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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09.千里追殺 文 / 藍家三少

    只聽得身旁有個纖細的身子躺了下來,還越抹越黑道,「我一個人睡著害怕,來跟你做個伴,左不過你也睡不著的,也好方便陪你說說話。」

    洛英不說話,只是鬆了手上的被子,自己只佔了個被角。

    身後的夏侯舞偷偷笑著,這樣的好意豈可辜負。鑽進被窩裡,背靠背躺著,這樣的畫面說不上曖昧,卻有一種暖透人心的溫馨。

    「哎,我一直沒問你,當日在朝堂上,你為何要為我開脫,是不是對我也有心思?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何現在要對我退避三舍?其實說實話,你這輩子,也就是遇見我,如果……」還不待她說完,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心裡涼了一下,到底他不願再提從前的事情。

    都過去好一段日子了,他竟然還放不下。

    大抵是因為自己家眷的緣故吧,所以才會格外的執念在心。滿門誅滅,誰能忍耐?皇帝一句梟首之刑,他國公府上下數百口人命就付諸東流。因為是聖旨賜死,竟也無人敢收拾,只交由義莊胡亂掩埋,也不知誰是誰。

    最悲涼的莫過於洛丹青,雖說是貴妃之尊,但因為是白綾賜死,只是在亂葬崗草草掩埋便罷。無碑無墳,洛英後來去了,也沒能找到洛丹青的屍體。

    那義莊的人指著一個小土包說,這裡埋的便是洛丹青,當時洛英就跪下了。()

    直指後來聽說洛雲中被返鄉安葬,洛英便不再笑過。從前那個風流倜儻,恣意人生的世子爺,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場。

    夏侯舞往洛英的位置靠了靠,「不管你是真睡還是假睡,我只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還有,你那休書我已經燒了,若你敢再給我一封休書,你就可以為我收屍了。」

    身後,洛英睜開眼睛,眼底的光有些暗淡,終於清淺的吐出一句,「何必呢?」

    「那你又是何苦?」夏侯舞轉過身,下一刻,陡然將他扳過來。

    面對面同枕躺著,夏侯舞晶亮的眸子一如往昔,從未更改過。容顏依舊,笑顏如花,「洛英,不管你怎麼想,我反正是跟定你了。生要陪著你,死也要陪著你,你甩不掉我。」

    「我什麼都沒了,不是小公爺,不是世子爺,還賠上了你的丹書鐵券。夏侯舞,你看上我什麼?我改。」洛英清幽的開口,眼底的光黯淡失色,「我欠你一條命,你要什麼,若是我還能付予,我都給你。以後,別跟著我。」

    聽得這話,夏侯舞想了想,指尖碰了碰他的臉,笑得清澈乾淨,「既然是救命大恩,那就以身相許吧!」

    洛英苦笑兩聲,「換別的吧!」

    「那就讓我跟著你。」夏侯舞往他的懷裡鑽去。

    洛英微怔,心裡五味陳雜,「我什麼都沒有了,其實你……」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你的世子爺身份。你就是你,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就好。」夏侯舞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將唇湊上去。

    「睡吧!」洛英別過頭,轉身背對著她。

    夏侯舞也不似以前那樣直撲,他今時不同往日,若她逼得太緊,他如何能承受?早前他是世子爺,至少還有來自家族的榮耀可以驕傲,而今,他儼然落魄得就差將自己塵封起來。

    不過如此一來,心裡也不免失落。

    夏侯舞愈發不清楚,洛英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動過?他肯為自己在皇帝面前脫罪,想來也是有幾分情義在的。否則,哪有人自己將死,還想著旁人。

    那便等著吧,橫豎她都不會放棄的。

    只要活著,只要彼此都還在,她就會跟著他。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就算等到白髮蒼蒼,她也不會放棄。

    對,不放棄!堅持就是勝利。

    這樣想著,夏侯舞才笑了笑,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剛要合上眼睛,卻聽得屋頂上有些細微的動靜。扭頭看一眼一動不動背對著自己的洛英,夏侯舞悄悄起身。離京之前,夏侯淵囑咐過她,要謹防趕盡殺絕。

    這四個字,她一直不敢跟洛英說,怕的就是洛英愈發頹廢。

    如今……還是小心為上。

    躡手躡腳的出去,夏侯舞繞過後窗站在窗簷底下,果然瞧著屋頂上有人影,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當時夏侯淵也不曾說明,是誰要趕盡殺絕。

    但這樣推算,應該是皇帝要絕戶。

    深吸一口氣,夏侯舞急忙回房,二話不說便上了床,「洛英快起來,我們走。」

    洛英微怔,不解的望著她,「怎麼了?」

    「噓!」夏侯舞示意他噤聲,「快走就是。」

    自己的身份特殊,洛英當下便有些明白。他是頹廢,但不是傻子。兩人拎著行禮,直接從客棧的後邊小門出去。

    夜裡的街面空蕩蕩的,冷風呼嘯而過。

    兩人快速的奔跑在黑夜裡,稍有疏忽,便是必死無疑。

    洛英心中想著,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自己本就是該死之人,死了也罷。但若連累夏侯舞,這心裡委實就過不去。拽了她的手,洛英領著夏侯舞快速鑽入巷子。

    身後傳來紛亂嘈雜的腳步聲,兩人倚靠在巷子的石壁處,利用房屋倒影的黑暗來遮蔽自身行蹤。

    聽得有人道,「客棧裡沒人。」

    「被窩還是暖的,應該走不遠。四處搜,大抵還在附近。」

    頓了頓,又傳來更加冰冷的聲音,「上峰有令,嚴格保密,殺無赦。」

    「可是提頭來見?」

    「是。不許叫人看見。」

    「分散去找。」

    腳步聲漸行漸遠,洛英剛要走,卻被夏侯舞一把拽住,「別動,他們還未走遠。」

    洛英一怔,果然聽得外頭有腳步聲再次彙集。

    「找到沒有?」

    「沒有。」

    「天亮之前,必須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此外,不能教畫像上頭的人見著咱們,否則提頭來見。」

    「是。」

    音落,四下總算歸於平靜。夏侯舞凝眉,到底是誰在追殺他們?而只是那個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他們好似十分懼怕畫像上頭的人。

    「走。」夏侯舞一咬牙,「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為上。」

    趁著夜色,二人快速奔跑在街市上。殊不知在不遠處的屋頂上方,黑色的身影巍然佇立,眼角那一絲凌然殺氣,逐漸浮現在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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