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9章 重回C城（十六） 文 / 紫玉簫
談判室外無數穿著黑衣的彪形大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為了防止季一凡使詐，吳承軒這次沒有絲毫的放鬆，不但勞師動眾的動用了眾多手下，就連左兵這次也甘當了配角。
蘇婭從來沒有想到會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和季一凡坐在談判桌上，曾經的愛人變成談判對象，所談判的內容竟然和財產有關，這對她來說頗具諷刺意味。
她從來就不是因為錢和季一凡結合，卻偏偏因為錢和他分手，想到馬上就要面對季一凡，想到他們馬上就要開始談判的內容，她肯定自己沒有勇氣正視他的眼睛。
九點正，談判室外傳來腳步聲，季一凡一襲黑色正裝，帶著兩名律師進入了室內。進入室內他頗具深意的看了眼低頭垂目的蘇婭，然後坐在了她的對面。
談判正式開始，雙方的律師開始針對合同進行闡述，蘇婭一直看著自己的手，心裡有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但是她就是沒有勇氣抬頭看他。
律師們就像開辯論會似的在爭論著，卻一直沒有聽到季一凡的聲音，蘇婭忍不住偷偷的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她的心涼了半截。
她一直以為他會很失望，很哀傷，甚至會用質問的眼神看她，她真的很怕，這樣會讓她無地自容。但顯然她多想了。
季一凡的臉上面無表情，冷漠得讓她心臟抽蓄。和季一凡在一起兩年，她看慣了他的嬉皮笑臉，看慣了她的無賴，也曾看過他的冷漠，但是今天她知道之前看到的壓根不能稱為冷漠，她之前看到的所謂冷漠可能只能稱為生氣。
現在她在季一凡臉上看到的表情才是真實的冷漠，他不只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眸子都是冷的，那冷滲透到了她的心裡，讓她抽搐得疼。
原來離婚就是陌路，什麼離婚後還可以做朋友，都是騙人的鬼話。
蘇婭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普通夫妻離婚為了財產糾葛打的頭破血流的原因了，原來當決定分手就已經形同陌路，過去的種種就將不復存在，她竟然可笑到認為她提出分手並決定取走一半家產季一凡還會有不捨。
恐怕從她決定離婚那一刻起，他對她就已經開始像陌生人，那所謂的三天不是回憶過去，也不是想留住她，而是他不想分割季氏而做的假象。
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只要有人想動他家族的財產，打分割季氏的主意他從來都不會留情，而她竟然天真到以為他會和她一樣不捨，一樣多情。
律師們的辯論到了關鍵時候，季一凡的律師提出願意支付那一半家產，只是要以現金形式支付，因為所涉及的金額龐大，請允許推遲分期在一年內支付完畢。
這是在正常協商範圍，這個請求也並不違反合同，蘇婭的律師正準備同意要求，蘇婭卻突然開口。
她抬眼看著季一凡，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不同意！」
所有的人都被她這聲我不同意吃了一驚，室內包括季一凡在內的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蘇婭，都在等她的下文，「如果沒有錢支付，那就用股份吧，季氏不是有股份嗎？我不覺得處理那些股份是個問題。」
季一凡一直沒有感情的眸子裡有火花在跳動，無表情的臉也開始有了反應，「你確定要那些股份？蘇婭女士！」
「我確定！」蘇婭肯定地回答。
「很好！很好！很好！」季一凡一連說出三個很好，眸子裡的冷光讓人不敢逼視，但是蘇婭卻沒有感覺到害怕，她從來沒有這樣膽大的和他對視著。
原來她之前對他之所以那樣卑微是因為她愛他，而現在她被傷到了，憑什麼她小心翼翼怕傷害到他，而他卻是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反正都要撕破臉，憑什麼她要活得卑微，憑什麼他就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帝模樣，她要向他宣告，她蘇婭不怕他！
這次談判不歡而散，走出談判室，蘇婭覺得腿有些發軟，季一凡邁著穩健的步伐移過她的身邊，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蘇婭，算你狠，你記住，這筆賬我早晚要和你算！」
這算什麼？威脅她嗎，蘇婭氣得發抖，左兵及時過來扶著她離開，情緒剛剛穩定下來，在門口停車場她又看到了讓她生氣的一幕，季一凡的邁巴赫裡竟然坐著梁歡。
他們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雖然她很清楚離婚後梁歡會乘機上位，但是沒有想到季一凡會這樣沒有骨氣。他可以和任何一個女人同床共枕，就是不能和梁歡。他這是故意的，故意做給她看，故意要讓她知道身邊是背叛的滋味。
看見季一凡出來，梁歡下車迎上來，雖然已經和他離婚，但是這對狗男女親熱的樣子讓蘇婭不能不生氣，她看著季一凡和梁歡上車，這個沒有心肝的臭男人竟然為那個賤人系安全帶，有那麼一秒鐘蘇婭真想衝過去狠狠的淬他們一口。
吳承軒的到來緩和了她的不適應，她故意親熱的挽住吳承軒的手，吳承軒體貼的給她開車門，為她系安全帶，還寵溺的幫她理了下劉海，蘇婭瞬間有一種報復過的快感。
她斜眼看了眼邁巴赫，卻發現，季一凡壓根就沒有看過他們這邊一眼，他的臉上帶著笑在和梁歡說著什麼。
人家壓根就不在乎，兩下一比較，蘇婭終於知道自己的幼稚，心瞬間疼痛起來！
在回去的路上蘇婭緊閉雙唇一句話也沒有說。吳承軒看著她鬱悶的樣子苦笑，「婭婭，成大事者一定要有心機，我們不能只看表面就下定義。」他話裡有話。
「我知道你說得對，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蘇婭也很生氣自己的表現，她為什麼就不能裝得若無其事，可能因為對象是吳承軒，她對他的信任已經超過了預期，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他面前偽裝。
「好吧，允許你難過一會，馬上調整過來，我們現在要去見老鷹！」
「為什麼要去見老鷹？」蘇婭不解。
「你別管這麼多，記住臉帶微笑，和我保持親密關係。」說話間和老鷹見面的大樓已經到了。
吳承軒下車替蘇婭拉開車門，攬住她的腰走進了大廈，在進入電梯的時候他一邊親熱的撫摸著她的秀髮，一邊在她額頭上面親了一口。
蘇婭知道吳承軒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她很自然的往他懷裡鑽了鑽，保持著很親密的姿勢。
吳承軒和蘇婭一出現在大廈，老鷹就通過監控把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得清清楚楚，「不錯啊，郎有情妾有意！」他奸笑著招呼李浩。
站在他身邊的李浩看見這一幕，比吃了一隻蒼蠅還難受，礙於老鷹的面子，他只能乾笑著應了一聲。
幾分鐘後吳承軒摟著蘇婭出現在會客室，緊接著老鷹滿臉帶笑的走了進來。
幾人分頭坐下，吳承軒把早上蘇婭和季一凡的會面大致說了一下，老鷹沉思一下，「目前是拿下季氏的最佳時機，阿軒，我就不和你爭季氏的控股權了，你吃肉我喝湯，我的目標是季一凡名下的另外兩個公司。我們分頭行動，你認為怎麼樣？」
「季一凡名下那兩個公司財務狀況不明，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從最安全的角度考慮，建議你我還是合二為一合力吃下季氏，以免兵分兩路消弱了力量！」吳承軒勸說。
「分兵是兵家之大忌，但是有時候兵分兩路其實也會有特殊的效果，你我合力在一起的好處我知道，我是這樣想的，我吃下季一凡名下的兩個公司，對於你收購季氏會有意想不到的幫助，到時候季一凡首尾無法兼顧，才是最佳時機。」老鷹堅持己見。
「可是據我所知，那兩個公司最近的財務狀況不是很明朗，有嚴重的虧損情況，你吃下那兩個公司不怕沒有佔到便宜倒惹一身騷？」吳承軒表示自己的擔心。
「你怎麼知道那兩個公司的財位狀況不明朗？」老鷹反問。
吳承軒淡然一笑，「我從很早前就開始關注季一凡那兩個公司，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這兩個公司這一季度的報表，你可以看看，我像你保證，是完全真實的。」說完他給老鷹出示了一份有關那兩個公司這一季度的內部報表。
老鷹接過報表仔細的看了一會，報表顯示的數據看上去的確很危險，但是他是什麼人，且會因為一個報表就放棄自己的算盤，他收了報表遞給李浩轉而很大度的表示，「既然是合作，總會有吃虧受益，我願意為你做炮灰！」
「我覺得你應該再考慮下，畢竟我們是聯盟，我不想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損失！」
「我知道你一向做事謹慎，不過這次的事情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你拿下季氏，我來挑亂季一凡的陣腳，我們各取所需！」
吳承軒見他心意已決就不再勸說，雙方又就收購事宜進行了一翻詳談，定下了詳細周密的計劃這才分頭離開。
親自送吳承軒和蘇婭離開後，老鷹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我覺得這個報表的事情我們還應該斟酌下!」李浩跟在他的後面進入辦公室，「如此巨大的虧損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也開始風聲鶴鳴起來，這擺明了是吳承軒搞得鬼，他想讓我和他合力吃下季氏這才搞了這樣一份報表，以季一凡的精明，他能讓人輕易的搞走內部報表嗎」老鷹冷笑。
「以吳承軒的本事，他有能力搞到季一凡的內部報表。」李浩勸說，「我剛剛仔細看了這份報表，以我的經驗，十有**是真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老鷹不以為然，「季一凡名下的這兩家公司我一直在關注著，上個季度的報表顯示季一凡賺得盆滿缽滿，怎麼可能上一個季度狠賺，這個季度就開始狠虧，這擺明了是個圈套。」老鷹很咄定。
「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吧！要不要我再去調查下，小心駛得萬年船！」李浩還是不放心。
「你的意思我懂，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該謹慎自然是要謹慎，不過眼下這個事情我們不必花費時間，」老鷹否定了李浩的建議，「如果是吳承軒搞的鬼，你現在去查肯定是虧損情況，這小子打的好算盤！他竟然想用虧損的報表來敷衍我，讓我放棄那兩個公司。我偏不上他的當，你難道沒有發現他離開時候表情變得有些不一樣嗎？」
「這個好像是！」李浩也發現了，吳承軒來的時候一臉的喜色，離開時候卻變得有些凝重。
「好了，我們不用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收購的事情已經水到渠成，你馬上去準備資金，就在這一兩天我們必須動！」
李浩離開辦公室後，老鷹開始沉思，剛才他雖然一直在反對李浩的建議，但是平心而論李浩的話說得的確有道理。
吳承軒心思極深，有誰能證明這不是他故意設下的套，現在是關鍵時期，他的確應該小心謹慎，只是他要如何才能確定這份報表的真實性？
老鷹皺緊了眉頭，冥思苦想半天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目前只有她最有機會接近季一凡，也只有她有辦法取得這兩個公司的真實報表。
最關鍵的是他手中掌握著能讓她就範的把柄，想到把柄他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成形的計劃，緊皺的眉頭也為之鬆開。
「阿軒，你不高興？」看見吳承軒臉色變得和來時不一樣，蘇婭擔心地問。
「不！我很高興！」吳承軒的臉色沒有緩和，但說出的話卻讓蘇婭吃了一驚。
「可是你的臉色……」蘇婭糊塗了。
「記住我剛剛和你說的話，現在再加上一條，成大事者還必須具備表演潛質，該笑時候要笑，該痛苦時候要痛苦，這樣才能讓你的對手看不清楚真實的你！」
「你故意裝給老鷹看的？可是你們不是同盟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同盟，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阿軒，你對我也裝嗎？」
「你說呢？」吳承軒轉頭看她，
「我自己糊塗了！」
「傻瓜，我倒是想對你裝，可是我裝得了嗎？」他輕歎一聲，加快了車速。
季一凡載著梁歡去了飯店，一路上他始終對她有說有笑，看不出半點的不對勁，甚至在等待用餐的時候他還不忘記和她講笑話。
他們點的餐送上來了，都是梁歡喜歡吃的菜，季一凡不停地往她碗裡布菜，自己卻吃很少，雖然季一凡一直在笑著和自己說話，也沒有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但是梁歡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怪異。
這種怪異從剛才她等候他談判出來時候她就察覺了，季一凡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更何況蘇婭曾經是他心頭的肉，可是他剛剛竟然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甚至當蘇婭和吳承軒很親密的時候他也面不改色，這太不正常了，梁歡覺得他能這樣做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偽裝，一種應該是剛剛的談判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頓飯她吃得心裡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用完餐，季一凡直接把車開回了公司，進入他的辦公室，他示意梁歡進入休息室休息，自己則直撲電腦，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他一邊盯著電腦上的數據，一邊打電話發號施令。
終於他疲憊地放下電話，重重地歎了口氣，按下了秘書室的鈴，一會兒後秘書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
季一凡示意秘書把其中一杯茶送進休息室，自己則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季一凡剛才的電話內容梁歡聽了過大概，主要是資金問題，從他的發號施令裡梁歡能感覺到他的資金越發的緊張起來，她估計早上的談判應該是他現在著急的主要原因，好不容易見他停歇下來開始喝茶，梁歡終於憋不住了。「一凡，談判有進展嗎？」
「進展？」季一凡苦笑，他本來準備喝茶的，卻因為梁歡這句話把茶杯重新放在了桌上，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蘇婭不同意分期付款的建議？」梁歡試探著問。
「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想到早上的談判季一凡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拒絕了分期付款的提議，目標直指季氏股份。」
「怎麼會這樣？」梁歡訝然，她終於明白季一凡為什麼會對蘇婭是那樣態度了，在季一凡心中家族利益遠遠重於感情，就算他如何的愛蘇婭，但是只要她打著分割季氏的目的，他肯定不能容忍，「這肯定是吳承軒的主意！」
「我倒不認為這一定是吳承軒的主意。」季一凡冷哼，一臉的懊悔之色，「有的人擅長扮豬吃老虎，當初給她八千萬她不要，我還以為她不是因為錢，卻沒有想到她的胃口竟然這麼大，是我錯看她了，竟然被蒙蔽這麼久，我真後悔！」
梁歡知道他後半句想說什麼，季一凡一定是在後悔當初簽下那份合同，她也為這事情想不通，以季一凡的精明怎麼會犯這種錯誤，竟然糊里糊塗的就簽了這樣一份合同，數十億的家產啊，梁歡想想就肉疼，也不知道那個傻乎乎的蘇婭當時給他吃了什麼**香，但是現在責怪又有什麼用當務之急她得想辦法調動資金。
「資金的問題你先不用著急，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的！」她安慰著季一凡。
只要她能把資金調動過來，不但能解季一凡的燃眉之急，而且還能把本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佔為己有，可是她要如何才能動用那些資金呢？
和季一凡分手後，梁歡火速找了了許志剛，聽說她準備調動老a名下的資金，許志剛也吃了一驚，「歡姐，這件事情恐怕很難辦？」
「就是知道難辦我才找你！」
「你知道按照規定我們只能動用一定數額的資金，現在你想全部調動，這壓根就不可能！」
「我知道，不過也並不是不可能，如果我們能偽造他的簽名，再從保險櫃動用他的印章。」她故意說半句留半句。
「偽造簽名當然沒有問題，可是就怕律師認死理。」
「這個簡單，你告訴他們見者有份，我就不相信有錢不能使鬼推磨！」梁歡乘熱打鐵，「他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去追查這件事情。再說我們動用資金的名目是投資，就算到時候真有麻煩，投資的賬目很清楚，又有誰能把我們怎麼樣？」
「那我去找律師試試看！」許志剛也動心了。「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不遺餘力的幫助季一凡，提供資金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你愛他？」
「當然不只是我愛他。」梁歡淡淡一笑，「我注資季氏從頭到尾都不是毫無條件的幫助季一凡，其實我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想轉移資產，只要暫時幫季一凡渡過難關，他出於感激肯定會為我們轉移資產提供一條道路，這樣一來那些只能看不能動的錢就會變成既能看又能動。」
「還是歡姐高明！我這就去辦！」許志剛佩服得五體投地的離開了，目送他離開，梁歡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要能過了這個坎，她不會讓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些事情。
許志剛的確是一個會辦事的主，短短一天時間他就把已經有著老a簽名的注資合同擺在了梁歡的面前，看著合同上面幾乎能以假亂真的簽字，梁歡滿意地笑了。
不過她沒有準備馬上把這個交給季一凡，而是帶著這份合同回到了家，她要等到最後一刻，等到季一凡完全沒有退路時候再給他，這樣方能顯示她的重要。
她小心地把合同鎖進保險櫃，然後把鑰匙放好，這才放心的走出了書房，在二樓的樓梯口她無意間看見保姆站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看見保姆的樣子她突然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打電話的事情，當務之急是辦好那件事情。
嘴角噙著冷笑，她轉身又上了書房，在書房裡她給許志剛下達了一個指令，下達完指令她重新下樓。
看見她下來，保姆討好地迎上來，「我馬上要出門去菜市場，今天晚上您想吃什麼？」
「今天晚上吃什麼？」她做沉思狀，半天開了口，報出了她要吃的菜名。保姆用心的記下，然後拎著環保袋出了門。
梁歡看著她的背影冷笑起來，她已經預料到了她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