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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8.慕風華獨自一人出行 文 / 藍家三少

    風陰的面色清淺的漾開一絲漣漪,「取而代之?如何取而代之?當年我被取而代之,如今卻還要去重蹈覆轍嗎?若不是為了寧家,為了母妃,我豈會重回宮闈。黑巖谷;左不過皇上待我雖為利用,卻也是真心相交。我們名為君臣,情若兄弟。他這一生信任之人甚少,我是其中之一。」

    「士為知己者死,彼時他救我於危難,今日我便以命相付。這種東西,就算我說了,許是你們也不會明白。就像你淪落江湖,所行所為皆秉承道義二字,也是異曲同工。」

    頓了頓,風陰輕歎一聲,看了一眼離歌與慕風華。

    離歌不說話,良久才開口,「你放心,我會把他們帶回來。」

    慕風華的眉色沉了一下,眸色微黯。

    風陰也不多話,「那我明日下道聖旨,你們好生準備,越早越好。」

    「好。」離歌送了風陰出門,站在燈火明亮的護國公主府門前,外頭無星無月。驚喜交加,不知該如何是好。

    喜的是葉貞還活著,驚的是如今他們生死一線。

    還有那個小皇子……

    慕風華上前攔了離歌入懷,靡麗而柔軟的聲音從頂上傳來,「阿離,你委實不該應承下來。你莫忘了,自己個的身子還未康復,若是貿貿然出使,萬一遇著危險又該如何是好?何況,我們還有雪兒,你便如此狠心,捨得下雪兒?」

    「不是還有你嗎?」離歌勉力笑了笑,「你留下。」

    聞言,慕風華鼻間冷哼一聲,「過分。」

    繼而拂袖離去。

    離歌凝了眉,這矯情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大抵都是慕青教的,如今矯情了大半輩子,下輩子有個女兒,愈發改不了。

    唉……輕歎一聲,離歌搖著頭進去。

    不多時,房間內便有婢女奴才風一般的跑出門,「公主和駙馬打起來了,快去佛堂請太妃娘娘。」

    「你以為我散了功,便不能與你動手嗎?哼,散功不過是散了一半,但我還不是廢人。你若要打,我隨時奉陪!」慕風華鬆垮的衣服披在身上,胸前精壯的曲線讓離歌微微蹙眉。

    離歌站在那裡,繞著慕風華走了一圈,「你確定能跟我過幾招?」

    忽然腳下移動,一掌隨即揮出,「打得贏我就讓你去!」

    話音剛落,慕風華縱身輕躍,靈巧避開殺掌,反手便是長袖輕拂。離歌一怔,想不到這廝的身手越發敏捷,雖然內勁不足,但招式果然詭異莫測。

    急忙側身躲開,身後的桌案被當場截成兩段。

    說時遲那時快,離歌飛身,指劍直抵慕風華的眉心。

    兩旁的飾物悉數被震碎,可見力道之大。

    「住手!」一聲高喊,離歌忙不迭收功,卻見慕風華就站在自己跟前,不慌不忙的整理者散落的鬢髮。那神態……傾國傾城!

    「你們做什麼?」俞太妃氣喘吁吁的走進來,「一天到晚的鬧騰,也不怕驚了雪兒?」說著,俞太妃急忙環顧四下,「雪兒呢?我的雪兒呢?」

    乳母急急忙忙的將沉睡的雪兒抱上來,那俞太妃一見這自己的外孫女,當下鬆了口氣,硬是抱住不敢輕放,「你們繼續,雪兒今兒個就讓我來照顧,拳腳無眼,萬一傷了我們雪兒可怎麼得了。」

    離歌挑眉,「娘?」

    走到門口,俞太妃又好似記起了什麼,「對了離歌,不許對風華下手,人家為你都散了功,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床上夫妻,落地君子,這樣的道理還不明白?女子要有賢妻良母的模樣,別整日打打殺殺的!」

    說完,俞太妃也不管他們鬧得怎麼天翻地覆,只歡天喜地的哄著自己的小外孫女往外走。尋日裡慕風華霸著雪兒不放,俞太妃哪裡有機會與雪兒獨處,如今正是好機會。

    「你是故意的?」離歌愣了愣。

    「你娘可都說了,不許對我下手,你別不識好歹。」慕風華妖嬈的笑著,燭光裡,略帶紅潤的面頰宛若夏日裡盛開的蓮花,嬌艷得連女子都有些嫉妒。

    離歌歪著腦袋冷睨他一眼,「論算計我敵不過你,不過論武功,你可是穩輸不贏。」

    慕風華退後一步,穩穩坐在床沿,「床上夫妻,落地君子,這也是你娘說的。」

    嘴角邪冷輕笑,離歌一步一頓走過去,長袖輕拂,門窗悉數關閉。慕風華心下一頓,笑得愈發迷人心魄。

    驀地,燭火熄滅,只聽得奢華的紅木床榻發出劇烈的搖晃之音。

    翌日晨光甚好,慕風華隻身出了門,而後房門落鎖。

    「駙馬?」婢女微怔,聖旨已經到了宮門口,百官皆齊聚而去,公主尚在夢中,豈非怪異?

    「別叫醒公主,這一睡大抵會睡上三日之久,房門外不許離人。此外,去一趟佛堂告訴太妃娘娘,這段時日煩勞她照顧小公主。」也不多交代,慕風華沉著臉走出去。

    這容色,宛若昔日在東輯事的模樣,沉冷無溫,只一眼便讓人寒徹骨髓,退避三舍。

    依舊是一襲青衣,慕風華乘著公主的轎輦去了宮門口。

    百官皆在,人頭攢動。風陰一襲黃袍加身,那張與軒轅墨一模一樣的容臉,唯獨少了軒轅墨慣有的從容淡定。

    緩步走下馬車,慕風華冷眸銳利掃過眾人,眉目微垂。

    彼時身為司樂監掌事,誰敢在他面前多說半個字。

    如今也是,即便做了駙馬爺,威勢卻不減當年。

    慕風華經過百官面前之時,百官緘口不語,一個個都不敢正眼瞧他。青衣逶迤,容色似笑非笑,晨光中有著冷冽的寒氣,如同刀子正一點點的劃開眾人的脊背。

    「皇上?」慕風華淺淺行禮,他慣來恣意,除了慕青,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公主呢?」風陰一怔。

    慕風華伸手,「不必宣讀聖旨了,啟程吧。」

    風陰愣住,卻見慕風華嘴角微揚,眼底的光如刃鋒利。

    太監戰戰兢兢的將聖旨放置慕風華手上,百官跪了一地。

    「皇上有旨,使團出使戎族,我這廂就不勞各位相送。」說這話的時候,慕風華傲然冷立,那張絕世的容臉,凝結著千年不化的霜雪。

    一步一頓走上馬車,慕風華冷笑兩聲,「啟程!」

    簾子落下,不行禮不多話,視一切為無物,這便是慕風華一貫的行為作風。

    遠遠的,風陰卻凝了眉,心知肚明。

    慕風華看似冰冷,實則……到底也捨不得離歌。也是慕風華,換做旁人,誰敢當著文武百官與皇帝的面,如此放肆無狀。

    「皇上,是否去公主府看看?」身旁的小太監低低問。

    風陰搖頭,「不必了,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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