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變異老鼠 文 / 米溫度
幾人在繁複交錯的下水道裡大約走了一刻鐘，領路的瓦西裡在一間狹的鐵門前停下了腳步。他隨手拾起一根鋼管，撬開了鐵門上的鎖頭，推開了鐵門，當先走了進去。他在牆上找到一個充電式的手提燈，點亮後便關閉了手電筒，對他們說：「在這裡休息一下！」
屋子不知是做什麼用的，四十平米大，空空的，只有一些雜物。大家進去後各自找了一個角落席地而坐，只有霍明濤仍然站在外面，望著污水沉默不語。
段赫看到後，又起身走了出去。他站到霍明濤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為什麼是我？」霍明濤垂首，眼裡噙著淚水，不甘而憤恨的問道，「為什麼偏偏是我受傷？為什麼？」
「也許是命中注定。」段赫沉吟良久，幽幽的低聲回答他。
「命？」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霍明濤瘋了似地猖狂大笑，笑得滿面淚水，笑得嗚咽出聲，「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段赫，我不想死啊！」他頹然的跪坐在地上，雙手捧著面部嗚嗚痛哭，淚水順著指縫一滴滴的垂落到污水中。
段赫沉沉的歎息一聲，感覺心裡很壓抑苦悶，眼落在水床的對面，無言以對。
霍明濤哭了許久，突然嘶啞著嗓音，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急速的說道：「幫幫我！」
聽到這句話，段赫的劍眉不受控制的一抖，拳頭攥得死緊。
「呯！」
聽到門外的槍聲，裡面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全都默默垂首表情哀傷。即使和霍明濤沒有交情，但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悲哀，瀰漫在他們心中，讓他們感到無力和絕望。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良久，段赫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走到牆角在米沫和賈萱的身旁坐下，倚著牆壁閉目養。
作為共患難的同胞，米沫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安慰他一下。言語的安慰太過蒼白無力，米沫決定給他精安慰。拍拍自己瘦的像桿的身板，她豪氣沖天的說：「段赫，肩膀借你用一用！」
段赫微微抬了抬眼皮，表情怪異的將她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最後落在她沒有他巴掌寬的肩膀上，嘴角隱隱抽搐兩下，又閉上了眼睛。
明顯被人嫌棄了！米沫懊惱的扭過頭去。
賈萱難得看到米沫吃癟的表情，原本哀傷的心情立時一鬆，有點忍俊不禁，但馬上被她繃住了。
幾人各懷心事的沉默著，瓦西裡陰邪的目光在屋子裡掃了一眼，最後定在獨坐一角的少女身上，起身向少女走了過去。少女發現他坐到自己身旁時，緊張的縮了縮身子，目光飄忽不敢看著這個男人。
「你知道的，這裡只有我會幫助你！」瓦西裡突然如此說道，淫邪的眼將少女從頭打量到腳，而後毫不客氣的直接伸手抓在少女的胸前，肆意的揉捏。感覺到少女的掙扎反抗，他沉聲冷喝一句：「沒有我保護你，你就別想活下去！」
聽了他的話，少女扭動的身體立刻頓住，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咬唇嗚咽著默認了他的行為。瓦西裡嘿嘿淫笑兩聲，立刻撲倒她，動作粗魯的拉扯她的衣服。
片刻，屋內便響起少女壓抑的痛苦聲音和瓦西裡興奮的呻吟。
聽到這聲音，米沫渾身一僵，目光冰冷的望了過去，看著瓦西裡扭曲的舒爽表情和不斷聳動的身體，雙手捏的死緊。那些努力遺忘的不堪回憶不停的在她腦中播放，讓她痛苦的想立刻殺了瓦西裡。
這不正常的聲音引起段赫的注意，睜開眼便看到屋內上演的淫穢一幕。他皺著眉毛趕緊把米沫抱到身上，讓她背對著那兩個發情的男女，然後摀住米沫的耳朵，面無表情的說：「睡覺！他們只是在……」
「交配！」米沫冷冷的接過話，揮開段赫的雙手，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毫不掩飾她目光中的殺機：「那個混蛋該死！」
瞧著米沫過激的反應，段赫從前的猜測似乎被證實，她會不會真的經歷過？「咳咳，那女孩是心甘情願……」
「是啊，『心甘情願』……只是交易而已……」米沫忽然就低下頭，聲音悶悶的說道。想當初，她不也是為了活命，在那些人渣的身下曲意迎合，默默忍受侮辱嗎？！
段赫覺得幾個人湊到一起只是為了增加存活幾率，至於對方做什麼他無權干涉，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又沒有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他可以做到視而不見。畢竟躺在那裡的人和段赫沒有絲毫的干係。既然無法干涉，又覺得在這裡對米沫的影響不好，便起身拉著米沫走出屋子。
屋外只能聽到細弱的流水聲，此刻，段赫感覺污水的味道似乎也沒有那麼不能忍受了。他呼出心中的一口濁氣，低聲問道：「沫沫，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能力的？」
「認識你之前！」米沫倒沒隱瞞，目光落在不遠處霍明濤蓋著衣物的屍體上面，心情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恨意變成無盡的蒼涼和悲傷。
她現在活著不也是依靠別人嗎！能活著就是幸福啊！
貪生怕死，不敢涉嫌，一路走來她總是躲在別人身後，做一個無用的懦夫，連能力都不想讓人發現。今天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一定不會出手面對那十幾個喪屍。這樣下去，她會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一直懦弱下去。如此惡性循環，她一定活不了多久。弄不好有一天，她仍舊要依靠出賣而獲得生存的機會。
是避難所的生活太過安逸了，讓她又像過去一般天真，忘記了末世的殘酷！
雖然明白實力的重要，卻一直沒有把握機會……
米沫鄙視自己一千遍！都說戰鬥是提升實力的捷徑，那麼就戰鬥！不要再畏畏縮縮，在能力範圍內盡最大的可能自保，不再依賴他人。
「其實我今天也發現我有點不同！」段赫唇角微抿，有點自嘲有點無謂，「應該說吃了你給我的東西以後，身體變化很大。不過今天才發現我竟然這麼能打！」
米沫猜他指的是在上面和霍明濤對抗喪屍貓和喪屍狗的事！
吱嘎－－！賈萱這時也從屋裡走了出來，不滿的瞪著段赫，目光帶著怨念。應該是埋怨他只顧米沫，沒有想起帶著她出來！
賈萱張口欲言，被段赫立刻伸手止住，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兩眼直直看著她一動不動。賈萱被他看的心裡有些發毛，又不敢問。扭頭一看，米沫也突然噤聲，正轉頭對著前方若有所思。
噠噠噠!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米沫望著的方向隱隱傳來皮鞋踩在水泥地面的跑步聲，正不斷向這裡靠近。
「快進去！」段赫聽出腳步聲很雜，後面隱隱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前方，昏暗的通道裡面隱約看到兩個向這裡狂奔的人影，在他們身後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快速蠕動著追逐前面的兩個人。
賈萱和米沫趕緊跑進屋內，米沫正想順手關門，發現段赫仍然站在外面，不禁氣急的叫道：「你趕快進來啊？你還準備當英雄？」
「恐怕躲進去沒用！」段赫看著前方略顯失的吶吶說道，他已經看清楚追在那兩人身後的是什麼鬼東西。那是一種很常見也很討厭的生物－－老鼠。只是這黑壓壓一片的幾千隻老鼠，一起湧動的場面對他來說難得一見。
老鼠的專職是什麼？打洞！
這屋子雖然門是鐵的，但四周的牆卻是水泥砌的。水泥牆對眼前個個雙眼赤紅的老鼠來說，應該很容易就能鑽出洞來。「我想，除了拼一場，我們絕對難逃一死！」從初見的震撼中冷靜下來，段赫讓米沫遞給他兩把刀。
將屋內的刀子都抱了出來，米沫一看那密密麻麻的老鼠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雖然她剛剛下定決心鍛煉實力，但也要實力相當，而不是自不量力的越級挑戰啊！所謂蟻多咬死象！這麼多老鼠，他們怎麼殺得光？！果然進下水道是個錯誤！
閉眼平復一下心跳，米沫握緊手中的長矛。她不喜歡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既然躲不過總是要戰，那就迎面而上！
睜開黑亮亮的眼睛，米沫微提一口氣，腳下一點人便躍了出去。段赫怔了怔，不理解剛剛還嚇得吸氣的人怎麼就突然衝了過去。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輸給一個丫頭不是，他也馬上拔腿前衝。
（今天好大風啊，沙塵暴又要肆虐我們這個城市了，唉！太髒了！春天一定也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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