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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仙奴四:櫻吹雪(54) 文 / 凡櫻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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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年輕男人所說,屋裡空無一人,不但沒有仙女的影子,就連半個人影也沒有。他正視著黑虎,問:「你是不是看見鬼了?」

    「真的是仙女,我們都看見了。」黑虎使勁搖頭,臉上冒出一股傻傻的虎氣。

    「果真?」年輕男人又有些相信了,他雖未見屋裡有人,卻是親眼看到一群男孩在偷看。

    「是真的!」黑虎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年輕男人又看了一遍屋子,確定無人後對著黑虎說:「走吧,如果真有仙女下凡遲早會看到的。」

    「昆叔,當年張家為什麼要離開?」黑虎邊走邊問。

    年輕男人名叫岳昆,二十出頭的樣子,是這村裡的獵人,適才躍牆的那一舉可見其身手。他濃眉大眼,一臉陽剛,許是常年打獵的緣故,眼中時刻透著銳利的鋒芒,看上去很機敏。他沒有認真回答黑虎的疑問,只是簡單地回了三個字,「做生意。」

    「聽說是張家的女人生了一個怪物,怕人看見才離開的。」黑虎卻很認真。

    岳昆笑道:「那只是傳言,誰也沒見過怪物。」

    「我沒看到怪物,看到的是仙女。」黑虎跟著笑,念念不忘那時的寒星。

    兩人說話間走到了牆下,正要越牆時,忽聽西邊的屋子傳來一陣動靜,不那麼響亮但很清晰。兩人同時掉轉身子,四道驚奇的目光直射那裡。蟲

    「一定是那個女人。」黑虎率先斷定,跟著就往那間屋子走去。岳昆沒有攔,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兩人躡手躡腳,唯恐驚動了宅子裡的人,而窗子關著他們只好貼著牆聽。屋裡還有動靜,叮裡光當好像在搗鼓什麼,想必裡面已經相當凌亂。當響聲停止時,岳昆舔了一下手指,接著在窗紙上弄出了一個小孔,偷偷往裡瞧。

    屋裡光線較暗,明顯沒有北邊的屋子亮,岳昆沒看見任何人,只看到桌子和衣櫃,地上則一片狼藉,看不清是些什麼東西。

    作為一個獵手,岳昆很有查出究竟的衝動,於是,他對黑虎說:「我進去探一下,你呆在這裡不要動。」說著用力弄開了窗戶,輕輕一躍跳進了屋裡。

    黑虎老實地守在窗前,在岳昆的背影模糊不見時,他不明原由地恐懼起來,面上結了冰似的寒。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一個陰冷的聲音響在黑虎的耳邊。

    黑虎身子一顫,接著石頭一樣僵硬了。在他身後,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男人,面容俊白,神情冷蔑,眼光猶如利刃。這個男人就是當今太子柳玉龍。

    似乎,被村裡人議論的張家與柳玉龍有些關係,否則也不會挑這裡落腳,見有村民好奇,他只是冷冷的質疑,並沒有拿出太子之威,隨後又發出了驅趕,「還不滾!」

    黑虎壯著膽子扭頭看,第一眼便驚嚇了,慌忙逃走,連多眼一看的勇氣也沒有。

    屋裡的岳昆沒有發現柳玉龍的存在,他已經由西邊的屋子尋到了東邊的屋子,和此前的黑虎一樣身體僵直,卻不是嚇的而是驚出來的。他看到了黑虎所說的仙女,就躺在床上,如新月清暈,花樹堆雪。

    「當真是仙女!」岳昆並沒有出聲,但驚奇的表情表達著這樣的含義,此後更是無措,意識到闖進了別人的閨房,若是傳了出去,既毀了對方的清白,也敗了自己的名譽。

    岳昆欲抽身,可一轉身又是一驚,只見門口立著一個黑衣男人,寒冷的目光朝著他直刺過來。他本能地向後退,如同遭遇了野獸的攻擊。待定,緊張地問過去,「你是誰?」

    「這話當由我來問,你是誰?想幹什麼?」那是柳玉龍,眼中寒光迸現,暴露殺氣。

    岳昆是獵手,即刻感應到了殺氣,他一邊緊視著柳玉龍一邊緩緩向著窗口移動,打算從那裡逃走。而對於柳玉龍的質疑他不知如何回答,自覺理虧,心裡發虛。

    「聽說……張家的人回來了,特來看看。」岳昆一臉窘態,最後還是如實回答了。

    「哦。」柳玉龍冷笑,「張家的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岳昆尷尬的笑,說完轉身就躍,眨眼消失於窗口。

    柳玉龍動了殺念,卻沒有真的出手,岳昆逃走後他眼中寒光一閃,那敞開的窗戶便自動合上了,屋裡的光線瞬息暗淡。

    床上的寒星一直沒有動靜,任身邊風雲如何變幻她都置身世外。而不久前的短暫消失卻是不知為何,柳玉龍也未有發覺,亦不知西邊屋子曾有過異常的動靜。

    也不知柳玉龍去了什麼地方,又是何為,竟將寒星獨自留在這所陳舊的宅子裡,似乎很自信,沒有人可以帶走寒星,而對於好奇的村民他顯得很謹慎,並不濫殺無辜。

    柳玉龍走到床邊,逕直抱起寒星,低頭輕聲道:「我帶你上山,那裡有最暖的溫泉。」說完,閃電般飛出窗口。

    院牆外岳昆正要離去,一抬頭恰巧看到了柳玉龍飛出宅子的那一瞬,他是一個獵手,有著靈敏的嗅覺和追捕的本能,想也不想便追蹤而去。

    此時的梧桐山已過了採摘蘑菇和藥草的最佳時期,因此少有村民的身影,無論沿著哪一條山路,只要一直向前走就可以到達山頂。頂上有一道特別的風景,那是一棵梧桐,像一把參天大傘,直插雲霄,許多年來,被山下的村民視為神樹,此山也因這棵樹而得名梧桐山。

    離梧桐樹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溫泉,水色清瑩,薄煙繚繞,宛如天池。但那裡卻無人涉足,傳說附近隱藏著一種怪物,若有人靠近溫泉,必定被那怪物吃掉,因此有了一種傳聞,溫泉是那怪物引誘人類的陷阱。

    然而,柳玉龍在靠近溫泉的時候並沒有怪物出現,四週一片寧靜。他抱著寒星立在泉邊,臉上泛著水光,又陰又柔,「你一定會喜歡這裡。」

    寒星仍睡著,無法醒來,任柳玉龍擺佈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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