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0.壯士一去 文 / 大漠玄衣
神識從星戒空間出來，陳軒滿意地伸了一個懶腰。
虯虯其實已經替他去掉了最後一層對自己資質異常的擔憂，這時，這種異常反而成了陳軒驕傲的資本。
情緒亢奮起來，又揮汗如雨不知過了多久，陳軒才放鬆下來，去盥洗室洗了一個澡。
這間配備奢華的頂級武修室是邱谷給自己挑選來的，想到這一點，陳軒心中還有些微微的詫異。本來以為邱谷負責替自己挑選武修室，一定會使絆子。卻沒想到他竟然替自己選定了這一間。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看看時間，陳軒決意等到夜深了才回自己的住處。
明天就是闖陣的時間了，今夜他還是想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但是回去早了，想著胖李，甚至月小薇，乃至才結識的時彥等人，只怕都會過來給自己打氣。
想起他們每一個人臉上濃濃的擔憂，因此陳軒果斷決定還是夜深了才回去。
……
從武修室悄無聲息地出來，整片武修建築群都是一片靜寂。黯淡的夜色中，寒涼的夜風吹來濃郁的林木氣息，令人心神都為之一爽。
陳軒在夜色中匆匆向霓裳路自己的住處走去，在樓口，他卻碰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人。
「黃老！」
陳軒驚訝地頓住腳步，看著在樓口一株青熙樹下默默佇立的這位老人，不由低呼一聲。
對於這位老人，他並不熟悉。
也就是在試煉大考中，這黃老是青芒學院的招生代表。而自己陰差陽錯地將畢業卡放在了他的面前，也因此而成為青芒學院的新生。
不知為何，陳軒想起自己對青芒學院藏書閣的隱隱期待之意，總覺得自己進入青芒學院，似乎是冥冥中的天意。對於這位黃老，陳軒也有一份沒有緣由的好感。
黃老立在青熙樹下，正抬眼看著夜色中蓊蓊鬱郁的龐大林木樹冠，聽到陳軒的聲音，便轉過臉來，看著陳軒淡淡一笑。
「聽說你要闖青芒天意陣，我今日才回學院，便特意繞了個圈子來看看。」黃老面色平靜地說道。
陳軒這才留意到黃老腳下放著的行李箱，顯然他回來還沒來及放下行李，直接就來這邊找自己了。
想到這位老人不知在樹下等了自己多久，陳軒不由心中一震。
「想必你已經知道青芒天意陣的來歷了？」黃老看著陳軒道。
陳軒點一點頭，隱隱覺得他似乎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以鍛體境挑戰五倍於自己的鍛靈境學長，這難度還算在其次。最難的，是青芒詭陣！」大約是夜色已深，黃老說話算是開門見山。
「青芒詭陣，難在一個詭字。」
黃老說的極為直白，卻又說的很慢，彷彿要將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烙在陳軒心裡似的，又接著說道：
「我們賽洛武者，自幼培育原始靈力，又經武技心法淬煉，一階一階進階破境，最終成就武者之路。」
「不過，原始靈力，乃由於個體資質，因此靈力有赤、黃、藍、白、黑諸此五種色質之分。每一種色質，又可對應更為細緻的能量屬性劃分……這些你都知道。」
「青芒詭陣，聽聞在於力道變幻，攻勢轉圜間，蘊藏各色質靈力的能量特性……傳說中闖陣之時，要結合自身靈力情形，配合五色轉換，領悟其中奧妙，方能事半功倍……」
黃老從容說了大約一刻鐘，在這一刻鐘之內，他似乎都沒向陳軒看一眼。而是仰望著無盡的夜空蒼穹，目光幽幽地不停說著，也不給陳軒任何回話的機會。
黃老說完，才將目光從夜空中收回來，意味深長地看著陳軒道：「望一望寥廓無盡的蒼穹，向遠處看，向大處看……你才會感受到宇宙的浩瀚之意。」
等陳軒品咂著他的話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黃老已經離去。
想起黃老的話，陳軒下意識地透過林木的枝葉望向遙遠的夜空。星空無限，是他仰望的存在。
一點一點思索著黃老的話，陳軒心中感激的同時也十分詫異：有關青芒天意陣，這黃老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
第二天一早起來，陳軒只覺得神清氣爽。想著今日的闖陣，臉上的神色已經是十分凝重。走出自己住處的樓口，發現胖李、月小薇以及時彥、李毅等人，都已經在樹下的石凳旁團團坐了一圈。
一見陳軒出來，胖李立刻就像個皮球一樣彈跳到陳軒身邊，急急道：「軒子！你準備的怎麼樣？」
「咦！陳軒，你怎麼又瘦了一圈？」月小薇眼尖，一眼就看出來陳軒比起來前幾日，整個人似乎又瘦了很多，立刻驚訝的叫了出來。
胖李一聽，退了一步，上上下下又打量了陳軒，忍不住跳腳道：「軒子！你是不是嚇的？要不咱們不去了！」
「放心，你退學的話，哥哥我陪著你！」
胖李啪啪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大義凜然地說道。
「陳軒，你真的要闖？」時彥一臉擔憂地又道，「他們明明是在激將！你這不是正中他們下懷嗎？」
陳軒聽他們七嘴八舌地關切，眼底的神色都如秋日的煦陽一般溫暖。自己確實瘦了一圈不假，但筋骨皮肉堅韌度，卻是先前不能相提並論。
「放心！哥哥我勇往無前，一定會勝利凱旋！」
陳軒嬉笑著向眾人擺了一個造型，一揮手臂又哈哈笑道：「等我回來，好好向你們炫耀炫耀！」說著，逃也似的從眾人身邊疾奔而去。
胖李揉著鼻子看著陳軒的背影，忽然文縐縐冒出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兮你個頭！」
月小薇一把擰住胖李肥厚的耳垂，笑罵道：「你可真是烏鴉嘴！」
「呸呸呸！」
胖李吐出一連串，懊悔不已地忙忙又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肯定凱旋！」
時彥與李毅等人與胖李和月小薇都不熟悉，不過聽見他們笑罵，也都不由相視一笑。
他們都沒有留意，在遠處的假山花壇旁，幾個人簇擁著王永成，正一臉嘲笑狠戾地盯著他們。
「好你個時彥、好你個李毅！你們都來捧陳軒的臭腳，就是與我王永成作對！」
「看我怎麼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