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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26.剁碎了,餵狗 文 / 藍家三少

    深吸一口氣,雀兒起身,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娘娘,走吧!」便也不再多說,逕直從後門出去。

    門外不少黑壓壓的人影晃動,雀兒卻是素手微抬,做了個「撤」的手勢,黑色的影子頃刻間全部消失。轉過身,雀兒有種無以言表的沉重,「娘娘保重,雀兒只能送您出承歡宮,宮門那兒您可以拿著皇上的令牌出去。至於出去之後……還勞離姑姑照顧,雀兒拜別娘娘!」

    說著,雀兒跪在地上狠狠朝著葉貞磕了頭。

    葉貞攙起她,「我還是那句話,若你為自保而出賣我,我不會怪你,保住性命為先。我此生不想任何人為我枉死,明白嗎?」

    雀兒頷首,「娘娘這話奴婢省得,必定記在心裡。」

    「走吧!」離歌道。

    「雀兒?」葉貞猶豫了一下。

    「娘娘還是快走吧,奴婢只能擋一陣子,擋不了太久。」雀兒清淺的望著她。

    狠了心,葉貞轉身便走,跟著離歌快步朝御馬監飛奔而去。扭頭望著身後的雀兒,視線越發模糊,雀兒站在那裡,一如初見時的清澈乾淨。

    牽著馬,拿著皇帝的令牌,門口的守衛猶豫了一下,打量著東輯事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出宮。奈何離歌豈是好對付,便是你慕青在此,她也得鬥一鬥。當下便打發了這些守衛去閻王殿,領著葉貞便奪門而去。

    快馬加鞭,不做一刻停留。

    不過這奪門而出,誠然是要驚動東輯事的,慕青第一時間便知曉了葉貞離宮的消息。

    雀兒渾身是血的躺在東輯事的正殿內,髮髻凌亂,衣衫破碎,身上到處都是刺鞭的痕跡。所謂刺鞭便是在鞭子上做了倒刺,一鞭子下去,倒刺便能將人的皮肉刮開,到處都是鮮血淋漓。

    這種劇痛不會要命,只不過是撕破表層皮肉,但能讓人生生疼死。

    淌在血泊裡,雀兒無力的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慕青,「參見千歲爺。」

    「雀兒,本座彼時安排你在葉貞身邊可是為何?」慕青側臥赤金蟒椅,指尖輕拂手中的蓮花骨簪。

    「跟著葉貞,不許她離開千歲爺的視線半步。」雀兒一口鮮血噴在地上,面色越發慘白如紙。

    慕青起身,卻是漫不經心的走下台階,抬步走到雀兒身旁,「那你都做了什麼?」

    雀兒大口的喘著氣,「雀兒什麼都沒做。」

    「好一個什麼都沒做!」慕青驟然冷了眉色,「你打量著本座不拿你是問,你便死撐到底?你瞞了本座多少事情?打從葉貞做了貞嬪,你的消息便沒有一日是準確的。就連弒君這樣的大事,你也敢藏著,渾然是不知死活!」

    「貞嬪娘娘得千歲爺的七星丹所賜,如今飽受折磨,奴婢不敢隱瞞。」雀兒低低的開口,頭緩緩的垂落,身下血跡斑駁,「千歲爺不可不信,否則皇上也不會以自己交換。千歲爺耳目眾多,想來早已有數,不必奴婢……」

    她的聲音越見微弱。

    「哼!」慕青一腳踹在雀兒的心窩,直接將她踢出數米遠,直至脊背觸柱才算停下。雀兒低哼一聲,便沒了動靜。

    也不消睨一眼,慕青眸色肅殺,「來人,剁碎了餵狗。」

    正殿內寂靜無音,卻聽得雀兒被拖出去,血水滴在地上的聲響。深吸一口氣,慕青扭頭望著一側站著的眉目清冷的慕風華。

    自從暴室出來,他便不說不笑,飛揚的眼線,微白的面容,隱隱透著陰寒刺骨的感覺。他便站在那裡,冷眼看著一切,沒有分毫表情,只是擺弄著他華美而冰冷的護甲。旁人的死生與他何干,骨笛已碎,情根隨風。

    慕青冷笑兩聲,那乾啞的嗓子裡蹦出冰冷而靡麗的聲響,「怎麼,葉貞出宮你又動了心思?」

    「風兒不敢。」慕風華眸色清冷,眼中沒有半分情愫,「左不過義父另有吩咐,風兒等著義父下令。」

    「去把葉貞帶回來,死生不論。」慕青冷然下令。

    慕風華點了頭,「風兒一定不辱使命。」

    語罷,緩步朝著外頭走去。

    身後,慕青眸光冰冷銳利,微白的鬢髮垂落肩頭,愈發襯著他狡黠之眸如刃似刀,鋒利無比。手一揚,影子頓時飄落慕青跟前,「千歲爺。」

    「你覺得他會照做嗎?」慕青幽冷無溫的站在正殿門口,望著拾階而下的慕風華,背影冷冽,腳步輕浮。

    影子躬身站在一側,至始不敢直起身子說話,保持著最恭敬的姿態,「屬下不知。大抵……少主人經過這一次,會明白千歲爺的苦心。」

    「三年前本座就說過,不許他動心思,誰知那女子還是進了他的心。這三年念念不忘,骨笛不離手。誠然是不中用的東西!」慕青冷了眉目,「這一次,本座倒要看看,他能怎樣?這番葉貞離宮,慕風華若有輕舉妄動……就不必讓他回來了。」最後那一句,慕青頓了頓,只是間隔很短,唯有他自己聽得。

    影子一怔,「千歲爺?」

    「去吧!」慕青深遠的望著外頭浩渺的天際,深沉的眸光教人看不分明。那種歷經滄桑過後的沉冷,不是尋常人可以揣摩得出。各種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是。」影子俯首退下。

    千歲爺的心意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絲毫的改變,至少在他的記憶裡,從未有過。連慕風華,也不例外。

    寂冷的東輯事,迴盪著秋日裡的蕭瑟寒冷,那是無數冤魂咬牙切齒的恨,剝皮拆骨的恨,此生難以報復卻魂魄不去,凝在東輯事的上空久久不願離開。奈何張牙舞爪也奈何不了慕青,他素來不信神不信鬼,連他自己都不信。此身此心,唯有殺戮與被殺戮,唯有手握生殺,才能不被生殺。

    2380小說那枚冰冷的蓮花骨簪。力道之重,幾乎要將骨簪捏得粉碎。

    宮人們習以為常,快速清理著正殿內的血跡。連慕青都說不清,這個正殿裡死過多少人,這雙手,自從入了宮便從未停止染血。他從未後悔!

    望著天際的黎明降至,慕青的眸色愈發沉冷幽暗。

    有些人本就不該出現,就好似有些人不該死,卻死了。有些人該死,卻還活著。世間太多的不公平,也只有死了才能去閻王殿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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