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 女人看到的溫柔只是表面 文 / 昏水墨魚
從乾爹的房間裡走出來，我的正在疑惑中猜測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的時候，卻看到外面是劍拔弩張的氣氛，兩個金髮的小丫頭難得的連成了統一戰線，正對陳端怒目而視，一邊我的父母神情焦急，旁邊的乾媽也是神情憤憤，明明看到自己的女婿似乎吃了些小虧，但卻一點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老師，這個壞蛋又在說你的壞話了。」看到我走出來，愛澤美菜急忙拉住了我，聰明如她大約也能從我臉色推斷出來我剛才跟乾爹單獨相處或許知道了一些什麼，因此並沒有急著追問，反而是將矛盾點轉移到了陳端的身上。
說實話，這個陳端，真的很惹人討厭，一張嘴就傷人，我從旁邊幾個觀眾的臉色也能大約推斷得出來，陳端估計是又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如今房間裡幾個人，也就只有我那位乾姐姐還站在他的身邊，倔強的跟自己的母親，還有兩個小丫頭對視。
李雲霞啊，她還真是一個倔強而堅強的女人！儘管她的容貌並不算出眾，儘管我對她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就這麼短短時間的接觸，我也為她在感情上的堅持而感到動容，或許有些人會覺得她就是個傻瓜，但這份堅持，這份倔強，的確是難能可貴的。何況站在陳端的立場上來說，他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至少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著對李雲霞的拳拳維護之心，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陳端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算了，乾爹累了，要好好休息，你們也別吵架了。」我擺了擺手，突然覺得豁然開朗，曾經的我就算喜歡過李雲霞，為了他尋死覓活又如何？如今的我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沒有以前記憶的我，應該重新來過，何必要糾結於那早就已經消失的記憶，還有那並不算美好的過去？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了李雲霞跟陳端，或許在我的父母甚至是乾媽的眼中，我跟陳端有著不可磨滅的仇恨，但是在我看來，真的沒有任何在乎的必要。我站到了李雲霞的身前，深深的注視著她，或許是因為我的目光太過灼熱，她竟然紅著臉避開了我的目光。
「姐……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或許我以前是那麼的喜歡著你，但那都是過去了。我們不是朋友，但我們是姐弟，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永遠開心快樂。」說罷我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戒備的陳端，又道，「他雖然說話不怎麼中聽，但是對你還是很維護的，希望你能夠幸福。」
「二娃……」李雲霞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陳端卻是憤憤的道：「不用你來說教，我自然會對雲霞好的。」我去年買了個表！說真的，這傢伙真的很討厭，我明明說的是好話，怎麼從他嘴裡這麼一變化，就好像我變成了壞人似的。這人果然是我人生所見過的第一不會說話的人。
本來好好的說話，又被這陳端給破壞了，乾媽果斷看不下去了，罵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呢？怎麼什麼話到了你嘴裡就出不了好話？」
「算了，老媽，都是一家人，小事不用計較的。」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沖乾媽擺了擺手，這下就連李雲霞也看不過去了，衝我歉然的道：「二娃，阿端不是壞人，只是嘴巴太快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嗎？這是我第二次從她的嘴裡聽到誇讚陳端溫柔，我就真的搞不明白了，這種連話都不會說的人，能溫柔到哪去？我倒覺得像我這樣的，心地善良、優柔寡斷——啊，不對，這個不算，像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溫柔！
「老師，女人啊！看到的溫柔都只是表面而已，你不用在意的。」聰明的愛澤美菜在我耳邊低聲寬慰著，我掃了她一眼，打趣道：「你這小丫頭，才十幾歲呢，就懂得什麼叫做女人心啦？放心，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辭別了乾爹乾媽一家人，路上我一直在沉思，女人所謂的溫柔到底是什麼呢？至於我曾經的記憶，如果過去的我的確是為了李雲霞尋死覓活的話，那就讓它變成過去式吧。只不過這種事情憋在心裡頭好像總有些不好受，因此我決定再詢問一下我的父母，我到底是怎麼失憶的。
「你都記得了？」父親驚訝的看著我，然後歎息了一聲道：「其實陳端這人雖然不討喜，但是說的話還是沒錯的，這天下哪裡沒有女人，何必為了雲霞而尋死覓活呢，我覺得這兩個小姑娘就不錯。」
好吧，看來以前的我真的是為了李雲霞要尋死覓活了？雖然李雲霞的堅強倔強的確很容易讓人感動，但是……我真的會為了她尋死覓活？我真的已經情聖到了那個地步？這尼瑪以前的事情還是不要想的好，萬一恢復了記憶，我又要為李雲霞尋死覓活的，我特麼還沒活夠呢！
父親的話讓兩位少女眼神登時亮了起來，安吉拉捂著嘴唇呵呵的笑著，道：「父親啊，您說錯啦，我的天使怎麼會為了那樣的女人殉情呢，我的天使勇敢而又無所畏懼，區區失戀而已，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的！」
咦，安吉拉的潛台詞，似乎是她真的對我如何失憶的事情有不少的瞭解了？難道我的父母其實是誤會了？我心裡又燃起了一點希望，說真的，我是真不希望曾經的自己是那種為了女人殉情的傻蛋！真的太蠢了！
「安吉拉，莫非你知道一些什麼？」在我灼灼的目光下，安吉拉羞澀的仰起了俏臉，道：「我的天使正在慢慢的恢復記憶，你與我相識的經過總有一天會重新浮現在你的腦海，為了我們值得紀念的那一天，我會永遠待在你的身邊，等待著你恢復那一天的記憶……」
看來一切並不像我所推測的那麼簡單啊！面對安吉拉的推脫，我不知該是氣憤呢，還是該感動。從她的言語間能夠聽出她真切的感情，但她堅持著不將我如何失憶的事情告訴我就讓人有些不爽了。
「對了，二娃，我還沒問呢，這倆女孩跟你到底什麼關係？我好像聽那個長頭髮的叫你老師？」老爹眼光老辣，疑惑的指了指愛澤美菜道：「還有上次來找我的那個貴婦人，你小子這段時間總不肯跟我們說話，莫非是在幹什麼不好的事情？」
「老爹你別擔心，我這不是當老師了嗎？這個直頭髮的叫愛澤美菜，是東瀛的留學生，你上次見過的。那個綠眼睛的叫安吉拉，就是上次跟你一起來找我的那個女人的女兒，她們都是我的學生。」我急忙給老爹解釋，他將信將疑的看著我，好半晌才道：「是嗎？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
說罷他又歎了口氣道：「兒子啊，這兩個女孩兒好像都很喜歡你，雖然現在這社會師生戀也沒什麼關係了，但是她們畢竟還是高中生，你還是要有點分寸，否則……」
「老爹，你都想到哪裡去了，我們真的不是那樣的關係。」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誤會我跟安吉拉還有愛澤的關係呢？就連我的老爹老娘也是如此。
「兒子啊，以後別再做那種想不開的事情了，我覺得這兩個女孩兒隨便挑一個做你女朋友就已經很不錯了。」老爹絲毫沒有聽進我的勸解，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雖然老爹的誤會讓我很惱火，但是不知怎麼的，原本對父母的那種疏離感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許多，曾經覺得很陌生的父母，一下子就變得親暱了起來。
「老爹，我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疑惑的注視下，老爹沉吟了一下，道：「你以前不是個好東西！失憶了也算是好事，這樣我跟你媽就省心多了！」
咦，這不對啊，乾爹乾媽明明那麼喜歡我的，怎麼親爹媽反而說我不是好東西呢？老爹的回答讓我很疑惑，但是再詢問的時候，老爹就只是哼哼，並不正面回答了。
臨別前跟老爹說了即將去東瀛的事情，他很是關切的問為什麼這麼突然。其實這一切只是因為我沒有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跟他說過而已。而且我惹到了咱們夏州市長大人的事情也不能告訴他，只能說是學校的安排。好在老爹也永遠想不到我到底闖了多大的禍，只是叮囑我在外一定要小心什麼的，然後急急忙忙的出了家門，很快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說是給我在東瀛的時候準備的。
看著老爹花白的頭髮，滿頭的大汗，我的心裡歉疚極了，其實以前覺得父母的眼神很陌生，那多半是我自己的錯覺吧，因為我無法接受自己失憶的事實。其實不論我是不是以前的我，對我的父母來說，我永遠都是他們的兒子。
當夜跟老爹好好的喝了幾杯酒，老爹對我的改變感到很滿意，儘管言語間依舊是那樣有些冷淡的樣子，但我能看得出來，老爹只是不會表達自己對兒子的感情罷了。
在父母的反覆叮囑下，我和愛澤美菜還有安吉拉一起回到了夏州市區，草草收拾了行禮，但因為陪老爹喝得太多，結果第二天還是去得有些晚了，好在沒有錯過航班，否則就虧大了。
在候機廳早就有聖心的學生們在等待著，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兩片熟悉的金髮，那是愛澤美菜與安吉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