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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96 愛情面前,我很脆弱 文 / 墨言不傾城

    還有十分鐘講座才開始,但此時的教室內已經坐滿了人,場面堪稱火爆。

    看到鍾蘿進來,扁素素趕緊跑了過去,「老師,你再不出現,我還以為你要放我的鴿子了。」

    鍾蘿摸摸她的頭說道:「怎麼會呢。」

    接著又有幾個鍾蘿認識的老師過來跟鍾蘿打招呼。

    「鍾醫生,想不到有一天還能請到你來我們學校做講座。」

    鍾蘿看過去,那是她同一屆的同學,畢業後沒有進醫院而是留在了學校當了一名講師。鍾蘿也客氣的跟她打了招呼,「現在該叫你劉老師了。」

    劉蓮微微一笑,「我去當老師,也實在是因為知道我肯定當不好一名醫生,所以才選擇當一名老師的。我,上不了手術台,不能沉下那份心。」

    「好了,當老師也一樣,能夠教出更多的出色的醫生治病救人。」

    「好了,不跟你貧了,講座快要開始了。」

    鍾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整個階梯教室裡面,已經看不見空座位了,甚至有的座位還坐著兩個人。真是座無虛席,場面很盛大。有幾個當初交過鍾蘿的老師都過來了,搬著凳子坐在前面。

    鍾蘿走上講台,先朝著眾人鞠了一躬,說道:「感謝大家今天來捧場了。不知道大家是因為我菜慕名而來,還是因為我的小徒弟宣傳的好呢。」

    一句玩笑,便讓現場的氣氛和緩輕鬆下來。

    扁素素拿著相機,瞅準機會就按下快門。

    「今天,我先來跟大家說一說西醫吧。西醫是以外科著稱,但外科絕對不等同於西醫!中醫看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而西醫更多的是借助於一些醫學儀器進行檢查!現在診斷疾病更有一些精密的試劑盒等等的出現。西醫是以見效快而聞名……」

    說了一大通之後,鍾蘿拿起講台上準備好的水喝了幾口,實在是有點口渴了。

    「西醫就說到這裡,下面是提問時間。」

    下面更熱鬧起來。

    「鍾醫生,您也是我們的師姐,您自己的西醫神經外科那麼好,怎麼還會想著去學習中醫?」

    鍾蘿解釋道:「其實,中醫與西醫是兩個理論,它們考慮病情的思路是不一樣的。中醫是一個整體性的科學,關係著五臟六腑經脈穴位之間的聯繫,說起來,其實中醫還是比較玄的一門科學。在古代醫卜是被聯繫在一起的。它設計到人的精氣神,從人的情緒歸納到臟腑的活動。聽起來很玄,但卻又有著它的科學依據,人們常說,西醫治標中醫由內而外治本。先不說這話說得對不對,但中醫由內而外的治療確實是不錯的。有些疾病,光是緩解症狀還不行,必須調節內裡,這便是中醫的神奇之處。初學者可能看不懂,但當你能看懂時,你就會被大門之內,那神奇的理論所吸引。」

    中醫可以傳承至今,其神奇之處是無法磨滅的。

    扁素素雙眼閃著光的看著鍾蘿,滿眼的崇拜,只差向著眾人大喊:這是我的老師!

    「我想請教一下師姐,在做外科手術的時候,尤其是神經外科,最應該主意些什麼?最應該具備的素質又是什麼?」一個女生站起身問道。

    鍾蘿回答道:「我相信,在手術的技巧方面,在座的各位已經有了長久的訓練,技巧嫻熟。而技巧、對於刀口的判斷、下刀的力度、準度,這些都不是靠說的,而是靠練習。要說手術時最應該具備的素質,我想應該是膽大心細了!身為一個醫生,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淡定,淡定的應對一切突發狀況,手術時,細心地判斷刀口,下刀的方位,一旦確定就下刀精準,不再猶猶豫豫!那樣反而耽誤病情。」

    「那請問師姐,既然你既懂中醫,又懂西醫,那對於您的病人,您是如何確定他們的治療方案呢?到底選擇中醫還是西醫?」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提問道。

    鍾蘿說道:「無論什麼時候,堅持一個原則,有利於病情穩定恢復。能讓病人少吃苦的方案,就是最好的方案。很多時候,我選擇的都是中西結合的治療方案。」

    接下來,是一片沉寂,沒有人站出來提問。

    鍾蘿又喝了點水,然後才開始說道:「前面我簡單介紹了一下西醫,現在我們再來瞭解一下中醫。」

    她停頓了一下,朝著下面的學生們問道:「不知道你們當中有沒有人有看過中醫的經歷?」

    底下的學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舉手或者是站出來的。

    中醫發展到如今,很多流傳下來的著作都被歷史掩埋,中醫師雖然不少,但是好的中醫師,有口皆碑令人信服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也導致,除去那些需要內服調理的疾病,真正去看中醫的其實不多。中成藥雖然不少,但能夠出口歐洲的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只有一個桂枝茯苓正處在二期臨床當中。

    鍾蘿不在意的笑笑,說道:「那沒關係,有沒有哪一位同學可以上來讓我給他把把脈什麼的?」

    「我來吧。」扁素素第一個說道。

    這時,坐下下面的一個女生站起來,說道:「還是我去吧。」

    鍾蘿無所謂的點點頭。

    那個女生走上講台,在鍾蘿面前小聲的說道:「中醫那麼神奇,我才不信你真的學到精髓了。扁素素是你的弟子,跟你那麼熟,誰知道是不是跟你串通一氣的。」

    「那就你好了,能問問你姓什麼嗎?」

    「我姓李,李香香是我的堂姐。」那姑娘如此說道。

    鍾蘿說道:「原來是她的妹妹啊。」

    「哼。」

    鍾蘿顯示觀察了她的面色、氣息、神態、然後是眼睛、舌苔等等,最後才開始把脈。

    「好了沒有?這麼久,還說是神醫呢。」姓李的這位同學很不耐煩的說道。

    鍾蘿歎了口氣,無奈地解釋:「第一,我從未自封自己是什麼神醫,第二,就算是神醫,他也要對他接診的每一位病人負責,不可能就隨隨便便的診脈確定病情,第三,好歹我也是你的師姐,你不能這麼沒有禮貌的吧?」

    「哼。」她小聲的哼了一聲。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但我似乎也沒有義務讓你去喜歡我,所以,你的討厭擺在心裡就好,表現出來除了讓別人覺得你傲慢無禮之外,對我一點損失也沒有。」鍾蘿好心情的跟她說道。

    李香菱撅嘴不再說話。

    鍾蘿自然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個鬧情緒的小孩子罷了。

    她鬆開她的手,李香菱神情倨傲,「怎麼樣?我身體如何?」

    「你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小毛病卻是一大堆。你一定是晚上睡得很晚,所以精神不是很好,脈虛浮,眼腫無神,顯然是生活不規律加上睡眠不好導致的。你的胃也很差,經常胃疼,吃的太辣、太飽、受涼、太餓等等時候都會胃疼。還有你的肝火旺盛,最近火氣不小,另外臉上還有小痘痘……」她頓了頓,湊近她說道:「應該是親戚要來拜訪了。」

    「另外,你體寒腎虛,身體有所虧損,這應該是在你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其他的問題,調養調養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但這個你必須重視起來。如果以後再這麼不注意,後悔的是你自己。那幾天,千萬不能再吃寒涼的東西了。」

    李香菱震驚的看著她,「你——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把脈把出來的?!」

    「還有望啊,看你的神色等等。所以說,中醫是祖國流傳下來的寶貴財富。」

    她身體上的毛病,她都一一說准了。

    鍾蘿又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下腹脹悶疼痛?」

    李香菱點點頭,每次她大姨媽來之前,都會這樣。先是脾氣不好,想找人吵架發洩,之後是臉上起痘,接著渾身無力,疲憊不堪,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兒,在前兩三天就開始腹部脹痛。

    「能相信我嗎?」

    李香菱不解的看向她,鍾蘿拿出自己自製的針灸針,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其實,在內心裡她已經信任她了。

    她全身上下的毛病,在去醫院做全身體檢的時候,也沒能被發現的這麼徹底。

    她愣愣的點點頭。

    鍾蘿拿出針灸針,語氣溫和的說道:「放心吧,保證一點疼痛感也沒有。」

    說完,就精準的下手取穴。

    因為還在講座上,鍾蘿也只取了手上的幾個穴位。

    輕輕捻動幾下,鍾蘿問道:「感覺怎麼樣?」

    「不疼,暖暖的,很舒服的樣子。」

    大約過了一刻鐘,鍾蘿將針拔下,再問道:「現在呢,感覺身體狀況如何?」

    李香菱細細感覺了一下,回答道:「很舒服,渾身都很輕鬆,肚子也不痛。」

    所有的學生都覺得很神奇。

    西藥向來是以見效快而著稱的,比如說止痛片,吃下去等到藥物釋放出來,就差不多能起到鎮痛的效果。可是針灸,顯然更快,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大家似乎也可以感覺的到,她的精神變好了不少。

    「中醫,要說起來,一年半載的也說不完。它是理氣合一的科學,現在人都信老中醫,就是因為中醫的學習困難,每個幾十年的沉浸,都不能掌握好這門科學。」

    學生當中,立刻有人提出質疑:「那麼師姐您呢?」

    「我嗎?可能是天賦異稟?」

    眾人都被逗笑了。

    本來一場兩個小時的講座,鍾蘿講,學生提問等等,一直從下午兩點持續到了六點,整整四個小時。

    散場的時候,李香菱特意過去找了她,對她說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嗎?」

    鍾蘿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回答。

    「我堂姐喜歡衛凱城,可是衛凱城卻喜歡你。你都已經有了林氏的總裁了,怎麼還能霸佔著另一個人愛而不讓別人得到幸福呢?」

    鍾蘿聽完後很是怔愣,之後也知道看著李香菱搖頭笑笑,還真是個孩子。

    「你笑什麼?」

    鍾蘿回答道:「等到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愛情這種感情,並不受自己的意識支配。」

    李香菱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宣言道:「總有一天我會明白的。還有,今天謝謝你了。」

    「如果你信我的話,明天去株洲醫院,我給你開個藥方,吃上一個月,你的那些問題都能調理好。」

    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騙你有糖吃嗎?」

    「那好,明天我一定去。」

    送走了一幫子學生,她以前的老師才過來與她說話。

    以為年長的女老師含笑走過來,氣質溫雅,對鍾蘿說道:「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鍾蘿問道:「老師,這麼多年過去,怎麼可能還一樣嘛。」

    老師搖搖頭,說道:「我是說你的性子,以前清冷的性子變了。你以前可是我們學院出了名的冷美人,多少才俊想追你卻又提不起勇氣,現在倒是接地氣多了。是愛情的力量吧?」

    鍾蘿原本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下來,老師察覺到問道:「怎麼了?是跟男朋友鬧矛盾了?」

    鍾蘿苦笑:「不是矛盾,是不可跨越的大問題,他犯了一個我可能不會原諒他的錯。」

    「傻孩子,老師問你,我愛他嗎?」

    鍾蘿想了一會兒,自己的改變,確實是在跟他相處的過程慢慢地變成這樣的,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自在,也很快樂,不在一起,她會想他,會思念,所以,她應該是愛他的吧?

    她點點頭。

    老師繼續說道:「那他愛你嗎?」

    鍾蘿又想起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再次點頭。他的愛,或許比自己還要深。

    「那他犯得那個錯誤是類似於出軌之類的不可原諒的原則性錯誤嗎?」

    鍾蘿搖頭:「不是。」

    老師笑笑,說道:「彼此有愛,而你能夠如此堅定的認為他愛你,那他對你的愛或許比你想的還要多。老師相信,他所犯下的錯,也是出於愛你的本意。不管是什麼樣的錯,老師都相信,他不會傷害你,他愛你,所以老師認為,那是可以原諒的。」

    鍾蘿有些迷惑,基於愛而犯下的錯,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如果真的不能原諒,你為何不提出分手?」老師問道。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鍾氏這樣一個聘禮啊,她——

    看著老師的笑容,鍾蘿忽然反省,她真的只是因為鍾氏所以才沒有提出分手的嗎?不,不對,還有她的捨不得!

    就好像她勸說衛思語時說的,沒有一份感情會來的平白無故,沒有一份心動是輕易產生的。縱然,他們在一起,是被利益交易所綁,但吸引她的卻實實在在的是林晟宇這個人,而非其他。

    老師笑笑,「我知道,你自己已經有答案了。以前的你可是從不會被這些事情困擾了自己,怎麼現在反而糾結這些了?」

    「我想,我確實不應該輕易放棄,至少,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不過老師,您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當老師的,必修的一門課可是心理學。」

    鍾蘿瞭然的點頭。

    從學校回去,鍾蘿的心裡已經沒有那麼難過,但是那件事情也確實過分,她也不想那麼輕易的就原諒。

    豪門盛宴,燈紅酒綠,男男女女成雙入隊,陌家長女陌槿言的二十五歲生日,辦的熱鬧非凡。

    鍾蘿一身飄逸的晚禮服登場,頭髮散開,清純中又透露著一絲嫵媚的風情。

    陌槿言穿著一身香檳色的過膝禮服,髮髻高高的盤起,戴著女王鑽石王冠,脖子上的寶石閃閃發光熠熠生輝,「你來啦。」

    「生日快樂。」鍾蘿祝福道。

    「謝謝,裡面喝點東西吧。」

    鍾蘿進去,來的人還不是很多,至少她熟悉的人一個都還沒到。可是,卻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何夢。

    陌家的盛宴,就連曾經的鍾家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更別說脫離了鍾家自立門戶的何夢母女了。不用想也知道,帶她過來的肯定是王仲允了。

    她在場內巡視一番,果然在角落的沙發中看到了王仲允斜靠著。臉上掛著淡笑,看著卻有些邪惡。

    不知為何,鍾蘿感覺自己竟然有些害怕那樣的眼神,彷彿那是衝著自己來的。

    王仲允端起自己身邊的香檳,遙遙的朝著鍾蘿舉起致意。

    鍾蘿笑了笑,就轉移開了視線。

    接著入場的是衛思語和蔣辰風,衛思語挽著蔣辰風的胳膊,兩人郎才女貌,看著便覺得是天生的一對。

    衛思語的唇邊帶著得體的笑,而蔣辰風卻是一如既往的渾身帶著邪氣。

    衛思語看到了鍾蘿,她鬆開蔣辰風的胳膊過去跟鍾蘿打招呼:「阿蘿,想不到你比我還快。」

    「在家裡沒什麼事,就直接過來了。」

    蔣辰風在一旁,衝著鍾蘿笑笑,他回身看到林晟宇過來,便對而人說道:「我去那邊看看,你們慢慢聊。」

    衛思語點頭:「好。」

    鍾蘿和衛思語一起坐在沙發上,鍾蘿問道:「最近過的怎麼樣?」

    衛思語聳肩答道:「還不就那樣,跑跑新聞,播播新聞。」

    她笑了笑,又問道:「你呢?那次見到你就光顧著說我的事了,聽說你跟林總裁吵架了,怎麼樣,和好了嗎?」

    鍾蘿搖搖頭:「沒有,還在冷戰呢。」

    她的目光朝著林晟宇那邊看過去,說道:「說起來也真是可笑,以前的我總覺得冷戰的情侶真是太幼稚可笑了,有什麼事情就相互說出來啊,這樣不管有沒有誤會都能清楚不是?可是當事情擱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原來有的時候,就算是你有心要跟對方說話,也覺得無力。」

    兩人端起面前的酒,碰了個杯:「敬我們多舛的愛情。」

    蔣辰風將林晟宇拉到了一邊,揪著他的衣領問道:「你們最近怎麼回事?」

    「那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

    「是不是她都知道了?」蔣辰風問道。

    林晟宇的態度也收斂了一些,語氣放緩,說道:「她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不過不是那件事。」

    他鬆開了他的衣領,說道:「你就好自為之吧。」

    王仲允領著何夢站在兩人不遠的地方,「哇哦,我是不是打擾到二位什麼了?」

    林晟宇看過去,見是王仲允,便說道:「原來是王家大少,今天你倒是悠閒。」

    王仲允搖搖頭:「不不不,我可不悠閒,今天來這裡也是有正事的。」

    「那就祝王大少事情順利了。」

    「借你吉言,不過我想,你一定不會希望我的事情能夠順利的。」

    林晟宇心裡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場生日宴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但卻又猜不透究竟是什麼事。

    他的面上不露聲色,朝著王仲允笑笑,準備離開。

    王仲允攔住他,說道:「怎麼這麼急著走呢?」

    「不知道王大少還有什麼指教?」

    王仲允走上前,搭上林晟宇的肩膀,說道:「我聽說,鍾氏的酒窖已經建好了?我扶植一個何氏,你就支持一個鍾氏,是不是擺明了要跟我王家站在對立面了?」

    「你說笑了。鍾氏是我岳父的產業,談不上扶植,親戚間的幫助罷了。」

    宴會正式開始,今晚宴會的主角是陌槿言,這個真正意義的名媛。她一舉一動,無一處不顯得高貴典雅。

    「感謝大家來參加小女的二五十歲生辰宴會,小女心善,已經決定將這次生辰所得的禮物在一個星期之後進行拍賣,拍賣所得的款項全部資助給希望工程。」陌夫人走上台,朝著眾人說道。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在場的人全都鼓起了掌。

    「陌小姐不愧是出身名門,以後一定會當好陌家的家主的。」王仲允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說道。

    全場靜默片刻,沒有人敢在此時出聲。

    陌槿言淡笑回道:「承你吉言。」

    鍾蘿坐在一邊,小聲的說道:「怎麼要將生辰禮物拍賣呢?我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呀。」

    衛思語說道:「我也是,我是去玉珍閣挑了一塊翡翠飾品,你呢。」

    「我,我送的是手工製品啦。」

    其實,陌家這麼打算,除了考慮到籠絡人心之外,也是覺得這圈子裡的人送出的禮物,又有幾個的發自真心的呢?毫無收藏的意義,還不如拍賣出去,為社會做點實事。

    但是,當陌槿言知道鍾蘿送了什麼之後,就後悔了。最後,卻是林晟宇花重金又將東西買回來的。

    既然陌夫人已經說了要將禮物拍賣,眾人也都將自己的禮物展示出來。

    玉石居多、還有一些古董花字畫等等,最後是鍾蘿送出去的禮物,是一副手工雙面繡。正面是祥雲騰空,還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反面是山水花鳥,繡的活靈活現。這樣的技藝,真的很令人震撼。

    「真美。」

    「這簡直就是奇跡,真的是手工刺繡嗎?」

    「這樣的工程,簡直叫人不敢置信。」

    眾人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陌槿言看了一眼也喜歡上了,在場的眾多名媛也在心裡暗暗打定主意,要將這幅雙面屏風買下來。

    衛思語拉了拉鍾蘿,問道:「這個,是你親手繡的嗎?」

    「嗯,去美國之前就開始繡了,後來聽說槿言生日,我也不知道送什麼,想到還有這個,就送過來了。」鍾蘿回答道。

    「你是什麼時候學的刺繡?簡直神啦!」

    「你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啊。」

    「算了吧,那東西,沒有耐心是學不成的,我啊,欣賞就好。」

    禮物展示完畢,接下來就是舞會了。在宴會的正中央是一個大舞池,燈光被拉滅,然後霓虹閃爍,氛圍瞬間便的氤氳曖昧。

    有伴拉著自己舞伴去了舞池,沒伴的也在邀請舞伴,氣氛還在持續熱鬧中。

    在場上的陌槿言也下了場,她朝著鍾蘿他們走過來,說道:「你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你送的是這樣一份大禮,我還真的捨不得拍賣出去呢。」

    衛思語玩笑的說道:「那你再把它拍回來就是了。」

    「你說的輕巧,陌家雖然在政治上的地位很高,但其實財力不行的,更不能跟林氏集團相比。既然這是阿蘿親手繡的,你覺得林晟宇會放過嗎?」

    衛思語笑笑:「這倒是。」

    王仲允慢慢悠悠的朝著幾人走過來,「幾位小姐怎麼不去跳個舞?」

    陌槿言看過去,嘴角帶著淺笑:「你不也一樣?」

    「知道陌小姐沒有伴,所以特地來邀請。」

    陌槿言朝何夢看過去,說道:「你自己不是有帶伴過來?來邀請我,你的美人會不高興的。」

    王仲允也順著陌槿言的視線看過去,「她?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伴。」

    陌槿言嗤笑一聲:「我那是不是該為你的邀請感到自豪?」

    「我是這麼認為的。」

    說完,他彎腰伸出一隻手,做出紳士的邀請的動作。

    陌槿言將手放在他的手上,兩人一同進了舞池。

    隨著音樂,邁著舞步起舞,遠處的人看不到而人的互相爭鬥,劍拔弩張,時能看到而人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曖昧。

    衛思語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鍾蘿:「這是,什麼情況?」

    鍾蘿聳聳肩:「我也不太懂。」

    林晟宇和蔣辰風站在鍾蘿與衛思語的另一邊,兩人喝酒聊天,絲毫沒有去跳舞的意思。有很多名媛抵擋不住兩人的氣質與外表,主動過去邀請共舞,可惜都被拒絕。而鍾蘿與衛思語這邊,也有不少的貴族公子過來相邀,也都被拒絕。

    過了許久,林晟宇與蔣辰風相視一笑,兩人放下手裡的酒杯,朝著鍾蘿和衛思語走過來。

    林晟宇朝著鍾蘿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鍾蘿高傲的將手放在他的手心,林晟宇輕輕一拉,將人帶起,共赴舞池。

    而蔣辰風就直接了許多,他直接拉著衛思語的手站起來,一起上了舞池。

    「拒絕了這麼人的邀舞,是不是在等著我呢?」

    林晟宇在鍾蘿的耳邊小聲而又曖昧呵氣說道。

    鍾蘿將頭往後縮了縮,沒有理他。

    林晟宇卻帶動著舞步,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好了,不生氣了好不好。我認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生氣的是我不信任你。」

    鍾蘿還沒有理他。

    心裡已經有點動搖,沒辦法,誰讓她天生心軟?可是,就這麼原諒他,又實在太過不甘心。任誰像一個犯人一樣被監視著一舉一動,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消氣。

    林晟宇低低的歎氣,忽然雙手捧住她的頭,俯身吻了上去,好久沒有嘗過她柔軟唇瓣的滋味,有些沉迷,但他知道,自己還有些話沒有說,便放開了她,說道:「阿蘿,我愛你。比你以為的更愛,所以我不能承受失去你,你懂嗎?」

    他的語氣有著陌生的軟弱和祈求,她看著他,訥訥不語。

    「你是我三十年的人生裡,唯一令我動心的女人。我的世界因為你而多姿多彩,我承認,我的人生有過逢場作戲,但你是我唯一想要抓住的陽光。外人看到的我,是強勢的、霸道的、冷漠的、甚至是無所不能的,但是在愛情面前,我一如你所看到的,是脆弱的。」

    鍾蘿伸出手,摟在他的脖子上,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無言的安慰著。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了好不好?」

    鍾蘿點點頭。

    他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些心疼。

    林晟宇又說道:「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在害怕。」

    鍾蘿反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你那麼優秀,喜歡的你的人那麼多,而我留給你的第一印象也不好,我擔心,會有一個更好地人出現,搶走你。」

    鍾蘿失笑:「你這還不是不信任我?」

    林晟宇在她的耳朵上輕輕的咬了一口,「你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氣了。」

    鍾蘿板起臉來說道:「下不為例!」

    「是,首長!」

    衛思語跟蔣辰風之間,卻是一片沉默。兩人按部就班的跳舞,舞步很規矩,沒有什麼眼神的言語的交流。

    衛思語抬起眼睛看著他,發現他只是看著遠處,酸酸的語氣脫口而出:「你跟我之間,就一句話也沒有嗎?」

    「要說什麼呢?」

    「你……以後我們兩個人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我知道。」

    衛思語氣結,可也沒什麼辦法。沉默半晌,才問道:「你還喜歡著她嗎?」

    蔣辰風腳步頓了一下,才回答道:「不知道。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對她好,所以一時間改不過來了吧?說到喜歡,我自己也有想過,能有多喜歡呢?」

    衛思語卻是在心裡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聽到這樣的答案,她還有些竊喜。

    蔣辰風又問道:「你呢,還在想著他嗎?」

    衛思語的心狠狠地揪痛起來,她停下了腳步,將搭在蔣辰風身上的手拿開,退出舞池,又回到了沙發上靜靜地坐著。蔣辰風站在原地,看著衛思語離開的背影。在那一瞬間,他彷彿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失落彷徨。

    背影含著淒涼哀傷,那一刻,他甚至有一股追上去將她緊緊拉入自己懷裡的衝動。卻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做。

    他也默默地從舞池走了出來。卻沒有去到衛思語的身邊。

    有些心傷,是不需要傾訴的。那些傷口,只適合自己一個人在無人之際,懷念著痛著……

    何夢看到衛思語一人坐著,她掛起一抹笑,端著酒杯自以為步伐優雅的朝著她走過去,在她身邊慢慢坐下,「怎麼,舞跳的不盡興?」

    衛思語輕輕瞥了她一眼,聲音冷冷地說道:「關你什麼事?」

    「確實是沒我什麼事,不過,我一個旁觀者也確實看不過眼啊。自己身邊的伴,想著的卻是自己的好朋友。」

    她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著衛思語。

    衛思語不以為意的笑笑,回答道:「看樣子何小姐還是沒有適應我們這個圈子裡的節奏跟規則呢。這樣看來,那最應該傷心還是何小姐了,畢竟自己是別人帶來的伴,卻被孤零零拋棄在這裡。嘖嘖……」

    何夢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梁靜雅耍著玩的女人了,聽到這樣的話,她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並沒有表露出什麼怒意,正想言語間反攻回去,卻又聽到衛思語繼續說道:「啊,我差點忘了,你怎麼敢生那個人的氣呢?畢竟這樣的宴會,都是因為他你才有資格來的,不然,誰理你?」

    她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受不了別人這麼說她!

    「你說什麼?!」

    「我有哪裡說錯了嗎?」

    王仲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舞池,站在而人身側,而他的旁邊還站著今天宴會的主角,陌槿言。

    他笑著問道:「不知道我帶來的人怎麼惹著衛小姐不高興了?」

    何夢立刻收起了張牙舞爪,站到了王仲允的旁邊。

    陌槿言自然也站到了衛思語的身旁,得體的微笑,「我希望王先生能夠管好自己帶來的伴。」

    「我不是說過嗎?她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伴。」說著,他又看向何夢說道:「還不快向衛小姐賠禮?」

    何夢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怒火,卻還是低頭說道:「對不起。」

    衛思語沒有說話,跟陌槿言一起離開了。

    每一場宴會,不管多麼盛大,最終都是要走向散場。不管盡興不盡興,心情如何,收穫如何,走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林晟宇的最開心的一個。

    走的時候,他拉著鍾蘿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鍾蘿拒絕道。

    林晟宇堅持:「我先開你的車把你送回去,然後再叫司機把我的車開回去就是了。」

    「不用這麼麻煩的。」

    「一點也不麻煩,我就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最後,鍾蘿還是敗給了林晟宇的軟磨硬泡,答應讓他送自己回去。

    鍾蘿衛思語陌槿言幾人都是好朋友,所以是到最後才走的。此時的酒店門口也只剩下幾個人,梁靜雅手裡拿著一瓶東西,靜靜地躲在草叢裡,眼神憤怒的盯著這些人。

    衛思語此時一如來時那樣挽著蔣辰風的胳膊,微笑的看著眾人。

    梁靜雅嫉妒的快要發瘋,本來這樣的宴會該是蔣辰風帶著自己參加的!這樣受人矚目的時刻,是該屬於自己的!

    都怪那兩個女人,一個搶了蔣辰風的愛,一個搶了蔣辰風身邊的位置!

    她忽然瘋了一般的衝出來,嘴裡大叫著:「可惡的小三,你們都去死吧。」

    最近,她被何夢威脅著做了不少事情,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何夢那樣一個假名媛,就因為傍上了王家的大少,所以就可以對她作威作福起來!

    她是不會讓這些好過的!

    手裡的瓶子蓋早已經打開,一整瓶的硫酸朝著衛思語的臉上潑過去。鍾蘿早已經聞到了刺鼻的氣味,情急之下連連推開了衛思語,自己的胳膊卻遭了秧,沾了不少。

    瞬間,刺痛感傳來,她痛苦的閉眼,「嘶……」

    酒店裡保安趕過來將梁靜雅抓起來,林晟宇攔腰將鍾蘿抱起將人塞進了車裡,將速度踩到最大,朝著醫院飛快的疾馳。

    這一場事故,大家都受到了驚嚇,沒有人會想到,梁靜雅會因為愛而不得而變得這麼瘋狂,可以做出這樣的舉動。

    衛思語的心還在碰碰的跳著,她的眼神呆滯,手緊緊地抓著蔣辰風,指節泛白,過了許久才問道:「阿蘿,阿蘿她,不會有事的吧?」

    「她一定會沒事的。」

    像是在說服自己,蔣辰風的語氣肯定,衛思語也狠狠地點點頭。

    陌槿言倒是鎮定的比較快,立刻安排人將其餘的賓客送回去,她自己也開車往醫院趕去。

    林晟宇心裡掛念著鍾蘿的傷勢,雖然只是胳膊沾到了,但是因為鍾蘿今天穿著的是晚禮服,胳膊都是暴露在外,硫酸直接接觸,他眼角的餘光看過去,本來潔白瑩潤的胳膊已經變得慘不忍睹。

    他的心裡閃過濃濃的心疼。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院了。」

    鍾蘿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安慰他自己沒有。

    被硫酸潑到的一瞬間,她已經用自己的裙擺擦乾淨了,可惜也來不及再做其他的處理。

    ------題外話------

    萬更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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