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3章 爭執 文 / 縈夢

    藍衣男子冷哼：「不過是官官相護，有什麼好談論的！欽差來了又能怎樣？不過是再把銀子多分一份罷了。」

    青衣男子碰了碰藍衣男子，再小心看了看胤禛胤祀，發現兩人並無什麼特殊表情，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呵斥道：「休要胡說！」

    「如今到處受災，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竟然還有官員貪贓枉法，真是可恨！」胤祀一改往日的溫和，此時竟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不過有顯然不想惹事的樣子，聲音放得很低。

    「看兩位兄台似乎也看不慣那些官員的做法？」青衣男子聽了胤祀的話，謹慎問道。

    胤祀抬眼，一副憤恨的樣子：「何止是看不慣，簡直是想殺之而後快！只可惜……」

    「那你跟著我們……」藍衣男子興奮的接道，只是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青衣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趕緊低下頭，扒拉碗中的飯。

    胤禛胤祀又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瞭然的光芒，胤祀又一副憤恨的樣子：「早就看不慣那些當官人的樣子，若是我們有能力，就不用找江湖中人……」

    「小八！」胤禛厲聲喝道，彷彿胤祀就要透露什麼中大的秘密一般，聲音雖然不高，還是讓人聽著發顫。

    胤祀似乎想到了什麼，聽了胤禛的話趕緊閉嘴，看了看桌上的兩把劍，兩眼立即放光，一副羨慕的語氣道：「兩位是江湖中人吧？不知兩位大俠怎麼稱呼？」

    「在下……」藍衣男子那裡受得了胤祀那崇拜的目光，立即想報上姓名卻又被青衣人打斷：「萍水相逢，不足掛齒。」

    「唉——」胤祀一副失落的樣子，向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一桌，才低聲道：「在下聽聞江湖上有李氏兄弟，豪氣萬丈，俠義無雙，專殺貪官污吏，只可惜無緣相見。」

    「原來你知道我們？」這次青衣沒有攔住，藍衣男子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胤祀激動地抬起雙眼，望著對面的兩人：「原來就是兩位，想必這位便是李宇武，您就是李宇文了。」

    胤祀先看著青衣男子，又轉向藍衣男子。

    這兩兄弟一個長得斯文，一個凶煞，偏偏名字與長相相反。

    「你怎麼知道我們？」李宇武一副戒備的樣子，右手已經按上了手邊的長劍。

    「實不相瞞，我們最恨那些貪污受賄的官員，聽說你們一直打抱不平，頗為敬仰，若是兩位不嫌棄，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在下允八。」胤祀一副很感動的樣子，像是為了彰顯誠意，趕緊說出自己的名字。

    胤禛聽了一愣，隨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著胤祀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聲音依舊沒有波瀾：「在下允四。」

    胤祀剛喝了口茶，聽了胤禛的話，差點沒有噴出來，不過一向涵養甚好，胤祀生生憋住，憋得臉通紅，『允四』同『允祀』，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允祀』為何人，可是這人是知道的，可這人明明知道，為什麼還把名字說成『允四』，胤祀感覺胤禛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堪堪嚥下那口茶水，就狠狠瞪著胤禛，不過因為剛剛憋了一陣，眼中蓄滿了淚水，臉上也是嫣紅，此時瞪著眼睛，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讓胤禛覺得有些楚楚動人，真想立即把人藏起來，生怕這種樣子的胤祀被他人看了去。

    胤禛轉過臉，不看胤祀，只因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他一向自以為傲的忍耐力在這人面前一向沒用，包括第一世登上帝位之後對著他發脾氣。

    胤禛輕輕拍著胤祀的背，幫著胤祀順氣，一副很熟練的樣子，彷彿這種事是經常做的，眼神溫柔，卻不再看胤祀漲紅的臉，語氣親暱：「怎麼這麼不小心，你一向這樣，喝個茶都能嗆到。」

    胤祀剛剛平復了一些的情緒聽到胤禛的話差點又被嗆住，他跟他很熟麼？他經常嗆到麼？聽聽這語氣，還真不見外，他這個四哥不會被什麼附身了吧？

    「兩位感情深厚，我等甚是羨慕。」李玉武神情淡淡。

    後來幾人都沒有多少話，主要是李玉武戒備心比較強，而胤祀好像也只是想確定一下這個人，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沒有熱戀貼人家冷屁股的必要了（這個比喻真的不好），最後胤禛胤祀吃完之後起身離開。

    蘇培盛和高明趕緊跟過來，胤禛淡淡地吩咐蘇培盛好好跟著那兩人。

    兩人回到客棧之後，胤祀寫了封信，蓋上自己的私印，讓高明找人送到陳詵府衙，對於王毓賢，胤祀卻不聞不問，只因他相信胤禛會好好處理王毓賢。

    只是胤禛不想讓胤祀自己去處理，倒不是信不過胤祀的能力，而是怕太相信胤祀，萬一胤祀心軟，或者說顧忌背後的那人，惹了禍端，到時候即使自己想把胤祀摘出來都不能了。

    「小八，明日你跟我一起。」或許是強硬慣了，或許是認為胤祀會明白他的苦心，胤禛說的很生硬，不容反駁的那種。

    只是胤禛忘記了對面的人不是習慣聽從命令的人，胤祀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傲氣，有自己的主意，怎麼會聽從胤禛的安排。

    胤祀冷冷地看著胤禛，眼中沒有意思溫度：「明日弟弟有事，恕不奉陪！」

    胤祀說完就甩袖離去，卻不想被胤禛抓住，動作生生頓住，轉身看著胤禛，眼中噴出怒火。

    「胤祀！」胤禛咬牙切齒，也是憤怒地看著胤祀。

    胤祀知道這人是生氣了，自從相認後他一直叫『小八』的，連『八弟』都很少叫，如今竟然叫了名字，可見的卻惹惱了胤禛。可是他胤祀又有什麼可畏懼的，如今他們本就沒有多少交集，若不是這次，他們也不會有多少牽扯，如今他有自己的思量，自然不會與胤禛一起。

    兩人靜靜的對望，若是兩人眼中的怒火換成深情的眼神，那便是很和諧的畫面了，白衣人微微側著身子，一手拿著折扇，另一隻胳膊被人拽住，黑衣人眉頭緊鎖對著白衣男子，一手抓住白衣男子的胳膊，彷彿生怕這人消失一般。

    最後還是胤祀意識到了什麼，快速抽回自己的胳膊，毫不猶豫地轉身，留給胤禛一個瀟灑至極的背影。

    胤禛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愣了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怎麼忘記了這人是胤祀，不是他想要保護他就接受的，不是他下個命令就服從的。

    晚上，胤禛還是不放心，畢竟胤祀心軟他是知道的，他相信胤祀的手腕和能力，卻不能認同他的心軟。若是那一世的胤祀，他不會擔心，畢竟歷史上只有一個武則天，可是如今又回來了，他又有能力爭奪那個位置，雖然這一段時間一直低調行事，盡量不與『八爺黨』的人來往，也暗中打壓自己的勢力，可是畢竟老爺子對他還沒有完全放心，而且戒心很重，否則也不必派兩個阿哥前來查案，還是兩個表面上一直不和的阿哥。

    「小八，明日你還是跟我一起吧。」這次胤禛的語氣軟了很多，還有些擔憂的味道。

    胤祀手上動作一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內心深處似乎知道胤禛是為了他好，可是心中還是不能接受與胤禛一起行動，本來兩人很默契地各查各的，各管各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臨近最後，這人竟然是一反常態，讓胤祀心中的牴觸更加明顯。

    看著胤祀無所謂的樣子，胤禛心中又是一陣惱怒，但還是盡量平靜道：「你應該知道這次是誰在背後指使，而你定然不會下狠手，你也知道皇阿瑪此次讓你我前來的目的，為何卻偏偏要中了他的算計，而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胤祀冷笑，轉身直視胤禛：「我的前程？哈——我倒不知道我要前程做什麼？」

    胤禛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無意中戳到了胤祀的的軟肋，看著這樣的胤祀，他心中又何嘗好受：「你何必自暴自棄，你的才能，我都知道，難道再世為人，你還想按照原來的軌跡生活麼？」

    「我自不會按照原來的軌跡，所以我才要好好保護要保護的人，不讓自己留下一絲遺憾，即使最後結局仍是除籍改名，圈禁至死，我也不想後悔，更不想拖累他們。」

    胤禛聽到『除籍改名，圈禁至死』心中就莫名的疼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插入心臟，然後又轉上一圈。

    「對不起。」胤禛的聲音很低，卻能聽出其中的傷痛。

    胤祀沒想到會是這般，明明在說自己，他又怎會如此痛苦，明明這些都是他加給他的，如今他都能坦然接受，這人怎麼比他更加不能忍受？這樣的胤禛，胤祀自認為從未見過，卻並不覺得陌生，好像這樣關心自己的胤禛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卻明明沒有原因。

    畢竟胤祀心軟，再加上胤禛如此軟弱的語氣，胤祀也不好在針對他，只能解釋道：「你知道，我不會放下他們不管，就如同你不能放下十三弟一樣。」

    胤禛頹然坐下：「算了，你自有你的主意，是我多慮了。」最後胤禛盯著胤祀的眼睛，認真道，「但是，你記住，我不希望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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