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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82.覆巢之下無完卵 文 / 藍家三少

    宮牆內外的丹桂開得極好,金燦燦的一片,和著底下的秋菊一道綻放出迷人的顏色。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葉貞不喜歡太素雅的顏色,尚宮局內所有的秋菊被清理出去。別的宮裡有那些繁華的景象,她卻需要,玩物喪志,怠從逸生。

    她喜歡那些紅色若血的顏色,能隨時提醒著自己,尚宮局的冰窖裡,還有一具不曾入土為安的屍體。她要用仇人的血,染紅尚宮局裡楓紅。

    「朝上爭執了一個多月,今日總算有了結果。連帶著盈國公府都退了步,命令京畿府秉公辦理葉赫之事。如今皇上還下了聖旨,國公府查抄家產,籍沒官爵,九族流放。族內始齔為界限,男子斬殺,始齔者流放,永世不得回朝。女子豆蔻者充入官窯,始齔者入行窯,永世不得贖出。」離歌說完這些話,只是低低的吐出一口氣。

    稚子無辜,想來離歌是這般思想的。

    所謂始齔,就是剛剛換牙。女子以七歲為界限,男子以八歲為界限。離歌的意思很簡單,便是國公府葉氏一族,九族以內的男孩,八歲以上的斬首,八歲以下的流放,永遠不能被朝廷錄用,永遠都不能離開流放地。

    女子七歲以上的入官窯,便是成了花街柳巷的風塵女子,這些女子以官和妓的名義刻入名冊,這輩子都要烙上不可磨滅的印記。這些人自然是可憐的,而七歲以下的女子則稍微好一些,所謂行窯便是以藝謀財,相對於官窯沒有那麼多的齷齪。但是也要沒入籍冊,登記在案。

    又加上皇帝的聖旨,永世不得贖出,自然成了最可憐可悲之人。

    當然,禍不及宮妃。

    入了宮就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跟宮門外的女人相提並論。

    是而葉蓉和葉杏,算是逃過一劫。

    不過也因為這樣,葉杏被剝奪了即將到手的音嬪之位,仍做她的貴人。但宮中之人素來勢利,國公府覆滅,對葉杏而言,空有貴人之位又有何用?人人白眼,人人視她們姐妹如瘟疫,唯恐避之不見。

    國公府查抄家產,沒了官爵。

    葉赫如今還在京畿府的大牢內,等待著日後的開刀問斬,跟他一起上路的,還有國公府內徹夜哀嚎的那些男男女女。多少榮耀,多少繁華,一朝覆滅,該是怎樣的轟轟烈烈。

    「你在等什麼?」離歌凝了眉,瞧著葉貞幽然愜意的坐在正殿裡,慢慢悠悠的喝著茶。

    「等葉杏。」葉貞抿一口香茗,「閒來無事打個賭如何?」

    離歌微怔,「賭什麼?」

    「你賭葉杏來做什麼?」葉貞笑了笑。

    「自然是來質問你,連帶著殺了你報仇!」離歌嗤冷,「難不成還是來求你?」

    葉貞莞爾,「若我說,她是來投靠我,做我的奴才,你信不信?」

    凝了眉,離歌搖頭,「她再不濟還是個貴人,又是生性傲嬌之人,豈會任你擺佈。」

    長長吐出一口氣,葉貞眉目微揚,「昨兒個我問了千歲爺的意思,問他討了個人情。所以國公府的事情,千歲爺答應交給我全權處置。原先,這也是千歲爺答應過的。皇上那邊,你跟風陰打個招呼,免得到時候有人問起來,倒落人話柄。」

    離歌頷首,「明白。」

    起了身,葉貞長長的羅裙拖在身後,「你可聽見那些哀嚎嗎?當初,我跟我娘就是這樣活著的,哀嚎痛苦。如今,也算輪到他們了。離歌,我真想看看我那無情意的爹,如今是怎樣的淒楚蒼涼。高高在上的國公爺,一朝碾落成泥,想來很痛快吧!」

    低眉,離歌冷笑兩聲,「怕是很多人都恨不能踩一腳,到底也算榮耀了半輩子,招了多少人的眼紅心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葉貞看著雀兒快步走來,眸色沉冷,「彼時高高在上不知人命為何物,如今也教他們嘗到性命若草芥的滋味,只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說話間,雀兒已經走到了葉貞的身前,「大人,葉貴人求見。」

    葉貞扭頭看一眼離歌,清淺的笑著,「你有興趣看一看如今的葉貴人,是何種模樣嗎?」

    離歌微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只管跟著來便是。」葉貞也不說明,衝著雀兒道,「讓她去偏殿等著,奉茶。」

    雀兒頷首,「是。」快步轉身離開。

    離歌不解,但心裡想著如今的葉貞素來是不會心存仁善,尤其是對付國公府,更不會有半分的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葉貞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這一次國公府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百層高樓一夕崩塌,再無重來的機會。

    多少雙眼睛看著,多少人等著,國公府鮮血飛濺的樣子。

    跟在葉貞的身後,離歌垂眉不語,心頭卻想著葉貞這話的用意。那葉杏已經長久不來尚宮局,自從皇帝取消了冊封音嬪的打算,葉杏便稱病閉門謝客。及至現下皇帝的聖旨下達,才算是走出含煙。

    只不過,這葉氏姐妹古古怪怪,不知又要做什麼詭計。

    「離歌,想不想看看國公府現下的樣子?」葉貞邊走邊問,「用國公府上下,換的娘親一命,換月兒一命,你覺得如何?」

    聞言,離歌頓了頓腳步,「無論如何,月兒都回不來。」

    葉貞轉身看她,唇邊笑意清淺,「就因為回不來,所以我們才要送他們下去。否則一味的讓他們痛快,豈非忘了自己做下的孽事?你不妨好好想著,該如何了結他們。東輯事裡最不乏的就是殺人手段,大抵很快就能用得上。」

    「你現下要做什麼?」離歌凝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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