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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卷 愛的征途第20章 文 / 茶葉麵包

    就在平南王說話的時候,楊景天感到了殺氣。

    平南王逼人的殺氣。對他而言,所有闖進這個書房的人,都要死。

    玉鳳郡主卻是一臉天真無邪拉起楊景天的手,無限溫柔的道:「景天不是外人,他是你的女婿…」

    平南王微微一怔,不由的打量著楊景天,淡淡略微生氣的道:「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何時嫁的人?」

    玉鳳郡主頓時羞紅著臉,低聲的道:「可是我跟景天有夫妻之實。」

    「你?!」平南王頓時為之氣結,強忍心中的怒氣,對這楊景天問道:「你到底是誰?」

    楊景天一臉無懼的道:「楊景天。」

    楊、景、天。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平南王忽地從坐上站起來,手中的書倒然掉地,道:「你就是聖上下令追殺的楊景天。」

    楊景天道:「正是。」

    平南王恨聲的道:「哪你憑什麼娶冰芯?給她要的幸福?」

    楊景天緩緩的道:「我以為你可以改變皇上的聖旨…」

    平南王冷笑的道:「六千御林軍的生命,還八千殘廢,你以為我可以說得服皇上嗎?」

    玉鳳郡主急道:「爹,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平南王道:「玉鳳,你以為爹可以翻轉世上的一切嗎,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

    玉鳳郡主焦慮的道:「我不是任性,我是真心喜歡景天…」

    「夠了!」平南王厲聲的喝道。

    「你們不要吵了!」楊景天淡淡的道:「我錯了,這裡我根本就不應該來,告辭。」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玉鳳郡主一把拉住他,道:「景天,我不許你走。」

    楊景天輕輕掙脫玉鳳郡主,道:「我楊景天要走,沒有人可以阻止。」

    平南王怒道:「楊景天,你可知道自己是天下追捕的要犯。」

    楊景天冷笑的道:「王爺是不是還要為自己多加一頂皇冠?」

    平南王不屑的道:「你以為呢?」

    玉鳳郡主急道:「爹,女兒已經是景天的人,請為景天謀一條生路…」

    楊景天微微的道:「我楊景天又不是沒有生路,何需求人。」

    平南王道:「平南府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

    楊景天冷冷的道:「只要我喜歡,天下就沒有困得住我楊景天的地方!」

    聲音冷峻,卻無比堅毅、果斷!

    充滿了王者的霸氣。

    平南王是見慣無數風雨的人物,可是當楊景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不得不為之動容。

    他的確有驕傲的本錢。

    年輕,無懼。

    勇猛,無敵。

    平南王長歎的道:「不管如何?我都想一試。」

    「不要!」玉鳳郡主淚水頓時嘩然而出,她知道自己父親說出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樣的結果。

    楊景天對著窗外明月,長歎而道:「你的侍衛呢?」

    平南王微微的道:「這一次,我想親自試試。」話未完,殺氣至。

    殺氣。

    楊景天背負著雙手,仰首明月,平南王就在他的身後。

    銀光暴漲。

    如水銀洩地。

    距離平南王最近的玉鳳郡主根本無法看出自己父親是如何出劍,甚至劍從何處而來都無法知道。

    一個王爺,一個享盡榮華富貴的王爺,竟然是不世的劍手。

    玉鳳郡主看見滿室的劍光,心裡已經發涼。

    楊景天卻滿臉不屑。

    不動。

    紋絲不動。

    平南王劍光至,劈落。

    滿地銀光。

    劍落。

    人空。

    平南王無比迅雷的一劍,居然打空了。

    劍懸半空,以手臂持平,楊景天如果矗立原地,那麼長劍所至,就是人頭落地。

    楊景天沒有人頭落地,他依舊傲然挺立。

    就在距離劍尖不到三寸的地方。

    沒有人看見楊景天移動,至少玉鳳郡主沒有看見。

    平南王無比犀利的一劍,不可能落空,可是事實卻是…

    落空。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平南王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在他劍光籠罩至楊景天身體不到三寸的時候,他平步漂移了一下。

    準確的說,就是三寸的距離。

    長劍滑落至他身體只有三寸的距離,可是他居然可以平移了三寸。

    速度太快了,以致於常人根本無法看到他的移動。

    一向自傲為文武不凡的平南王自然不服,三寸的距離,他還想一試。

    平推。

    穿透楊景天的胸膛。

    疾劍飛舞。

    根本不需要去形容,這麼短的距離,就是再隨便的一刺,都足以致命千百次。

    無影。

    凌蹤無影。

    快至無影。

    人至快,所以無影。

    風吹過。

    帶來夜的涼意。

    吹得玉鳳郡主全身顫抖。

    平南王的心更冷,墜至冰谷。

    楊景天的身影,簡直就像鬼魅一般。

    消失了。

    就在劍尖刺向的剎那,就在平南王注視的眼皮底下…

    楊景天消失。

    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消失在皎潔的月光下…

    一縷青煙,無所適從。

    玉鳳郡主哭泣的道:「景天,你為什麼要走?」

    平南王緩緩的道:「他是一個好人。」

    玉鳳郡主道:「可是爹你卻要殺他?」

    平南王幽幽的道:「不殺他,天下為此犧牲的人只能更多!」

    玉鳳郡主道:「我不管,我只要他…」說著,想跟著楊景天的身影離開。想邁腳,卻發現腳根本不動。

    意識已然指揮手腳,可是手腳卻僵硬了一般不動。

    點穴。

    平南王微微的道:「他已經錯了,我不能讓你也跟著錯下去…」

    玉鳳郡主想爭論,可是卻發現啞穴同樣被點住。

    平南王長歎的道:「玉鳳,讓爹好好想想,你也好好的想想…」

    同樣明月照耀,每個人卻有著不一樣的思想。

    楊景天現在哪裡?玉鳳郡主淚落滿襟。因為她覺得,如果連自己父親都不幫忙,那楊景天真的就是天地不容。

    第一百七十五章如影隨形

    奔跑。

    像流星一樣的劃過。

    從皇宮狂奔而出,楊景天殺了六千御林軍。從平南王府逃出,楊景天卻沒有殺一個人。

    這並不能說明平南王府的守衛比紫禁城差,而更說明了王府的紀律嚴明。

    平南王一聲號令,平南王府的人頓時閃開了一條路來,任由楊景天狂奔而出。

    可是楊景天剛剛離開平南王府,平南王立即將楊景天的行蹤詔告天下。頓時天下群雄湧動,京師四處都是追捕楊景天的人影。

    全民皆兵,比起之前的通緝令更甚的是,現在的通緝令還配上了楊景天的畫像,讓本想大隱於市的楊景天無處可逃。

    楊景天只有往沒有人煙的地方去跑、去躲藏。他想起了楚非,或許這個盜聖會告訴自己一些隱藏和逃逸的辦法,可是現在他在哪裡?

    楊景天累了,本以為自己找到了希望,誰曾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對不起玉鳳郡主,是他心裡最大的痛,儘管玉鳳郡主是自送懷抱。

    自己還能去哪裡?

    楊景天完全迷失了自己。

    心碎至極,也不能有淚水。

    楊景天走在孤獨的路上,就像茫茫沙漠裡孤獨的人影,活著,就是唯一的希望。

    就算楊景天已迷失了自己,至少還沒有迷失方向。

    現在夜已深,山中霧正濃。人跑累了,總是希望能找點水喝。

    有山有林的地方,總是會有水。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實。

    楊景天渴了,他希望能找到清泉食水。

    可是這一次他又錯了。

    這裡有山,也有莽莽密密的原始叢林。

    可是,這裡並沒有水。

    飢餓本是人類最大痛苦之一,可是和乾渴比起來,飢餓就變成了一種比較容易忍受的事。

    難道自己已經到了塞外?

    楊景天心想著,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吃野草了。

    逃亡本身就是種痛苦。

    飢渴、疲倦、恐懼、憂慮…就像無數根鞭子,在不停的抽打著他。

    這已足夠使他的身心崩潰,何況他的心早就受盡了折磨。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中究竟潛伏著多少危險?楊景天連想都沒有去想,若是多想想,他很可能就已崩潰,甚至會發瘋。一切都是那該死的和氏璧,楊景天心裡憤恨的想著。

    他一走入了這片黑暗的叢林,就等於野獸已落人陷阱,已完全身不由主。

    還是沒有水,沒有食物。

    後退,就會遇上前來追捕的人群,繼續前行,可能前面就是死亡的沼澤和泥潭,就是你擁有通天之能,也無法逃逸。

    一片茂盛的森林,總有那麼一兩棵參天大樹。

    楊景天找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樹。背*著停了下來,喘息著,他太需要停*了。

    連續三天,他已經逃脫了上千武林高手的圍堵,其中不乏那些超一流的武林高手。

    在所有追捕的人群中,龍平竟然也在其中。

    但是追殺楊景天最緊密的人,是有著「天下第一捕」號稱的蘇寧。

    蘇寧當差前,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第一刀」,據說他刀快的時候,被他砍落的人頭還可以看見自己血湧而出的情景。更甚者,一刀滑落,死者甚至可以看見自己的心跳。

    前有龍平,後有蘇寧。

    楊景天奔跑得很累,走進這個樹林的時候,蘇寧就在林子外。

    他一定會追進來。

    楊景天心裡想著,其實他不是害怕蘇寧那把刀,「武林第一刀」又如何,比得上萬箭穿心?既然連萬箭穿心都不害怕,還擔心一把刀,他而是不想再殺更多的人。

    暗中幾乎完全沒有聲音,可是這絕對的靜寂,也正是種最可怕的聲音。

    楊景天的呼吸彷彿也已停頓,突然閃電般出手,用手一揮,如刀鋒掠過。

    「砰!」

    儘管楊景天什麼都沒有看見,但他還可以清晰的聽見。

    人若是到了真正危險的時候,就會變得像野獸一樣,也有了像野獸般的本能和第六感。

    手出,劈落的是條蛇。

    蛇斷成兩截,楊景天掏出火石,點亮後燃起火堆,烤蛇的香味隨之在林子飄香起來。

    就像天下最美的食物一般,楊景天吃得津津有味。

    吃著烤蛇,楊景天頓時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

    只要能讓他活下去,無論什麼事他都接受!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如果他現在就死了,他也要化成冤魂厲鬼,重回人間,來洗清他的屈辱。

    黑夜很漫長,漫長的時候,讓人感到像舉目無親那種死寂一般。

    深秋了,樹葉變得枯黃。

    一陣秋風吹過,一片枯黃的樹葉頓時從天而降。

    就在這時,楊景天聽到了聲音,也聞到了人的氣息。

    此時此地,怎麼會有人?要有,也是追殺自己的人。

    可是從對方的氣息聽來,對方更像是奄奄一息的死人。

    楊景天實在想不出除了自己,誰還會這樣的走投無路。

    若不是已被逼得無路可走,又有誰會走入這片叢林?走上這條死路!微弱的呻吟喘息聲,斷斷續續傳過來,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一種充滿了恐懼的痛苦,一種幾乎已接近絕望的痛苦。

    這種痛苦絕不能偽裝的,那個人所忍受的痛苦也絕不會比楊景天少。

    楊景天又站了起來,循著聲音,向那個人走去。

    一個人倒在落葉濕泥中,全身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三十來歲,本來英俊的臉變得有點扭曲,甚至是讓人覺得他充滿了憔悴、疲倦、悲傷和恐懼。

    他看見了楊景天,彷彿想掙扎著跳起來,卻只不過換來了一陣痛苦的痙攣。

    「楚雲飛!!!」楊景天驚訝的叫道,接著一陣爽朗的大笑。

    這個狼狽不堪的人竟然是無情公子楚雲飛。

    楚雲飛顯然沒有楊景天這麼好的心情,喘著氣道:「你覺得這好笑嗎?」

    楊景天道:「我跑了這麼久,總算遇上一個比我更像喪家犬的人了。」

    楚雲飛倔強的道:「那是你自己認為罷了。」說著,他也笑了。笑得淒涼而苦澀,一笑起來,就開始不停的咳嗽。

    楊景天發現他受了傷,傷口在胸膛上。其實那只是皮外的傷口,可是在這沼澤的原始森林內,就是一點小傷口,都是致命的,因為這裡暗無天日,更沒有療傷的藥可言。

    「你這樣子,好像活不了多久?」楊景天淡淡的道。

    楚雲飛道:「你錯了,我會長命百歲,因為害人一般都會活得很長。」

    楊景天道:「你的樣子,跟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是天壤之別啊!」

    楚雲飛不屑的道:「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楊景天道:「我犯的是死罪?你犯了什麼?」

    楚雲飛懶洋洋的道:「像我這樣的人,能犯什麼?」

    楊景天道:「偷香竊玉?」

    楚雲飛不作聲,長歎了一聲,道:「我不後悔。」

    楊景天一愣,問道:「是那個女人讓你這樣心甘情願的把死都置之度外?」

    楚雲飛微微的道:「白淑貞。」

    白淑貞十年前可是江湖有名的絕色天驕,艷名遠播,有著京師第一美人之稱。其後嫁給關中大俠張天成,結婚生子,姿容體態益發成熟豐美,艷名反倒較出道時更為響亮。

    黑道淫賊覬覦其美色者不計其數;但白淑貞武功高強,而他老公張天成是出了名的劍客,夫妻二人形影不離,因此雖有不少淫道高手欲嘗其味,但卻盡皆失風,未能得逞。

    越是不能得到的,就越顯得珍貴和稀罕,淫賊搔擾頻繁,喪命在張天成夫妻之手的更是不計其數。但正因如此,黑道淫賊反視白淑貞為第一**尤物,必欲得之而後快。

    楊景天沒有想到楚雲飛所竊之玉竟然是武林有名的俠女,當下臉色一沉,道:「你死在這裡,我是不會替你收屍的。」

    楚雲飛不屑的道:「白淑貞怎麼了?我的行為固然天下不恥,可是你楊景天又能好到哪裡去?雙手沾滿了鮮血,你簡直就是混世魔王,天下人得而誅之…」

    「我是被迫的…」楊景天雙眼充滿血絲,大聲的吼道。

    楚雲飛不為所動,滿臉成就的道:「白淑貞在我胯下承歡的時候,享受著全所未有的快樂。我讓她享受了作為女人的最大快樂,可是她丈夫卻要將的碎屍萬段。你知道,是白淑貞攔住了她的丈夫,我才有的活命。你說我是對還是錯?」

    楊景天不說話了,搖搖頭的道:「你真不是個東西。」

    楚雲飛樂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楊景天這般走運,遇上的美人都是絕色,想要的女人都可以手到擒來。」

    楊景天微微的道:「你羨慕我?!」

    楚雲飛淡淡的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逃,以你的本事,天下誰可阻攔得了你?」

    楊景天淡淡的道:「我能殺盡天下人嗎?」

    楚雲飛冷笑的道:「你應該說,就是殺盡了天下人又如何?」

    楊景天笑了,沒有想到這個採花淫賊還挺瞭解自己,於是淡淡的道:「我只想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我不喜歡殺人。」

    楚雲飛搖搖頭的道:「可是要殺你的人,卻都很喜歡殺人。」他的話剛落完,楊景天就感覺到身後一陣涼意。

    殺氣。

    迎著秋風吹過。

    帶著無比的寒意,穿透過楊景天的心臟。

    如影隨形一般。

    又是殺手至。

    第一百七十六章生死之間

    楊景天敏感的感受到身後有人,而且帶著逼人的殺氣。

    一把劍,一個人。

    他的衣服很乾淨,全身上下都顯露著逼人的殺氣。

    「為什麼殺手都穿的這麼漂亮?」楊景天不解的問了一句。

    「我不是殺手。」來人冷冷的道。

    楊景天道:「可是你卻要殺人。」

    楚雲飛微微的笑道:「他是來殺我的。」

    楊景天一驚道:「張天成?!」

    來人冷冷的盯著楚雲飛道:「誰也休想阻止我殺了這個淫賊。」他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在乎楊景天的存在。

    「我沒有要做什麼!」楊景天來懶洋洋的道:「何況我不是好管閒事的人,你們愛做什麼,請便。」

    張天成冷冷的道:「楚雲飛,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雲飛笑了,冷笑。「你還要我說什麼,說我跟你老婆在花下的那些風花雪月還是在床上的抵死纏綿…」

    「住嘴!」張天成恨聲的爆發道。

    劍在顫抖,人的憤怒逐漸到了頂點。

    楚雲飛還是不緊不慢的道:「你殺不了我。」

    張天成反而變得冷靜的道:「你在癡人說夢!」

    楚雲飛道:「他不會讓你殺了我。」說著,雙眼望向一旁的楊景天。

    楊景天驚愕的道:「說我嗎?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干…」

    楚雲飛點點頭的道:「只有我,才可能讓你逃得開這無窮的追殺,找回屬於你的天空。」

    楊景天道:「除非我自尋死路,否則天下誰可攔我!」

    「你們說夠了沒有?」一旁的張天成顯得不耐煩的道。

    楚雲飛微微的道:「如果你不耐煩,就動手…」

    「鏗!」

    楚雲飛的話沒有說完,張天成的劍已經刺向他的胸膛。

    銳利,如尖峰一般的嘯過。

    十年一劍,飽含了憤恨和恥辱,張天成的劍不發而已,否則就是濺血五步,魂歸西天。

    他的出手輕靈狠毒辛辣,這一劍已是他劍法中的精粹。

    這也是致命的一劍,一劍必中,不留後著。

    劍無情,楚雲飛卻含笑面對。

    「噹!」的一聲脆響,張天成的長劍被楊景天揮手擋落。

    「你是誰?」張天成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景天。

    楊景天淡淡的道:「楊景天。」

    「楊景天?!」張天成睜大著眼睛,驚訝的道:「你就是楊景天?!」

    楚雲飛微笑的對著楊景天道:「你說過不救我的?」

    楊景天微微的道:「一個人走累了,總想休息一下。」

    張天成冷笑的道:「你們誰也逃不了。」

    「砰!」楊景天揮拳劈向張天成,重重的砸向他的穴位。

    張天成想躲,可是遠沒有楊景天的出手快,順勢便倒下了。

    楚雲飛冷笑的道:「你出手還真不含糊。」

    楊景天淡淡的道:「你最好能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否則,我會很沒有耐心。」

    楚雲飛搖搖頭,道:「你比張天成還像催命鬼。」

    楊景天道:「因為我不想成為等死鬼。」

    楚雲飛道:「你相信我的話?」

    楊景天道:「像你這樣的人,總不會讓自己走上絕路的。」

    楚雲飛微微的道:「我當然有活路。」

    楊景天道:「哪還等什麼?」

    楚雲飛道:「殺了他。」

    楊景天看著地上的張天成,淡淡的道:「是不是殺了他,你就不用逃命了?」

    楚雲飛道:「只是少一個追殺我的人而已。」

    楊景天道:「那何必一定要殺了他?」

    楚雲飛道:「不是我要殺他,而是你!」

    楊景天道:「我不殺又如何?」

    楚雲飛微微的道:「那我們就此分手,各走各的陽關道。」

    楊景天道:「你是說我要殺了張天成,你才能帶上我走。」

    楚雲飛道:「這是你進入山莊的唯一憑證!」

    楊景天道:「山莊?!什麼山莊?」

    楚雲飛道:「一個可以讓你活命,讓你洗刷恥辱的山莊聖地…」

    「不殺就去不得?」楊景天問道。

    楚雲飛點頭的道:「不錯!不殺就去不得。」

    楊景天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張天成手中的劍。

    楚雲飛道:「慢著!」

    楊景天轉過頭看著楚雲飛,只聽楚雲飛輕輕的道:「把他的衣服換上。」

    楊景天不解,可是他照做了,剛換完衣服。只聽楚雲飛冷冷的道:「割下他的人頭!」

    割下他的人頭?!

    楊景天氣憤了,冷冷的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楚雲飛坦然的道:「不服?!你可以殺了我。」

    楊景天怒道:「你在威脅我?」

    楚雲飛道:「我是在救你。」

    楊景天道:「我殺了他又有何用?」

    楚雲飛道:「殺了他,楊景天就死了。」

    「嗤!」

    劍鳴聲,在寂靜的夜中響起。

    一顆人頭落地,楊景天第一次感覺到殺人竟然是如此的無奈。

    夜深,空山寂寂,那「卡嚓」的斷頭之聲顯得格外的清晰,甚至讓人驚魂。

    楊景天不是第一次殺人,可是沒有任何一次比現在難受。

    張天成死了,楊景天活了。

    ※※※※※※※※※※※※《江湖有魚》◎茶葉麵包◎作品

    258文學※※※※※※※※※※※※※※※※※

    在楚雲飛的帶領下,楊景天穿越了樹林,接著在一座破廟中,打開了一個暗道的入口,隨即進入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穿越沼澤,穿越雲霧,穿越無數的小橋流水。

    走了三天三夜,楊景天和楚雲飛才到了一座雄偉的莊園。

    「真龍別苑」

    這是山莊的名字。

    「我們到了。」楚雲飛興奮的道。

    楊景天沒有任何的興奮,道:「我不需要隱世。」

    楚雲飛道:「你以為我是來隱世的嗎?」

    「不是嗎?」楊景天淡淡的道。

    「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楚雲飛高興的道。

    楊景天道:「什麼目標?」

    楚雲飛道:「讓死了的人,重新活過來。」

    楊景天道:「我沒那麼無聊,而且我也沒有死。」

    楚雲飛道:「不,你已經死了。三天前,你被張天成殺死在京城郊外三百里的樹林裡。」

    楊景天道:「我死了?那我又是誰?」

    楚雲飛微笑的道:「張天成。」

    楊景天哈哈大笑,道:「那你又是誰?」

    楚雲飛道:「秦勤。」

    楊景天一愣,道:「關中快劍秦勤?!」

    楚雲飛點點頭,道:「不錯。」

    楊景天道:「那楚雲飛呢?」

    楚雲飛道:「已經被秦勤殺死在京城郊外的盧溝橋。」

    楊景天點點頭的道:「看來我們的確是死了!」

    楚雲飛道:「我們活著,死的是楊景天和楚雲飛。」

    楊景天一愣,緊接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相公,你回來了!」只見莊園大門打開,一個嬌脆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楊景天一愣,望著楚雲飛道:「你的老婆?」

    楚雲飛哈哈一陣大笑,道:「不,是你的老婆。」

    楊景天大吃一驚,道:「我的老婆?!」

    楚雲飛道:「不錯。她就是張天成的老婆,白淑貞。」

    「白淑貞?!」楊景天不可思議的叫道。

    「相公,你怎麼直呼妾身的名字呢?」

    莊園門開,一個美麗的身影走出。

    一個成熟風韻的女人,身材高挑長得十分動人,柳眉鳳眼,鼻若懸膽,嫩紅的櫻唇透著誘人的香淳,微笑中流露出誘惑,野性的美。或許是因為她身材高挑的原因,**顯得格外的修長,屁股寬大,渾圓,柔軟,充滿著肉感的彈性。一身緊衣,把她魔鬼般誘人瑕想的曲線表現的淋漓盡致,嬌美的粉面上蕩漾著撩人的甜笑,眸中儘是歡喜淫蕩般的光芒,豐挺的胸部飽滿高聳,脹的衣服快要裂開一般,柳腰纖纖,滾圓翹聳的臀隨著輕盈的步伐有節奏的跳動扭擺。舉手投足,儘是魅力女人的風韻。

    這是一個絕對肉香的女人,是那種男人見了都會心動的女人。

    她就是張天成的老婆白淑貞,那個被楚雲飛強暴的女人?!

    楊景天從那點來看,也看不出她何處像被人強暴過的樣子。何況楚雲飛就在這裡站著,更讓楊景天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叫他楊景天做相公?!

    楊景天不敢置信的看著楚雲飛,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更大起來。

    眼前的楚雲飛竟然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一個他從未認識的人!

    楚雲飛似乎明白楊景天所想,居然還從懷中掏出一塊鏡子遞給他。

    楊景天滿臉狐疑的接過鏡子,對著鏡子一照,他的嘴巴張大得幾乎合不攏,就是看見妖怪也沒有他這麼驚奇。

    鏡子裡的這樣面容,已經不屬於楊景天,而是一個陌生的臉龐。

    雖是陌生,卻也見過。

    張天成?!

    楊景天的臉龐,竟然變成了張天成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易的容,甚至可以說連臉都沒有洗過,那自己怎麼會變成了張天成?!

    一切就像夢中一般。

    楚雲飛看著楊景天,微微的點頭,似乎還是重複著他剛才的話。

    楊景天死了,楚雲飛也死了。

    活著的是張天成,是秦勤。

    楊景天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白淑貞,感覺自己就像跟做夢一樣。

    真的就像是一場夢。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龍組織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鞠花開,鞠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

    一首詞,楊景天反覆念了很多遍。

    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女人,但卻沒有人能說得出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在這個世界上,像她這樣的女人並不多。

    仔細的看,她的瓜子臉秀挺的下巴,是其他美女不具備的天生條件;櫻桃的小嘴,卻有著滋潤的殷紅,唇也很厚,據說嘴唇厚的人,下yc也特別的厚,**望也會特別的強。看得出,她應該是那樣平日溫柔賢慧,房內放蕩淫浪的女人。

    白淑貞,張天成的老婆,楊景天現在就是張天成。她彷彿總是帶著一種又溫柔又嫵媚的笑意,又讓人很想去親近她。

    白淑貞的眼睛非常非常亮,充滿了成熟的智慧,讓人覺得無論什麼事都可以在她面前說出來,因為她一定能瞭解。

    她的年紀已經不算小了,十年前她就是名震一方的美人,即使現在看來,她依舊可以風靡見過她的男人。她真的很美,那種讓男人看了就容易衝動的美。

    楊景天一看見她就看得呆了,連楚雲飛什麼時候走都不知道。

    而且他的心在跳,比平常跳得快多了。

    這種情況很久沒有經歷了,楊景天感覺特別的溫馨,能遇上自己心動的女人,是一件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對別的事楊景天一向不在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在乎。

    別人對他的看法想法做法,他更不在乎。

    自亡命天涯以來,他第一次對女人顯得有點在乎了。

    他絕不能讓眼前這個女人把自己看成個呆頭呆腦的花癡色狼,所以他故意歎了口氣。

    這一刻,楊景天竟然忘記了自己是白淑貞的相公。

    「相公,你怎麼了?」白淑貞微微的問道。

    楊景天一愣,恍然醒悟的道:「這是我們的家嗎?在記憶中,我的家並不是這樣的。」

    「這當然不是我們的家,我千里迢迢來這裡,就是為了見你!」白淑貞的聲音低沉而柔美,就好像一位老樂師在懷念往日的情時,在琴弦上奏出來的。

    楊景天咳嗽了兩聲,「多日不見,你變得更加漂亮了。」他裝得很像,儘管他不知道張天成平日會跟自己老婆說什麼,但是讚美的話,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聽的。

    白淑貞笑了笑,笑的時候嘴角上揚,在溫柔嫵媚歡愉中彷彿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感傷,卻又不是要讓人覺得同情憐憫的那種感傷。

    「你嘴巴變得甜了。」白淑貞微微的說,「以前你可沒有這麼會說話的。」

    楊景天感歎的道:「因為你老公我變得乖了。」

    白淑貞帶著微笑問楊景天:「你是不是被楚雲飛氣瘋了,其實我跟他沒有什麼,都是那些人胡說。

    楊景天立刻搖頭,表示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道:「誰告訴你我會在這裡?」

    白淑貞不服氣的說:「你還是不相信我?」

    楊景天道:「有嗎?我只是好奇,我歷經千辛萬苦才到達這裡,你卻是如此的輕易。」

    白淑貞微笑的道:「那是因為你一直都不喜歡用腦子。」說著,她莞然而笑。

    楊景天歎了口氣,苦笑搖頭。這裡的一切太過神奇,以致於楊景天都不知道如何作響,於是索性不想了,道:「我餓了,這裡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白淑貞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你老婆我做的飯菜一直都是最可口美味的嗎?」

    楊景天又開心起來,道:「當然,當初我就是看上了你這一點才娶了你。」

    白淑貞又是一陣嬌笑。

    精美豐富的酒菜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每一樣都很合楊景天的味口。

    他已經餓得連桌子都可以吃得下去,可是卻連筷子都沒有動過。

    他也沒有用手去抓來吃。

    他就坐在那裡硬撐著,偷偷地嚥口水。

    白淑貞做完菜之後,悄悄的回了房間,女人總是很愛漂亮,下廚後難免滿身油煙的味道,所以她要回房洗澡換衣。看見楊景天沒有動筷子,她忍不住問他:「菜已經涼了,你為什麼不吃?」

    楊景天大聲道,「我不習慣一個人吃,那樣會讓我覺得有負罪感。」

    白淑貞微笑的道:「你不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

    楊景天說得很堅決,「我不吃,你不來,就算餓死了也不吃。」雖然他真的很餓,無論是誰在原始的森林折騰幾天,都會很餓。他甚至全身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嗓子卻不壞,說話的聲音讓人很難聽不見。就像他的獅子吼一樣,每每關鍵時刻,總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所以他很快就看到白淑貞走進來,她臉上帶著一抹紅暈,好像是剛剛洗過熱水澡的樣子,烏黑的長髮隨隨使便挽了個髻,赤著腳,穿一件柔軟的絲袍,有時能蓋住腳,有時又會把腳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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