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 譜名風雲 文 / 米小亞
晚宴設在楚王府的朝明廳,待我到時,裡面已經濟濟一堂,我環視一圈,衡儼,容植,上官煌等各官員都已在場,皇帝和楚王還在別處。奇怪的是,上官妍竟然沒來。
不多久,皇帝和楚王攜手而至,大家分別就坐,我見楚王體態魁梧,面容硬朗,目有精光,更顯得皇帝頎長消瘦。楚王雙手一拍,兩邊舞姬魚貫而入,翩然起舞。
舞過三場,酒過三巡,眾人皆有些醉意。已有不少人不勝酒力向皇上楚王告退,我本就不喜應酬,坐著更無意思,想著容植和衡儼的叮囑,思謀還是早點回房的好。
我望向皇帝,好似他和楚王相談正歡,話裡還提到明希等們兄妹。我正準備起身告退,就聽得楚王問道:「聽說皇上收了一個乾女兒?」
皇帝頷首道:「故人之女,我受她母親所托,只盼能將她教養成才。」皇帝又道:「她的父親,和皇兄也是舊相識!」
楚王奇道:「是哪位,我怎得不知?」
皇上朝我招招我,示意我過去。我這才明白,原來他們說的正是我,如此說來,容植並未錯聽,爹爹以前果然識得楚王。我心下疑惑,腳步不停,上前向皇帝和楚王一一行禮。一時,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楚王望著我,狐疑道:「你是……」他又上下打量我:「莫非是……」
我低首回道:「家父姓雲,單名一個休字,別號鯤溟居士。」
楚王噌的起身道:「你是雲休的女兒?
我說:「是。」
楚王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又坐下,訕笑道:「你爹爹曾和本王共事多年,交情非淺,乍聽到故人離去,本王一時心緒難平。」
我抬頭道:「兩年前家父身中蛇毒,無力回天才去的。」
楚王奇道:「這可奇了,你爹爹醫卜星象,無所不精,區區的蛇毒怎麼能取他性命?莫非是什麼天下奇毒?」
我緊盯著楚王的臉,不知是他故作詫異還是真的不曾料道我爹爹的死因,見他臉上一驚一乍,半分看不出作偽的樣子。提起往事,我眼眶一紅,低下頭道:「爹爹確因蛇毒去世。」
楚王看我傷心,不再多問,沉吟片刻,突然又問道:「你娘和皇上是舊相識嗎?」
「皇上以前還是聿王爺的時候,時有和我爹娘往來。我娘臨死前,將我托孤給皇上,蒙皇上厚愛,至今不曾受半點委屈。」
「哦!」楚王長歎一聲。
「皇兄無謂再為這前塵往事掛懷,青鳥如今長大成人,雲休夫婦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皇帝舉杯勸慰道。
楚王連忙回敬,又問了我一句:「你爹娘生前可有什麼囑托沒有?或是遺物?」
「爹娘生前身無長物,事情又來的突然,並無其他吩咐。」我心中奇怪,楚王竟然還對我爹娘的身後事如此著緊。
楚王又長歎道:「雲休兄曾在我府裡做事,情同手足,如今驟聞噩訊,本王心中嗟歎。」他又轉身對他身後的侍衛說:「趙申,去尋我的紫雲鐲來,贈與雲姑娘,聊表哀思。」侍衛趙申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我連忙道:「王爺厚愛,受之有愧。」楚王哈哈一笑:「雲姑娘莫推辭,等下我讓趙申送到姑娘房裡。」我推辭不過,卻之不恭,也只好收下了。
回完楚王的話,我便告退回房。剛才與楚王交談的一幕還在腦海裡來回浮現。我直覺楚王並不知道我爹娘的死因,但又覺得他和我爹娘的死脫不了干係。還未仔細想,聽得門外有門敲門:「雲姑娘,在下趙申,奉王爺之命給姑娘送玉珮來了。」
我連忙開了門,趙申遞上一個盒子,便退下了。
和上門,我打開盒子一看,裡面赫然躺了一雙紫玉髓製成的龍鳳手鐲,幾乎全身通紫,僅帶幾絲翠綠,隱隱間有紫氣縈繞手鐲,彷彿龍鳳將乘紫雲而去。顯然是玉中極品。
我將紫雲鐲帶在手上,反覆瞧著,心裡卻百思不得其解,我一介孤女,楚王何必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或是他意欲借此想向皇上示好。楚王和我爹娘是什麼關係,諸多問題在我腦裡衝來擠去,我頭痛欲裂,只熄了燈,和衣躺在床上。
正半睡半醒間,我聽得房間裡好像有人,我迷糊問道:「香寧,是你麼?」猛然想起香寧並不在此處,我驚坐而起,還未看清屋裡的人,已被人一把扣住了喉嚨。
那人一身夜行衣蒙著臉,嗡聲對我說:「風雲譜在哪裡?快說」
蒙面男子手勁極大,一把便鉗住了我的喉嚨,我幾乎無法喘氣,他的問題,又著實叫我糊塗:「什麼風雲譜?我不知道。」
他手上使勁:「雲休和白秀清的遺物呢?你放在哪裡?」
「我爹娘從未留下任何遺物。」我掙扎回道。
蒙面男子怒哼一聲,也沒再逼我,反手到了我身後,左手卡著我的喉嚨拖到他身前,右手在我的枕下,匣子裡翻找。
我被他卡著脖子,早已不堪忍受。他將我隨身的行李翻了遍,卻並未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在我身後用手緊一緊脖子,推我出門口,我見他似乎要將我挾持走,心中驚懼,只想爭個魚死網破,苦於沒有辦法。突然想起容植給我的那把防身匕首。他在我背後,見不到我前方,我假意掙扎,右手伸入懷裡握住了匕首。
我順著他的意思打開房門,被他推著出門,才下台階,我就著月光,用力一刀紮在他抓住我的左胳膊上。他悶哼一聲,鬆開了我,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邊大聲呼叫,一邊竟然乘機上前在他的左肩上又猛紮了一刀。
他受痛卻一掌將我劈開,我頓時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喉嚨一陣腥甜,吐出了一口鮮血。他掌力極重,我承受不住,眼前頓時一片模糊,迷糊間看到侍衛如潮水般湧上來。蒙面男子似乎還要來抓我,我拿著匕首亂舞一氣,就這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