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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17.剔骨刮肉 文 / 藍家三少

    夏侯舞撓了撓頭,「那個……其實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是有些疼,不過只是撲倒你的時候教石子硌得疼。(本書黑嚴谷;」

    「那你的血是怎麼回事?」洛英抹去臉上的淚,顧自起身,誠然是生了氣。

    葉貞略帶戲虐的背過身去,手中的握著燈籠,低低的笑著。如今就看夏侯舞怎麼收場,不過這洛英,想來經過這一嚇,應該也算清楚了自己的心。若然真心相愛,無惡意的謊言,自然也不會作數。

    指了指自己的小腿肚,上頭的血如今止住了少許,但繃帶已經被血染紅,想來方才確實傷得不輕,以至於傷口開裂。所幸,還不到斃命的程度。

    眨了眨眼睛,夏侯舞笑得沒心沒肺,「好了,別生氣。如今我沒死,不是件好事嗎?難道你真的要我死……」

    還不待說完,洛英已經狠狠瞪了她一眼,俯身將她打橫抱起。看了看夏侯舞的小腿,聲音微沉,「疼嗎?」

    夏侯舞點點頭,「有點。」

    聞言,洛英輕歎一聲,「只要你沒事,騙就騙吧,如今我只求你不會離開我,其餘的你愛怎樣便怎樣。」

    說著,洛英轉身朝著藥廬方向折回。

    身後,葉貞長長吐出一口氣。

    「你倒是會撮合。」墨軒笑了笑,「從一開始,你便知道夏侯舞在假裝。」

    「小舞隨了洛英良久,也誠然是用了真心。奈何洛英嬌生慣養,所以對這方面一向都是被動的。他習慣了女子的體貼迎合,卻不懂得珍惜小舞的單刀直入。如今遭逢巨變,更是心灰意冷。若不給他下一劑猛藥,他如何能迷途知返?」葉貞緩步朝著前頭走著。

    走了幾步,葉貞扭頭看著墨軒,「你不是也知道嗎?」

    「受了傷,她只顧著捂著脖頸,卻不見新鮮的血液繼續流出,那自然是可疑的。」墨軒看了看頭頂的月色,微涼而清白,「何況你能為他們夜間趕路,自然是重視不已,現如今卻放任不管,任其生死而不願搏上一搏,我當然便疑心你們在演戲。既然是演戲,那我作壁上觀便是,無所謂攪合進來。」

    葉貞頷首,「你倒是心細的。」

    語罷,一路緘默,誰也沒有再吭聲。

    回了藥廬,推開房門,卻見洛英正在拆開夏侯舞腳上的繃帶,容色格外仔細。直到看見夏侯舞血跡斑駁的小腿肚,更是倒吸一口氣,眸色微沉,「傷口很深。」

    「無礙,不疼。」夏侯舞的額頭滿是細密的冷汗,唇色都發白。

    輕歎一聲,葉貞回頭衝著身後的月兒道,「去把藥拿來,傷口開裂,以後會不易癒合。」

    月兒急急忙忙的跑開,葉貞直接進了屋子,「用清水洗乾淨,估計是傷口未癒就亂動,如今都開始生出腐肉來。怕是要刮去腐肉才能上藥,這樣好得快一些,否則這腿不知會不會繼續潰爛,若是繼續潰爛便廢了。」

    洛英驟然挑眉,「廢了?」

    「沒事,我信你。」夏侯舞咬著牙,「刮腐肉便刮腐肉吧,只要保住腿,我什麼都不怕。」

    看了看倔強的夏侯舞,葉貞點了點頭,「會很疼,許是麻沸散也擋不住。」

    「沒有腿,我如何與你回家?」夏侯舞深吸一口氣,身子冰涼得厲害。

    洛英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良久,而後走過去,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放棄你。」

    長長吐出一口氣,墨軒走進門來,「需要幫忙嗎?」

    葉貞頷首,「幫我取一柄匕首,一壺酒。」

    墨軒出去,不多時便拎著一壺酒,拿著一柄匕首和少許繃帶進來。月兒也取了止血散和金瘡藥進門,燭光被點得透亮。

    取出匕首在火上烤得通紅為止,葉貞衝著墨軒道,「把酒潑在她的傷處。」

    酒精浸入傷口,殺菌的時候,夏侯舞疼得整個人都直哆嗦。所幸被洛英死死抱住,才算勉力撐住,這樣的疼痛,只是開始。

    灼熱的匕首與腐肉接觸,發出刺耳的「呲呲」聲,有焦皮爛肉的氣味迅速在房間裡蔓延。夏侯舞幾近痙攣,一口咬住洛英的胳膊,整個人顫抖得不成樣子。

    洛英忍著疼,卻能感受著屬於夏侯舞的撕心裂肺。

    腐肉被一層層刮去,劇烈的疼痛伴隨著膿水不斷流淌而出,漸漸的將葉貞手悉數染紅。葉貞的速度極快,這個時候心慈手軟無疑會造成二次傷害。

    「別怕,我在。」洛英附在夏侯舞的耳畔斬釘截鐵的開口。

    夏侯舞面色青白無比,突然暈了過去。

    「小舞?」洛英心驚。

    「沒事,只是疼暈過去了。」葉貞快速上藥止血覆上繃帶,待拂去額頭的汗珠子,這才發現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洛英小心翼翼的將夏侯舞安置在床榻上,「她會怎樣?」

    「小心留意,許是今兒個夜裡會有些燒,但熬過去就沒事了。腿上的傷去了腐肉,上了我的藥,除了留疤其餘的便不會有什麼關係。」葉貞如釋重負。

    「好。」洛英垂了眉睫,坐在床沿,低眉望著床榻上面如死灰的夏侯舞。

    葉貞將金瘡藥敷在洛英的胳膊處,「這丫頭氣力大,咬得狠。」

    「若她沒事,咬便咬吧,為她廢了這條胳膊換她的腿,也是值得的。」洛英目不轉睛的盯著夏侯舞,生怕她再有個好歹。

    先前是騙了他,但這一次,確實也是遭了罪。

    這般痛楚,尋常女子哪裡熬得過。

    所幸夏侯舞是個女漢子,這般痛楚與洛英比起來,誠然也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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