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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卷 愛的征途第18章 文 / 茶葉麵包

    此刻她手中無劍,可是跟拿著劍沒有什麼區別:玉手一揮,就像是縱橫凝聚著足以驚天動地鋒銳無匹的神兵利器一樣。

    劍氣,比白刃的劍還要讓人感到可怕。

    她一劍就向楊景天迎面「劈」到。

    慕容冰手中沒有劍。

    但她卻是劍客。

    無敵的劍客。

    ——手中無劍無敵劍客。

    慕容冰是武林中的奇女子,她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可是她的武林中的名聲,卻是江湖皆知。不是因為她是慕容世家的三小姐,也不是因為她是南海神尼唯一的嫡傳弟子。而是每年她都會出現在江湖剪除一兩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很多比她有名氣有地位有權力的高手惡人,都一一死在她手裡。而且,被她欽定追殺的惡人,還沒有能逃脫的。

    她只一個人。

    獨行。

    她甚至手上連劍也沒有。

    此刻,她要殺楊景天。

    慕容冰這一劍刺得理所當然。

    無論是從慕容世家的大局出發,還是從天下蒼生的角度,楊景天都必須死,否則就會有更多的人為楊景天而死。

    或許楊景天沒有錯,但是在個人與集體的衡量中,楊景天的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慕容冰這一劍劈得猝不及防。

    刺得出乎意料,也理直氣壯。

    氣勢磅礡,正氣凜然,簡直就是不可一世。

    她的劍沒有劍。

    只有氣。

    劍氣。

    長江奔流狂捲一般的劍氣。

    如萬里狂奔的急流,千里漫沙風捲,百回閃電轟鳴一樣。

    楊景天手裡有刀,皇宮拿出來的金刀。

    他要拔刀。

    他。要。拔。刀。

    刀出,劃出一道弧線。

    銀藍的弧線。

    很美。

    美得叫人驚艷。

    快得像流星,自長空劃過。

    「轟!」

    金刀及時架住了劍。

    架住了沒有劍的劍。

    準確的說,是劍氣。

    空無的劍氣,比實劍還鋒利可怕。

    刀劍交架。

    刀是實在的。

    它美,它鋒利,它快得追鳳截電。

    劍是無形的。

    就在這刀劍互擊的一剎那間,楊景天心中再一栗。

    無形的劍氣擊在刀身上,竟要穿透刀身,攻入自己胸臆。

    他的刀竟擋不住她的劍!

    除了那些自己沒有抵擋的招式,楊景天還是第一次擋不住敵人的兵器。

    第一次,楊景天感受到了刀鋒破體的寒冷。

    劍氣如劍體。

    冰一樣的冷。

    血凝固。

    就像死亡一樣的窒息。

    第一百六十七章我為蒼生

    江湖有魚作者:茶葉麵包第九卷京師艷遇

    第一次,楊景天居然擋不住敵人的兵器。

    而且對手只是一個女子。

    一個美麗絕倫的女人,一把飄然無形的劍!

    楊景天就像看見了不可思議的奇跡一般。

    刀擊打在無形的劍上,蕩起了一朵驚艷全場的劍花,就像一朵朵雪白的梅花。

    梅花傲然在刀鋒之上,在微陽映照下,五彩繽紛,煞是好看。

    劍未及胸,楊景天已經感受到了寒冷的劍身。

    眼看劍氣就要穿過刀身,楊景天已來不及閃躲,來不及施展任何一種變化。

    死。

    必死。

    必死無疑。

    楊景天必死無疑。

    慕容雪心裡想著,應該是滿心愉悅的她,卻又有種失落。是楊景天被自己高估了,還是她為楊景天感到惋惜,沒有人知道。

    烏金已經冉冉升起,在它的覆蓋下,楊景天身上卻突然發生了一種變化。

    先是紫光暴漲,緊接著又是金光燦爛。

    楊景天就像一個巨大的光源,全身蔓延出驚人的能量。

    火熱的能量,吞噬一切的能量。

    慕容冰劈向楊景天胸膛的劍,忽然消失了。

    無形的劍沒入有今天的胸膛,就像溪流匯聚到奔流的大海之中。

    楊景天用自己超強的能量,化解了劈向自己胸膛的一劍。

    不可思議的感覺,慕容冰同樣是第一次體驗到。

    楊景天突然清叱一聲,左掌突然合駢在抓刀的右手之上,雙手緊握刀柄,一刀劈了出去!

    刀鋒破空而出,恍若鋒利的刀身。

    無敵的刀鋒,就像天下至強的氣流。

    「碰」的一聲,驛站木樁被刀鋒擊中,轟然倒塌。

    刀鋒襲來,慕容冰全身充滿了異常興奮的鬥志,從未有過的對手,讓她產生了全所未有的快感。

    「颼!」

    慕容冰出劍。

    還是劍。

    真正的劍,從腰間盤旋而出的劍。

    玉女梅花劍。

    三分驚艷、三分**、三分惆悵,還有一分柔情。

    「好劍!!」楊景天打心底裡讚歎的道。

    「轟!!」

    虛無的刀鋒撞上了美麗的劍。

    慕容冰全身蔓延著紫氣,御氣之術,抵禦住了楊景天揮來的刀鋒。

    楊景天揮刀。

    金刀。

    三分瀟灑、三分飄逸、三分相思,還有一分不可一世。

    刀風始起,刀光剛亮,慕容冰眼前見刀芒快如閃動。

    慕容冰萬萬沒有想到楊景天這麼快就回了自己這麼優美的一刀。

    優美的刀,**的刀,更是致命的刀。

    「颼!」

    又是一劍。

    飛劍。

    慕容冰突然飛加出一把劍來。

    一把細細的、秀秀的、涼涼的、美美的,像冰雕雪琢一般的飛劍。

    袖中劍。

    飛劍射出,慕容冰手中的玉女梅花劍也沒有閒著,揮舞如漫天花瓣墜落,擊打向楊景天而去。

    「叮」的一響。

    非常清脆。

    動人。

    而且好聽。

    金刀擊中玉劍。

    飛劍已然被刀鋒氣勁擊擋而出。

    當玉劍架在楊景天的金刀之上,一股強大的氣流飆然而出。

    「轟!」

    慕容冰內力不足,身子一轉,嬌巧如一隻雲雀,騰飛疾閃,婉轉閃開。

    踉蹌中已退出一丈之外,她微微嬌喘,頭上束髮給披落了下來,可見她接住楊景天那一刀之險。

    雲發一落,只見慕容冰清秀得人間而不入煙清麗得比江月更江南,美得七分英氣,麗有三分俠情,而今烏髮一旦散發,還多了她帶有些微喘息,更教人蜜意輕憐。

    慕容冰雖然能及時格住了楊景天的一刀。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實力實在不足以更楊景天抗衡,更不要說取楊景天的性命。

    激戰過後,慕容冰心悸,且帶著微微喘息和歎息。

    楊景天傲然而立,微微的道:「我可以走了嗎?」

    慕容冰一怔,沉默良久,道:「你難道非要天下蒼生血流成河,你才善罷甘休嗎?」

    楊景天微微的道:「你是為天下蒼生而來?」

    慕容冰堅定的道:「是的,我為蒼生。」

    楊景天緩緩的道:「你一定要我死?」

    慕容冰微微的道:「我沒有辦法決定你的生死,至少在實力上,我無法決定你的命運。」

    楊景天淡淡的道:「那你如何為蒼生?」

    慕容冰淡淡的道:「你可以找一個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直到沒有人會再記得皇宮血案,不會再記得和氏璧,不會記得有楊景天這個人為止。」

    楊景天精光一怒,道:「我是楊景天,不是縮頭烏龜。」

    慕容冰道:「退隱江湖,不代表就是畏縮。你可以和雪兒她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難道這不是你追求和渴望的嗎?」

    楊景天冷冷的道:「我還想去試試,用自己的方法把這件事情解決掉。」

    慕容冰憤恨的道:「除了流血犧牲,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平息這件事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楊景天道:「就是因為我清楚,所以我才要去嘗試。」

    慕容冰略顯生氣的道:「難道你就這麼忍心讓天下蒼生為你一已私慾而飽受災難嗎?」

    楊景天淡淡的道:「事情遠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慕容冰氣憤的道:「西門世家上下一千七百餘口人的性命,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楊景天青筋暴漲,他似乎看到了西門香君和蘇鸞的絕望的呼喊,那種催肝裂肺的疼痛讓他眼裡在充滿淚水的同時,更是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我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除非你殺了我!」楊景天說著,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慕容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充滿了感慨,如果沒有和氏璧,或許現在的楊景天是值得無數人尊敬和崇拜的對象。

    事情的改變,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越是如此,慕容冰越想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

    這其中,到底是誰害了誰?誰又成就了誰?和氏璧何在?

    ※※※※※※※※※※※※※※【《江湖有魚》◎茶葉麵包◎作品

    258文學】※※※※※※※※※※※※※※※※※※※※

    楊景天趕到津門碼頭的時候,已經是烈日下的正午。

    一個火熱的中午。

    近萬名官兵包圍的碼頭,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楊景天就是這樣走來了。

    他白色的衣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子,頭髮也亂,就連腳下的鞋子都是破的。整個人,就像一個乞丐。

    但是乞丐絕對沒有他這樣的傲然、瀟灑。

    他那股精神勁頭,就是任何人看見了,都會為之一振。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滴血。

    慕容冰的話顯然已經刺痛了他,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那樣的沉重,甚至有點悲壯。

    楊景天知道津門碼頭上等待自己和他妻子們的是什麼,可是他還是要來,因為事情總要有一個交代。

    此刻,他的心已經燒痛。

    楊景天甚至看到了碼頭佈滿了血色。血染的風采。

    平常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生氣勃勃、車水馬龍的津門碼頭,此刻就像一座寂靜的屠殺場。

    暴風雨來之前的那一刻寧靜,是最讓人無法承受的窒息。

    對於楊景天而言,這沉寂是非常的孤寂。

    孤寂純粹是內心的感覺,而且每一個因為自己心裡的不同,感受也是不一樣的。

    這條通往津門碼頭的大街也是這樣子。

    這條街的街面很寬,很闊,也很乾淨、平坦、整潔,但此刻行人卻不多,店舖都是關著,門的,整條街看去,稀鬆得有點教人心慌。

    大街的盡頭,也是津門碼頭的門口,那裡已經站滿守衛的官兵。

    楊景天走來的時候,一個官兵上前阻攔道:「走,一邊去。」

    楊景天看也不看他,淡淡的道:「我要進去。」

    那官兵一皺眉頭,囂張的道:「你存心跟大爺我過意不去是吧,叫你走就走,否則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楊景天笑了,突然又變得冷靜的道:「我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

    「反了你!」那官兵叫著,伸手往腰間抽刀,劈向楊景天。

    怒吼一聲,銀刀劃成圓弧。

    楊景天全身都已在刀光籠罩中,眼睛裡彷彿也有銀光閃動。

    「叮」的一響,光星四濺一把金刀架住了銀刀。

    沒有知道楊景天是如何出刀,或者說根本沒有人看見他出刀。

    好快的刀,好恐怖的速度。

    緊接著,所有現場的人都看見了更為恐怖的事情。

    忽然間,官兵手上那把刀竟然斷成數節,一分分向地下斷落。

    從刀鋒到刀柄,居然分成了七段。

    那持刀的官兵睜大的眼睛,結巴的道:「你…你是誰?」

    楊景天不屑的微微道:「楊景天!」

    楊景天!?

    眼前這個破衣不堪的年輕人就是震動天下的少年英豪?!

    就是他們圍剿捕抓的對象?

    所有人頓時腦子一陣發熱,心跳加速,誰也不曾想到楊景天竟然是如此破衣襤褸的前來赴約。

    楊景天淡淡的道:「讓我進去。」話剛落,把守的官兵,頓時讓開一條路來,一直延伸到碼頭的盡頭。

    楊景天從中間走過,所有的人都給他投來注目禮。

    現場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大家的動作是這樣的整齊,對於楊景天,他們的心裡是又敬又怕。

    遠遠的,楊景天看見了那艘熟悉的景天號,還有那船上日思夜念的人兒。

    第一百六十八章休妻

    當楊景天踏入津門碼頭的一刻,全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近萬官兵在為楊景天閃開一條通道的同時,也緊緊的把楊景天圍在中央,楊景天每一步踏向前,他身後走過的通道,立即被湧上的人群堵上。

    以此同時,在通往津門碼頭的大道上,全部商舖和人家緊閉大門,無一人敢出來走動,氣氛異常緊張。

    武林人物,甚或閒雜人等,因為怕了被官兵追查,也打消了觀望的念頭,生怕被誤打誤傷。

    整條大道。

    了無生氣。

    末日好像提早來到津門碼頭。

    平日繁華熱鬧的碼頭,頓成鬼域。

    碼頭屋頂等制高點,都由官兵箭手把守,任何試圖闖入該區域的人均會遭受被射殺的命運。

    此時,不管是愛楊景天,還是恨楊景天的,都一律被拒絕在碼頭之外。不管是想幫楊景天,或者是殺楊景天的,同樣不能邁進一步。

    整個碼頭大道上,只有一個人在走。

    楊景天。

    秋高氣爽,略微帶著一點涼意。

    楊景天緩步走著,一步接一步。

    眼前的萬人圍堵,對於他而言,都是無關痛癢,不須一顧。

    他只在乎,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

    「景天!」慕容雪第一個忍不住發出內心的嘶喊,緊接著,一個飛縱,從景天號飛落撲向楊景天的懷抱。

    全場矚目,同時也把全場的氣氛提到緊張的頂點。

    楊景天張開懷抱微微的抱著懷中的玉人,關切的道:「這些天,苦了你們了…」

    慕容雪猛的搖頭,依偎在楊景天的懷中,道:「不,雪兒不苦。相公,你回來就好,以後我們都不分開了,我再也不懲罰你了…」說著,珍珠一樣的淚水竟然嘩然而下。

    江玉鳳、歐陽盈盈、公孫纖纖、華山三翎等諸女也紛紛下船,迎了下來。

    官兵們也不敢阻攔,紛紛讓出道來。

    景天號上的四大世家精英也跟隨著慕容雪她們衝了下來,隨時預防著不測的戰鬥發生。

    當景天號的人越下越多,官兵陣營中難免有所慌亂。

    「楊景天!你竟然闖皇宮,殺大內侍衛,我等奉皇上之命,前來抓拿你…」御前三品帶刀侍衛林濤突然發話喊道。

    「住嘴!誰敢動我相公分毫,我跟他沒完!」慕容雪不等林濤把話說完,就嬌聲的喝道。

    林濤絲毫不畏懼的道:「慕容雪,楊景天乃皇上欽點的重犯,我勸你還是…」

    「鏗!」

    慕容雪頓時長劍在手,嬌喝的道:「不要命的就過來。」

    「雪兒,你別放肆!」一旁的慕容傑頓時喝聲道。

    「殺!」林濤顯得沒有耐心的一聲令下。

    「殺!!!」數十個官兵揮著刀劍衝向挺劍的慕容雪。

    誰也不想情況會變成如此,四大世家的弟子的心裡同時想著,今天一戰,看來是無可避免的,心中都感到無比的壓力。因為他們面對的,是近萬名的官兵,還有數十台火炮。

    「轟!」

    楊景天忽然狂吼一聲,搶在慕容雪出劍之前撲了上去!

    刀光。

    閃晃,如銀光閃耀般的洩下。

    這一刀之威,勢不可當。

    一刀傾城。

    數十名官兵見楊景天來勢兇猛,都想著舉刀揮劍迎去格擋。

    「叮叮噹噹!」

    一連串的聲響,鮮血一股股由撲上官兵的身上射了出來!

    「砰!」

    六個人頭飛落,其餘的人都被擊飛倒地而出,剩下那些想撲上的官兵,一看此景,當下愣住了,魂飛魄散。

    楊景天持刀而立,緩緩的道:「我闖皇宮的事情,與任何人無關。誰敢對四大世家的人不利,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以致於現場每一個都為之震撼和顫抖,楊景天,能從三萬禁軍的紫禁城闖出來,也能讓津門碼頭變成一座巨大的墳場。

    林濤看見楊景天一招克敵,心裡也沭,顫聲的道:「楊景天,你犯的是死罪。如果你斗膽反抗,這裡埋伏的火炮將會把現場所有的人變成炮灰。縱使你可以來去自如,可是你就不考慮自己妻子的安危嗎?」

    慕容傑同時也站出來的道:「景天,收手吧。跟我回去向皇上請罪,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慕容雪激動的道:「不,就是死,我也要跟景天一起。」

    楊景天微笑的道:「雪兒,你不怕死嗎?」

    慕容雪淚流滿臉的道:「我不怕。相公,只要跟你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楊景天淡淡的道:「但是我怕。」

    慕容雪一驚,道:「相公,你在說什麼?」

    楊景天道:「慕容雪,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你的相公,不再是你們慕容世家的女婿。還有江玉鳳、歐陽盈盈,公孫纖纖你們,我楊景天不是你們的相公!」

    「相公,你瘋了!」慕容雪不敢置信的嘶喊道。

    一旁的江玉鳳急切的道:「相公,我知道,你是不想連累我們,可是我們不怕。如果沒有了你,我們活著也沒有意思。」

    歐陽盈盈也道:「相公,就是死,我們也不要跟你分開。」

    楊景天轉過身,面對林濤,道:「我楊景天今天在此休妻,從此不再與任何人有關聯。但是,如果我知道有誰還跟她們過意不去,我楊景天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林濤道:「皇上要的只是你楊景天,其他人一概不管。」

    楊景天傲然的道:「我跟你走。」

    「不!」慕容雪撕心裂肺的嘶喊,正要撲向前去,慕容傑卻擋在了她的身前。其他諸女想追上楊景天,卻同樣被四大世家的人攔阻。

    他們都知道楊景天此來的目的,就是「告訴」天下,楊景天跟慕容世家和四大世家沒有關聯。

    楊景天以一敵萬,縱橫天下無阻,可是家大業大的四大世家卻不可以拋棄所有的產業和榮耀,不可能用家族的力量去抗衡朝廷。

    只要楊景天一天還是四大世家的人,官府就會不斷的給他們施加壓力,甚至是誅殺九族。

    皇上現在還沒有下令逮捕與楊景天親近的人,都是因為駙馬慕容傑。但是楊景天一天不落網,四大世家的危險就永遠不解除,除非楊景天跟四大世家沒有任何的關聯。那樣就是皇帝想怪罪下來,也沒有借口。

    楊景天不可能帶走所有的愛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她們避免干擾,甚至是殺戳。只要皇帝不對四大世家下手,楊景天就可以活下去,就有機會洗清冤情。那樣的話,與愛人重逢就指日可待。

    暫時的分離,是為了永久的相聚。

    楊景天轉身的時候,口裡密音傳聲給慕容雪她們道:「今朝離別,只為他日重逢!,你們一定要保重,等我回來!」

    慕容雪諸女頓時潸然淚下。她們不能接受與楊景天的分離,但是眼前的情況,她們只能默默的接受,或許楊景天回來的希望很渺茫,她們也要相信希望的存在。

    楊景天會回來。

    所以她們只能默默的等待。

    死,隨時都可以去做。但是只要希望還在,就應該堅強的活下去,等下去。

    這就是楊景天要對她們所說的全部。

    本以為會是血戰津門碼頭的一場屠殺,卻不料因為楊景天的自首而變成了一場虛驚。

    林濤的得意之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可以將楊景天手到擒來,這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榮耀。他感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天下人的敬仰,接受所有人的禮讚。

    可是,當楊景天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頓時感到了不妙。

    殺氣。

    洶湧而至。

    楊景天距離他不到六尺的距離,那是一段隨時死亡的距離。

    除非楊景天有意放對方一條生路,否則沒有人可以在這個範圍內逃離他的殺招。

    「攔住他!!!」林濤歇息底裡的叫吼。

    楊景天報以一個無比甜美的微笑,宛如情人相見時的迷人。

    刀起,狂風捲。

    一陣狂風自楊景天身體捲起,卷倒了所有企圖圍上來的官兵。

    官兵同時發瘋一樣的圍上來,可是無一例外的被擋在刀鋒之外,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林濤想抽刀,他是御前三品的帶刀侍衛,刀是他最引以為豪的武器。

    抽刀,可是他眼前忽然什麼也瞧不見了,雙耳同時閉塞了一樣,充耳不聞。

    楊景天抽刀捲起的刀風,不但吹沙走石,甚至遮雲蔽日。

    死—般的黑暗。

    死一般的靜寂,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林濤的手緊握著刀柄,他知道楊景天可能就在自己跟前的任何一個地方!

    但楊景天到底在哪裡?林濤的掌心正淌著冷汗。

    死亡,從未如此的*近。

    突然間,電光一閃。

    林濤正要感覺自己腦袋掉落的一瞬,心也不禁加速了跳動。

    風過咽喉,殺氣頓失。

    林濤驚訝之餘,猛的睜開望去。

    風沙頓失,朗朗乾坤。

    白日照耀下,一切景象清晰可見。

    所有的人都在仰首。

    仰首瞻望。

    楊景天就像狂龍騰空,凌空踏雲一樣,仰首背負著金刀沖天而起,直奔天上烏金。

    數萬人的目光注視著這最神奇的一幕,心神震盪,面對著楊景天逐漸消失的原點,都發出了一陣長噓。

    慕容雪她們心裡那點希望,隨著楊景天身影的變小,而無窮的變大…

    第一百六十九章醉生

    京城郊外的一個小鎮。

    這裡不是通往京師必經道路上的小鎮,所以鎮上住的人不是很多,來往的人自然也不多。

    安祥,卻又很樸實。

    這裡的人喜歡這樣的寧靜又充滿生活情趣的日子,就像世外桃源般無憂無慮。

    陸上人家。

    一家酒店的名字。

    鎮裡數一數二的酒家。

    酒家,桌上有菜,也有酒。

    當然也有喝酒的人。

    子夜已經來臨,安祥小鎮上的人們都已經休息了,其餘酒店也打烊了。

    這裡還在營業,是因為還有一個客人。

    酒家的小二並不覺得,趴在酒桌上喝酒的人還能算是一個人。

    也許更像一個鬼,一個醉鬼。

    他算不上酒鬼,因為酒鬼都很能喝。

    這個人不能喝,卻很能醉。

    小二見過無數的醉鬼,總覺得這個醉鬼和別人不一樣。至於那點不一樣,小二自己也說不上來。

    桌上的人,不,是醉鬼。他似乎醒了,問道:「小二哥,天是不是又黑了?」

    小二忙道:「是的,小店已經打佯,就只有客倌一個人了。」

    這個醉鬼緩緩站了起來,微微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裳道:「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們休息。」

    小二道:「客倌你醉了,讓我扶你出去吧。」

    醉漢揮揮手拿起酒瓶,踉蹌走出門去。他還沒走出幾步就坐在了地上,躺在地上看著酒瓶笑道:「看來我真醉了,還好我身手不錯,要不然你摔粹了豈不可惜。」

    小二笑了,現在他知道這個醉鬼,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了。

    喝得乾脆,醉得乾脆,人還有趣。

    醉鬼抬頭看了看天,夜色已臨,他喃喃的道:「已經一天一夜天了,人也醉了兩天,實在很無趣。」

    小鎮,長街。

    街上已無人。

    不,還有一個鬼。

    醉鬼。

    一個不能喝卻要借酒消愁的人,心中肯定有說不出的苦。

    楊景天。

    醉鬼就是楊景天。

    他現在很苦。

    所以他在喝酒。

    楊景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到這個小鎮上,或許他只是希望找一個無人的角落消愁。

    這安祥的小鎮給了他一片安寧的天空。

    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他,也不會逮捕他。

    楊景天要找的人很多,銘甄卻是他最迫切想見的人。要解開和氏璧真假之秘,只有她才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或許楊景天不能改變當今皇帝的御旨,可是他有權利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只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他可以帶著心愛的人去一個皇帝也追殺不到的地方,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銘甄就像消失了一樣。

    江湖上突然沒有了她的消失,這是很少有的事情。

    天下第一美女,無論在何地出現,都能引來轟動,所以她的行蹤從來不是什麼秘密。可是現在,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也沒有了消息。

    月光很白,楊景天感覺眼前都是銀光在閃耀。他看著月光,覺得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很美,美得讓人情不自禁。

    唱歌。

    「今天我,霧裡看月,水中看花只想一解千愁是朋友…」

    唱著唱著,就逐漸無聲了。

    因為他看見了流星,不,應該是月亮一般閃過的銀光。

    飛快的銀光在他眼前劃過,像流星一樣。

    不是月光晃動,是影子,飛快的影子。

    楊景天站在街上,自語道:「剛才白影,一晃就不見了。難道見鬼了?」

    醉鬼是有,但真鬼絕對不可能存在。經過與龍玲瓏她們的那次經歷,楊景天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什麼鬼怪。

    要有,也只是一個賊而已。

    楊景天雖然有點醉,但腳步不慢。他跟在白影後面,幾起幾落。喃喃道:「深更半夜,比賊還像賊。」

    院子大,牆並不高,牆頭也種著花草。

    白影掠進院裡,院內有山有水。

    山是假山,水是一池春水。

    水上有一畫舫。翠綠色的頂,朱紅色的欄杆,雕花的窗子,竹簾半卷。

    風吹著窗戶,窗上浮動著細碎的花影,一間充滿了花香的屋子。

    閨房?

    夜晚飛賊闖入?

    答案只有一個:採花賊。

    白衣人閃身進了小屋,楊景天站在沒關的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敲了兩下。

    屋裡的人冷冷道:「門是開著,又何必敲門。」

    楊景天冷笑的道:「做人,還是有禮貌一點好。」

    白衣人接著問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楊景天反問道。

    白衣人怔了怔道:「兄台深夜至此不知有何事請教。」

    楊景天笑道:「請教說不上,只是今天喝了不少,想找個地方睡一覺。」說完他就往地上一躺,打著呵欠蹺起腿:「看來這裡至少比破廟乾淨,還不漏雨。」

    白衣人笑了:「兄台真會找地方。」

    楊景天道:「那裡,我只是從不虧待自己。」

    白衣人又道:「兄台實在有趣。剛才我還是以為能敲門而進的人定是個有禮數之人,卻是這般無禮。」

    「這又從何說起?」楊景天問道。

    白衣人道:「且不說方才兄台無故跟蹤我。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兄台也該看出來了。」

    楊景天點點頭道:「看出來了又怎樣?」

    白衣人反問道:「三更半夜,一個大男人喝醉了到人家小姐的閨房睡覺,豈不是很失禮,很不妥嗎?」

    楊景天沉呤著,忽然笑了笑道:「是很失禮,也許是我錯了。那麼朋友又是來幹什麼的呢?朋友就不是男人了?」

    白衣人也不睬他,指著床上的人淡淡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為什麼不可以來。」

    楊景天歎了口氣,道:「你要真是她的未婚夫,那我又是誰?」

    白衣人笑了,他這才認真地打量今晚這個不速之客。

    黑夜裡有一雙發亮的眼睛,眼睛裡總是帶著愉快的笑意。

    「有趣,有趣。兄台叫什麼名字?」白衣人問道。

    「楊景天。」

    回答得很簡單。

    楊景天也在看著這個白衣朋友。

    —身雪白的衣裳,一塵不染。衣杉很輕、很薄,剪裁得很合身。再配上一張蒼白清秀的臉,可以說是天下少有。

    楊景天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好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且這張臉太過秀美,少了一點英氣。

    「你就是楊景天?!」那白衣少年顯得很驚訝,張大著嘴巴道。

    楊景天眨了眨眼,道:「你叫得太大聲,會把你的未婚妻吵醒的。」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好像我們見過。」

    楊景天無奈的笑道:「不過我腦子有點不好使…」

    白衣少年淡淡的道:「在皇家皇陵…」

    楊景天點點頭,道:「你是楚非。」

    楚非點點頭,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楊景天長歎的道:「我比你當初還倒霉。」

    楚非道:「你一定是給人陷害了。」

    楊景天道:「可惜我找不出那個幕後的人是誰?」

    楚非道:「和氏璧你是從哪裡奪來的?」

    楊景天淡淡的道:「幻劍盟。不過她們沒有必要欺騙我。」

    楚非長歎緩緩的道:「最可怕的是,幻劍盟的人也被人騙了。」

    楊景天一愣,道:「你知道?」

    楚非道:「就像當初有人冒充我闖進皇宮一樣。」

    楊景天道:「你是說,幕後陷害我的人,其實就是要陷害你的人?」

    楚非微微的道:「也是要陷害幻劍盟的人。」

    楊景天長歎的道:「我想不出來他們是誰?」

    楚非道:「可是你知道要去找誰,那個人會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楊景天道:「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裡?」

    楚非道:「不知道。」

    「不知道?!」楊景天一愣,接著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楚非道:「我不知道她現在哪裡,因為她就像消失了一樣。」

    楊景天又是一陣長歎。

    楚非道:「不過她始終是天下第一美人,除非她真的不在江湖上行走,否則都會有她的消息。」

    楊景天一陣沉默,突然從懷中舉起酒瓶笑道:「既然床上的這位姑娘是楚兄的意中人,那我該敬兄台一杯。祝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祝天下的有情人。」說完便一飲而盡。

    楚非淡淡的道:「你不應該這樣沉淪。」

    楊景天一驚,道:「我有嗎?」

    楚非道:「如果你自己都沒有感覺,那你簡直就是無藥可就了。」

    楚非說著,那口氣同時也變得冷冰起來。

    楊景天卻覺得眼前的盜聖楚非,卻是有趣得很。

    第一百七十章夜譚春色

    楚非微微的冷道:「如果你自己都沒有感覺,那你簡直就是無藥可就了。」

    聽到楚非的話,楊景天無奈的笑了笑,想到自己的妻子,想到對她們的承諾,楊景天的心裡就是一陣刺痛。

    沒有感覺,那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每每心被刺痛之後,還帶著一絲隱隱的麻痺。楊景天只能苦笑,舉起手中的酒壺,吆喝的道:「楚兄也來一杯?」

    楚非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去理他。

    楊景天給自己斟杯酒道,微微的:「有人給楚兄你說過嗎?你剛才生氣的樣子很好看,而且像個女孩子。」

    楚非微微一怔,很快就恢復了沉寂。

    楊景天見他不說話,接著又道:「像你一樣的人還真不多,很想想看看你的意中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人?」

    楚非沒有反應,似乎並不打算阻止。

    烏黑的秀髮,美麗的面孔。新月彎彎的眉毛,肌膚勝雪,凹凸有致的身材,一雙飽滿的雙峰欲裂衣而出,最難得的是她五官輪廓組合,就像青山秀水一樣的迷人,而且充滿了貴族氣。看她的樣子,不過十**歲,睡得很沉,似乎是中了迷藥或者是被人點的穴道。

    楊景天放下床紗,輕歎口氣道:「楚兄的眼光不錯啊。」

    楚非怔了一下,道:「你的話可不像是讚美之意。」

    楊景天毫不客氣的道:「當然,以她的條件,算是千里挑一、萬中無一的美人,可是比起我那幾個老婆,她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楚非笑了,笑得很愉快:「看來楊兄你很坦白。如果你知道床上躺著這位小姐是誰,保證你大吃一驚。」

    楊景天不為所動的道:「就算她是公主,我也不會吃驚的。」

    這回輪到楚非感歎道:「看來楊兄是見慣美女的人,美女對你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副作用。」

    楊景天愣愣的道:「難道這個真的是公主?」

    楚非微微的道:「差不多!」

    楊景天感歎的道:「其實公主也是人,女人嘛,有她這個漂亮樣,就算不是公主,也照樣會迷倒眾人。」

    楚非微笑的道:「楊兄你想不想來個英雄救美。」

    楊景天一愣,道:「我說過,我是來找地方睡覺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想請你喝酒。」

    楚非道:「我不是來喝酒的。」說著,他坐在床邊接著道:「這位大小姐,能乖乖地躺在床上聽你我廢話,沒喊救命,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楊景天微笑的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剛才我就看出,床上這個大小姐已經中了江湖上下三濫的迷香。」

    楚非不屑的道:「難道你認為我是淫賊?」

    楊景天樂了道:「你不是,即使你想做淫賊,你也只能去偷男人。」

    楚非頓時臉色蒼白的道:「楊景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楊景天微笑的搖搖道:「我實在沒有想到,聞名江湖的盜聖楚非竟然是女兒身,真不知道這麼多的江湖好漢都會看走了眼。」

    楚非鎮靜的道:「女兒身又怎麼了,女兒身就不能做盜聖了嗎?」

    楊景天點點頭的道:「如果你以女兒身闖蕩江湖,一定會風靡武林,成為江湖最亮麗的風景和話題。」

    楚非冷冷的道:「對不起,楊少俠。如果你喜歡胡扯,就請你離開。」

    楊景天微笑的道:「雖然你的輕功不錯,但是背著一個人,也不見得比其他人飛得快。」

    楚非道:「你又知道我想做什麼?」

    楊景天道:「這裡不是你的家,你又是黑夜而來,又對人家姑娘用了迷藥。我真想不出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用迷藥,她還能做什麼?」

    楚非道:「她是玉鳳郡主,父親乃是平南王,也是當朝的皇叔。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她下迷藥!」

    楊景天道:「原來是我錯怪了盜聖,那對不起了。說起來,她也是金枝玉葉了。」

    楚非微微的道:「如果她父親當上了皇上,她可就是世上最值錢的女人了。據說平南王對她可是寵愛有佳,愛護如掌上明珠一般。」

    楊景天道:「難道你要勒索平南王不成?」

    楚非道:「你不問我玉鳳郡主為何會在這個小鎮出現,而且是誰給她下的迷藥?」

    楊景天搖搖頭,道:「如果要問,問題就多了。」未等他把話說完,只聽楊景天警覺的道:「不好,有人來。」

    楚非立即警覺的道:「是這裡的護院。」

    楊景天微微的道:「我幫你攔一下,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楚非一把將玉鳳公主抱起,道:「謝了。」說著,從窗戶飛身而出。

    「不好,有人。」那些護院對著楚非的身影大聲喊叫。

    這個時候,楊景天飛身而下,站在眾人的面前,道:「你們想喝酒嗎?」

    從四面八方湧來三十多名奇形怪狀的彪形大漢,而且各個手中都使用不同的兵器,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理睬楊景天的話。

    楊景天哈哈大笑的道:「各位,你們是哪一路的?」

    眾多大漢無人應答,他們只是齊步朝楊景天圍攏過來。

    楊景天一看對方的架式,樂了,道:「想以多為勝?行,我給你們取個雅號好了,喂,你們就叫啞子幫,就是不會說話的人。」

    「颼!」眾多大漢這時齊發快招,怪嘯連連,如風圈卷。

    楊景天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在擺陣,頗為意外。但心中不慌不亂,雙掌試探著功出。這一功,對方立即將包圍放大;當楊景天的掌風過後,他們立即又包圍迎上,同時一股強大的壓力越收越緊。

    「想累死我?!」楊景天立即明白對方的意圖,當即化掌為拳,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撲來的人群砸去。

    「砰!砰!!砰!!!」

    拳風到,拳頭也到。

    砸在身上,有如千斤重磅擊打在身上一般。

    三十二拳。

    三十二個人影倒下。

    楊景天背手而立。

    「對不起,我不玩了。」說著,一個縱身飛躍,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簾之內。

    留下遍地歪到驚愕的人群。

    ※※※※※※※※※※※※※※【《江湖有魚》◎茶葉麵包◎作品

    258文學】※※※※※※※※※※※※※※※※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楚非剛剛把玉鳳郡主反倒在一個相對隱蔽的山洞,當即遭到醒來的玉鳳郡主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是誰,竟然敢抓本郡主?」

    玉鳳郡主醒來,儘管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但是她還是很清楚的知道,一直抱著自己的人是個「男人」。

    楚非氣不過,恨聲的道:「我是救在你。」

    「大膽淫賊,竟然還敢在這裡欺瞞本郡主!」玉鳳郡主當即跳起來嬌喝道。

    楚非道:「我知道你是郡主,但也沒有必要叫這麼大聲吧!」

    玉鳳郡主更氣了,想找兵器,可是山洞之內空空如也,她手腳無措的道:「你有什麼陰謀?」

    楚非道:「我沒有什麼陰謀,只是日前經過小鎮,發現郡主被人迷昏,所以跟隨而來,只為救郡主…」

    玉鳳郡主氣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楚非更氣的道:「如果我不是見你可憐,我才…」

    「你竟敢說本郡主可憐,我看你就是那伙賊人!」玉鳳郡主銀牙緊咬的恨聲道。

    楚非道:「信不信拉倒,我沒有空跟你胡扯。」

    玉鳳郡主道:「那好!讓我相信你也可以,現在把我送回平南府去。」

    楚非氣道:「天亮之後,外邊就是官道,郡主自便吧。」

    「你?!」玉鳳郡主氣得全身哆嗦。

    「楚兄,你這就不對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怎麼可以這樣撒手不管了呢?」楊景天不知道何時笑吟吟的走進了山洞。

    「誰是佛了?誰要去西天,嘴巴放乾淨一點。」玉鳳郡主見又進來一個人,當即更囂張的道。

    楚非一見,樂了,道:「總算有人肯出來英雄救美了,那麼送郡主回平南府的重任,就有勞楊兄了。」

    「楚非,你這是什麼意思…」楊景天還沒有問完,楚非已然飄然而出。

    玉鳳郡主看見進來的楊景天異常的英俊帥氣,頓時覺得安心了幾分,微微的道:「你跟他是一夥的?」

    楊景天淡淡的道:「不是。」

    玉鳳郡主高興的道:「這就好,那你送我回家。」

    楊景天微微的道:「難道你不怕我跟他們是一夥的?」

    玉鳳郡主嬌聲的道:「如果你跟他們一夥的,我也走不掉。既然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本郡主現在就命令你送我回平南府。」

    楊景天不屑的道:「對不起,我很忙,沒空。」

    玉鳳郡主當即氣道:「你敢!我是郡主。」

    楊景天冷冷的道:「我還是殺人犯呢!」

    「哇…你們都不管人家,你們都不是好人!」玉鳳郡主竟然哇哇大聲的叫了起來。

    楊景天實在沒有想到堂堂一介郡主,竟然當著一個陌生男子大聲的哭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看著郡主滿臉梨花,一向風流的楊景天,心不覺得就軟了下來。

    英雄難過美人關。

    更何況楊景天是色狼。

    第一百七十一章玉鳳郡主

    楊景天無奈的搖搖頭,道:「我說,你年紀不小了,竟然還哭鼻子…」

    玉鳳郡主跺著小腳,氣道:「哭怎麼了?我就哭!」

    楊景天道:「你可是郡主!」

    玉鳳郡主更加有禮的道:「郡主怎麼了?郡主也是人,難道郡主就不可以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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