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章 侍疾 文 / 縈夢

    第二天胤祀聽到結果的時候，不過是瞭然的笑了笑，他知道康熙不會把皇位給他，不管他表現的有多麼優秀，康熙不會信任他，良妃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不過這在胤禟他們眼中變成了苦笑，胤禟的心揪得緊緊的，而胤禎心情複雜，喜憂參半。

    時間在緩緩流逝，一切彷彿還是沿著原來的軌跡前進，胤祀天天無所謂的過著，胤禛則天天想著如何與胤祀溝通。

    又過了幾日，康熙在暢春園病倒，這次令幾個皇子輪流侍疾。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在康熙面前表現的好機會，胤祀之前也是這麼認為，但自從重生之後，早已沒了奪嫡的心思，此次侍疾自然也不會刻意表現。

    康熙每每看到胤祀平靜如水的樣子，就有些發怒，他總覺得看不透他這個兒子，其他人在他面前都表現得焦急、孝順，本來康熙認為胤祀定會在此之間好好表現，可是胤祀不冷不熱，進退有據，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不多做，也不多說，只有問起他時，他才恭敬地回一句。康熙有時在想，是不是有些話說的太狠了。

    胤禛則與上一世一般，時不時地為胤礽說上幾句話，康熙對此很欣慰，覺得他這個四兒子最重情重義，在胤礽這般情況之下，還能為之說話。

    或許為了補償，也或許是其他原因，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胤礽得釋。十一月二十八日，康熙復封胤祀為貝勒。

    胤祀對自己恢復貝勒一事一笑置之，彷彿並不放在心上。大臣們對康熙此舉又揣測良久，有人認為康熙又復立廢太子之意，有人則認為八阿哥更有可能成為儲君。

    這日胤祀侍疾，胤祀依舊和往常一般，服侍好康熙，正要退出去，卻被康熙叫住。

    「胤祀啊，朕昨日做了個夢。」

    胤祀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聽著康熙的話。

    康熙歎了口氣，繼續道：「朕夢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了。」

    胤祀依舊不動，康熙看了胤祀一眼，又繼續道，「太皇太后她並不和朕說話，朕知道太皇太后在怪朕，朕想和太皇太后說說話，可是太皇太后總是避著朕。朕想啊，是不是太皇太后在怪朕沒有聽她的話，朕廢了太子，太皇太后不高興了。你說朕這病是不是也是因為違背了太皇太后的話？」

    胤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好康熙也並不等著胤祀回答，繼續惆悵道：「朕當年親征葛爾丹，廢太子受索額圖挑唆，竟然意圖斷朕糧草，朕把事情壓了下去，朕總覺得胤礽不至於這般大逆不道，他定是聽信了索額圖之言，朕因病返回，才不至於——後來朕好好敲打了索額圖，卻不想他索額圖不思悔改，甚至變本加厲，朕最後忍無可忍，懲治了索額圖，至那以後，廢太子收斂了許多，可是沒多久，竟然又囂張起來，朕給過他機會，然其一意孤行，以致被廢，朕觀其心情，與幼年相差甚巨，原是巫蠱之術，近日釋放胤礽，令其反省，倒覺得又回到了十幾年前。胤祀啊，眾臣皆道八阿哥最賢，當為國儲，前幾日朕令人議儲，也皆道八阿哥最合適，你怎麼看？」

    胤祀平靜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瀾，胤祀肯定，這是康熙的試探，這個時候最要緊的就是表明立場，可是，若是撇的太清，又不可信，至少康熙不會相信，胤祀沒有多少時間考慮，只能垂眉，淡淡道：「二哥雖然行了忤逆之事，卻沒有真正想要傷害皇阿瑪，而如今查實，乃是巫蠱之術，想必二哥並非真心想做那些忤逆之事，再者，皇阿瑪親自教導幾十年，二哥的才華亦我等所不能企及的，在事發之前，兒臣尊敬二哥，事發之後，兒臣一度怨恨二哥，如今，既然二哥是被懾了心智，兒臣卻不知該怎麼看待二哥了。」胤祀小心翼翼地揀一些折中的話，說了一段，抬頭看看康熙，發現康熙也正盯著他看，胤祀頓時覺得渾身冰冷，康熙那眼神讓胤祀覺得壓力陡然增大，不知道究竟該再說些什麼。

    胤祀在康熙的注視下勉強繼續開口：「兒臣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從來不作他想，不過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能為大清做些事情。」

    胤祀手心全是汗，這樣的坦白不知道康熙會不會信，估計不會信的，或許還以為他心機深沉。

    「那你覺得誰合適？」康熙的話不帶絲毫情緒。

    「皇阿瑪明鑒，兒臣只知道自己不合適，至於誰合適，兒臣不敢妄言。」胤祀說著就跪了下去，額頭抵著地板，死死抿著發白的嘴唇，眼中一片死寂，索性沒人看到，胤祀心中苦笑，他這麼直接的表明態度依舊不能讓康熙消除疑慮。

    「你起來吧，朕又沒有怪你。」康熙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

    胤祀緩緩站起身來，果然還是很忌憚這位皇阿瑪，他上一世就從來沒有弄懂過這位的想法，如今重活一世，還是不能揣測他的心思，所為帝王之道，難道就是這樣？

    「皇阿瑪也累了吧？若無其他事，兒臣先行告退。」胤祀恭敬道。

    康熙擺擺手，表現出疲憊的樣子，胤祀上前扶著康熙，讓其躺好之後，才緩緩退出去。

    胤祀出來之後，正低頭沉思，卻冷不防撞到一個人，或者說冷不防地一個人讓其撞到，胤祀抬頭，看到胤禛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八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

    胤祀頓時覺得惱怒，這人故意撞上來，還用這種語氣調侃，即使胤祀修養再好，也禁不住惱怒，更何況已經和這人攤牌，也不想在他面前掩飾什麼，是以胤祀立即回道：「我道是誰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原來是雍郡王！」

    胤禛苦笑，本想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弄巧成拙，倒是惹毛了胤祀：「小八，你定要與我如此生分麼？」

    胤祀平靜地看著胤禛，笑道：「怎麼？雍郡王想要我對你的『不計前嫌』感恩戴德麼？」

    胤禛聽出胤祀語氣中的咬牙切齒，也知道胤祀這是說的反話，要說「不計前嫌」的人應該是他胤祀，胤祀不再計較胤禛「除籍改名」之事，自然不是讓胤禛感恩戴德，可是胤禛這幾天時不時地出現在胤祀面前，就讓胤祀惱怒了。

    「愛新覺羅胤祀！」胤禛雙目噴火，暴躁脾氣被胤祀勾起，他氣胤祀忘記了那些事，他也氣自己在胤祀面前總是克制不住。

    胤祀彎起嘴角，冷冷地看著胤禛，果然是喜怒不定的性子，不管如何收斂都改變不了。

    胤禛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聲音緩和了不少：「小八，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嗎？」

    胤祀看著這樣的胤禛一愣，這樣脆弱的胤禛，胤祀覺得從來沒有見過，心中有些木木的感覺，竟然想出口安慰面前的人。

    「八哥，八哥——八哥原來在這兒呀，讓我好找！」胤禟走過來，看到兩人正在對視，一個眼神痛苦中夾著眷戀，一個眼神憐憫中帶著溫和，胤禟心中一滯，不著痕跡地走到兩人中間，隔斷了兩人的視線，不陰不陽道「吆——原來雍郡王也在啊！」

    胤禛頷首，對胤禟的挑釁不以為意，然後轉身離去。

    「八哥，最近老四怎麼總是和你在一起？」胤禟陰鷙地看著胤禛的背影，轉身對著胤祀不滿地嘟囔，像極了要糖吃的小孩子。

    胤祀一怔，想了想，好像自從承認了重生之後，確實經常和胤禛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兩人又相同的經歷，在一起時少了很多顧忌的緣故，可是這些並不能和胤禟說明，只能平淡道：「剛好遇上了。」

    胤禟盯著胤祀，似乎在證實話語的真實性，還好胤祀心中坦蕩，否則還真的承受不住胤禟探究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胤祀向康熙坦白，好像效果很不怎麼樣啊！

    是不是四八的互動是不是太少了？

    如果我說這週五還有考試，所以週六再更新，親們是不是要拍死我=_=

    明天會更新另外一篇，請親們也去支持一下下。