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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 于氏 文 / 洛緗月

    九于氏

    於嬤嬤這一番裴府八卦講下來,聽得瑞娘嗟歎不已,原以為在老府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就夠糟心了,沒想到這京中的高門大戶竟更是充滿了刀光劍影,自己經的那些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再一想到裴六小姐那端莊溫婉又不失剛強的模樣,倒有些替她惋惜。

    「唉,那裴六小姐年紀小小的沒了娘,只能被後娘拿捏,真是怪可憐的。」

    於嬤嬤沒見著裴六小姐,見瑞娘這般,便道,「若說裴六小姐,倒也未必沒有辦法制她這黑心後娘,這一回把那些惡奴送了官,萬一他們吃不住打,供出些什麼來,老奴瞧著這後娘只怕是三五年內是翻不了身了,那時這位裴小姐已經出嫁,還怕她甚來。再加上裴小姐的親娘舅還是有實職的高官老爺,必能在難處時撐腰的。」

    雲妙卻是什麼話也沒有接。心裡在想,自己當年若是沒有靈力,瑞娘遭了毒手,老爹再娶個繼室,那小妾蘭香還繼續蹦噠著,自己和哥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如今這位裴六,能混成這般已經是很不錯了。

    瑞娘同於嬤嬤說著話,等了許久,連晚飯時都到了,也不見這父子倆回來,正著急著要派小廝去打聽,卻聽丫環來報說是老爺和少爺都回來了。

    雲晨雲濤父子裡一前一後地進了屋,瑞娘和於嬤嬤忙上前問候著,服侍著二人擦過手臉,略問了幾句,知道這回的案子還算順利便放了心。

    雲晨進去內室換衣,雲濤就回了自己院中也換了家常服過來,一起用飯。

    小雲瀾一見哥哥便好奇地打聽,「哥,那案子審好了麼?是不是那惡奴做的?」

    雲濤笑道:「那個裴良身上搜出了毒針筒,打了幾十板子後招認是他做的,卻死也不招背後主使人是誰。」

    雲妙也笑道,「這裴良做了壞事,怎麼還敢在身上留著作案工具,莫非是傻子麼?」

    「他才不傻呢,他這是打算一次不成再用一次,哪想到會被送官,還用繩子捆著,難怪一路上一直不停地摔跤呢,可惜毒針筒藏得太好了,沒被他摔下去。」

    雲瀾雙眼放亮光,「還有沒有別的壞人?」

    「那個劉嬤嬤是裴夫人陪嫁,看著五大三粗挺威風的,卻是個慫的,還沒打夠十板子就哭嚎著全招了,說是她冒犯小姐都是順著夫人的意思來的。還有其餘幾個小廝,有的招了,有的大約確實不知情,那些奴僕現在都押在大牢中。府尹大人派人去傳裴府的管家來詳審案情。裴府裡來人後就要接裴小姐回府,裴小姐卻認得那來的還是裴夫人的心腹,便哭道,寧願被收監,也不願回去死得不明不白…那外圍看熱鬧的都說這裴家規矩全無,竟然縱容黑心繼母公然殘害嫡親小姐…」

    看著裴小姐那般柔弱的小女子,卻是在堂上面對眾人冷靜自若,哭也是哭的恰到好處,又不明著怨恨父母長輩。自然搏得了輿論的同情。

    瑞娘驚訝不已,「那裴小姐現在何處,不會真的住在府衙監牢吧?」

    本朝雖然禮教不甚森嚴,但未嫁女兒若是進過大牢,那名聲可就全無了。

    雲濤道,「那裴小姐的舅舅路大人聽說此事,正好派人來接,裴小姐便去了路府。」

    雲妙感歎道:「有舅舅就是好呀。」

    桌上幾人都笑了起來。

    瑞娘笑過之後又擔憂起來,「我們家參和了這事,那裴夫人若是恨上我們家可如何是好?」

    「出了這樣大事,都鬧到了府衙,那裴大人好歹也是當朝三品,就是為了臉面也不會再繼續袒護裴夫人,何況我們家還救了他的嫡女?」雲晨倒是不擔心,反是對瑞娘道:「說不定過得幾天,裴府就會來人致謝,到時若是送了禮你就收下。咱們家好歹也是辛苦一場。」

    雲瀾點點頭道,「就是就是,本來可是要去棲霞湖玩的,這下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說著鬱悶地嘟起了嘴。

    他們這裡閒談,而在數十里之外的棲霞湖畔別院裡,貴公子一身淡雅青衣,獨立庭院之內,院中秋桂已開,滿院香氣,而貴公子卻似無所覺,只是盯著遠處夜空中出現的星辰,不知在想些什麼。

    身邊的護衛勸道:「公子,早些用飯罷,那雲家今日不來了,方才有信傳來說是半路出了些事,雲家車隊便回京了。」唉,本來聽說雲家要到這邊遊玩,公子便早早命人準備吃食用具,又派了人在湖邊等候,準備請他們到莊上來,這下倒全白費工夫了。

    公子對旁的都冷淡,唯有那雲家小姐是放在心尖上的,這要是讓府裡的夫人老爺知道了,還不定起什麼風波呢。

    「可知是什麼事?」上官衡這才從神遊中省過來,忙問道。

    定風把裴家的事大致說了下,上官衡聽得與雲府並無太大關係,這才放下心來,卻是惱恨這裴夫人作這陰毒之事,妨礙了自已見小喵妹妹的大好機會,遂命道,「找人去查查這裴夫人從出生起的齷齪密事,繪聲繪影散佈於坊間。」

    定風哽了一下,嘴角直抽,才應了一聲是,心道,這裴夫人運道不好,多少繼母殘害繼子女都逍遙自在,獨有她背運連連,誰讓她做壞事碰上雲家去遊玩啊!

    卻說京中名門裴府,正堂內一個二十許的年輕貴婦正面罩寒霜,目露凶光地坐在主位上,幾個僕婦都跪在兩邊,地上卻是一堆的杯盤碎片,仔細看看,還是前朝官窯青瓷哩。

    「將軍呢,去請將軍的人怎麼還不回來!」尖利刺耳的聲音已不復往日的溫婉大方,反帶了些市井潑婦的凶狠。

    她就不信,不過是派了幾個不中用的奴才作了點手腳,又沒有證據,那裴良的家小都捏在自己手中,他也不敢指到自己頭上來。那府裡的老不死的居然派人來封了她居住的明景堂,抱走了她生的哥兒,不許任何人進出。還說等將軍回來再處置?

    哼,將軍那麼寵愛自己,還能不護著她麼?再說她還生了這裴家唯一的嫡子哩。

    卻聽門外一聲怒喝,一位年約四十的男子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身材健碩,方臉闊口,濃眉虎目,正是壯年武夫的模樣,只面上皮肉略有些鬆弛,想來是酒色有些淘空了身子。

    裴夫人于氏飛速地將神情轉為泫然欲泣,傷心欲絕狀,彷彿見了唯一的親人似地,弱不禁風地扶著桌案,正要撲到老爺懷中求關懷安慰與保護,卻聞裴倫怒喝一聲,「毒婦!」

    一記窩心腳便將那弱柳嬌花般的于氏踹倒在地。

    于氏如遭雷擊,胸口傳來劇痛,大睜著帶淚的雙眸,難以置信地望著裴倫,梨花帶雨地哭道:「老爺這是為何?妾冤枉啊。」

    裴倫瞪視著這往日裡疼在心尖上的小嬌嬌,有些事他雖是武夫不大理會,可不代表他是大傻子,心想老夫少妻,睜一眼閉一眼略讓著她些也就算了,沒想到這賤人倒是越來越惡毒起來,今日之事,更是將裴家幾輩子的體面都丟光了。

    明日上朝,他堂堂一個三品將軍,還不知道會被笑話成什麼樣兒呢,還有那些正盯著各家短處的言官,上回一個女兒自殺,他就被參了一本,皇上念他是忠心老臣,不過略點了幾句也算揭過了,這回這嫡親的女兒被害,那路家豈能善罷甘休?

    當下便取出身上帶的馬鞭在手,照著于氏就是數鞭,身邊的僕婦趕忙來攔,于氏卻還是驚叫著挨著了好幾下,登時身上火辣辣地痛起來,不由得哭天喊地道著冤枉,兩邊的丫環婆子們也都紛紛叩頭求著情。

    瞧著于氏妝花發散滿臉涕淚,衣破裙爛血痕滿佈,哭嚎起來跟個醜鬼一般,哪還有往日枕席之上身嬌肉嫩順意承憐的佳人模樣,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被糊塗油蒙了心,也不再打,扔了鞭子,指著于氏道:「從今日起,你就禁足在此,身邊的丫環婆子也不得出明景堂一步,若有敢犯者,軍法處置!」

    說罷抬腳便走,于氏不料夫君連聽她分辨都不聽,就這麼走了,不由得心中氣苦,兼身上也痛楚,更是哭得快昏死過去。

    身邊的丫環上前相勸,「夫人莫傷心了,保重身子為要,這傷口還得先上藥才是啊。」

    于氏被扶到內室榻上躺下,由得丫環婆子們給她換衣擦試上藥,心裡卻在想著,明明計劃得周詳,倒底是哪裡出了錯,看來如今還要暫忍一時,過了這陣風頭,就不信哥兒不吵著要娘親。那老東西身邊本也埋著幾個人,倒是該動用動用了。

    還有那個命大的小賤人,好好的坐個馬車,怎麼地就能被路人救下了,聽說那路人是個小官家的公子,這孤男寡女的,還不眉來眼去摟摟抱抱勾勾搭搭?

    此時的于氏還是鬥志昂揚,一計未成,已經在醞釀著下一個計劃了,然而她哪裡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接下來的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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