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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4.她一手創造的神話 文 / 藍家三少

    葉貞羽睫微揚,卻是伏跪在地,「奴婢遵旨!」

    軒轅墨冷然佇立,「記住,在這宮裡不能有片刻的心慈手軟,否則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那一刻,葉貞只覺得脊背寒涼,有股冷意從腳底心竄起,筆直竄入心窩。

    誠然如此,在宮闈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人如螻蟻,命如草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是如何做到那些神跡的?」軒轅墨凝眉,這些方法他委實不曾見過,倒也新奇她一介弱女子是怎樣想到這樣不可思議的神跡。

    葉貞平定心神,頓了頓才道,「回皇上的話,這些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軒轅墨一怔,卻見她臉上呈現著旁人從未有過的自信,那種流光溢彩的錯覺,宛若天際的流霞悉數落在她的身上,宛若神祇般傲然絕世。

    慣來她便是如此自信之人,左不過是個偽裝高手,任誰都無法輕易看穿她的保護色。

    深吸一口氣,葉貞娓娓道來,「奴婢早年在國公府時偶然間聽過麒麟獸之事,當時不在意,如今想著正好派上用場。那所謂的麒麟獸流淚,左不過是障眼法。今早起來見著天氣格外的悶熱,奴婢想著午後定然會有一場雷雨,看這形勢,這場雷雨定然是了不得的。」

    「到時候電閃雷鳴,愈能托一托氣氛。故而將早已準備好的花汁悄悄塗抹在麒麟獸的眼下,如同血淚。皇上是知道的,昔日尹妃那幅畫上奴婢便用了遇水可以顯現的花汁墨,現下左不過是舊技重施。」

    「那花汁乾涸時倒也看不出來,然而大雨將至,水汽上升,以至於潮濕的水汽撲在麒麟獸上,便如同神跡顯現留下了兩行血淚。而此時周旁無人,自然不會有人疑心是奴婢所為。這般眾目睽睽之下顯示,更具公信力。」

    「至於慈寧宮的大火,左不過賴這小小的繡花針所賜。」說著,葉貞便從袖管裡取出一個木盒子,裡頭擺放著一把繡花針。繡花針的針鼻用銀線穿過,如今正好折了置於盒中,掩人耳目。

    軒轅墨愣了半晌,「繡花針有何作用?」

    葉貞拿起手中的繡花針交付皇帝手中,卻能感覺到繡花針有些微微的燙手。不由凝眉,軒轅墨愕然抬頭看她,「這是何故?」

    「因為繡花針過了雷電的緣故。」葉貞道。

    那一刻,軒轅墨忽然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目光盯著她精緻無暇的臉,一個女子竟然能想到引電製造神跡?這般心思,豈是小女子的心思?若她是個男子,想來會是個勁敵!他忽然在想,若她成了男兒身,該是怎樣一副情景?

    與她為敵,怕是不易對付的。

    葉貞緩緩開口,「奴婢早前與兄長去山上採藥,見著有獵人設下陷阱,卻不是利刃利箭,左不過是一些廢鐵器。當時甚是奇怪,後來得之,這獵戶誠然是個懈怠憊懶之人。他將鐵器置於陷阱內,不是為了射殺獵物,須知一個陷阱最多只能殺死一個獵物。然他思慮卻是甚為周到,鐵器上有粘膠,能粘在獵物身上四下奔走而不跌落。」

    「那鐵器便如同繡花針般修長,等到雷雨之前,電閃雷鳴,不少獵物便生生被閃電劈死。更有甚者皮焦肉爛,被燒得不成樣子。皆是因為獵戶引了閃電,才有這樣大面積的殺傷效果。如此一個陷阱便不止一頭獵物,但凡路過陷阱的都無一倖免,豈非事半功倍?」

    「奴婢當時便讓風陰大人偷偷的將火油澆在慈寧宮的房頂,而後將繡花針以銀絲穿起豎在頂上。因為繡花針極細小,故而不會惹人注意。待電閃雷鳴之際,便引來天火雜碎了屋頂。是而所有人都是親眼看見天火燒了慈寧宮,卻只顧著救火,奴婢便趁機讓風陰大人撤走了繡花針。」

    如此天衣無縫,想來便是洛雲中也是始料不及的。繡花針,誰能在意小小的繡花針竟然有此威力?何況繡花針能避人耳目,極易隱藏,是故至始至終都不會被人發現。

    「誠然是個不錯的辦法。」軒轅墨扯了扯唇角,而後挑眉看她,「這獵戶委實了得。想來也絕非常人!」

    聞言,葉貞的羽睫緩緩垂下,繼而不語。

    見她如此,軒轅墨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清淺道,「今夜隨朕去盈國公府。」

    葉貞的頭驟然昂起,「皇上的意思是……」

    她的面上忽然有稍許的慌亂,盈國公府門庭若市,想來魯國公府也會前赴,那時葉惠征大抵也在。只是……唇瓣緊咬,葉貞凝了眉,沒有開口。

    葉惠征……這輩子她最怕的便是這個父親!雖然鮮少見面,但每次見面她總會心跳加快,甚至於在他面前有種不敢大氣不敢出的錯覺,好似他一個眼神就能將她拆骨入腹。慣來葉惠征也都是用這種略帶仇恨的眸子看她,一身的殺氣凜然。

    便是如今想起來,葉貞就有一種打心底發怵的感覺。

    尤其想到葉惠征的眼神,她的身子禁不住顫了顫。

    許是從小落下的心裡陰影,又或者是天生相剋的命數吧!她不懼魯國公府任何人,唯獨在葉惠征跟前,她如同犯了錯的小女子,驚懼而不敢有絲毫的違拗。誠然是葉惠征一聲吼,她便會戰戰兢兢得難以自處。

    顯然察覺葉貞有恙的神色,軒轅墨眸色微斂,俯身輕歎,「莫怕,彼時你是葉貞是三小姐,如今你是御前四品待詔。時移世易,早已是前世今生。」

    有些恐懼若然無法越過,她的心裡,始終會留有障礙,便不能越發心狠,不能做到真正的果斷!他要她做的,便是忘掉過往,忘掉自己曾是國公府三小姐的身份,忘掉那個叫葉惠征的男人,曾經是她驚顫至絕的父親。

    葉貞抬頭看他,氣息有些紊亂,唇顫了顫卻沒能發出一絲聲響。

    他微涼的手拂過她的鬢間,輕輕的將她散落的髮絲撩撥耳後,「想想你的母親,若你不想看見自己身邊的人都被做成人皮燈籠,你必得學會心狠。沒有放下,何來的倔強?貞兒,若你真的想要復仇,就必須學會面對葉惠征,因為他才是你此生最大的仇人。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的眸光寸寸染塵,人皮燈籠……

    娘……他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和哥哥,所以我絕不會容他。就算是我的父親,是你此生曾經深愛過的男子,如今他都是我們的仇人。

    是的,父女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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