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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97.葉年的劫 文 / 藍家三少

    出了乾元殿的時候,風陰攔了夏侯舞,「如何?」

    夏侯舞點了點頭,「皇上答應用丹書鐵券換洛英一命。(黑巖谷;」

    眸色一頓,風陰忽然笑了,「小師弟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總算他將功折罪。」夏侯舞卻不以為意,「他們現在人呢?」

    「去了御花園喝酒。」風**。

    這廂剛說完,夏侯舞已經撒腿就跑。她有些不明白,何以葉年先讓自己在皇帝這裡拿到確切的答案,必得先聲明不會連累夏侯府。其次,那份休書的事情,葉年又如何得知?再者,他竟然早早的將丹書鐵券放在門匾中做她的嫁妝,為何卻不告訴她,害她白擔心一場。

    如此貴重的東西,也虧得他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

    夏侯舞到的時候,葉年已經走了,唯獨夏侯淵還一個人坐在亭子裡,對月飲酒。面色微恙,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看著外頭的白雪皎月,果然是愜意無限。

    「爹?」夏侯舞上前喊了一聲。

    「成了?」夏侯淵一口黃湯下肚,臉上全然沒有擔慮之色,好似早已有了把握。這葉年的行為作風最像夏侯淵,一貫的天機不可洩露之色,讓人看著就惱火。

    夏侯舞點頭,「小師兄呢?」

    「去承歡宮盯著貞貴妃!」夏侯淵說到這裡,只是歎了口氣,「你找葉年何事?」

    「我只是想問清楚,為何他好似什麼都清楚卻又不肯直接說明白?這般的拐彎抹角,到底是為了什麼?」夏侯舞坐了下來,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父親。這一對師徒如同父子,誠然是狐狸一族。

    夏侯淵笑了笑,不由的站起身來,望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嘴裡哈出清晰的白霧,「皇帝的心思,豈是尋常人可以窺探。葉年自然也只能將自己放在低處,仰視才懂謙卑。謙卑的人,心思細密,想人所不能想。」

    夏侯舞凝了眉,「說重點。」

    低低的咳了幾聲,夏侯淵無奈的看一眼夏侯舞,「你這急性子果然與你娘一般模樣,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便長話短說,先保夏侯家,便能給洛英騰出個活路。夏侯家得保,那丹書鐵券自然可以用在洛英身上,這是極為簡單的辦法。」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除非他親口誠然不會牽連夏侯家,否則旁人臆測只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現下你該明白,皇帝的生殺大權已經握在了手心,如今沒了東輯事和盈國公府,這天下還有誰能與皇帝一爭高下。」

    「皇帝想要誰死,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只要你得了皇帝的准信,才能拿丹書鐵券做嫁妝之事告訴皇帝,如此皇帝才不會出爾反爾,才能保得住洛英。」

    說到這裡,夏侯淵張了張嘴,終是沒能再說什麼。

    很多事情,說了也沒用,夏侯舞那性子誠然是耿直善良,無謂在讓她也蒙塵。這世上有心人多了,有心人卻做無情事,還不如無心人多做有情的事情,反倒讓人覺得這世道還有些希望。

    「所以,洛英不會有事。」夏侯舞只關心這個。

    「只要丹書鐵券還在,洛英就不會有事。」夏侯淵素來不會說太多的東西,只是朝著夏侯舞攔了手,「丫頭,等洛英出來,有多遠就走多遠。」

    否則……誰知道明天會怎樣呢!

    夏侯舞似懂非懂的點頭,「好。那爹你呢?」

    「這種是非之地,你覺得爹會留下來?還是算了,外頭自由自在的,比這四四方方的地方好太多。爹左不過是想留著保那臭小子一命,免得將來先帝那老不死的還要怨懟我。」夏侯淵的話有些不清不楚。

    「爹,你說什麼?哪個臭小子?」夏侯舞凝眉,「是皇上?」

    夏侯淵搖了搖頭,「皇帝那臭小子何時輪得到我動腦子,風陰跟著他便罷。我是說葉年那小子,算天算地算不得自己拉屎放屁。這玄理之人,最無法清算的便是自己的命數。唉……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又不會武功不懂玄理之道。」

    夏侯舞撇撇嘴,「我也想懂啊,問題你生我的時候,沒給我那天賦。」

    「如今還來怪我?」夏侯淵慍怒的拎著酒壺,「不知好歹的丫頭,有了丈夫忘了爹。」

    「這跟洛英什麼關係,你別扯遠了,那小師兄會怎樣?」夏侯舞不依不饒扯著夏侯淵的酒壺不放,這可是他的命根子。要知道夏侯淵就喜歡這一口黃湯,走哪都不離。

    如此一來,夏侯淵哪裡肯,上前就跟女兒乾瞪眼,「你放手!你放不放?別以為你是我女兒我就不敢動你!趕緊撒手!」

    「你把話說清楚。」夏侯舞嘟著嘴,死活不撒手。

    「說清楚了那就叫洩露天機。不行不行……放手!」夏侯淵直接耍賴皮,上口就咬。

    夏侯舞整個人都跳起來,「你個老不羞的,竟然咬人!」

    夏侯淵吞了吞口水,「你娘臨死前警告我,不許我對你動手,那只好咬了。」

    「你!」夏侯舞撅著嘴,「小師兄會怎樣,你說不說?」

    「會怎樣會怎樣?玄理之人還能怎樣?應劫唄!」夏侯淵扯了酒壺撒腿就跑,「別問了,問也不告訴你!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夏侯舞急忙追,可她哪裡是夏侯淵的對手。夏侯淵腳下浮動,整個人便如同虛影一晃,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可是風陰的師傅,風陰尚且武功極高,夏侯淵自然也是了不得。左不過一輩子瘋瘋癲癲慣了,教人哭笑不得。

    左不過,能讓夏侯淵都留下來要保葉年一命,誠然是件了不得的事情。須知夏侯淵放浪慣了,哪裡能在宮裡待得住。除非真的人命關天,難道……

    頓住腳步,夏侯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盯著父親消失的方向,凝了神。心裡頭怪異尋常,隱隱覺得,好似真的要有事情發生。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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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葉年不是葉貞的哥哥嗎,她托人給葉貞帶個話便是。

    思及此處,夏侯舞掉頭便往承歡宮走。但走到一半又想著,萬一葉貞不信,或者還惱著葉年,又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還是去告訴離歌,離歌與葉貞患難與共,如今可謂是情如姐妹。想必能給葉貞留意一下,離歌武功高,這個想法倒是很不錯。

    二話不說,說走就走。這種事情,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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