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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1章 飛來橫醋 文 / 櫻淘曉玩字

    十一看他這樣,心中自責,但是又不能去安慰他,只好陪他一起靜坐著。看他這樣,心頭陰霾揮之不去。她寧願他不講理,寧願他任性,也不希望看到他委屈傷心的樣子。

    過了許久,軒轅宸燁抬起頭,看著她,不說話,只是將她抱了起來,說了一句,「地上涼!」

    他將她放置在床上坐著,轉身,腳步頓住,背對著她說道,「我去叫雪珍幫你!」

    十一怔怔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落寞狐孤寂。心疼的感覺就這樣開始慢慢風化心裡那是後殘餘的斷壁殘垣。

    若是以前,他會撒嬌耍賴,可是現在他卻百般遷就,只為她能開心。

    午時。

    滄鷲和喋血剛一趕到皇宮便匆匆去通知軒轅宸燁。

    「怎麼那麼快?」軒轅宸燁疑惑地問道。

    滄鷲緩了緩氣息,道,「我們是半路遇到的師母,正好她也要來軒轅國看師父。」

    「那她現在人呢?」

    「已經先去百草閣看師父了。就等罌粟過去母女相認了!」

    軒轅宸燁沉思著點點頭,「知道了,我去叫她!」

    「那我去找哥哥還有月見一起,難得這麼多年後我們六個人還有機會一起去百草閣。去熟悉的地方或許還會刺激她的記憶,想起過去的事情也不一定!」滄鷲說道。

    「但願,不強求。」軒轅宸燁低歎道。

    六個人一起坐著馬車出了宮,一個時辰後到達了城南的一處郊外。

    「娘子,到了!」

    「慢點!」

    十一在軒轅宸燁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一座座綿延數千里秀麗陡峭的群山不由得眼前一亮。

    剛一下車便和空氣中的菊花香味撞了個滿懷,十一情不自禁地吟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采菊東籬下,悠悠見南山。」

    「娘子,你想起什麼了?」軒轅宸燁突然有些激動地看著她問道。

    十一困惑地看著他,為什麼他最近總是會突然緊張地問她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看到十一迷茫的眼神,軒轅宸燁眸子中的光漸漸褪去,解釋道,「這是南山!百草閣就在山腰上,隱於群山之中。」

    「你說要帶我見的人在這裡嗎?」十一問道。

    「嗯。」軒轅宸燁點點頭,將車上的披風拿下來,細心地為她穿上,「山上很冷。」

    「是北棠國師嗎?」十一猜測著問道。

    五個人面面相覷,皆是欲言又止。因為,以她的個性,若是知道北棠百草因為她而昏迷不醒,一定會自責的。可是,這些事情她早晚都要面對。

    軒轅宸燁繫好披風的帶子,淡淡道,「待會你就知道了。走吧!」

    「嗯!」十一也沒有再追問。

    滄海看了一眼霧濛濛的山麓,道,「山高路險,燁,你用輕功帶十一上去吧!」

    軒轅宸燁正要答應,十一搶白道,「不用,我想自己走上去。」

    軒轅宸燁聞言擔憂道,「可是,娘子,你的身體……」

    「我沒關係的!素聞百草閣必經之地有各種奇門陣法以及毒物擋路。今天有機會前來,當然要親自體會一番,如此也不枉此行了!」一想到這些,還有沿路的珍惜藥草,十一有些小興奮。

    滄海不贊同道,「這樣很危險!」

    十一笑了笑,「怎麼會!不是有你們嗎?我們一起走吧!」

    十一的提議令五人心中都湧上一股熱流,澎湃不已。不約而同地想起那一年北棠百草為了訓練他們,在路途上設了多重陣法,毒物,讓他們六人比試誰能先通過重重考驗,到達目的地。

    記得那時他們六人都年輕氣盛,拼勁全力比試,但是直到夜幕降臨他們都還沒有一個人能順利到達,相反每個人都弄的傷痕纍纍。最近他們六人合力,各用所長,共同破關,一起到達了目的地。最後他們才知道北棠百草這次比試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想讓他們學會團結,一起克服困難。因為他們六人原本就是一體的,若是六人合力便會爆發出遠遠高於六人分散時的力量。

    「好!我們一起!」五人齊聲應道。

    這樣的情景,讓十一突然有些恍若如夢的感覺。曾幾何時夢中似乎出現過相同的畫面,同樣風景如畫卻暗藏危機的山峰,同樣的面容,同樣的夥伴。心中莫名地也隨之澎湃。

    儘管如今這些陣法對他們而言已經是輕車熟路,恍若虛設,但是多年之後再憶著當年,心中依舊是激動難當。

    十一在軒轅宸燁的攙扶下和大家一起慢慢地走著。沿途均是看似靜止,其實卻是在不斷變換轉移的花草樹木,滄海,滄鷲,花月見,喋血在前面帶路,不時地解說著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什麼陣法,該如何解,又每隔一會兒就會遞給她一些解毒的藥丸。

    走到一處茂密的樹林,花月見回過頭來,提醒道,「小心,前面是反五行花樹陣!」說完還不忘揶揄,「特別是你,燁,美人在懷可要把持住了!」

    「管好你自己吧!」軒轅宸燁白了花月見一眼。

    十一聞言心中一驚,喃喃自語道,「反五行花樹陣?」

    「是啊!怎麼了?」

    「這種陣法在龍臨國與狄國汴安一戰中也曾出現過。」十一說道。

    滄海解釋道,「這些陣法都變幻無窮,精妙絕倫。有些人窮盡畢生也只能學到皮毛。在這方面,天下間少有可以與師父一較高下的人。狄國的國師齊鄔勉強算得上一個。不過,我已經聽說他還是敗在了你的手裡。其實也等於敗在了師父的手裡。」

    十一對滄海的話困惑不解,正要問的時候突然被前方出現的一群飛奔而來的不明物群奪去了注意力。

    「那些是什麼東西?」

    「是狼群!也是最後一關。」軒轅宸燁說話間,十幾匹狼已經距離他們只有十幾步遠。

    為首的一隻銀狼幽藍的眸子中殺氣大盛,遠遠地就衝著軒轅宸燁怒號一聲,然後突然發瘋一般朝軒轅宸燁和十一這邊撲了過來。

    「娘子,小心——」軒轅宸燁被銀狼巨大的力道撞開,緊接著銀狼便毫不猶豫地朝十一撲去,直將她撲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其餘五人都大驚失色,不知為何狼群突然發瘋,平日裡他們是不會攻擊他們的,難道因為十一是生人?但沒有他們的命令,即使是生人,他們也不會隨意攻擊啊!

    幾人倉惶拔劍,正要砍向為瘋的銀狼時十一突然出聲道,「不要傷它!」

    「嗷嗚——嗷嗚——」銀狼撲過去之後,動作卻是異常輕柔,對著十一又是蹭,又是舔的,不僅毫無惡意,還異常興奮的樣子。那樣子與小白和雪兒跟她撒歡時分毫不差。

    「呵呵,好癢,別鬧了!」十一剛要起來又被淘氣的狠狼蹭得倒下來。

    軒轅宸燁見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正要去扶十一起來,那狠狼居然惡狠狠地衝他齜牙咧嘴,警告他不許靠近。

    花月見大笑幾聲,看向軒轅宸燁說道,「哈哈,我就知道銀狼不會傷她的!它剛剛撞開你八成是吃醋了呢,它不喜歡你碰她!」

    軒轅宸燁低咒一聲,走過去,幾個過招之下擊退銀狼,然後強硬地將十一拉到自己懷裡。

    銀狼便在他腳下一個勁齜著牙齒,一邊怒吼一邊繞著他轉悠。

    軒轅宸燁示威似的在十一臉上親了一下,故作凶狠道,「叫!再叫也沒用!這可是我娘子!」

    幾人看著軒轅宸燁孩子氣的樣子,全都是哭笑不得。

    十一推開軒轅宸燁,蹲下身了摸摸銀狼的毛髮,不悅道,「你別對它這麼凶!」

    軒轅宸燁睫毛顫抖幾下,嫣紅誘人的唇蠕動著,眸子裡晶亮晶亮,似是隨時都會掉下淚來,委屈道,「娘子,你凶我!」

    「我,我哪有!」看他那個萬分委屈的樣子,十一有些無措道。

    「你就有!娘子為了銀狼凶我!」眼淚越蓄越滿,隨時都有決堤的可能。

    他不會真的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哭吧?十一手忙腳亂的去安慰他,「乖!不哭了!是我錯了好不好?」

    「那娘子你要告訴它,你是我的娘子!」

    無語……

    軒轅宸燁在那煞有介事地抽抽搭搭……

    滄海親眼所見軒轅宸燁和十一的相處後,已經成了風化的望夫石,完全呆住了。

    滄鷲則是一個勁乾咳。

    花月見悠悠地搖著扇子,司空見慣,非禮勿視。

    原本在樹上放哨的喋血則是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此刻正在一旁一邊低咒著一邊拍打身上的落葉。

    「阿七,別鬧我了!我問你,我失憶之前,你們是不是認識我?」十一推測著問道。自從上山開始他們五個人的反應都很奇怪,還有那只狠狼對她的態度。

    一時之間五人都沉默了,其實他們心中對她都有虧欠和不安,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還可以單純瀟灑地做她的魔醫。可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意味著她又要面臨那重重的擔子,北棠家族的使命。他們這樣擅自決定讓她知道一切是否有些太自私了?

    花月見上前一步,看著十一,認真道,「其實……其實我們是要告訴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我已經知道了!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世?」十一驚訝道。

    「你說什麼?你知道了?」軒轅宸燁激動道。

    十一點點頭,「我本來是打算藥引的事情解決之後就去絕情谷確認這件事。在你們離開之後,絕情谷有一個叫紅袖的姑娘找到我,說我是冷憶香的女兒,我知道的僅限於此。難道……」難道她的爹爹是北棠百草?如果冷憶香只有過北棠百草這一個男人的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和阿七,和月見他們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好像都認識她的樣子?為什麼只有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十一心跳漏了一拍,自己從前怎麼就從來沒有往這上面想。

    看她的態度,應該也是一知半解,否則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他們過去是相識的事情。花月見繼續說道,「十一,我要告訴你,如果你今天見了那個人,知道一切後,或許很多事情就會改變了,你必須要承擔起你失憶前的所有未完成的事情。如果你不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下山!」

    十一看了看忐忑不安的五個人,「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為什麼你們不說?」

    「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真正知道一切的是你待會兒要見的人!」滄海答道。

    十一看了看前方通往百草閣的道路,毫不猶豫道,「走吧!如果真的是我該承擔的,我不會逃避!失憶的日子裡,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生存在這世上,心裡總是空缺了一塊。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做回我自己!不管未來等待我的是什麼!

    曾經我也以為我應該屬於那種閒雲野鶴的生活,可是,當我站在汴安戰場之上迎著獵獵大風,睥睨著戰馬嘶鳴之時,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骨子裡蟄伏著一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安定的性格完全是後天形成的,情殤磨平了她的鬥志,孩子的出世更是讓她不得不尋求安定的生活。難道她真的就要這樣一輩子守著兩個孩子和四兒一起在一個避世的山谷一直到終老?她又有什麼權力剝奪兩個孩子闖蕩的權利。她希望她的孩子將來都能夠有一番成就,可是一直以來她都太過小心,一直自私地保護著他們,不讓他們受一點傷害。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他們又該怎麼辦?這些問題她一直在猶豫糾結著,直到今天才選擇面對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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