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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52 我還會再回來噠 文 / 舒黛

    「斬!」

    獨孤澈吐出的字冰冷而無情,宛如九萬里長空劃過的一道驚雷閃電,霎時令所有人都心神一凜,他目中亦是冰封一片,讓人不覺便聯想到他在戰場上的鐵血冷酷,還有揮手間,可致千萬人人頭落地的血腥殘暴。

    據說他治軍極嚴,自他執掌三十萬兵馬鎮守一方後,不但將北漠侵佔南越朝的領土全部打了回來,還將領土繼續擴張至北漠境內上百里,甚至曾一次性坑殺北漠十萬俘虜,也正是這一次,他嗜血「修羅王」的名號就此威懾天下。北漠皇帝曾懸賞千萬兩黃金,只為能夠誅殺獨孤澈這個心腹大患,然而不論派去多少頂尖殺手,最後卻全部石沉大海,再也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

    簪花廳內陡然陷入一片冷寂之中,獨孤澈開口後,再沒有人敢為娉婷郡主說一句話。

    娉婷郡主乍一聽聞獨孤澈那狠戾無情的「斬」字,霎時就驚呆了,她難以置信地盯著面色冰冷的獨孤澈,似乎根本就沒想到他會這般不念舊情,她嬌軀忽然劇烈顫抖起來,「不!不!」她瘋狂地搖著頭,眼裡佈滿了極致的驚恐。

    江暖心冷冷看了娉婷郡主一眼,長睫一扇,她指著手裡的軍令狀,又對著那林二公子說道,「二公子,你別忘了,這軍令狀,可是郡主執意要簽的!還有這懲罰——」江暖心頓了頓,瞇眼看向臉色死灰的娉婷郡主,冷聲道,「也是娉婷郡主自己提出來的!」

    「可是……」林二公子一時被噎地無話可說,此刻他望著拚命向他投來楚楚可憐求救目光的娉婷郡主,原本是想告訴她自己無能為力的,然而從來都沒被有著如此高貴身份的女子這般看中的他,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股豪氣,只見他沖江暖心一抱拳,聲音霎時激昂起來,「我承認江大小姐說的都對,可是大小姐能不能大人大量,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郡主吧!」

    「你的面子?」江暖心聞言不由挑高了眉梢,眼底瞬間掠過一抹嘲諷,這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林二公子,也太將自己當個人物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二公子的面子能有幾斤幾兩?」江暖心冷冷一笑,毫不掩飾話音裡的嘲弄。

    「你——」林二的臉色猛然漲紅,目中頓時露出羞惱。

    其他人也被江暖心如此直言不諱絲毫不給林二面子給驚到了,雖然他只是個庶子,可是林間伯畢竟也在朝為官,林大公子與白子涵還同為一朝進士,又都在翰林院供職,這位大小姐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只有獨孤澈一人冰眸內含了淡淡寵溺的笑意,他發現,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她了!

    「我想再問二公子一句,如果今日是我落敗,不知二公子又是否會為我求情?」江暖心將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眼風一掃,她又接著問道。

    「自然!」林二公子漲紅著臉,梗起脖子道,「如果是江大小姐落敗,我肯定也會幫你的!」

    「那麼,林二公子覺得,娉婷郡主又是否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我呢?」江暖心瞬間瞇緊了明眸,眼底有寒芒閃過。

    這一回,不僅是林二公子說不上來話了,就連其餘所有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覷,簪花廳內,一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眾人無語,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娉婷郡主雖然外表柔弱美麗,有南越第一美人之稱,但實際上卻跋扈蠻橫,性情古怪而凶殘。聽說她身邊每隔一個月都要換一批丫鬟,之前的丫鬟不是被她打死了,就是用火鉗烙的滿面黑印,硬生生給嚇傻了。所以清平王府內原來的家生子死光了之後,如今幾乎清一色全是男侍衛,即使花再多的銀子,也再也買不到一個丫鬟了。

    然而即使如此,這驕縱的郡主一旦心情不好,仍然還是會變著法子去折磨那些侍衛。她又最是睚眥必報之輩,半年前,大街上一個賣柿子的老漢只是不小心蹭了她馬車一下,她就生生將那可憐的老漢雙腿都給打斷了,還命人一把火燒了老漢家的屋子,誰敢幫忙救治就揍誰,最終那老漢還是一命嗚呼。

    所以,如果今天真的是江暖心落敗,恐怕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這位蠻橫的娉婷郡主也不會買賬,而是只會死咬著江暖心,不將人羞辱至死必定是絕不鬆口!

    「怎樣?二公子答不上來了?」江暖心看著那位妄想著英雄救美的林二公子,眼中嘲諷逐漸化成了利劍一般的冷銳寒光,直到逼得那林二一張臉漲成了紫豬肝色,她才冷笑一聲,眼睫垂落,隨即望向正用無比惡毒痛恨眼神望著她的娉婷郡主。

    「江暖心,你別欺人太甚!」娉婷郡主咬緊了唇,她望著四周原本還在同情她的眾人紛紛露出厭惡恐懼表情,她突然就不復方纔那般羸弱模樣,凶狠的眼神死死盯著江暖心,嗓音又再次恢復成一開始那般冰涼徹骨,「你敢那般對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麼?」江暖心瞇眸冷笑,素手一抬,她將其中一份軍令狀扔到娉婷臉上,寒聲道,「那就試試!」

    娉婷郡主渾身一震,一把抓住那張薄薄的紙,狠狠揪緊,只見她手上青筋都鼓突而起,可見她該是恨到了什麼程度,又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早知道玩不起,就別玩!」江暖心冷冷扔下這一句,便不再理會娉婷郡主猙獰可怖的臉色,轉身走到了一邊。

    那林二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被林大公子狠狠瞪了一眼,大有怪他多事之意,他又向來畏懼大哥,只得抱歉地看了娉婷郡主一眼,低著頭悻悻坐下了。

    娉婷郡主卻理都沒理林二一下,兀自垂著頭,從江暖心的方向,只能看到她黑如鍋底的臉色。

    「要脫就快點啊!沒看見天都快黑了麼?」台下有人開始不耐煩了,「我還要回家帶孩子呢!」

    「就是啊,磨磨唧唧像什麼樣!」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

    此時,娉婷郡主狠狠揪著手中那一張紙,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了。偏偏在場唯一一個幾次三番為她說話的厲王獨孤慎現在是口不能言,而她的那些侍衛又莫名被控制住了,如今的她可謂是嘗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

    江若雪與肖雅倩見大勢已去,頓時恐懼地幾乎快要昏過去。

    江暖心不說話,淡淡轉眸望向獨孤澈,那對明澈雙眸裡寫滿了冷意,大有一副如果你敢說不,我就要你好看的意味在內。

    獨孤澈唇角一勾,冰眸內掠過一抹淡淡笑痕,隨即示意司禮官趕緊準備。

    司禮官兩條腿頓時開始哆嗦起來,但燕王命令他又不敢不從,只得一邊在心裡暗暗祈禱千萬別城牆失火,殃及池魚,一邊利索地吩咐人立刻將娉婷郡主、江若雪以及肖雅倩給請上台來,其實他心裡也很期待,這三人可都是京城名聞遐邇的美人呀,能看到如此美人當眾脫衣,幾輩子都修不來這福氣啊啊啊。

    「肖小姐,江二小姐,請吧!」被司禮官派來請江若雪二人的官員小心翼翼道。

    「不!我不去!」江若雪面色慘白,緊緊抓著一旁的柱子,眼看就要暈過去。

    江暖心眉頭一蹙,她還未開口,就見那光陰子已然揮舞著他坑爹的一百零八「針」激動地衝了過去,「讓讓,讓人,大夫在此,這位小姐不要害怕,只要被在下扎上一百零八針,保準針到病除,延年益壽,貌賽月宮嫦娥……」

    江暖心嘴角一抽,再次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光陰子到底是從哪跑出來的活寶?簡直太能坑人了!不過有他在,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事,至少,那位剛剛差點昏厥過去的江二小姐一聽自己也要被扎上一百零八「針」,頓時嚇得一骨碌坐了起來,面露驚恐,再也不敢暈了。

    就連那位京城第一才女肖雅倩此刻也是目瞪口呆,顯然被嚇傻了。

    光陰子很高興,相當高興,只見他雙眼放光,指著面色慘白的江若雪到處炫耀,「啊哈哈哈,看到了咩,在下的功力是越來越高了!針還沒扎上去,這位小姐就醒了!啊哈哈哈哈。我真是越來越崇拜我自己了!」

    圍觀群眾望著他手裡那一根大概有小兒臂粗的「針」,霎時都發出「嘁」的一聲,心道,江二小姐不是被你治醒,而是被你嚇醒的吧,而且真要被你用這玩意扎上一下,恐怕不死也沒半條命了。

    那兩名官員見江若雪與肖雅倩不動,身為男子,他們又不能隨便冒犯官家女眷,一時不由有些為難。

    司禮官見燕王爺已經面露不耐,聰明的他立刻派了兩名膀大腰圓的丫鬟過去,這一回直接用拽的了。反正今天他沒幫到娉婷郡主,已經徹底得罪了清平王,還不如趁此機會趕緊討好一下燕王爺,說不定燕王爺一高興,他就陞官了嘿嘿。

    「娘,救我!」江若雪縮在沈氏懷裡,說什麼也不走。

    從江暖心在台上大放異彩時開始就一直惡毒盯著她的沈氏面色蒼白,忽然「撲通」跪了下來,完全不顧身份朝著江暖心咚咚磕起了頭,一邊苦苦哀求,「大小姐,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對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我求你放過雪兒吧!」

    江暖心眉心一凝,目中閃過冷然,她沒有說話,待沈氏磕完頭,面露期待看著她時,她方才懶懶指了指獨孤澈,道,「江夫人,你求錯人了,現在是燕王爺說願賭服輸,你要求也是求他!」

    獨孤澈淡淡掃了江暖心一眼,沒有說話,雖然這鬼丫頭總是把麻煩往他這邊推,不過他倒是挺樂意能時刻被她掛在心上的,。

    然而沈氏聞言卻是頓時恨地牙癢癢,心中暗罵,求你沒用,那你為何還要受我跪拜?可是當她轉眸看向獨孤澈,卻被他面上的冰冷刺得心裡發寒,他只是冷眼一掃,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滿心裡只想著曾經聽來的那些有關獨孤澈殺人不眨眼的故事,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江若雪最終還是哀嚎著被拖上了台,娉婷郡主隨即也被請了上去,肖雅倩向獨孤睿求救無門,又不想像江若雪那般顏面掃地被硬生生拽上去,只得咬緊了牙關,故作清高姿態慢慢走了上去。

    待到這三人一字排開,圍觀群眾頓時沸騰了。

    「脫衣服!脫衣服!」

    「學狗叫!學狗叫!」

    江若雪向來是個沒腦子的,又是被沈氏自小嬌慣著,她哪見過這種場面,霎時就嚇得渾身劇烈哆嗦,差點尿了出來。

    娉婷郡主始終咬緊牙關不出聲。

    倒是肖雅倩不愧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腦子一轉,便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要求搬幾扇屏風來!」

    她的意圖很明顯,搬屏風來,她們在屏風後脫衣服,這樣也算保住了名節。

    司禮官不敢擅自做主,連忙屁顛顛去請示獨孤澈,獨孤澈不方便發表意見,於是他又望著江暖心。

    「江姑娘!手下留情!」獨孤睿也在此時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想為肖雅倩求情。

    江暖心淡淡瞥了獨孤睿一眼,其實她很清楚,如果今日這三人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的話,以著古代的風氣,恐怕她們晚上回家就得自裁,將自己給了斷掉的。當然,除了個別皮厚如城牆,比如說……娉婷郡主的,她肯定是不會去死的。

    「當然可以!」江暖心不過微微一凝眉心,便爽快地同意了。她本無意致她們於死地,不過想給她們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再說了,就算有屏風在,也無法否認她們的確當著眾人脫衣這個事實,所以,沒什麼不可以的。

    「多謝!」獨孤睿以為江暖心是看在他的份上才答應的肖雅倩的要求,霎時眼睛一亮,他忽然又心生希望,只要她一日未嫁,那麼,他便還是有機會的是不是!

    屏風迅速被搬了上來,圍成了一圈,肖雅倩命令她與江若雪的丫鬟們在屏風外站一排擋住眾人視線。

    江暖心挑了挑黛眉,不置可否。

    接下來,肖雅倩率先進了屏風裡,外面一圈丫鬟密密圍住,圍觀眾人除了能看到被拋到屏風上的衣服之外,簡直什麼都看不見,不由有些失望,但他們也知道,能看到這樣的畫面已經很不錯了,他們總不能將人往死裡逼吧。

    肖雅倩終於脫完了衣服,下面有人開始起哄,「汪汪汪!學狗叫!」

    肖雅倩渾身發抖,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然而她最終還是咬著牙小聲學了三聲狗叫,「汪汪汪!」

    獨孤睿面露不忍,眾人看在獨孤睿的面子上倒也沒為難她,待到肖雅倩顫抖著穿好衣服出來,頓時撲倒在獨孤睿懷裡痛哭起來,整個人都像是蒼老了十歲。

    獨孤睿下意識去看江暖心反應,卻見她根本就沒看他,他心裡不由很不是滋味,隱下目中失望,他輕輕推開肖雅倩,命人扶她下去休息。

    接下來是江若雪,她學那狗叫的時候,因為聲音太小,被迫又多叫了兩遍。她從屏風裡出來後,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原本精心化的妝都花掉了,心中更是將江暖心恨了個透。

    娉婷郡主最後一個進的屏風,江若雪與肖雅倩氣她提出的這個懲罰,不願將自己婢女借給她用,她只得讓自己的侍衛上來,背轉身站了一圈,阻擋住眾人視線。

    然而那位號稱是藥王谷傳人的光陰子,見天色黑了下來,認為有礙視線,令他無法很好地欣賞郡主脫衣的美景,頓時十分不滿地嚷嚷起來,「掌燈!快掌燈!」

    司禮官見獨孤澈沒有反對,立刻張羅著掛上了琉璃宮燈,一時間,簪花樓內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彼時,江暖心抱著胳膊站在一側,小貔大人蹲在她肩膀上,一人一貓都瞇眸望著那被圍得密密實實的屏風,而獨孤澈則是面無表情站在江暖心三步開外,一直保持目不斜視。

    娉婷郡主開始脫衣了,先是腰帶被拋到了屏風上,接著是外衫……她還不時從屏風的縫隙裡往獨孤澈所站方向看過來,目光哀怨至極。

    江暖心看著這一幕,明澈雙眸內驀地閃過一抹狡黠,這個娉婷郡主實在是太討厭了,人品亦惡劣,如果就這麼放過她,似乎不是她江暖心的個性!

    獨孤澈眼角的餘光忽然掃見江暖心垂在身側的素手裡似乎多了什麼東西,劍眉挑了挑,他目中不禁掠過一絲笑意,隨即不動聲色站到了江暖心身側,用他高大的身軀完全將嬌小的她遮蔽起來。

    就在娉婷郡主正脫到最後一件時,那一剎那,眾人只見簪花廳內那數盞琉璃宮燈忽地像是一起約好了,只聽突突突連響數聲,竟然陡地一下子全都熄滅了。

    「哦!」台下霎時爆發起陣陣哄然響聲,可是這嘈雜響聲不過響了三秒,屏風內的娉婷郡主尚未從燈火全熄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就聽外面竟然又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

    真的是非常詭異,偌大的簪花廳內,竟然一片鴉雀無聲,因為此刻,所有的人都抬著頭望向西邊幕牆,望著那一道婉約的身影脫得只剩一件肚兜,露出苗條纖細的身段,就連肚兜後面的帶子都清晰可見,眾人眼睛個個瞪得溜圓,某大人更是誇張地「喵嗚」了一聲,因為眼暈導致平衡沒把住,竟然一頭從江暖心肩頭栽了下來。

    娉婷郡主不明外界狀況,一陣茫然後,趕緊將最後一件也脫了下來,隨即陰沉著臉學了三聲狗叫,「汪汪汪!」

    她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她要回去找父王帶兵來將這些人全都抓起來五馬分屍,敢嘲笑她的人,最終一個也逃不掉!尤其是江暖心,今日她所受的羞辱都是她帶來的!她一定要狠狠折磨她,將她的醜臉烙成黑乎乎一片,然後割掉她的舌頭,挖掉眼睛,在耳朵裡灌水銀,扔進蛇窟,她要讓江暖心不得好死!到那時看她還能用什麼來迷惑澈!

    娉婷郡主恨地咬牙切齒,原本美麗的臉幾乎都扭曲了,這時候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些極端羞辱人的法子明明就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她完全就是在自作自受!

    娉婷郡主學完了狗叫,正要穿回衣服,台下忽然響起一道十分正經的嗓音,「等等,郡主這狗叫聲學的不像!應該要這樣叫,來,請跟我學,汪!汪!汪!」

    又是那位光陰子,江暖心覺得這傢伙簡直就是來耍寶的,不過,不可否認,他這三聲狗叫學的還真是惟妙惟肖。

    「汪!汪!汪!」娉婷郡主強忍著怒氣,又叫了三聲。

    光陰子又以沒有感情之由逼著娉婷郡主叫了好幾遍,直到他完全滿意了,這才摸著下巴上不存在的鬍子頷首道,「孺子可教也!」

    娉婷郡主氣得要發狂,可是,偏偏只要她一發怒,那可惡的光陰子就用願賭服輸來堵她。娉婷郡主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的肉裡,她惡狠狠盯著屏風外那一道模糊身影,她記住了,這個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待到娉婷郡主穿好了衣服走出來,厲目一掃,原本她是打算撩幾句狠話再走人的,然而當她剛走出兩步,忽然就發現了不對,這剩下的燈火位置……

    娉婷郡主頓時驚悚地轉頭望著西邊自己佔了整整一幕牆的影子,突然間,她只覺一股熱血猛地衝上了後腦,面色陡然變得慘白,這一回,她是真的徹底暈過去了!

    江暖心聳聳肩,忽然覺得這位大名鼎鼎的娉婷郡主也不過如此,方纔她已經手下留情,那幾盞燈的角度,只是照出了她上半身的模糊背影,哎,自己還是不夠無恥啊,要不然就讓娉婷整個身體都露出來了!

    **

    三日後。

    今年的簪花大會舉行的可謂是有史以來最為一波三折,也是最精彩最傳奇的一屆了,雖然已過去幾日,但街頭巷尾談論的熱度竟然不減反增,就連那耳聾了幾十年的張老漢與沒牙的李婆婆也站在一起就這個話題雞同鴨講激動地嘮嗑了幾個時辰。

    當然,話題的中心人物自然江暖心,在數百人的親自見證下,這一戰她可謂是大獲全勝,又有皇帝賜婚在先,燕王獨孤澈當眾深情表白其後,江暖心從此在人民群眾心中樹立了良好的光輝形象,而她唱的那首《流光飛舞》更是被人記錄下來,如今,不論是世家小姐,還是秦樓楚館,到處都在唱這首歌,不論走到何處,都能聽到有人哼唱,「世間多少愛……抱一身春雨綿綿……」

    至於另外三位中心人物可就沒這麼風光了,那一晚簪花廳內燈火突然熄滅,西邊幕牆突然出現娉婷郡主脫衣後的身影,讓眾人大飽了一次眼福,卻也讓向來蠻橫驕縱的娉婷郡主顏面掃地,當場暈厥過去,而她的那些侍衛們竟然對此無動於衷,還是厲王獨孤慎衝上去抱起了她,將人送回了清平王府。當晚清平王就派兵到處抓人,最後還是燕王與端王二人將那些士兵給控制起來,這才沒有引起一場騷亂。

    肖雅倩與江若雪從那天後就閉門不出,聽說在家裡沒日沒夜的哭。而那位尊貴的娉婷郡主,顯然要不要臉的多,不但第二日照樣打扮地花枝招展坐馬車出街,還看誰不爽就用鞭子抽,只要聽到有人在議論簪花大會,立刻下令將人抓起來,根本就無視自己立下的軍令狀上要滾出京城這一茬。

    清平王因為愛女受辱,本來還聲勢浩大要抓人,後來也不知怎得,街頭巷尾幾乎每個圍觀過簪花大會的人都在說,「如果我死了,一定就是清平王府干的!你們要告御狀為我伸冤!皇上會為我做主的!」

    一個兩個這麼說還無所謂,如果全京城的人都這麼說,滔天的民憤頓時驚動了天聽,皇帝將清平王召進宮狠狠訓斥了一頓,勒令其將娉婷郡主送回封地反省。那位高傲的娉婷郡主原本是想借此機會留在京城的,不想一招失算,全盤被毀,恨地她幾乎將王府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今日,就是娉婷郡主出城的日子,一大早那城門口就出現了擁堵現象,不知情的,還以為人民群眾要歡送那位大人物呢!

    當娉婷郡主的馬車出現的時候,人群頓時激動起來,只不過響起的聲音不是歡呼,而是砸過去的一發又一發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伴隨著「滾出去,永遠別再回來的」叫罵聲,可見京城的百姓們有多憎恨這位蠻橫的郡主。

    清平王本來是騎在馬上的,這麼一來,也不得不躲進馬車裡,偏偏只要他一發怒,那些刁民立刻就挺起胸脯,宛如英雄赴死一般來上一句,「抓我吧!你敢抓我,我就告御狀!」直氣得清平王差點癲癇發作。

    彼時,江暖心站在春波樓雅座窗邊,正斜倚著雕花的窗戶,抱著胳膊閒閒望著街道上擁堵激憤的一幕。

    在她旁邊,舒曼華一邊辟里啪啦撥動著算盤珠子,一邊興奮道,「暖心啊,還是你高,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將這討厭的郡主趕走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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