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6 要不咱們先從交往開始 文 / 昏水墨魚
什麼大話都對藍執諾那小子說了，如果我自己也不有些改變，只怕也沒臉在當這個老師了。想到這裡，在回去的路上我找了個空隙，將美菜拉到了一邊，對蓮和安吉拉道：「我有些話想跟美菜說，你們先回去吧，很快就會回來的，不用擔心。」
我本以為兩位少女肯定不會答應，但是不知為什麼，這一次她們竟然沒有糾纏，讓我想了一肚子的理由都說不出來。冬日的夜是寒冷的，氣溫早就贏慢慢回升，道路上的積雪也幾乎不見了影子，正如它來得又快又急，它的消逝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但是卻給我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寒風微微吹拂，我和美菜並肩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裡突然有些惋惜，如果現在是夏日微涼的夜晚，再加上明亮的月光，或許將會是我這一生中最珍貴的回憶之一吧？少女並沒有追問我要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陪在我的身邊。我數次張嘴想要說，可是總覺得有些突兀，又只能無奈的收回到了嘴裡。
夏州的冬天並不太冷，即便是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雪，氣溫的回升速度也是極快的，但我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她輕輕的拉了拉衣領，將我的外套裹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道：「老師的味道很好聞呢！」
這女孩兒有時候有著出人意料的大膽，她的率先開口讓我心裡的惋惜以及不知所措突然就消失了。是的，既然都已經讓藍執諾改變了，我也應該有所改變才是！只是這個話題應該怎麼打開呢？
「吶，老師，你都跟藍執諾說了些什麼？雖然我早就料到他肯定會聽你的，但是老師你可不是那種擅長說大道理的人呢。」少女搶過了話頭，氣氛對我來說突然就不那麼尷尬了。
我笑了笑，鼓起勇氣抓住了她的小手，少女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對她主動做出親暱的動作，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緊接著便笑了起來：「老師，你好像變了呢。」
「是嗎？」我輕聲的回應了一句，冬日的夜是寂靜無聲的，即便是如此輕微的回應，也讓這聲音顯得如此的清晰。不知怎麼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抓住她的手，我卻覺得從來沒有過的心慌意亂，心臟砰砰的劇烈跳動著，彷彿隨時都可能跳出胸腔一般，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瀰漫在我的心間，瀰漫在我的心口，堵得我難受。
「我把我們已經結婚的事情告訴藍執諾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老實對美菜交代，這個丫頭實在太聰明了，或許剛才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是故意在解除我的尷尬，因為她知道，我其實是有非常重要的話想要跟她說的。
少女輕輕的點頭，昏暗的路燈下顯得無比的寧靜。我不自覺的緊了緊她的小手，心裡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真實感。真的，以前美菜、安吉拉都曾經主動拉過我的手，但是那時候我都極不自在的擺脫了她們的親暱，但是現在我主動握她們的手，卻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我不記得我曾經跟其他女孩子拉過手，但是那種感覺卻是讓人沉醉的，少女的手柔弱無骨，軟軟的，就好像一團棉花，讓人不忍釋手。
我們倆又前行了一小會兒，眼看距離楓葉山越來越近了，我終於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柔聲道：「美菜，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愛我，是嗎？」
「嗯！」少女重重的點頭回應我，燦若星辰的眼眸抬起來，堅定的道：「是的，無論多少次，人家都可以重複，我喜歡老師！深愛著老師，我想要永遠跟老師在一起，哪怕不被世人所允許，哪怕被世人所摒棄，我也要永遠跟老師在一起。」
這位少女的決心比起我來，簡直堅定了無數倍啊，相比於她，我簡直就是一個既想要得到女孩兒們的感情，卻又害怕受傷的小動物，總是用我們之間的師生關係來掩飾自己對她的好感。我真是個卑鄙小人！
少女堅定的示愛給了我從所未有的觸動，這大約也是心境改變的原因吧，以前我聽到她的示愛的時候，只是覺得好笑，總覺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兒，哪裡懂得分辨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其實當時我就已經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對她的好感，因為我害怕，我害怕她對我的感情只是一時興起。
其實美菜大多時候都比我表現得更加的成熟穩重，她有著天才的頭腦，做事總是很有計劃，不像我，做事就是完全憑一時的血性衝動。就好像為了陽光，我花了大把的錢去搞一個職業俱樂部，其實從一開始來說這種手段就是不可取的，甚至很可能會失敗，只是我的運氣比較好，我的身邊有藍執諾幫忙，還有美菜這個天才暗中給我支持，這才有了宏光俱樂部如今的成績。
從她處理自己與父親的關係就能看得出來，她的手法比我可取多了，除了那一次被我責罵了一番之後，這位少女居然跑去跳樓！但是現在想來，只怕那也是她有意為之吧，否則我等了那麼久找到她的時候，她為什麼一直等在那裡？其實只怕是她早就已經佈置好了的。
我相信美菜對我的感情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依舊沒有改變的話，那麼她早就已經深思熟慮過的，不再是一般小孩子嘴巴上的說說而已容易，何況我身邊又多了安吉拉和蓮，她卻依舊無怨無悔，她就像天使，而我……則是地獄深淵的惡魔。
想到少女的成熟，我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話頭，柔聲道：「美菜，你到底是為什麼喜歡上我的？說實話，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雖然很多時候我自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其實我知道，我不過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嗎？或許吧。」美菜雙手抓住了我的手，堅定不移的注視著我，道：「一開始人家只是想要跟老師玩玩而已，可是老師是真的第一個關心我的人，當那天老師責罵了我之後，我是真的很傷心很傷心的，可是老師你還是找來了，你放不下我……從那時候起，我就對老師漸漸有了好感，一直到後來，相處得久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真的愛上老師了。」
少女自嘲一笑，道：「我自詡天才，但是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愛上了老師的哪裡，老師你雖然溫柔，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不解風情，而且在感情方面有些優柔寡斷的，跟安吉拉還有蓮越來越夾纏不清，本來我是應該討厭你的！討厭你的花心，討厭你的優柔，可是人家就是無法討厭老師，只要一想到以後不能再和老師再一起，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沒有了顏色，只有跟老師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是最快樂的！」
少女堅定的語調讓我感觸良多，這個女孩是真的在用心喜歡著我的。我抬起右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苦笑道：「美菜，你知道嗎，你是那樣的出色，你容顏美麗，在我的心中，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子，而我總是害怕自己配不上你！總是以為你只是在逗我玩，我其實很害怕，我很害怕如果真的對你付出了感情，你卻離我而去……」
「不……不會的。」少女伸手抓住我按在她頭頂的手，用力的搖頭道：「不管什麼時候，無論是疾病還是痛苦，人家都會跟老師在一起，就算老師你說你不要我了，我也會纏著你，生生世世的看著你，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這濃烈而又熾熱的感情啊，讓我徹底的陷入了沉默中，我應該怎麼回應她的感情？我不想拒絕她對我的好感，可是我又有些割捨不下安吉拉，割捨不下蓮。安吉拉是個爽直的女孩子，儘管我不記得跟她之間有什麼來往，但是我知道她絕對不會說謊的。還有蓮，這個為了我敢於單槍匹馬闖進黑道幫派總部的女人，也是第一個真正跟我同生共死的女孩。
可是割捨不下又如何呢？都說感情是自私的，如果我要回應美菜的話，就必須學會放下對她們的感情，否則我就禽獸不如。廣開後宮，還能夠讓女孩子們和睦相處，那不是現實世界裡會出現的場景。
我反手握住了少女拉著我的手，十指交握，鼓起心中所有的勇氣，道：「美菜……我們結婚那件事暫且不提，畢竟是你取了巧的，不如我們先從交往開始吧？」
少女眼中的驚喜是一點也掩飾不住的，我能夠感受到她激動得雙手都有些顫抖了，這個天才的女孩，竟然因為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高興的有些失控了。她呵呵呵的傻笑了一會兒，道：「老師，你知道嗎，人家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了，雖然跟預想的有些差距，可是人家現在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她興奮得連連跳腳，述說著自己心中的歡喜，許久之後才道：「老師，以前人家總是擔心你有一天會突然不要我了……每次想到那樣的場景的時候，人家就很害怕，今天老師你說從交往開始，是不是就意味著你已經開始接受我了？」
見我點頭承認，少女歡喜得一把抱住了我的腰，輕聲的道：「老師，太好了，人家好喜歡好喜歡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
她歡喜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又有些沮喪了，道：「老師，可是你接受了我，那你準備把安吉拉和蓮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