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3章 體貼 文 / 縈夢
康熙聽完胤祀的話,輕笑一聲,這笑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譏誚或者是失望：「你能力有限？朕到不知道你還這麼謙虛！你能力有限,能在半年之內造出先進戰船？你能力有限，能在幾月內改進鳥銃？你能力有限,能夠在一年之內就消滅策妄阿拉布坦？如果你這樣還算是能力有限，朕到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有能力了。」
胤祀低下頭,平靜道：「這些不過是彫蟲小技,不足掛齒。這只能說兒臣可以做個好的臣子，卻不能勝任太子之位。」
康熙傾身看著胤祀，想從胤祀的面部表情看出些什麼破綻,只是任他閱人無數,此刻還是不能看透跪在他面前的這個兒子，若說胤祀沒有野心,打死他都不相信，這個兒子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要勢力有勢力，如果真的甘心做一介臣子，誰會相信？即使有人相信，將來上位的如果不是他胤祀，誰又能壓得住他！
「太子之位，你當真不曾想過？」
胤祀皺眉，這次他如果乾脆利落地說沒有想過，康熙定然不信，胤祀抬起頭，眼神坦蕩：「兒臣的確想過，但是如今，兒臣不再想了！」
康熙挑眉，意味深長道：「哦~為何？」
「皇阿瑪想聽真話？」
「自然！不管你說些什麼，朕都不會怪罪於你。」
「因為二哥！」
「彭」，康熙拍案而起，怒視胤祀，手指顫抖著指著胤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胤祀繼續看著康熙，沒有一絲畏懼，「因為二哥，二哥從小被封為皇太子，風光無限，可是到頭來怎麼樣呢？兒臣曾經很羨慕二哥，可是現在，兒臣更希望過得輕輕鬆鬆的。皇阿瑪是一國之君，但是皇阿瑪天天為國事操勞，雖然我們敬仰皇阿瑪，孺慕皇阿瑪，可是兒臣認為皇阿瑪活得並不開心。或許，皇阿瑪真正想要的並非如此，不過是責任不能推卸罷了。」
康熙看著胤祀坦蕩的眼神，聽著胤祀的話，不免有些走神，是啊，這種生活並非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什麼？不是朝堂上呼風喚雨，不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不是為了天下平衡朝局，不是為了制衡算計那些朝臣甚至兒子，他內心深處最想要的，不過是跟那人白頭偕老。
康熙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幾日可以不必上朝，三日後給你慶功。」
胤祀扣了個頭，轉身欲退出去，手剛碰到門簾，就聽到康熙沒有起伏的一句話：「今日之事，你就爛在肚子裡吧。()」
胤祀回身道：「是。」
剛走出來，胤祀就打了個寒戰，果然是冬天了，真冷！
胤祀回到府中，就讓人打來熱水，他這幾天確實累的厲害，西北本就缺水，一路行來又很匆忙，好像很久沒能沐浴了。
胤祀滑進浴桶，舒服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任由高明服侍，兩手搭在浴桶邊沿，很是慵懶的樣子。
許是真的累了，胤祀竟然慢慢睡著了，連身邊換了個人都不知道。
胤禛失笑看著浴桶裡的人，升起的水霧讓胤祀的輪廓若隱若現，增加了朦朧之感。
胤禛用手試了下溫度，有些涼了，便從旁邊舀些熱水放進去，又用手試試溫度，覺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來。胤禛以前也曾這樣服侍過胤祀，所以做起來也算嫻熟。
胤禛看著胤祀，這人瘦了，黑了，不知道在西北吃了多少苦，胸前多了道傷疤，從左鎖骨外側一直到右下腹，一半浸沒在水中，應該是不久剛剛受傷的，現在還是粉嫩的顏色，剛剛長好。胤禛輕輕撫摸著那條傷疤，當時應該很疼吧，也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胤禛想著都覺得後怕。
慢慢地，手指被嘴唇代替，輕輕地沿著疤痕往下，虔誠的，不帶一絲j□j，似乎在做一件很神聖的事，等胤禛抬頭，就看到胤祀迷濛的雙眼，應該是剛剛把他弄醒了，胤禛歎了口氣，抬起手，撫摸著胤祀的臉頰，一手遮住胤祀的眼睛，唇已經覆了上去，慢慢地舔舐，細細地親吻，如春雨潤物，細細研磨，輕輕觸碰，偏偏只在外面打轉，並不深入，感覺胤祀有些氣息紊亂，才把滑入胤祀的口腔，感覺到胤祀開始回應，本想淺嘗輒止的胤禛變得有些欲罷不能。
胤祀胸部以下全部進在水中，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卻更能增進人的情慾，那若隱若現的下shen，慢慢挺立的大鳥，在水下也能透露出囂張的氣勢。胤祀本來是靠胳膊撐著不至於滑下去，如今有了更好的支撐，胤祀自然不會顧及，雙手摟住胤禛的脖子，讓兩人的距離更加近，關係更加緊密。
胤禛覺得自己腦中充血，身體也瞬間變熱，就像慢慢靠近火源，明明知道會被灼傷，偏偏不想放棄靠近的機會，還好胤禛尚有理智，在兩人沒有失去理智之前，拉開了距離，看著胤祀迷茫地喘息，胤禛笑道：「既然醒了，就出來吧，誰都要涼了，再泡下去，皮膚就要皺了。」
胤祀被胤禛說得老臉一紅，他還在浴桶裡呢，而那人衣著整齊，自己真是吃虧吃大了！
胤祀瞪了一眼胤禛，猛然把胤禛推開，恨恨的轉過身去。
胤祀那眼神哪裡有一點殺傷力，雙眼蒙著一層水膜，更像是勾引，胤禛為胤祀這種彆扭的樣子都笑了，低沉的笑聲蕩漾開來。
胤祀轉頭，又瞪了眼胤禛，恨聲道：「笑！笑笑！很好笑嗎！」
胤禛裝模作樣地摀住嘴唇，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只是那微微聳動的肩膀，出賣了他。
胤祀猛然揚起手，把桶裡的水潑向胤禛，胤禛觸不及防，被潑了個正著，水順著胤禛的臉頰滑下，胤禛倒沒有覺得什麼，只是懊惱道：「水都涼了，洗好了就快出來吧，免得著涼！」
眼神示意胤禛迴避，胤禛卻視而不見，明顯不打算出去。
胤祀挑眉，驀然笑了開來，胤禛被胤祀笑得發楚，但還是不打算離開。
胤祀動作很慢，眼睛就盯著胤禛，慢慢地站起身，慢慢地跨出浴桶，明顯感到胤禛的呼吸又開始加重，胤祀卻不管不顧，繼續慢慢地走出來，慢條斯理地拿起旁邊的浴巾，胤禛想要動手，卻被胤祀制止住，也不讓胤禛靠近，依舊慢條斯理地擦拭全身，然後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胤禛覺得自己真的是找虐，轉身轉出屏風，拿起桌上的一碗茶就往嘴裡倒，這人太能招人了，需要降降火，也不管那茶入口冰涼。
胤禛聽著裡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又想到剛剛的畫面，剛剛壓下去的火又被勾了出來，索性把手中的涼茶喝下去。
看著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才轉過頭。胤祀穿著白色褻衣，一副慵懶的樣子，邊擦頭髮邊往前走。
胤禛趕緊站起來，拿過胤祀手中的毛巾，讓他坐到床上，又很體貼地給胤祀包裹上被子，才動手幫胤祀擦頭髮。
一邊擦還一邊抱怨：「你也不怕著涼，就穿成這樣！」
胤祀感覺頭發癢癢的，很是舒服，頭枕在胤禛的大腿上，有些硬，但是莫名的舒服、安心，胤祀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只是禮貌地「嗯」了一聲，然後就沉沉睡去。
胤禛柔聲道：「你這人吶，就是能隱忍，也不知道在西北吃了多少苦，瘦了那麼多，你這腰我兩隻手都快能握過來了。以前你是怎麼都曬不黑的，如今竟然也變黑了。你胸前那道疤，是前些日子追擊策妄阿拉布坦留下的吧，我叮囑你多少次了，不要親臨戰場，你就是不停，這下好了，受傷了吧！你知道我聽到你失蹤的消息時有多擔心嗎？你個沒心沒肺的，定然不知道！你說你都這麼大了，活了幾百歲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呢？」
胤禛囉哩囉嗦的說著，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能說，等把頭髮擦乾了，才發現那人竟然已經睡著了。
胤祀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胤禛這才發現，原來胤祀的睫毛那麼長，胤禛輕輕把胤祀放下，胤祀在胤禛懷裡動了動，又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了過去。
胤禛憐惜地看著胤祀，這人得多累啊，有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了？這次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胤禛輕輕動了動，把外套脫掉，又把胤祀放平，以便胤祀睡得舒服些，然後慢慢躺在胤祀身邊，抱著胤祀閉上雙眼。
胤祀突然驚醒，睜開眼睛發現一片漆黑，頓時坐了起來，額頭上全是汗。
胤禛迷迷糊糊道：「小八，怎麼啦？」
胤祀轉頭，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黑暗中的聲音讓他很是心安，這才發現胤禛睡在自己身邊，胤祀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睡下來，往胤禛懷裡靠了靠，主動抱住胤禛，搖了搖頭。
胤禛撫摸著胤祀的後背，溫聲道：「做噩夢了？不怕，我在呢。」
胤祀在胤禛懷裡點點頭，手上越發用力，似乎要把胤禛嵌到骨頭裡去。
胤禛漸漸清醒，覺得胤祀有些不對，不知道這人夢到什麼了。
「小八，睡吧，只是做了個夢。」
胤禛卻不曾想聽到胤祀道：「皇阿瑪說讓我當太子。」
胤禛只以為是胤祀做的夢，但手上動作還是頓了頓，只因這個話題太過敏感，隨即又不再當回事，只是笑道：「小八怎麼被這麼大的驚喜給驚醒了？」
胤祀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思，繼續淡淡道：「我夢到我們反目成仇，為了那個位置，呵——」胤祀自嘲，「我們竟然還是為了那個位置。」
胤禛輕輕拍著胤祀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小八，別想了，不過是個夢，那種事情再不會發生了，不會發生的，嗯？」
胤祀悶悶地道：「那不只是夢！」
胤禛的手僵住，是啊，那不只是個夢，是真真實實地存在過的現實，只是讓他們漸漸忽略，漸漸想著他們可以改變那一世的悲劇，他們可以握手言歡，他們可以幸福地活著，不過，那只是他們以為！
胤禛狠狠抱住胤祀，兩人之間不再流一點空隙，鄭重道：「不會再發生的，我發誓！我不會再傷害你，再不會傷害你，那個位置我不稀罕。所以，小八，相信我好不好？」
胤禛睜大眼睛，看著胤祀，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胤禛知道胤祀也在看他。
兩人呼吸相聞，都不說話，似乎要在這黑暗中沉淪。
「皇阿瑪試探我，說給我個太子當當。」
胤禛這下真的僵住，在黑暗中準確地摀住胤祀的眼睛，憐惜道：「不要想了，好不好，我們不要想這些了？」
胤祀閉上眼，也只有這人知道這種話中隱藏了多少殺機，聽到這句話不是嫉妒，不是震驚，不是試探，只是憐惜，只有憐惜，這樣的人讓他怎能不愛？
胤禛感覺手心濕濕的，才發現胤祀這是哭了，胤禛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他的小八辛辛苦苦在西北打仗，餐風露宿，險些連性命都搭上，換來的卻是上位者無盡的猜忌，是各種的試探，甚至連一天好日子都不讓過，這樣的阿瑪，這樣的皇上，怎能不讓人心傷！
胤禛放開手，慢慢地吻上胤祀的眼眸，感覺鹹鹹的，心中更如刀絞，胤禛低聲道：「小八，不要想那麼多了好不好，我們要開心地活著。如果你想遠離這裡，我們就像大哥二哥他們那般，遠遠離開。」
胤祀似乎也只是發洩一下，笑道：「爺還想當八賢王留名千古呢。」
胤禛語氣也輕鬆了很多，便順著胤祀的話道：「那好，那我就捨命陪君子！」
「你這命爺還要留著呢！」
「小的榮幸的很——」
胤祀不等胤禛說完，就咬住胤禛的嘴，不是親吻，只是激烈地啃咬，只是為了這一刻的安寧，為了這一刻兩人心心相印，為了世上還有個人能夠這麼理解他，這麼體貼他，可以一心一意為他著想，這樣就夠了，他胤祀就沒有重活這一遭。
最後胤祀慢慢睡去，胤禛卻睜眼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越來越佩服自己了，天天加班還能完成榜單，而且竟然在寢室沒網的情況下，還有更新的動力，果然是負責人的人吶，是不是是不是，打滾，求虎摸！
天天加班，天天被訓，好不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