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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文 / 藍家三少

    馬車在小道上瘋狂的跑著,耶律辰只帶了四名隨扈,一個車伕。(黑巖谷;輕裝簡行,只想著快點回戎族的大都。

    車內,軒轅墨只是握緊了葉貞的手,而後看了看長長鬆口氣的耶律辰,卻只是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耶律辰看到軒轅墨的笑容,不免有些心顫。

    軒轅墨輕歎一聲,撩開簾子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夜半行車,未必就是安全的。」

    「你這話是何意思?」耶律辰心驚。

    葉貞陡然一怔,軒轅墨能隱忍八年,而後剷除了魯國公府、盈國公府,對於這些權謀之術誠然是瞭然於胸。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這麼說的理由。

    「出來的時候,底下的人都已經撤了,你不曾發覺嗎?既然是撤了,你又何必匆匆忙忙的出行?凡事太過必有妖,你不覺得我們這一路走來,太過安靜嗎?」軒轅墨冷笑兩聲,雖然他腿受傷了,但腦子卻清楚無比。

    皇室相爭,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耶律辰握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

    「他們已經決定下手,你跑不跑都一樣。反正回不了大都就是,這裡……」軒轅墨也不說完,反倒落得一身輕鬆,輕輕靠著,只是一直不曾鬆開葉貞的手。

    「停車。」耶律辰大喊一聲。

    馬車戛然而止,後頭的隨扈即刻上前,「主子?」

    「現下到了哪裡?」耶律辰跳下馬車。

    「主子,是烏雲山,這裡停不得。聽聞這裡到處都是剪徑的強盜,萬一遇著便不好收拾了。」底下的人急忙道。

    車內,聽得軒轅墨微涼的聲音,「教強盜擄了去,總好過喪命於此。」

    「去看看,後頭是不是有什麼動靜。」耶律辰不信,軒轅墨足不出戶卻將一切瞭若指掌。世間,除了神算子,怕是無人會這般本事。

    隨扈頷首,策馬而去。

    不多時返回,果然面色倉皇,「主子,後頭似乎有馬蹄聲,人數不少。」

    耶律辰當下驚出一身的冷汗,「什麼?想不到他真的要動手!」

    「這年頭趕路的要殺擋路的,劫財的也要殺擋路的,左不過到底誰輸輸贏,又有誰知道呢?」軒轅墨看了葉貞一眼,眸色變幻莫測,「往前走吧,這裡風大。」

    「主子?」隨扈忙問。

    「走!」耶律辰二話不說返回馬車。

    馬車快速往前走,及至一個山坳中,左右崖高百尺,中間只有一線路徑。

    軒轅墨藉著微弱的月色看了看外頭,嘴角微微輕笑,耳邊聽著從後頭紛沓而來的馬蹄聲,「若我是強盜,大抵也喜歡這裡。不費事,不費力。」

    「你說什麼?」耶律辰一怔,卻聽得外頭馬聲嘶鳴,馬車戛然而止。

    因為緊急停車,車內的眾人身子一顫,都險些撲倒在地。

    耶律辰急忙掀開車簾子,只見外頭黑壓壓的一片,粗莽壯漢,手握長刀攔住了去路。見著車子裡有人,當空一聲喊,「老子是這裡的頭,趕緊給把錢財交出來。」

    葉貞心下一頓,「你這金口玉言……果然是厲害。」

    軒轅墨輕笑,「是君無戲言。若我說前有狼後有虎,那你又當如何?」

    「自然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葉貞笑意清淺。

    軒轅墨頷首,「知我心者,唯你一人。」

    當下便下了車,落地時,軒轅墨倒吸一口涼氣,針扎般的疼痛從腿上傳來。扭頭看著車上的葉貞,軒轅墨搖著頭,示意她進去。到底這樣的場面,有個女子在,更不好收拾。

    這裡不比大彥朝,女子位份卑賤,斷斷不可輕易露面。

    「這錢財我等自然可以交給你,左不過……現如今這財帛都放在隨行的護衛身上,你也知道我們不過是輕裝簡行,放在何至於就一車四馬如此簡單。」軒轅墨說得極為誠懇,忽然低低的咳嗽道,「不好意思,我這廂還病著,稍微有些體熱,正要趕回大都救治。若然耽擱,委實不。」

    「老子管你是不是生病,趕緊把錢交出來。」手持大刀的漢子已經急不可耐。

    這馬車看上去就極為貴重,再者耶律辰一身的錦衣玉服,自然讓他們紅了眼睛。

    「錢自然是有的,不是說了嗎,在後面的隨扈身上。我們是趕著去治病,哪裡有太多的財帛。左不過……」軒轅墨劇烈的咳嗽,忽然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我這廂有些咯血,大夫說不要與旁人輕易接觸,怕是要……要傳染的。」

    這一句傳染,那一口鮮血,在這樣的夜裡,足夠驚了強盜。

    誰願意搶劫不成,染上咯血的毛病?

    所謂咯血,那就是肺癆,肺癆是要死人的。

    這點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

    耶律辰急忙頷首,「糟了,吐血了?大夫說過,若然吐血,可是病情加重,彼時傳染得更快,便是周邊的人也難於倖免。」

    強盜本就是流寇,因為飢渴或是別的原因,落草為寇。大多沒有什麼文化,只是粗淺的識得一些尋常知識。

    一見是肺癆,底下的人便按捺不住了,急急的就退開老遠,一個個就像看瘟疫一般盯著軒轅墨。

    軒轅墨滿嘴的鮮血,「我這病與尋常不同,身上都會潰爛,這不……」他指了指自己的腿,「這裡剛剛上了藥,還不知下一處是哪裡。」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真晦氣,找了個肺癆鬼!」為首的急得直跳腳。

    誰願意跟軒轅墨多說一句話?這肺癆一旦染上,可是要人命的!

    軒轅墨搭了耶律辰的手,「公子,這些人也委實可憐,不若吩咐後頭的隨扈,到時候留一些財帛,只當是為你我積德行善。」

    耶律辰頷首,「這是自然。」解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墜子丟過去,「你們放我們走,這是信物,彼時後頭的人自然會給你們財物。」

    「滾滾滾!」當下就讓開一條道。

    軒轅墨一瘸一拐的往馬車上走回去,而後又一陣劇烈的咳嗽。

    上了車,軒轅墨冷了整張臉,「快走,不然就會被人拆穿。」

    馬車隨即疾馳而去,不做片刻逗留。

    他們前腳剛走,後頭便有十數個黑衣蒙面人策馬而來,卻被強盜們生生攔下。

    「大人,是十三爺的玉墜子!」有人認出了強盜頭子手上的玉墜子。

    為首的眸色一沉,衝著強盜冷喝,「說,人去哪了?」

    強盜豈肯罷休,「信物在此,把錢交出來,否則宰了你們的主子爺!」

    「大人?」黑衣人低低的喚了一聲。

    只聽得為首的黑衣人冷道,「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主子那裡,誰敢擔當?」

    一聲令下,空寂的山谷內,頓時響起了劃破蒼穹的廝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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