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誰動了朕的娘親

《》章 節目錄 第173章 酒不醉人 文 / 櫻淘曉玩字

    「娘子,你有事瞞著我?」軒轅宸燁說話的時候手正覆在她的柔軟。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十一漫不經心地答道。

    「沒事,隨便問問。」

    直到軒轅宸燁的手放回她的腰間,她的心跳才凌亂起來。

    「娘子,為什麼不問我?」

    「問你什麼?」

    「你從來不問我外面的情勢,一點都不擔心嗎?」他總覺得她平靜地有些異常,讓他莫名的不安。

    「不是說都交給你嗎?我當然樂得清閒啊!再說,有師父和師兄們在,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既然什麼都不能做,不如安之若素。」

    「娘子,就快了,再給我一點時間。」聽得十一語氣中的無奈,軒轅宸燁壓抑著胸腔中的情緒安慰道。

    「我相信你。」十一親親他的臉頰,隨即又道,「對了,我也有件事要問你。」

    「說。」

    十一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和狄浸月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為什麼騙我?」

    軒轅宸燁面上閃過一抹異色,問道,「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

    「滄鷲說的?」軒轅宸燁篤定道,心裡把滄鷲罵了一遍又一遍。

    「因為我對不對?是……不想讓我有壓力嗎?故意不解釋,讓我覺得我們算扯平了……」十一苦笑。他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哎!娘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還是笨一點可愛!」軒轅宸燁一把摟住她,親吻著她的眼睛,「別再亂想了,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的。現在知道我是娘子一個人的,娘子應該高興才對啊!」

    「好了好了!我沒那麼脆弱的。我都明白,你也別膩在我這裡,匆匆趕過來肯定又扔下一大堆爛攤子。」十一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多日來的鬱結因為他的體貼而躁動起來,她怕他再不走,她就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失控。

    軒轅宸燁想到軍中的事務,疲倦地揉了揉額角,隨即又哀怨道,「娘子這麼快就要趕我走了!」

    十一不理會他,逕自跪坐起來給他穿上外衣,一邊扣著他頸邊的盤口,一邊勸道,「訓練要有張有弛,你對士兵們別太嚴格了,小心過猶不及。」

    「嗯。」

    「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可以本末倒置。」

    「嗯。」

    「不要太逞強,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做。」

    「嗯。」

    「阿七……我……真的很害怕。」十一的眼眶酸澀,跪坐的身子突然撲到軒轅宸燁身上,顫抖著摟住他的脖子。

    軒轅宸燁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背,微驚道,「娘子,怎麼了?」

    「我好害怕……」十一的身子抖得不像樣子,緊緊地擁著他,彷彿只有這樣才可以減輕一點心中的驚慌。

    「好了,乖!不怕不怕!我在這裡。」

    「阿七,你不要有事,所有的人都要好好的……」

    「我答應你,我不會有事的,也會保護好其他人,放心。不哭了好嗎?」十一突如其來的脆弱著實有些嚇到了軒轅宸燁。

    「嗯。」十一哽咽著點頭。

    「娘子,你……是不是那個來了?所以情緒……」

    十一身子一怔,隨即面色一紅,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軒轅宸燁這才鬆了口氣,「待會兒讓人煮些藥草給你喝。」

    「嗯。」

    「還要注意保暖,你穿的太少了!」

    「嗯。」

    「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記得休息。照顧好自己。」

    「嗯。」

    「要記得想我。」

    「嗯。」

    「那我走了。」

    十一揮了揮手,看著軒轅宸燁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

    果然,沒過多久向采凝就端著碗冒著熱氣的藥進來了。

    「先放下吧!我會喝的。」十一走到桌邊,呆呆地看著那碗調理的草藥,低歎一聲,端起藥碗,將所有的湯藥都倒進了窗台的盆栽裡。

    傍晚。

    四兒始終擔憂地看著十一的側臉,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稱呼她才好,僵持了好半天才說道,「姐,還是下去吧!屋頂風大。」

    「我喜歡這裡,很安靜。」十一貪戀地看著景乾。這段日子以來,眼中隱匿的焦慮消失無蹤,但又多了幾分絕決和哀愁。

    「姐……」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連稍微激動一點都會擔心嚇到她,讓她又和以前一樣讓自己再也見不到她。

    「景乾,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你可以叫我紫蘇。」十一握住四兒的手。

    「沒關係,你本來就是我姐啊!你……怪我嗎?」

    「怎麼會呢?一想到原來這麼多年景乾就在我的身邊,就覺得好幸福。想到景乾還好好的活著,想到你……居然一點都沒有怪我……我又有什麼資格怪你?」十一尷尬地抹去眼淚,微微笑道,「最近好像有些多愁善感。」

    「姐,我……我不知道你這樣想的。那時候你根本不允許任何男子侵入你的世界,而且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會又像當初一樣躲著我……」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為只要不見你,你就會忘記我。卻不知道把你一個人丟下給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即使我這樣對你,你還是對我那麼好。我知道你恨爹爹,恨娘親,恨我……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見一見他們,至少給我們機會補償。」

    四兒閉上眼睛,努力微笑著,「姐,我並不是因為恨他們才不想見他們。我只是需要時間適應。不要為我的事情擔心了。」

    十一知道,只要他承諾了,那麼表示他一定會做到,看到他因為自己而隱忍和讓步,十一一陣心疼。撫著他那張由於歲月變遷早已不復當年的容顏,「你當初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說過,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句話她定是不信,可是這個人是景乾,她便完全相信。只有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可是這其中又經歷了多少波折,只有他自己知道。

    「對了,你和月見怎麼樣了?」十一猶豫著,想到花月見剛才匆匆離開了心中有些擔心,還是問了出來。問出來又後悔了,這個問題太尷尬。

    「我是不是傷到他了……」

    十一沒想到四兒會這麼問,愣了一下,安慰道,「你也是無可奈何,說到底罪魁禍首應該是我!我想月見給他點時間,他會接受這件事的!雖然我那些師兄平日裡喜歡互相挖苦,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會安慰他的。不要擔心了。」十一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她美麗的四兒總是對男人避如蛇蠍了,本來還以為是受自己耳濡目染導致的,真相竟會是這樣。

    「嗯。」四兒點點頭,一提到花月見,心情便會變得沉重起來。

    十一又想到一件事,有些頭疼地說道,「現在你和采凝勢如水火……」

    「這不干我事,分明是她逼著非要和我一起睡的!」四兒一提起這事就火大,此刻生氣的模樣有些孩子氣,讓十一輕笑出聲。

    「呵呵,我想採凝只是一時生氣,畢竟人家是女孩子。你是男人應該讓著點她,找時間和她道個歉,給她個台階下也就罷了!」

    「知道了!」景乾溫順地應道,她的微笑讓他如沐春風,本來很排斥的事情此刻卻覺得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原來他們可以如此和諧幸福地相處,沒有任何隱瞞隔閡,完全敞開心扉。

    兩兩相依的身影如此契合,似是從未分開過。

    夜已深沉。

    慕容流焰尋著酒氣一路找去,竟在花園的幽徑伸出的小亭看到一抹飄逸脫俗的身影。

    「小十一,你真是好興致,這麼一大晚上了,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慕容流焰說看到十一面前的酒杯滿著,對面的座位上也擺著一個斟滿上好女兒紅的酒杯,挑眉道,「小十一,你不會是在等我吧?」

    「只是突然想喝酒。」十一淡淡一笑,月光之下的面容飄渺如煙。「放兩個杯子,只是因為怕一隻杯子太過寂寞。」

    慕容流焰笑著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杯子寂寞?人不寂寞嗎?」

    一直都是慕容流焰在喝酒,十一卻是滴酒不沾,慕容流焰不禁疑惑道,「不是說想喝酒嗎?我可是特意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陪你,怎麼現在反倒一滴都不沾了?放心,你醉了有我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十一悠悠說道,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輕嗅著芬芳的酒香。不能喝,過過癮也是好的。在她最想要大醉一場的時候卻只能這般望梅止渴。

    慕容流焰看著十一此刻溫柔而又無奈的笑意,不由得怔愣住,為什麼覺得今天的十一很不一樣卻又如此的似曾相識,好像曾幾何時在她的臉上也流露過這般閃耀著溫潤光芒的神情。

    「好像有客人來了!既然來了,便出來喝一杯吧!」慕容流焰正思索著,十一突然舉起酒杯,把玩著說道。

    「什麼人?」慕容流焰立即警惕起來,心中懊惱自己居然如此掉以輕心,還讓十一先發現危險。

    「沒事,是個老朋友。」十一安撫下慕容流焰,來人並沒有殺氣。

    只見暗處的人影急促走近,在離十一三步遠的地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你救救他!」

    「流焰,你可以迴避一下嗎?」

    「不行!你明知道他是那人身邊的親信。我不管你們之間之前有什麼交情,但這種情況下我不能允許他的人接近你。」慕容流焰一掃平日的散漫,目光犀利而堅定。

    「流焰,天凌不會傷害我的。」十一無奈道,下意識不想把慕容流焰牽扯到他們之間的恩怨之中來。

    「我不管他是天凌還是地凌,總之他這個時候出現絕對是不懷好意。」慕容流焰看著跪在地上沉默不語的天凌,恨不得立刻把這危險人物送走。

    「流焰!」十一沒有再多說,可看著他慕容流焰的眼神無比堅持。而慕容流焰的堅定在她的堅持面前很無力地潰不成軍。

    慕容流焰惱怒道,「你怎麼這麼固執!」

    「好了,你不放心的話就在能看到這邊的地方等著總行了吧!再說現在的我還沒那麼容易被傷到。」十一退步道。

    「小十一,你這是拐著彎說我武功沒你高,在這反而礙事!」慕容流焰極其哀怨地閃到了一旁。臨走前不忘瞪了天凌一眼,警告他不要想耍花樣。

    「起來吧!」十一單手扶起天凌,隨意地在他胸前點了幾下,淡淡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天凌悶哼一聲站起身子,覺得身體的疼痛減輕了些,「謝謝。」

    十一沒有再說話,這裡守衛相當森嚴,就連武功高強的天凌想要闖入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只她看得見的傷口就已經極重,再加上其他地方和內傷,他能撐著來到這裡可以算得上奇跡了。

    「我知道我不該來,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天凌復又跪下。十一沒有阻止他,他這樣跪著也好,現在他連站起來都費很大的力氣,若不是一口氣硬撐著早就體力不支倒下了。能讓他冒著生命危險闖進來找她,看來軒轅宸曜的情況很不樂觀。

    「他怎麼樣了?」

    聽得十一主動詢問,天凌的眼中立即閃過一道希望的光亮,急忙道,「主子的情況很嚴重,太醫都說……說沒救了,最多只能再撐三個月。」

    十一平靜的面容總算是漾起一絲波瀾,微驚道,「怎麼會這麼嚴重?」她的語氣中有驚訝,卻沒有懷疑,沒有為什麼,她覺得天凌不會騙她。

    「主子在傷重的情況下依舊替魅療傷,又加上這兩天連日不斷的征戰,傷情惡化又不及時修養,現在怕是已經無法挽回了……」天凌痛心道。

    「魅?狄浸月嗎?」這件事十一倒是完全沒有料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去救那個女人?

    「是,主子不僅救了她,還成全了她和蕭統!十一,你不要怪他,其實他真的不是外人所看的那樣絕情殘忍的。還有,其實那日七皇子他根本沒有和魅發生什麼,主子也從來沒有對你……」

    「我知道。」

    「那,你……」天凌緊張地看著十一。

    「我不會見他。」

    不會見,便更不會救了!天凌心中的火焰迅速熄滅,絕望地看著十一,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癡癡地說道,「呵,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現在應該最希望的便是他死,又怎麼會去救他!」

    天凌尖銳的話讓十一的心猛然刺痛了,她真的希望他死嗎?呵,如果真是這樣,她又何必要這麼為難,這麼痛苦!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不僅僅因為他曾經對我好,還因為心疼。你知道嗎?任何知道他遭遇的人都會不忍心傷他,背叛他。」

    十一蹙眉抿唇,「難道我就忍心嗎?是他逼我至此的!」

    「是嗎?那他今日會如此又是誰逼的?」

    天凌的話讓十一的心如被凌遲一般,她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因為他說得全都是事實。

    「你知道他的遭遇,知道他的痛苦嗎?你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天凌突然激動得全身顫抖起來,猛然突出一口鮮血,卻固執地阻止了十一替他療傷,似是已經完全豁出去了,繼續說道,「有一件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他那麼愛你,那麼想要得到你,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碰過你?」

    十一下意識地想要迴避這個問題,僵硬地說道,「我不想知道。你走吧!這場戰爭我不會幫任何一方,對他是如此,對燁亦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無法阻止他們兄弟互相殘殺,更不能再幫組任何一方傷害另一方。

    無論哪一方勝,受傷最大的人其實是她。

    這次輪到天凌驚愕,「你……」難怪她從來不去軍營,也從未聽她參與過任何事情。儘管心中已無怨氣,但是他今天就算是死也必須勸她救他。

    「你只知道他為了報復,費盡心思坐上了血盟教教主的位子。但是,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淪落到魔教,又是怎麼爬上這個位子的嗎?」天凌腦海中似是想到什麼,流露出極度哀傷憤怒的神情。

    「當年我好不容易將寒冰池中尚存一息的他救了出來,可是卻半路遇到了血盟教的人,而那人並不是普通的教眾,而是血盟教的教主,江湖人稱魔煞的蝕天。」

    聽到蝕天這個名字,十一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蝕天,那個毫無人性非人非魔的蝕天,那個由於練陰月祭走火入魔性情殘暴的蝕天,那個……有斷袖之癖的蝕天。

    「當時若不是蝕天相救,主子根本活不了。但是你知道他的命是用什麼換來的嗎?你知道我的清白,我能活到今天又是什麼換來的嗎?」天凌一邊說一邊癲狂地笑著。

    「不要,不說了!」十一踉蹌著後退一步。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練陰月祭的人絕對不可以碰女色,否則功力盡失。那蝕天為了掩飾自己不能碰女人,故意到處派人網羅美麗的女子,並且造勢選出聖女,其實暗地裡玩死了多少男人。主子能活下來只因為那張臉,蝕天迷戀上了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他溫柔的時候會對他千依百順,暴躁的時候會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呵,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麼做的嗎?有一次我親眼看到蝕天把主子壓在身下,用他的……」

    「閉嘴!不要說了!」十一突然激動地嘶吼一聲,「碰」的一聲,整個涼亭的頂蓋和四周廊柱全都四散而去。

    慕容流焰看到這麼大的動靜,急忙趕了過來,一把摟住失控的十一,「十一,怎麼回事,別怕別怕!」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該死!」慕容流焰看著神情異常激動的十一,惱怒地低咒一聲,他就知道不該留她和這個傢伙單獨相處的。

    天凌絲毫沒有理睬慕容流焰的到來,繼續回憶道,「那個混蛋整日喂主子吃那種藥,還用混合了軟筋散。怕主子尋死,就用我做威脅,呵,他說要是他死了就用我來代替他。原以為遇到了轉機沒想到卻是再次墜入了地獄。」

    慕容流焰聽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只能一個勁地試圖安撫著全身氣血亂竄,幾乎要走火入魔的十一。

    十一將腦袋埋在慕容流焰的胸前,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過了良久,突然一臉平靜地推開慕容流焰,似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看著慕容流焰,淡淡道,「我沒事。」

    「可你剛才……」

    「流焰,我要去一趟皇宮。」

    「你瘋了!」慕容流焰一聽立即叫囂道。

    「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去!」慕容流焰惡狠狠地說道,「你也不許去。」

    「那我只好打暈你,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十一面無表情地說道。

    慕容流焰知道自己打不過她,聽她這麼一威脅,氣得青筋暴跳,頓道,「算你狠!」

    「十一,你答應救他了嗎?」天凌不敢相信地抬起頭。

    十一單手貼向天凌的後背,「別動,你傷得很重!」

    「我真的沒事,主子他……」

    「你放心,我會救他。」

    十一收回掌心,站起來時突然感到腦袋一陣暈眩,強忍著暈眩站穩身子,沒有讓他們看出自己的虛弱。只這一晚,她的經脈竟似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一般,有多處都呈現閉塞的狀態。一身功力最少損失了三成!十一不禁暗自苦笑。原來心神的損傷竟也會危及身體。難怪有人會說寧可傷身也不要傷心了。她已經這麼小心得不讓自己有所損傷了,想不到還是避免不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