送起來。

    即使跑出老遠,江暖心似乎仍然能感覺得到獨孤澈那火熱追隨的目光。

    當晚,煙羅閣內。

    江暖心從晌午時回來就將自己關在了房裡,只見桌上到處都攤著紙包,清冽的藥香滿滿充盈著室內的空氣。

    幾個時辰過去了,江暖心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嘗一點藥粉,就努力思索,然後提筆去寫下有可能配製這藥粉的方子。

    再看那些藥包,可不就是今日江暖心從光陰子那裡買來的。她當時配合那光陰子,正是因為她聞到了分明只有頂級製藥師才能製出的極品藥粉的香味。

    到了這個時空後,江暖心才知道,這裡有一種與醫者同源的職業,那就是製藥師,醫者醫術雖出眾,但如果藥材跟不上,那麼也是枉然,江暖心醫術是跟老道士學的,但老道士也不精通製藥術,有時候遇到問題難免會捉襟見肘,所以後來江暖心才會到處搜尋古籍,一心想要自學這製藥。

    而英俊瀟灑的小貔大人之所以也會如此興奮,則是因為江暖心今天從光陰子那弄來的這些藥粉中不乏頂級的補藥,對於自詡為養生專家的某大人來說,可不是正投其所好!

    江暖心忙到晚膳時分,終於將幾種藥粉的方子都給寫了出來,她又小心包好那些藥粉後,才敢長舒一口氣,嗯,明日就開始試驗,她倒要瞧瞧憑她的本事,究竟能不能製出出色的藥來。

    「小姐!」連翹進來送晚膳時,順便給江暖心匯報了個爆炸性的消息,「那北郡王妃上門請罪來了!」

    「向誰請罪?」江暖心端起茶盞漱口,某大人已經急不可耐趴在為它專門準備的盤子邊開吃了。

    「給小姐你啊!」白芷在一旁道。

    「為什麼?」江暖心有些莫名其妙。

    「聽說今天北郡王妃在成衣店罵了小姐,還裝作不認識小姐,不但要小姐給她下跪,還想打小姐,小姐你忘了?」連翹道。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江暖心蹙了蹙黛眉,她今天得到那些藥粉,都高興壞了,早將那個討厭的林虹虹忘在了九霄雲外,不過她倒是有些奇怪了,當時那林虹虹氣焰那般囂張,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去的,怎麼突然會來向她請罪?

    「小姐,北郡王妃在門外跪了一個時辰了,要不要見啊?」白芷一邊給江暖心布菜一邊問道。

    「一個時辰?」江暖心聞言挑了挑黛眉,「她一個人?」

    「不是呀,北郡王也來了!國公爺正陪著飲茶呢!」白芷回道。

    「哦?」江暖心凝眉思忖了幾秒,決定先不管,她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用罷了晚膳,江暖心正漱著口,江旭親自領著北郡王過來了。

    「暖心啊,快來見過北郡王!」一看到江暖心,江旭還是要在外人面前擺一擺父親的架子,但言語間已不見初始時的那種鄙夷與厭惡,反而向外人透露出一種十分慈愛的感覺。

    「江大小姐!」北郡王一見到江暖心竟然十分恭敬得躬身行禮。

    「不知北郡王來此有何貴幹?」江暖心見狀,目中不由掠過一道冷芒。

    這北郡王獨孤強雖然在朝內沒什麼實職,平素更是喜歡出入風月場所,是個滿鳳京城聞名的浪蕩子,但好歹他是個郡王,其父獨孤世豪更是當今皇帝叔父之子,也是封疆一方的親王,而她雖有聖旨賜婚,但畢竟尚未成親,亦無訂婚,所以獨孤強本不必向江暖心行此大禮,然而他卻鄭而重之的行了,這讓江暖心不得不懷疑起他今日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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