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考核 文 / 不倒蛋

    更新時間：2013-08-30

    「鐺！」「鐺！」「鐺！」

    最後三聲鐘鳴落下，稷下學宮前的大廣場上至少已經匯聚了四十萬人了，遠處還有些許考生正零落的趕來，陸沖已經提前到了很久，他發現了一個令人疑惑的地方，就是有數千人佔據了一個角落，但他們偏偏又已經是學宮的學生了，陸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作罷。

    過了一會，遠處已沒有了趕過來的人影，只見稷下學宮內突然散發出萬丈霞光，祥瑞齊出，地面百花盛開，一道人影至虛空徐徐踱步而下，步步生蓮，而後那朵朵青蓮飄然而下，分為片片蓮瓣，而後化作無邊的清氣，一下籠罩了整個廣場。

    陸沖用力的吸了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體內靈力都凝聚，精進了不少，不由得暗暗心驚，當初鑄劍長老雖然亦是略微提升了周邊人的修為，但不過幾十人，而且是劍道意志，對他來說並沒有很大的作用，而這位前輩，卻是一下提升了足足四十餘萬人的修為，恐怖如斯啊。

    「這老頭叫李聃，乃是學宮的真正的大能，斬命期的高手啊。」

    一道沉厚的聲音在陸沖耳邊響起，陸沖心裡一動，回頭一看，果然是游一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他的旁邊來了，陸沖疑惑的問道：

    「什麼是斬命期？」

    游一刀呆滯了一下，想起了陸沖的來歷，搖了搖頭，說道：

    「合道期之前的境界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元嬰期之後，能夠完全的悟通道意，渡過天劫，方可晉陞為合道期，合道期就分為低階，中階，高階，巔峰四個小台階。」

    「合道期至上就是斬命期了，分為入命、識命、悟命、破命、斬命五個境界，再其上，據說有煉道期和衍道期兩個大境界，這就是我沒有見過的了。」

    陸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只有晉入合道期，才能算真正的開始修行了，但是自己所修帝妖訣與普通的妖族又不一樣，妖族還有個妖嬰期，自己確實完全沒有這些東西。

    陸沖正思忖著，一道宏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沖急忙止住思緒，認真聽去。

    「爾等自五湖四海而來，學宮你們多少也都瞭解，我就不多說了，接下來，就是該你們選擇的時候了。」

    陸沖聽得此言疑惑不解，瞥了一眼游一刀，卻是見游一刀滿目凝重，不由得也暗自注意了起來，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靈力橫掃全場，全沒有造成傷害，而是化作了那連綿不絕的天音，灌入雙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數言窮，不如守中。」

    一縷縷天音灌入雙耳，陸沖神識一震，若有所悟，微微抬頭，卻是似乎見到那李聃掃視了自己一眼，仔細看去，卻又朦朧不清，不由得困惑不已，只得低頭思慮。

    「天地不仁……聖人不仁……虛而不屈……不如守中。」

    陸沖低頭呢喃著，那天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陸沖驀然感覺腦海一陣轟鳴，頓時發覺神識似乎進入了一片虛無之地，身子亦是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地上。

    不僅僅是陸沖，整個大廣場的四十餘萬修士皆是如此，四仰八叉的躺了一地，而那李聃老者的身旁又多出了數人，雲老，孫講師赫然位列其中。

    「也不知道這次又有幾人可以明悟道意，走上那通天道途，對了，雲中子，你覺得那小子可以明悟到什麼地步？」

    雲中子，正是雲老的道號，雲老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不一定。」

    李聃亦是笑了笑，繼續觀察諸多考生和新生的反映。

    …………

    上有異禽橫擊蒼天，下有猛獸崩裂大地，濃郁的洪荒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陸沖迷茫的看著這一切，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天上十日橫行，焚燒大地，一縷縷火線自烈陽中飛射而出，每每都能引起劇烈的爆炸，而地上，亦有無數修士沖天而起，欲要擊碎烈陽，但往往是飛蛾撲火，化作了氣體消散。

    但是，仍然有無數人影前赴後繼的在這片破碎的大地上升起，如同殉道者一般的直撞而去。

    突然，一支黝黑的利箭突兀的出現，朝著那烈陽疾馳而去，引發陣陣雷鳴，連空間都被撕裂，一輪烈陽躲閃不及，逕直被利箭射入其中，而後，轟然爆炸開來，烈陽消散，一頭金烏浮現。

    其胸口紮著一支利箭，正不斷的摧毀金烏的生機，金烏悲鳴一聲，無力的朝地上墜落而下，剩餘的九頭金烏長鳴一聲，直朝利箭飛來之處殺去，陸沖心裡一動，目光隨之而去，但呈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幕幕慘象。

    那利箭極有頻率的不斷出現，每一支就會致使一頭金烏隕落，陸沖心裡隨著那一頭頭金烏的隕落，也不由得作痛了起來，他們，都是他的長輩啊，就在這時，一道宏大的聲音響起，通天徹地。

    「后羿，你放肆！」

    伴隨這聲怒吼的是第九支箭射出，又是一聲哀鳴傳來，那聲音的主人憤怒了，一聲鐘鳴悠悠傳來，第十支箭剛射出來便被粉碎了，而後鐘鳴聲所化做的波紋緩緩席捲，廣袤無垠的大地亦是開始緩緩崩碎，而後被碾做齏粉。

    那個射箭的人放下的他的弓，緩緩漂浮起來，立於虛空，陸沖終於見到了他的樣子，一身很普通的獸皮衣服，手持一柄黑色大弓，面色默然的看著那波紋的來臨，但陸沖卻隱隱發現，他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絲痛苦一閃而過，很快，他的身體便在那恐怖的波紋中碾碎，但是絲毫看不出痛苦，依然是默然的看著，就在波紋即將席捲的他的頭顱時，他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種不甘與不屈，即使只剩下一顆頭顱，亦有無窮的戰意，后羿怒而咆哮，不等波紋進一步前進，便自爆開來，化作了一片血霧，陸沖正為其惋惜之際，只見那一片血霧竟是迅速凝聚，凝成了一支血色的利箭，這一支箭，威力比之前射出的九箭要強大無數倍。

    陸沖估計這一箭要是對著十頭金烏射出，估計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轟成齏粉，而且，這一箭，竟然是隱隱的蘊含著一絲那股鐘鳴波紋的力量，雖說后羿所為乃是自己說痛恨的，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暗自佩服，真乃絕世天才，這一箭，要是那鐘的主人，額，也就是自己的爺爺受了，估計也得重傷吧。

    但出乎陸沖意料之外的，那一箭竟然是沒有朝東皇太一射去，而是轉而朝向虛空，直射而出，掠過之處，虛空粉碎，整個天空也被撕裂開來，整個大地似乎都無法承載這一箭的餘威，轟然爆炸，威勢比那鐘鳴波紋還要強了無數。

    但是，這一箭，這驚天的一箭，這凝聚了一名大巫畢生修為，精血的一箭，就被天上所降下的一個靈力所凝聚的手掌，輕描淡寫的給抹滅了。

    就在那箭消失的一瞬間，一股不屈的意志轟然爆發開來，那是萬千不屈的戰士的靈魂意志所融合，化作了亡靈大軍朝那巨大的殺去！

    此去泉台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儘管許多靈魂意志在衝擊的過程中就消散於天地間，儘管他們咆哮著奮力的搏殺起不到些許作用，但他們依然在前赴後繼的衝殺，斷絕了自己最後的退路，此戰，敵若不忘，我等，魂飛魄散！

    那靈力凝聚成的巨手一次次的崩滅，一次次的再生，但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再生的速度越來越慢，當靈魂意志的攻勢已經無法擊潰那靈力巨手時，那巨手的主人似乎發怒了，此次凝聚的巨手竟然帶有一絲肉色，直朝那些靈魂意志抓來，就在這時，那些靈魂意志作出了一個令陸沖不解的舉動，他們竟然開始互相吞噬融合起來，那巨手見此舉動，似乎被嚇到了，急忙後退，但是，似乎晚了一點。

    不過剎那功夫，那群靈魂意志便只剩下最後一個靈魂，正是那后羿的模樣，只見他滿眼的死寂，直朝那巨手撲去，在一陣劇烈的轟鳴聲中，巨手最後一次的被粉碎了，同時，天上一聲悶哼傳來，由遠及近，很快變化作了無盡的天音，似要粉碎這一番天地一般。

    …………

    過了許久，天地漸漸的安寧了下來，但依然有許多裂縫存在，蘊含著強大的波動，連這片天地似乎也不敢觸足，只能由它在時間的流淌中消散。

    這時，東皇太一忽然發出了聲音：「你竟然在看著，為什麼不出手？」語氣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怒。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

    東皇太一沉寂半響，冷漠的問道：「那你最後為何又要出手？！」

    那聲音淡漠的說道：「芻狗安敢冒犯聖人天威。」

    「哈哈哈哈，狗屁聖人，不過一個冷血的匹夫，那無名的至上你永生也無法掌握，你永遠也只能在無盡的歲月中當你的狗屁聖人！」

    說罷，一道金光襲來，捲走了最後剩下的一頭金烏，自此，這邊天地完全的沉寂了下來，只有那無數的細小裂縫似乎證明了這裡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爭。

    世界漸漸的黑暗了下來，陸沖的神識回到了一片黑暗當中，陸沖就這麼呆呆的漂浮著，雙目無神，不停的呢喃著那一句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聖人，在他們的眼裡，將時間的萬物都看做是平等的麼，只是這所謂的平等，在他們的眼裡，卻是如同芻狗，螻蟻一般的存在，任其自生自滅。」

    「那麼，這次考核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培養考生的意志麼，擁有了這種位於萬物之上的強大意志，方能成為這世間的最強者麼。」

    陸沖就這麼思考著，繼續在這片空間漂浮，只是他的眼神，時而迷茫，但最後還是愈加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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