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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章 風波又起 文 / 吳半仙

    我滿懷欣喜和憧憬的回到了家,可迎接我的,卻是滿屋的狼藉,酒瓶子摔碎了一地,媽媽坐在床邊一個勁的抽泣,老爸醉醺醺的站在地上罵罵咧咧,胡話連篇。

    我愣在了門口,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應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剛才在路上所有的美好幻想都破滅了,我呆呆的看著我的爸媽,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去找了一把掃帚,彎下腰仔細打掃起來,只是,那一刻我的嘴裡湧入了一股鹹鹹的味道。

    老爸看著我,也呆了片刻,隨即對著我大吼起來:「小兔崽子,**的回來幹啥?給我滾,滾!大學你也考不上,掙錢也指望不上,一天就知道瞎遊蕩,這兩天你死哪去了,我在外頭一天累死累活的我圖個啥?生你是幹啥的?你媽以後指望誰?快滾,別讓我看著你」

    我的淚水再一次奔湧而出,我望著眼前咆哮的老爸,漸漸模糊了視線,這還是小時候從來捨不得打我一下的,最疼我的老爸嗎?這還是那個騎車子摔倒了只顧護著我,自己卻摔斷肋骨的老爸嗎?還是那個為了給我做風箏笨手笨腳熬了一夜沒睡覺的,我最親最愛的老爸了嗎???為什麼他們從來都不聽我的解釋,不給我任何理由?

    我還是沒有做聲,也許我本身就是個不祥之人,從小到大,我似乎沒有給家裡帶來任何的快樂,伴隨我的好像只有不祥、死亡、噩夢、驚悚,我不敢去愛,也不配去愛,我來到這個世上,也許本來就是個錯誤。

    我轉身跑了出去,老爸的罵聲在背後越來越遠,忽然我隱隱聽到了老爸斷斷續續的哭聲,雖不是很真切,我卻實實在在的聽到了。我漸漸放緩了腳步,還是沒有回頭,既然我帶給家裡的只有災難和不幸,那我乾脆就走開好了,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去,他們看不見我,也就不必煩了,我想。

    剛剛要轉過街口,我已經下決心不要再回這個家了,算是我最後也是第一次為他們做的一件好事。

    身後忽然傳來了媽媽的呼喊聲,我還是沒有回頭,我苦笑了一下,剛才還滿腦子憧憬母愛的偉大,結果剛才我爸那麼罵我,你也沒吭聲,我真的就那麼討人厭麼?

    老媽明顯是小跑著追了出來,氣息有些微喘,她追上來一把拉住我,說道:「兒子,你別生氣,別怪你爸,今天、今天不能怪你爸,他」

    老媽說到這一下子哭了出來,她接著說:「我知道這兩年爸媽都有些冷淡你,可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兒子,我們都是、都是愛你的,你爸他發這麼大脾氣,是因為他心情不好你爸開車出事故了,他、他撞死人了,就在昨天晚上,你爸沒去交警隊投案,他跑去找你你卻不在,今天一上午你也不在,傳呼沒人回,他就回家喝了好多酒,可能、可能警察一會就來了,他說估計得判故意殺人,他跑回來就是想」

    我本來淡淡的聽著,那些話在我聽來,是那麼的勉強,連那個愛字似乎都說的那麼勉強,可是我聽到老爸撞死人了的時候,我豁然轉身,那一瞬間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些年說實話我就是看到滿大街的鬼都沒有這樣過,以至於老媽後面說的什麼我都沒注意。

    可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很害怕很害怕,就像是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的感覺,整個人都涼了。我爸撞死人了?出人命了,還可能是故意殺人,交通事故怎麼會是故意殺人,這

    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突然好怕我老爸會出事,我滿腔的怨恨和憤怒完全化掉了,我對著老媽大吼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爸咋能出這麼大事,我我」

    我玩了命的往家跑,就在我再次衝進家門的時候,警車來了,刺耳的警笛彷彿是勾魂的冥音,沒有給我們任何反應的機會,老爸被押上了警車,他一直在看著我,看著他唯一的兒子,卻沒有說任何話。

    我顫抖的手抓著那張拘捕令,上面觸目驚心的一行字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惡意肇事逃逸,涉嫌故意殺人。

    老媽的哭聲驚醒了我,警車馬上就要開走了,我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拚命的喊拚命的叫:「爸,爸啊,你別走啊,求求你們讓我去吧,把我抓走吧,我爸不會故意殺人啊,我求求你們啊,爸啊」

    我的哭叫是徒勞的,黃昏的暮色裡,無情的警笛尖叫著遠去,老爸在警車裡透過窗戶使勁的看我,用力的揮手,拚命的叫著,我知道他在喊我,喊兒子,可是我聽不見,我看不見,我只能在地上跑啊,追啊,不知追出了多遠多久,我的嗓子哭啞了,摔倒了再爬起來。

    我好恨,我好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珍惜從前的時光,哪怕是老爸像剛才那樣的罵我,天天罵我,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他能在我的身邊,在我和媽媽的身邊,哪怕日子過的再清苦,只要一家人永遠不離不棄,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終於,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看不見了,老爸就這樣被警車帶走了,這一切就像一場夢,我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夢境,哪個才是現實,我哭倒在了地上,沒有再爬起來。

    我看不見了,我聽不見了,我的眼,我的臉龐,我的心,已經被淚水淹沒。最終,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老媽把我拉了起來,把手放在我的肩膀。

    她已經止住了哭泣,聲音顫抖,卻充滿了堅毅的對我說:「兒子,不要哭,你已經長大了,你是男子漢,你要挺起來,這個家需要你來支撐,我相信你爸不會殺人,你也應該相信。」

    我咬緊了牙,慢慢站了起來,用力抹去了滿臉的淚痕,我扶著老媽,心裡暗暗發誓: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我爸絕不會殺人,我一定要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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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我去找了胡文靜,這小子他二叔就是派出所的,應該能打聽出一些消息。胡文靜當時一驚一乍的問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我一臉平靜的說:我要說我去盜墓了你能信嗎?

    胡文靜說,小蕊今天已經出院了,現在狀態挺好的,不過再過幾天小蕊就要走了,到南方那所大學去報道。我這才想起小蕊考上大學的事,這一個月我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沒想到居然真的忘了。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要她沒事就好,那樣我為她所做的一切就值得,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於以後,以後再說。

    沒想到第三天就傳來消息,案件暫定性為兩個可能:

    一、肇事後為逃避事故責任,而故意殺人逃逸。

    二、蓄意殺人。

    我很納悶,一個案子哪有這麼快就定性的?還都奔著故意殺人使勁,胡文靜說他二叔說了,現在嚴打,各個部門都在撈政績,破一個案子就是一份功勞,誰管你那麼多。

    我沉默了,通過老媽的講述,和派出所傳來的說法,我還原出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前幾天,也就是我和紀雲在古墓一夜遊的那天晚上,老爸剛好有夜班,在路過一個路口時,忽然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從馬路對面橫穿了過來,明明已經跑過去了,我爸的車突然像走火入魔似的猛的一個急轉,就這樣把小孩刮倒在地。

    這時候小孩並沒有死,只是受了傷,還掙扎著站起來,而這時老爸的車也已經開過去並停了下來,就在這時,老爸的車忽然啟動,加速往後倒車,一下子就從小孩的胸前碾壓了過去。

    雖然我爸否認故意殺人的說法,但是調查後發現當時沒有要避讓的車輛行人,我爸開的車也沒故障問題,那個路口有最先進的監控錄像,有車子撞人和倒車的全過程,簡直可以說是鐵證了。

    可是老爸回家後跟老媽說了,他根本沒有倒車,當時出事後他馬上熄火拉起了手剎,準備下車查看,可那車就在這時候,突然啟動往後倒車,而且他回憶事發時好像有人在旁邊拽了一下方向盤,這才撞上小孩。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我老爸沒有倒車,那麼是誰啟動了車,又是誰拽的方向盤呢?

    這正是:將軍墳疑雲未平,驀地裡風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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